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宸濠之乱 第三十八章 李代桃僵

作品名称:大明历险记      作者:寒鸿      发布时间:2025-07-04 07:34:57      字数:7779

  在京城里闲逛了两日,王守仁就有些厌倦了。他和厚照不同,本不是个耽于游乐的人,对街上的车水马龙、茶坊酒楼以及美女俊男没有兴趣。只是在书肆中买了几本陈白沙和陆象山的著作,回到他们租住的宅子里,细细研读,吸收二人的理论精华,准备充实自己的“阳明学说”。
  往后守仁就不上街了,专门在家读书。李愿夫妇、小李愿和王雪薇依然是每天都出去,满大街游逛。有方意在,雪薇不敢和李愿走得太近,但她却借口给小李愿作伴,像影子一样跟着李愿夫妇,死活别想甩掉。
  李愿他们把京中的百姓以及名胜古迹当风景,每日观光看不足。城中的百姓也将他们四人当作风景,观赏研究。两个男未来人何其相像,仿佛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那个女未来人真是美貌,好像仙女下凡;另外一个花样少女看穿着像是本朝人嘛,却为何老是跟未来人混在一起?
  这日上午,李愿他们又兴致勃勃地出去了,守仁却留在寓所,手捧一卷,孜孜阅读。他的手腕上戴着李愿的影像通话器,方意又将自己的电话号码告诉给了他,以便及时联系。
  蓦地,院内木门一阵轻微的开合声传入了耳鼓,有人来了!而且肯定不是李愿他们,他们回来绝对不会这样轻手轻脚!守仁把书一丢,抓起青霜剑,飞身蹿出门外。
  冲到院内,几乎与一个山一般壮实的灰衣汉子迎面相撞。那汉子满面髭须,手里提着一个金晃晃的独脚铜人,正是大力魔王郑万春!
  “大力魔王,你还没死?!”王守仁眼睛瞪得有铜铃大。
  郑万春嘿嘿冷笑:“王都御史,你这话好没礼貌!哪有开口就咒人死的?你应该问我别来无恙!”
  守仁脸色一沉,厉声喝道:“你少废话!我问你,你鬼鬼祟祟地摸到这里来,意欲何为?”
  郑万春收起笑容,目露凶光:“受新主人之托,特来取你性命!”
  独脚铜人一举,一招“泰山压顶”,兜头打来!
  在乱坟冈上,江彬交给大力魔王的任务就是杀死王守仁,剪去正德皇帝的羽翼!
  守仁早有防备,青霜剑“哐啷”出鞘,使出“瑞雪纷纷”,架住了铜人。郑万春招未使老,手腕疾翻,一招“铜人春睡”扫向守仁腰胯。守仁不慌不忙,反手一撩,一招漂亮的“闻鸡起舞”,险些将铜人的独脚削断,变成“没脚铜人”!郑万春大惊,身子腾空后翻,与守仁脱离了接触,继而力贯右臂,使出“铜人撞钟”,向守仁冲去!
  独脚铜人好似鱼雷入水,劈波斩浪般袭来。守仁连连后退,退到围墙底下,提身一跃,飞上了围墙。大力魔王收不住脚步,只听“轰隆”一声,铜人的独脚将围墙撞出了脸盆大一个窟窿!
  守仁飞离墙头,凌空一剑“天马行空”,直刺万春头顶。万春大惊,右手疾扬,使出“铜人踢天”,接住剑锋。守仁剑尖一点,双脚落地,旋即使出“知行合一”,朝万春刺来。万春大喝一声,须发皆张,铜人乱舞,金光闪烁,分袭守仁全身各处要害;正是他平生最得意的那招“铜人鬼影”。
  守仁本也准备使出平生绝招“石棺死味”的,但郑万春被铜人的鬼影罩住了,他根本瞅不见穴位,只得放弃。
  铜人在守仁四周东隐西现,神出鬼没,青霜剑左舞右旋,依然挡不住独脚的偷袭,一会工夫,身上就已数处负伤。守仁自知不敌,便虚晃一剑,飞身掠过围墙,朝街上跑去。万春自然猛追不舍,守仁边跑边拨通了方意的电话,大喊“救命”。方意、大小李愿及雪薇的影像随二人移动了一截,倏然隐灭。
  郑万春也识得影像电话,知道守仁已和未来人取得联系,不由自主地放慢了脚步。蓦然,天空中传来一阵细细的嗡嗡声,两个小银点正飞快地朝这边移来!万春脑中电光一闪,未来人来了!他浑身的汗毛根根直竖,登时掉转脚步,钻进了街旁的一条民巷,三弯两绕,没了踪影。
  小银点越飞越近,越变越大,落地化作李愿、方意等四人。他们见大力魔王已逃之夭夭,守仁也只是受了一点皮外伤,心下甚慰。拥着守仁回到住处,一边找人修补围墙,一边琢磨这大力魔王的新主人是谁?他为什么要杀王守仁?他和守仁有何深仇大恨?或是这背后还隐藏着更大的阴谋?
  因担心大力魔王和他的新主人再次偷袭,李愿夫妇取消了下午继续游玩的计划,而是在寓所陪着守仁父女,和他们一起谈论这几天的所见所闻以及京城的一些风俗人情。
  正聊着,李愿的电话响了,他按下通话键,无敌及无畏的影像出现在眼前。他俩好像是在皇宫内,无敌虎着脸,眼睛睁得圆圆的,像是很生气的样子;无畏则带着哭腔道:“不好了,船长,意姐,无敌把正德皇帝打成了重伤。他现在气息奄奄,生命垂危,你们快来救他!”
  李愿又是吃惊又是奇怪,忙问:“出什么事了?无敌好好的打皇帝干什么?!”
  无畏表情尴尬地说:“船长,这事电话里说不清楚。你和意姐还是快来吧!来晚了,皇帝可就没命了!”
  不论何人,生命都是最可贵的,先去救人!李愿关掉电话,与妻子商量,将小李愿托负给守仁父女,然后启动背包式飞行器,两口子呼啸而起,如同两支利箭一般朝紫禁城飞去。
  他俩刚降落在御花园,立刻就有太监迎上来说,皇上和无敌、无畏此刻正在储秀宫。二人先去飞船取过药箱,才跟着太监来到储秀宫,看见无敌、无畏呆坐在外间,像两个闯了祸的孩子,正茫然不知所措。见到李愿、方意,就像见到救星一样,激动地站起来,把他们引进了卧室。
  卧室的大床上,厚照正静静地躺着。他全身赤裸,嘴角渗血,鼻青脸肿,双眼紧闭;身上盖着一床绫被。令人奇怪的是,他脸上黑乌乌的,发髻也散了,头发乱蓬蓬的像个疯子。
  方意道:“皇上显然遭过电击!奇怪,这皇宫里又没有电源,他怎么会触电呢?”
  无敌鄙夷地瞟了无畏一眼,道:“皇上为什么会触电,你们问她好了!”
  李愿脸色一沉:“无畏,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无畏哭声道:“船长,您快别问了,还是先救人吧!”
  一句话提醒了方意,她揭开被子一看,厚照身上也是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痕累累。略一检查,便知是脾脏破裂,因腹内大出血而引起昏迷。方意打开药箱,取出针筒手术刀,喷雾消毒,插在厚照腹部,派出“甲壳虫”及“卧蚕”纳米机器人粘合脾脏裂口,清理淤血。接着又用镊子撬开厚照的嘴巴,喂了两粒“纳米快速生长液”,以促进他体内的细胞分裂,加速伤口愈合,强健体魄以及增强免疫力。
  一个处于生长状态的身体对自己内伤的修复和抵抗疾病侵袭的能力是最强的,“纳米快速生长液”可以在最短的时间里使厚照摆脱伤痛,恢复元气。
  厚照紧闭的双眼终于睁开了,他呻吟了几声,转眼看见了李愿、方意两口子,黢黑的脸上竟然现出了两片血色,似乎很羞愧的样子。这时,永春宫的李凤也闻讯赶来,谢过未来人的救治,便吩咐宫女太监去熬参汤、蒸鹿乳,准备给皇上进食。
  李愿、方意劝厚照不要着急,安心养伤,他的身体很快就会复原的。安慰了几句,就带着无敌、无畏离开储秀宫,回到了御花园内的“万户三号”。
  大家来到起居室外面的客厅坐下,李愿夫妇询问事情的原委。无畏支吾道:“谁打人的谁讲。”
  无敌光火道:“谁做的丑事谁讲!”
  “你讲!”
  “你讲!”
  两人你推我让地争吵起来。李愿喝道:“好了,你们别吵了!无畏,是你打的电话,你讲吧!”
  无畏这才无可推脱,忸忸怩怩地讲起了事情经过。
  
  这天午后,无敌、无畏正在修配间干活,忽然从墙上的监视屏上看见了李愿的身影,他穿着宇航服,正在飞船下徘徊,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
  无畏两眼放光,兴奋地说:“船长来了,我们下去接他!”
  无敌拦住她道:“先别忙,没准是正德皇帝,他也有宇航服。”
  无畏想想也对,说:“那就先打个电话问问吧。”
  可是,拨李愿的电话,关机;拨方意的电话,也是关机。
  实际上,那会儿,两只影像通话器都在小李愿手里,李愿夫妇给他当玩具玩,他把它们全关了。
  飞船下面的“李愿”其实是厚照。纤纤死后,他心里空落落的,寂寞难耐。忽然想到未来人中的那个机器美女,青春亮丽,乖甜可爱,与真人无异;对她的船长更是倾心爱慕,百依百顺。自己何不扮作李愿,和她亲近亲近,恳谈恳谈,以消磨这熬人的时光?好比过屠门而大嚼,虽不得肉,贵且快意!
  厚照是个行动紧跟思想的人,他穿上宇航服,飞步来到御花园,到了飞船跟前,却又犹豫起来。自己没有影像通话器,打不开舱门,若被无敌、无畏识破,可就是羊肉不曾吃反倒惹身臊了;因此踟躇不前。
  飞船底舱突然洞开,无畏、无敌一前一后走下舷梯,径直朝他走来。厚照只得挺胸凸肚,微笑着迎了上去。
  无畏打量着他,将信将疑地问:“船长,是你吗?”
  厚照心中一喜,他们并没有认出自己,这出戏还可以继续演下去!就学着李愿的口气说:“当然是我了,不然还会是谁?”
  无敌置疑道:“既然是船长,为何没有影像通话器?又是独自一人,没有和意姐和小李愿在一起?”
  厚照肃然道:“无敌,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就不能单独行动吗?影像通话器、激光枪、飞行器全都给小李愿了,此刻他正在和方意,还有王守仁父女一道在城里游玩呢,我突然想和无畏说个事,就一个人来了!”
  无畏信了他的话,笑语如花地说:“船长,我就知道是你。无敌尽在那里瞎猜疑,他还以为你是正德皇帝呢!”
  “皇帝?皇帝有我这样的气质吗?皇帝有胆子跑到飞船这里来吗?”厚照嘴上虽这么说,心里却十分虚怯,背上冷汗直冒。
  见他这么硬气,无敌也有几分信了,便恭敬地说:“既然是船长,就请上船吧,顺便检查一下我们的工作。”
  厚照连连摆手:“方意他们还等着我回去呢,我和无畏说完事就走。无敌,你回飞船干活去吧!无畏,你跟我来。”
  “是,船长。”无畏眉开眼笑地走到厚照身边,挽住了他的胳膊。无敌只得服从命令,转身上了飞船。
  厚照和无畏的背影刚刚消失,无敌就又溜下飞船,飞步跑出御花园,偷偷地跟着二人,看看他们究竟想干什么。厚照不肯登船又勾起了无敌的疑心,他越想越不对头,以前船长和无畏说事从来没有避过他,今天是怎么了?居然把无畏叫走了!不行,我得跟去看看,免得无畏吃亏。
  出了御花园,无畏问:“船长,我们去哪里?”
  厚照想也没想,说:“储秀宫。”
  “那可是皇帝的内宫哎,他们能让我们进去吗?”无畏天真地问。
  “当然让啦,他们以为我是皇帝嘛!”厚照心中暗笑,他本来就是皇帝,货真价实,如假包换。那些太监、宫女,谁敢拦他!
  果然,厚照领着无畏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储秀宫,宫里的太监、侍女都向他俩低头行礼。厚照挥手让他们通通出去,守住大门,任何人都不许进来。
  无敌见大门口人多,不方便进去,就绕到后院,纵身掠过墙头,疾步如飞、悄无声息地来到内室窥视。
  厚照搂着无畏的蜂腰,走到床边坐下。无畏又是紧张又是害羞,吃吃笑问:“船长,你想和我说什么?”
  厚照道:“也没什么,我们随便聊聊。你和无敌成天呆在飞船里,在干些什么?”
  无畏嗔道:“船长,你怎么这样健忘?不是你吩咐我们哪儿也不要去,呆在飞船里抓紧加工零件的吗?”
  厚照一拍脑瓜:“对、对、对,瞧我这记性!”话锋一转,又问。“你和无敌青春年少,相貌相当,恰似一对金童玉女!你们长时间地单独在一起,难道就没有擦出一点那什么,爱的火花?”
  无畏羞臊道:“哎呀,船长你坏死了!你明明知道,人家不喜欢无敌嘛!”
  “那你喜欢谁?”厚照涎着脸问。
  无畏秋波横盼,睃了他一眼,笑而不答。
  厚照将她紧紧一搂:“你喜欢的人是我,对吗?”
  无畏点点头,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眼里忽然流下泪来。
  厚照大感惊奇:“噫,你哭了!你还会哭?”
  无畏抽泣着说:“我为什么不能哭?机器人也是有感情的。自从宇航局把我给你的那一天起,我就爱上你了。可是你心如铁石,一直不肯接受我!”
  厚照叹息道:“接受你又能怎样?人和机器还能恋爱不成?”
  无畏看了他一眼,奇怪地说:“船长,你今天是怎么了?你忘了,我们这种高仿真智能机器人是完全按照人的功能设计的,所有人能干的事,我们都能干!”
  “那你能生孩子吗?”厚照冷不丁地问。
  无畏“扑哧”一笑:“除了生孩子,其他女人能做的事,无畏都能做!”
  厚照摇摇头,喃喃道:“我不信!”
  “不信你就摸摸我!”无畏说着“砉”地脱掉了宇航服,露出了白玉般温润的裸体。
  皮肤细腻,酥胸高耸,玉腿修长,端的是一具美奂绝伦的女性胴体,哪里是什么机器!
  厚照双手颤抖着伸过去,将无畏整个儿拥在怀里。无畏主动地仰起嘴来,去迎接厚照焦渴的双唇……
  窗外的无敌看到这一幕,认定这个好色的男人真的就是李愿,不由得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心内如同打翻了五味瓶,说不出是什么嗞味。正待返身离去,不料事情忽然有了戏剧性的变化……
  目睹了这一变故,无敌猛然意识到这个船长是个冒牌货,李愿岂有不知无畏那个地方带电的道理?登时气塞胸膛,怒不可遏,一脚踹开房门,冲进去对准躺在地上呻吟不止的厚照便是拳打脚踢,一顿胖揍。
  无畏被厚照触电的惨象惊呆了,正惶恐疑惑、不知所措间,无敌突然闯了进来,她才想起害羞,急忙缩到角落里去穿衣服。等她穿好宇航服,厚照已被无敌打得口吐鲜血,遍体鳞伤,直挺挺的只有进气,没有出气了。
  无畏知道自己被骗了,但因厚照和李愿出奇地像,两人刚刚又有过亲密接触,她对他也没有恶感,便急忙止住无敌。二人将厚照抬到床上,盖好被子,然后打电话向李愿、方意夫妇求救。
  
  听到这里,李愿和方意都忍俊不禁,连声大笑。李愿用略带责备的口吻道:“无敌,你也太冲动了。人家都电成那个样子了,你还打他!”
  无敌申辩道:“我气愤不过嘛,谁叫他厚颜无耻,欺骗无畏的!”
  无畏却不领情,板着脸说:“你多管闲事,我上当受骗碍你什么事儿?人家是九五之尊的皇帝,万金之躯,硬是被你打成了一个残废!”
  “他不是被我打残废的,而是被你电残废的!”无敌反唇相讥。
  无畏羞得满脸通红,狠狠地瞪了无敌一眼,不再说话了。
  李愿问:“阿意,正德皇帝的那个地方还有救吗?”
  方意摇摇头:“不中用了。现在他和宫里服侍他的那些男人一样,再也没法近女色了!”
  无敌幸灾乐祸地说:“这朱厚照大概是古往今来第一个变成太监的皇帝!中国的皇帝制造了那么多太监,也应该有一个代表尝尝当太监的嗞味。”
  李愿感叹道:“正德皇帝风流成性,好色如命,忽然遭到这个致命打击,我担心他将来的日子,只怕是苦雨凄风,生不如死!”
  话未说完,他的脑袋突然一阵剧痛,仿佛被人乱刀砍着;他的五脏六腑也猛然一阵震荡,像是翻江倒海一般,他不禁搜肺抖肠地呕吐起来。
  “怎么了,小愿,你怎么了?”
  “船长,你怎么了?”
  方意和无敌、无畏齐声惊问。方意还伸手捏拳,替丈夫捶背。
  李愿止住呕吐道:“奇怪,我突然感觉很难受,像是有人暴打我似的。”
  蓦地,方意像触电一般跳了起来,大叫:“糟了,小李愿!一定是小李愿出事了!”
  李愿恍然大悟。小李愿是另外一个他,他俩的中枢神经肯定有某种神秘的相通之处,所以小李愿遭受的痛苦,他才会感同身受。
  “快,我们快去救他!”李愿说着,与方意及无敌、无畏急速下船,一齐点火升空。朝城中他们租住的那所房子疾飞而去。
  须臾飞临宅子上空,四人垂直下降。脚一沾地,他们便被眼前的惨象惊呆了!小李愿静静地躺在院子中央,整块头盖骨都被击碎了,桃红色的脑浆和鲜血流了一地,人已经停止了呼吸。他圆睁的双目和紧握的双拳说明他死前曾经历过非人的痛苦。
  “孩子!”方意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扑上去抱住小李愿的尸体,放声大哭。
  无敌、无畏拿出“止血再生剂”,还待上前救治,李愿摇手止住,喑声道:“没有用了,他已经永远离开我们了!”
  无敌、无畏呆呆地望着方意怀中的小李愿,也都无语凝咽,泪流满面。
  “怎么了?这是怎么了?!”守仁父女忽然冲进院子,失魂落魄地喊着。“天啦,小李愿遭人暗算了!”
  雪薇一直当小李愿是李愿不懂事的挛生兄弟,待他十分亲厚,现在见他突遭横祸,死于非命,不觉心如刀割,失声痛哭。守仁也是悲从中来,老泪纵横。
  雪薇一哭,方意哭得更响了,无畏也跟着哭出声来。三个女人涕泪滂沱,哭得天昏地暗。三个男人也是泪如雨下,痛极无声。
  泪水冲淡了心中的悲痛,哭声渐渐地减弱了,眼泪也渐渐地止住了,王守仁这才断断续续地说起了事情的经过。
  李愿和方意进宫后,守仁父女一直陪在小李愿左右,教他背唐诗,唱儿歌,和他玩游戏,大家都很开心。小李愿虽然穿着宇航服,但他的面罩却没有扣上;他不知道该怎么扣,方意教过他很多次,可他始终记不住。
  日色偏西时,门外忽然一阵喧响,大力魔王郑万春冲进院子,连声大叫:“王守仁,快快出来受死!”
  王守仁惊怒交迸,当即挥剑跃出,与郑万春杀在一处。雪薇连忙带着小李愿来到院子里观看。只见独脚铜人金光闪闪,有如落日的余晖;青霜宝剑清光团团,仿佛江潮之起落。
  苦斗多时,王守仁体力不支,已占下风。雪薇拔出紫电剑,一声娇咤,飞身而前,去助父亲。
  大力魔王经不住父女二人的夹击,连连后退,突然一个腾空倒翻,跃出墙外。守仁父女正杀得性起,岂肯饶过?亦飞身掠过院墙,缠住郑万春厮杀。万春且战且退,守仁父女步步进逼,三人离寓所越来越远。
  就在这时,寓所的房顶上又出现一人,黑衣蒙面,目似冷电,正是飞天大圣江彬。
  江彬见院子中央立着一人,身穿宇航服,翘首望着院外。看背影绝似未来人李愿船长,不觉心头狂喜,当下里将全身的内力运于右掌,凌空飞起,对准“李愿”的头顶,“呼”地击出一掌。
  这一掌是“飞天绝户掌”中凌厉无比的“云中闪电”。恰似晴空一声霹雳,正中小李愿头顶,头盖骨登时粉碎,鲜血和脑浆渗将出来,流得满头都是。江彬人在空中,回手平推,对准“李愿”的胸口打出第二掌“排山倒海”。这正是当日他在储秀宫外击退少黎、飞曼的那一招。强劲的内力排山倒海而来,“嘭”地打中了小李愿的心窝,尽管宇航服吸收了绝大部分的冲击力,小李愿还是仰面倒在地上,霎时气绝身亡。
  江彬双脚落地,将手指放在“李愿”鼻下探试,已无半点气息,他不由得露出了会心的微笑。此行的目的,就是让大力魔王引开王守仁父女,他好从天而降,偷袭未来人,现在他成功了。“李愿”中计而死!剩下一个方意和一个弱智的小李愿,就比较好对付了。
  江彬望着“李愿”的尸体,心花大开,双脚下一蹬,仍复上了屋顶,三纵两掠,消失在那片民房之中。
  大力魔王与王守仁打斗良久,估摸着江彬已经得手,便虚晃一招,掉转身子,飞奔而逃。守仁还待追击,忽然念及寓所内的小李愿无人照顾,心里一惊,急忙返回。等他们看到院子中的这一幕,一切都晚了!
  方意擦干眼泪,令无敌、无畏将小李愿的宇航服脱下,自己又拿出针筒手术刀,在他头边吸了一点鲜血,装入药箱。
  李愿忍悲问道:“阿意,我们该把这孩子怎么办呢?”
  方意肃然道:“就在这里火化,骨灰带上飞船,将来洒向太空!”
  李愿点点头,向无敌、无畏使了个眼色。无敌、无畏会意,拔出激光剑,剑尖相交,指向小李愿的遗体。一道蓝光闪过,尸体立刻起火燃烧。须臾烧尽,方意取出一个小盒子,将骨灰一点一点地收集起来,装入宇航服的口袋里。
  天已曛黑,无敌、无畏背起守仁父女,大家飞回了皇宫。此时厚照已搬到永春宫休养。他们来到永春宫,见厚照行走自如,面色红润,与先前那个身受重伤、半死不活的皇帝判若两人,都感心安。
  李凤环顾众人,不见小李愿,连忙询问。方意掏出骨灰作答。大家又不免一阵唏嘘。寒暄了一会,李愿、方意等人起身告辞,回到了“万户三号”。
  进了飞船,方意也不闲着。她用针筒手术刀从丈夫手指上一取了一滴血,放入药箱内化验。她噼噼啪啪敲了一通键盘,药箱的翻盖电脑一阵闪烁,打出了几行文字。方意兴奋地大叫:“小愿,我找到答案了!”
  李愿不明所以:“你找到什么答案了?”
  “你和正德皇帝如此相像的答案啊!”方意看了大家一眼,不无得意地说。“我早就有所怀疑,所以给厚照治伤的时候取了他一份血样;后来又把小李愿和你的血样各取一份进行化验,现在结果出来了,三份血样的DNA含有相同的Y染色体,说明正德皇帝朱厚照就是你明代的祖先!”
  守仁、雪薇,无敌、无畏等人都不约而同地“啊”了一声,他们对这个结果感到吃惊,但也不觉得特别意外。
  李愿困惑地问:“那我为什么姓李而不姓朱呢?”
  方意若有所思道:“这里面肯定是有原因的,只是目前我们尚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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