95一时难以接受

　　这个春节，刘春生放假回来了，在大年初四他和段建国他们玩了一天后，到了晚上他把赵艳约出来，赵艳见了刘春生后就问刘春生：“春生你什么时候回单位啊？”刘春生说：“我明天就得走，后天我要上班。我不像你和建国你们现在有寒暑假了。”赵艳说：“等你今年考上了，你也有寒暑假了。”刘春生说：“我今年是想考，但不知道单位同意不同意呀！我头年就想考来的，单位不同意，单位说我们这批学生参加工作时间太短，才一年多。我想今年可以了，我们已经满二年了。”赵艳说：“参加工作是短了点，有的单位不会同意的。当时我们参加工作也不到二年，但单位也同意了，就看单位怎么要求了。有的单位还要求参加工作满三年哪。”刘春生说：“是吗！要那样的话，我今年就报考不了啦！”赵艳说：“各个单位要求不一样，你回去问问你们单位都怎么要求的。”刘春生说：“我回去真得问问我们单位，到底是怎么要求的。”赵艳说：“你想考什么专业呀？”刘春生说：“我肯定考电气专业了，我干的就这个行业。你念的企业管理专业，毕业后能当干部。”赵艳说：“那也不一定，单位也不一定用你呀！当时我就想女孩子学点文的，不学什么机械类的。”刘春生说：“我看也是，女孩子就应当学点文的。”赵艳说：“好冷呀！”刘春生说：“是挺冷的，也没什么地方可去，要不咱俩看电影去怎么样？”赵艳说：“不看了，我不想看。”刘春生说：“要不我送你回家吧！别再冻感冒了。”
　　刘春生说完，赵艳用眼睛看看刘春生，她想怎么和刘春生说呢，不说吧，那就等下回。还是不要等下回了，还是快刀斩乱麻吧，夜长梦多，到时会……赵艳在犹豫，觉得怎么说最好，不会让刘春生……实际不论赵艳怎么说，对刘春生来说结果都是一样的，那就是分手。
　　过了一会，赵艳说：“春生，我……”刘春生也看看赵艳说：“你怎么了？想说什么呀？”过了好一会，赵艳说：“你能不能调回来呀？”刘春生说：“调回来，我是想调回来，但单位不放啊！现在就是单位放的话，我也找不到接收单位呀！”赵艳想了想说：“接收单位是不怎么好找，但关键是你们单位不放啊！”刘春生说：“是啊！我们单位领导说了，至少要在单位干五年才放人。”赵艳说：“这么长时间啊！”刘春生说：“那还不一定放我们哪，现在领导就那么一说吧，没准到时候还会变的，还不放你也没有办法。唉！你是知道的，我去的那地方是公社供电所，根本就没有人愿意去。我的同学有分到市里的、县里的，就我们八个人被分配到公社去了，因为我们八个都不是电业系统的子弟呀！所以我就想考学考出来，回到市里来，要不有可能在那里呆一辈子了。”赵艳说：“你回到市里也不能回到咱们市呀！你还得回到金昌市去。”刘春生说：“那是一定的，我的单位就在那里呀！但怎么也比公社好吧！我被分到差不多最远的一个公社去，大概到县城要四个半小时的路程，很偏僻的一个地方。”赵艳说：“那是，总比你在公社里呆一辈子强多了。”刘春生说：“今年你放暑假去我那里玩玩怎么样？”
　　赵艳没有吱声，过了一会她说：“春生，我想……”赵艳没有往下说她就不说了。刘春生说：“你想干什么？”赵艳低着头慢慢地向前走着，她的心里非常地乱，她不知道怎么说才是最合适的，又不能伤害到刘春生。刘春生说，“赵艳你想说什么就说吧！”赵艳停下脚步，她面对着刘春生说：“春生，我觉得我爸妈说的有道理。”赵艳又不说了。刘春生一脸蒙地看着赵艳，他在等着赵艳往下说哪。赵艳低着头说：“春生咱俩不合适，还是分开吧！”赵艳说完这句话后，刘春生有些发木，他半天没缓过神来，过了一会刘春生说：“你爸妈不同意？”赵艳说：“就算是吧！”刘春生说：“就因为我在外地工作？”赵艳“嗯”了一声就算回答刘春生的问话了。刘春生说，“你自己的意思也和你爸妈一样？”赵艳还是“嗯”了一声。
　　刘春生沉默一会后说，“赵艳，我会考出来的，我相信我也会回来的。你能不能……”刘春生没有勇气说出“等等”那两个字。赵艳只是低着头，她没有任何地反映。刘春生接着说，“你要不是这个理由，你还有别的理由的话，我就无话可说了，比如你在你们班遇见了你更喜欢的人了。”刘春生说完这句话后，赵艳抬起头看着刘春生说：“你不要乱想，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也不知道怎么和你说好，总之我们俩不合适。你就不要问那么多了，小五你们都是好朋友，我不希望我们之间影响到你和小五的关系。”刘春生带着绝望的眼神看着赵艳说：“这个我明白，放心吧！不会的。”赵艳说：“那我回去了。”刘春生说：“我送你回家。”赵艳说：“不用了，我自己回去了，没事的。”刘春生很沮丧地站在原地，他望着赵艳在黑夜中消失的背影，此时他的心好像被掏空了，可以说他真是……
　　过了好一会，刘春生迈着罐铅似的双腿向前走着，走着走着他发现自己走到了段建国家的大门前，他就进到段建国家的大院里，他在屋外喊：“建国！”段建国听见喊声他一边答应着一边从屋里出来，他一看是刘春生自己，他就问刘春生：“怎么就你一个人啊？他们没来呀？”刘春生说：“我没找他们。”段建国说：“走，咱俩去我哥那屋里，我哥和我嫂子今晚不回来。”刘春生就和段建国来到段建国的哥哥的屋里，段建国进屋一边点灯一边说：“你明天几点车啊？”刘春生说：“早上八点十分的车。”段建国说：“春生坐炕上，炕上暖和。”刘春生坐在炕上低着头。段建国说：“春生怎么了？我看你……”刘春生说：“建国有酒吗？”段建国说：“你要喝酒？酒是有，你怎么想喝酒了？”刘春生说：“建国你陪我喝点吧！”段建国看看李春生说：“行，我陪你喝点，可没啥菜呀！”刘春生说：“没事，干喝也行。”段建国也不知道刘春生怎么了，他非要喝酒，段建国只好陪着刘春生喝。
　　段建国说，“你等一下，我拿酒去。”不大一会段建国一手拎个酒瓶子，一手端着一盘花生米进来说：“你先等一下，我取酒盅去。我妈听说你要喝酒，她正在给咱俩摊鸡蛋哪。”不大一会段建国一手拿着饭碗和筷子，饭碗里放着两个酒盅，他的另一只手端着一盘热气腾腾的煎鸡蛋进来。段建国倒了两盅酒，他递给刘春生一盅，刘春生接过段建国递给他的酒盅，然后他一口把酒喝了下去，给刘春生辣的呲牙咧嘴的，刘春生拿起酒瓶子刚想往自己的酒盅里倒酒。段建国说：“春生你本来就不能喝酒，你怎么能这样喝呢！到底咋地了？你说话呀！”刘春生也不回答段建国的问话，他拿着酒瓶子往自己的酒盅里倒酒。段建国上前用手按住刘春生拿着酒盅的手说：“春生你不能这样喝酒，在这样喝酒我就不让你喝了。刘春生带着一脸痛苦的表情说：“建国你让我喝！”段建国说：“不行，你不能这样喝酒，这样喝酒会醉的。你到底出了啥事了？”
　　刘春生看看段建国说：“我和赵艳分开了。”段建国有些惊讶地说：“你和赵艳分开了？什么时候的事啊？好好的怎么分开了？”刘春生说：“就在刚才。”段建国说：“小五知道不？”刘春生苦笑一下说：“他应该早就知道了吧。”段建国说：“今天白天咱们在一起时小五和你说的？”刘春生说：“不是，是刚才赵艳和我说的。”段建国说：“赵艳怎么和你说的？”刘春生说：“赵艳说她爸妈的意思我在外地也回不来，所以就不同意赵艳和我处下去了。”段建国想了想说：“赵艳本人啥意思？”刘春生说：“她的意思也是和她爸妈一个意思。”段建国说：“这么说赵艳和她爸妈的意见是一致的？”刘春生说：“应该是吧。”段建国说：“所以你就闹心了，跑我这里喝酒解愁来了。”刘春生没有吱声。
　　段建国说：“春生，你是知道的，我和郑筱薇也是这样，当时我喝的是酩酊大醉，还把自行车给弄丢了，有用吗？当然了，一开始都会很难受，都接受不了，但起码我是过来人，我的经验告诉你借酒消愁愁更愁，不但解决不了问题，还会发生不该发生的事情来。春生忘了吧！我们每个人都要面对现实，也可以说现实是残酷的，不是你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更何况是男女之间的事情了。本来就是两个人的想法，要想把两个人的想法达到一致，那就要各个方面都要一致，或者说接近一致，差距太大的话就会有变数。虽然这不是绝对的，但大概率是会出现问题。”
　　段建国说完后，刘春生想了想说：“不是别的，主要是我们俩这么多年了，唉！怎么说呢！”段建国笑了笑说：“你和赵艳相处的时间有我和郑筱薇在一起的时间长吗！我和郑筱薇可是从小玩到大的呀！又能如何呢？当然了，要说彻彻底底地忘了，就当什么也没有发生过，那是不可能的。人是有感情的，感情一旦投入进去了，在心里不可能不留下印记，或者说埋藏在心里的一种说不出的痛，只能自己体会了。人生还长着哪，不可能总纠结在这上面吧。我们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比如工作、学习，你还要考学。我们更不能把这段感情带到下一段感情里面去，那样的话是对自己新一段感情的不负责任，也是对他人的不负责任，更是对他人的一种伤害。”
　　段建国说完，刘春生说：“建国我懂了，你这么一说，我现在的心情好多了，谢谢你的开导。”段建国说：“你懂就好，说明我这些话没有白说。春生，我非常地理解你，咱俩有同样的……过去了就让他过去吧，整理好心情，为更好的明天做准备。”刘春生说：“建国，我还想喝点酒，但不会多喝。”段建国说：“行啊！我陪你少喝点。”“建国！”外面有人喊段建国。段建国说：“是小五。”然后他冲着窗外说，“在这屋哪，进来呀！”赵小五一边进来一边说：“怎么跑这屋里来了。”赵小五走了进来。
　　赵小五进来一看刘春生也在，他就说：“我一猜春生就在你这里哪。”段建国一边下地一边说：“你坐在这里，我取个碗筷去。”赵小五说：“还喝上了，这大晚上的还喝什么酒呀！建国不用了，我不喝。”段建国说：“少喝点，陪陪我和春生。”段建国说完就出去了。赵小五用眼睛看看刘春生说：“春生，刚才我姐都和我说了。”刘春生没有吱声。这时段建国一只手拿着碗筷，他的另一只手拿着三个鸡蛋进来说：“这是咸鸡蛋，但不太咸，喝酒正好。”段建国把碗筷和咸鸡蛋放到饭桌上，然后他给赵小五倒了一盅酒说，“小五来一盅。”
　　赵小五看看酒盅后，他就叹了一口气。段建国说：“叹什么气呀！咋的，嫌酒不好啊？烧锅酒，这也是咱们市最好的酒了，太好的酒咱也喝不起。来来来把咸鸡蛋打开尝尝，这是年前我姨给我们家拿来的。”赵小五把咸鸡蛋壳磕开，他用筷子剜一块咸鸡蛋放到嘴了说：“不太咸，正好喝酒，还出油了。”段建国磕开一个咸鸡蛋递给刘春生说：“春生你尝尝挺好吃的。”刘春生接过段建国手里的咸鸡蛋吃了一口说：“挺好吃的。”段建国端起酒盅说：“我干了，你俩抿一口就行。”三个人一边喝着一遍唠着，段建国和赵小五一边开导着刘春生，刘春生也有些释怀了，就这样他们三个人喝了大半夜的酒才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