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 凄泪永留痕
作品名称:瓜瓞泪 作者:田禾 发布时间:2025-06-30 15:37:53 字数:7023
我提议要父亲去利川调理心情,但他要奶奶一同去。其实,是担心丢下奶奶没人照顾,奶奶却心痛还未结婚的两个孙仔,坚持哪里也不去。
父亲心里又何尝不是在考虑,还有两个儿子未成家。不过是试探奶奶的意思,即便要去利川也是奶奶去。自己留在家里就能脱脚利手忙家事。因为在他心里,这是他未完的紧迫事,俩儿子的事不完成,哪里还谈去休养享福呢?
经奶奶这般说,要等合洋、合发结婚后才去利川,父亲也就是他本人之所想,这就不用再说什么了。从此,留在家继续吃苦忙家事。少不了操心劳力。
可惜,不等他老人家去利川,由于计划生育如火如荼地进行,从各级对计生工作的压力下,计生委、计生办,专职计生工作队无处不在。无论任何人,只要超生都得罚款受到处理,无论单职工双职工实行一刀切,开除工职。我与妻子不可避免的便属其中。
只因要了第三胎之故,我们被双双开除了工作单位。从此,带着三个孩子被迫另谋生路。
回到家说起此事,奶奶与父亲比我们还急,知道我们这个家以后的日子从此艰难。他们心中产生了极大怨气,说这是有违人伦,不允许再生、采取罚款措施也就罢了,怎么就开除工作?
在此后的几年中,继续过着忙碌与曲折的日子,不过,好在弟弟合洋与合发,各自在先后几年的奋斗中,都娶了媳妇,都相继地成了家。
但因为计划生育政策,农村只允许生两孩。而合洋结婚不到三年,便生了两孩,却违犯了间隔期。此时,乡、村两级组织的专职计生队,几乎不间断地巡查着。制定了一系列土政策,生第一胎者必须采取带环措施;不遵间隔期生第二胎者必须绝育,而且是女方绝育。
合洋也不例外,刚生下孩子,便来人通知产妇到镇医院结扎。通知送达后两天未到,一群计生人员——有干部、有得力的壮汉——所谓综合执法队便来要给产妇结扎,还带来技术不过关的合作医疗医生,就地为产妇动手术。
此时,合洋极力解释,产妇有风湿性心脏病,是否等身体恢复了再动手术结扎?
“你既有心脏病,为什么还要生孩子?既敢生娃,就证明身体无病!”带队组长说罢,将手一挥,“给我动手!”
于是,几个人如狼似虎,冲进屋内,顿时屋内发出凄惨的哀号……
合洋媳妇就在这不够成熟的手术中、在简陋的条件下被结了扎。尽管她曾申诉过自己有风湿性心脏病,但计生队根本不由分说。
但是,终因身体条件差,强制结扎后,弟媳因手术引发严重心脏病发作,命悬一线,被送进镇医院抢救。虽然暂时保住了性命,但此后长期疾病缠身,不得不持续服药。
合洋便将此事向乡、村两级干部反映,他们答复都是:计划生育是国策,在计生工作中出现的个别问题很正常。但你家情况不一样,实属孕妇本身有病,技生动手术并无责任。
有苦无处说,有理无处申。合洋家拖着两个孩子,再加上一个病人,什么事也干不成,简直没法活……
短短时间内,我们俩兄弟都被计生之事压垮了,全都过着辛劳而清苦的日子。
转眼间,没拖过半年,合洋媳妇因心脏病发作,永远地离开了她心爱的家及亲人和她的孩子们。
这时,出现的悲哀更让在生的人难以承受。奶奶因年事高,比大家更伤悲,泪泣如注地哭述了一回。上几辈的人虽说辛苦、过的生活虽然艰难,可没有谁会被计生问题而将年轻的生命葬送。
1987年春天,奶奶已是85岁高龄,她看不出身体有病,有好几年不上街了。但她依然耳聪眸明,腿脚硬朗。见我回来看她,她给我说:“多年不上街,今天天气好,我要上街去看看,大孙崽你能花点时间陪我走走吗?”
我说:“多年不上街,怎么就想起要上街看看?街还是老样子,要去看我就陪您去看吧!”
其实,在她心里已意识到自己的时日不多,还想着在这最后的时光里,再回顾一下过去赶场做生意、与生意人舌战、讨价还价的地方。这地方从她第一次赶场做生意伊始,她就深深地喜欢上这条喧嚣的老街。
在这儿她见证过无数的生意人,在这儿卖过她在桐油灯下一针一线做的长与短的布鞋、卖过布匹、卖过桐油、卖过蔬菜等等。在这儿见证着历代的物贸兴衰,一次次把生活用品卖给人家;一次次从人家手中接过被不少人摸过发亮的铜板和浸着汗液的纸币;她见识过几朝的钱币——清朝的各种通宝、袁大头、孙中山头像铜元、民国法币、解放后十元以下的人民币,她用赚来的钱养育了几代人。
从1958年大办食堂之后,老街不再喧嚣,奶奶很少上街了。因为不需要买东卖西,闲来无事只是上街闲转转。
一直到集体食堂下放,恢复到独家开伙时,赶场购买油盐的事,依然由奶奶负责。家里需要买、卖什么,都由奶奶去操劳;连我们小时用的笔墨纸张她都管。可是,到了八十五岁高龄时,她依然忘不了那条曾经闹哄哄的老街。
我陪着奶奶慢慢来到街上,她虽然眷恋老街,不做买卖倒也觉得无趣,走一转便忙着要回去。我问:“奶奶要买什么东西不?”
她说:“就看看,什么都不想要,什么也不买,我就是在家待不住,想上街转转。”
当走到寿衣店门前时,她停住了,向里面望了望,然后摸了摸那挂着的七色寿衣。寿衣店老板说:“这都是人家自己的布料,只不过帮着加工而已。”
没说什么奶奶就要离开。我猜着了她的心思,连忙带她去了百货门市。我指着红色平板布问奶奶:“喜欢这大红色的不?”
她说:“老了就喜欢贴身穿,今天不买,以后钱攒够了再买吧!”
我说:“就今天买,奶奶别担心没钱。”
于是,我暂买了红、白、兰三色平板布,对他说:“您的寿衣我亲手为您做,做好了在生时就穿上;其他四种颜色的等有了再买,您高兴吗?”
她说:“那好吧!等你做好了,我就穿着再上街来看看。”
后来,我连续给她做了七套寿衣,分别是:红、水红、黄、蓝、白、青、灰等共七彩套件寿衣。
寿衣做好后,我拿给她看时,惭愧地说道:“只可惜不是丝绸的?”
奶奶说:“有穿的我已很满足了,总比你娘走的时候,连七件套布衣都没,我比她福气好着呢!现在我什么都不担心了,不愁以后寿终去丰都城报到没新衣服穿。试穿后也很满意。”
说罢,由她自己存放在箱子里。为防虫蛀,她每逢在阴历的六月初六前后,便要亲自拿出来在阳光下暴晒。这些细小之事,她比我们所有人都想得明白。
自从那次上了街,把她的寿衣做好以后,她再没去过汪营老街了。我要忙做生意,没多少时间在家陪奶奶,打那以后,都是弟弟在家忙家事顺带照管她。
后来的一年多,她也很少生病。其实,身上有不有病痛,只有她自己知道。反正我问她时,她都说没痛处,也没有哪里不舒服。
她总隐瞒说:“我好得很呢!吃得饭,走得路,什么都能自理,你们别担心我,活不过百岁我才不想死呢!”
她能吃能喝,我们也没怎么孝敬她,每次上街时,便带两盒葡萄糖口服液,或者别的饮品之类。她却一点也不推辞,不客气地便收下。
然后她说道:“你们买回来的东西我就是要享受,这是为你们积攒福德呢!你们记住,我们老年人享受得越多,你们将来的子孙后代才会福气多多、家财兴旺。现做现报,你们这一代一代的,孝心好,老天爷会保佑的,我看得到,你们现在和往后前景、财气福气都旺着呢……”
奶奶最相信上辈人传下来的箴言,给后人多多封赠一些吉祥话,好像就是她对晚辈们的负责任。所以,我们当孙子的也无不喜欢她。
没想到,奶奶后来渐渐地身体衰弱,见我们三个孙子及两个孙媳等全家聚会时,奶奶忽然提议道:“咱们要是请个照相师该多好,照一张全家福,留个纪念才好呢!可惜你们的娘、还有合作及老七,还有合洋的媳妇不在,这全家福照来还是不圆满。”
奶奶可能在想,看着一家子四代同堂,这么齐整的时间毕竟不多。加上自己都这把年纪了,留下记忆确实必要。
见她这般说,我安慰她道:“奶奶说的有道理,哪一天,我借个相机回来,不仅照全家福,还给奶奶单独照个福像,要洗成彩色的,挂在堂屋正中才好呢!”
……
一次看望奶奶,奶奶要我陪着去看我母亲的坟,那里有哥哥合作与六弟及合洋媳妇的坟茔。
她右手拄着竹杖,我牵着奶奶左臂,先看了看哥哥合作与六弟那坟上长着乱草、堆垒并不大的土丘。她又沉默地看着合洋媳妇的新坟,并没说什么;然后又来到我母亲的坟前,默默地看了稍长的时间。
此时,我不敢提及以往的事。大概在奶奶心中已在回忆着许多过往之事。
我还是忍不住问道:“奶奶您在责怪我母亲没给您敬孝吗?”
她说:“不是,我想起她和合洋的媳妇,进到我家以后,没过过一天好日子。年纪轻轻就都走了,要活到现在就能享福了。可是她们再也不能够了。”
我猜想着,奶奶此时来看我母亲的目的是在反思吧?过去对她曾经刻薄、骂过、吵过、虐待过;然而,母亲她却任劳任怨,不声不响地忙着家事。在极具艰苦的年代,为让一家子填饱肚子,她一生受尽了甘难苦楚,却实不易。走得比婆婆早,对她太不公平。大概奶奶此时是这么想的。
奶奶看完她儿媳和孙媳的坟,她又要去看她爹娘的坟,我只好满足她,去到坟地,这时似乎她眼眶湿润了,我替她擦拭了一下才问:“奶奶想起小时候的事了吗?”
“哎,别提小时候,我记得才三四岁时,娘便让我开始缠足,那是一段惨痛的日子,是女人最难受的日子。还不到十七八岁,就把我嫁给你爷爷了,后来过了不少苦日子。要说起来,比你娘更苦。你娘嫁来我膝前,那时有吃有穿,有男人照顾包容着。而我都没你娘幸运,你爷爷出门在外不归,你老子还小,我同你老子担惊受怕,吃了上顿没下顿,想起来都伤心落泪。”
我不敢再问了,只好陪着她看完了早些回屋。
回来后,她从此便一病不起,送医院医治时,医生说奶奶是中风了。又说,只怕她以后再也站不起来了。
自从倒下去以后,她已晕厥过去,整天不吃不喝,终于在熬过八十七岁生日后去世了。
但她在世时,最心疼我们这几个孙仔。哪怕她高龄时,也很少用我们的钱,因我的钱都用作本钱了。但她一贯地在语言上心疼我们,护着我们。过去出门时老是嘱咐我,要注意安全冷暖、多带衣物等,还有别干坏事、要老实做生意等。
可是让我感到遗憾,她没有活过一百岁,连九十岁也不到。一生只生了父亲一人,活到老时,她儿子也是七十多岁的人了,根本没能力照顾好她,只能跟着吃点大锅饭,对她从没有开过小锅小灶。
再之前,特别是改革开放之前,街上各种水果等商品还很缺乏,能给她买斤白糖都算最好的。买给她吃没吃我们也不知道。反正我们对她都很粗心,虽然我们也问过,但是,有个三病两痛全凭她自已坚持扛着。遗撼的是,中风病没有被早发现,她都还没进过大医院治疗,就这么走了。
可奶奶毕竟走了,就这么终结了辛苦的一生,她的一生是坎坷的一生,也是固执的一生。
自从嫁给爷爷,爷爷二十多岁就出门走了,她硬是拖着一个独子守寡,直到八十七岁,拖出了全家十数口人。要按功劳,给她立个牌坊也不为过。
奶奶走了,父亲有一个月始终没说话,他一个人拿着锄头、撮箕、扁担,为奶奶坟头添加了许多泥土,把奶奶的坟修得又高又大。我怕他累倒,便拿着锤子工具等,和父亲一起,把坟周围垒砌了石板墙,将奶奶的坟圈起来。到了清明时,再用水泥沙浆抹光。
此后,父亲才再没老往山上爬,回归到平静生活中来。
他终于从悲痛中走出来。奶奶逝世了,他怕自己有一天也会离开,便召集全家,说“趁我还在,你们马上分家,今后你们三兄弟各过各的日子”。
分家后,他只住老幺家,帮助他看好屋头,又看着孙辈们渐渐地成长。
这期间,计划生育仍在严酷展开,而且查得更严。
老幺媳妇生第二孩时,便被强制去一家私人诊所结扎。由于消毒马虎,回家后伤口严重感染,花了两个多月伤口还没长拢,差点丧命。幺兄弟几次找结扎医生要求赔偿医药费,要他为结扎出的事故负责,可领导们却总帮着私家医生,问题难以得到解决。
老父亲见状,心里一横,便坐在私人医生家不走,不赔偿医疗费把病人治好,就不走了,赖在私人医生家吃住下去。
可是他毕竟年纪大了,私人医生既能在计生中赚钱,他就有后台;有后台他谁也不怕。便将老父亲拖出门外,然后关门闭户,不管老人的死活。
直到天黑很久,老幺才告诉我,父亲去私人诊所扯皮未回来。
我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才拿着电筒赶往私人诊所。
果然见父亲靠着诊所门前,沮丧又无奈地对我说:“你来干什么,我就想死在他诊所门前!”
我连忙劝他回去,这事要让我先知道,定然不会让您管。听我的,您先回去,这事明天我去找乡府讨个说法。父亲这才起身随我回家。
第二天为了给父亲一个交待,我只好去乡政府,找老熟人某乡长言明了此事。最终他认为:“因计生工作也难以开展,医生给人动手术中出事故是常有之事,你找医生没用,找领导也没用。找到我,也只能把你家作为无米之炊解决。”
最后,他让乡煤矿给老幺家运了一车煤,作为补偿他当兵参战的慰问物资;且与计生手术后出问题无关,作为消个气罢。父亲这才不闹了。
人老了总有个三病两痛,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过去,也不知父亲的痛痒。忽然有一天,父亲病倒了,老幺一大早给我打电话:“赶快回来商量哈,老汉病了啷们办?”
我说:“有什么好商量的,趁早往医院送。医院才能治他的病,卧病在床、在家谁也没办法。”
我急匆匆赶回家,见父亲腿脚浮肿,只怕病情恶化,便要送他上医院。
父亲开始犯犟,他说:“都七十多岁了,老了哪有不生病的,去医院又能怎样?无非把钱不当数。人迟早都会死,医也白医,不去,就让合洋切付草药喝了就没事了。”
我劝说道:“老汉您别生气,年纪大了,草药不能解决及时问题,还是上大医院去治疗效果才。”
他仍就坚持不去大医院,我只好自责道:“都怪我们没有孝顺到位,没照顾到,送医院去迟了。虽说老了会生病,但只要治疗,一定会药到病除。如果不去医院,病一定好不了。再说,几个孙仔都快娶媳妇了,您还需等着看曾孙子呢!”
只这一句终于打动了他的心。他说:“这般说也有道理,那就去医院试试吧!”
我们送父亲在镇医院住了好几天,经医生检查,父亲得的是肾炎,经过几天打针吃药,他的病状渐渐消失,他觉得神清气爽,非要出院不可。
医生告诉,肾炎可是顽疾病,应多住一段时间观察,症状彻底消失后出院最好。可说什么父亲他就是不住院了。
我们劝不住,只好顺着他的性子,让医生开了部分药物带回。二弟是赤脚医生,打针输液等都可自行处理,这样对治疗父亲的病也算方便。
父亲出院回到家里,打消了老毛病治不了的顾虑。他开始注意身体的健康了,不再喝酒吸烟,还能不断地锻练身体,很快身体康复。这是他晚年最有体会的时段,只要不是绝症,人只要投医问药,就完全可以多活几年。
毕竟人老体衰,家里家外,什么活计都不让他干,他反而觉得没趣。自己在山上找了一根弯的拐杖拄着,不时去地里看看庄稼长势,常常关心着粮食的收成。毕竟是经历过饿饭的时代,只有粮食丰产了,才能把日子过好,心里才能踏实。庄稼该施肥、该锄草了他都要适时给予提醒。
直到两千年以后,父亲已是八十三岁高龄,再没有往日的精神矍铄。因生意忙的关系,我有一段没回家也没问父亲的衣食住行怎样。
当问他后,知道他大不如前,除了消化道出现停滞状,每顿不能多食,还出现动不动就喘息的哮喘病。那时室内保温条件差,每晚睡觉他都要用衣服蒙着头睡觉,否则,那一晚根本不能入睡。
白天喘着气、拄着拐杖,常倚在队里晒屋前老柳树边,凝视着最熟悉不过的山水。大概他此时已知道自己的时日不多,他要常来这儿多看看将要告别的这些山山水水;在这儿回忆他曾经与同伴生产,以田园为生之地。回忆常与逝去的和健在的同伴们的身影;他还有母亲、有妻子、一大一小两个懂了事且活蹦乱跳的儿子走得过早,而最伤心难忘的事。
还有其他一些与自己一道出门挑苦力、挖荒土、收庄稼、交公余粮、干活、坐在一起开会,说着忆苦思甜故事的人们,他们都走在自己前面了。
所有这些生离死别的场景,一幕幕呈现在他记忆深处,大概自己也将要步他们的后尘而去。他一时间觉得没什么留恋的,只不过想想他们前因后果的故事罢了。
2010年的阴历九月,这是父亲最后的时日,快临走时他不吃不喝。我说:“都这样了,就不要忌口了,年轻时爱酒,老了就喝呗。”他摇头摆手说:“喝不下去了。”我又说:“小孩子爱喝的牛奶可以尝点吧?”他终于同意了……
阴历九月二十五日,是父亲的忌日。他走得坦然,对死亡没恐惧感,像睡觉一样走的。
他唯一的遗言早已提前说过,要把上几代人的事迹、特别提到反面教训和祖宗行为的故事写进谱书里,不然年代久远就会失传。
我也曾答应过:待到闲空再写,您等着看就是了。可他没等到书的完成,大概是觉得我不会写书,是在宽他的心。所以,临走也就不再提起写谱书的事。
如今,我已请一位作家完成了《瓜瓞泪》一书,而且把父亲生平的辛苦也跃然纸上,父亲就放心地走吧,如有在天之灵,就保佑书的出版发行……
父亲走了,岁月不会淡忘,在生时的一些记忆,总是时隐时现在我的记忆中挥之不去。父亲给予的爱,感觉又醇又甜。以至延续到隔辈……爱孙子甚至比爱儿子更上心,带着责任和本能,浓浓地爱令人嫉妒。
想起父亲,我就会情不自禁地想写出来,心里热热地。他那严肃中带着仁慈、有时和善的慈祥的面容和举手投足间的温情,表露爱是掩盖不住的。
父亲有上天的恩宠,年轻时长得俊俊的,五官的轮廓很端正,以致看相先生说他带福相、可高寿。敦实有个性的父亲向善耿直,这正是父亲的可贵之处!。
父亲的心灵美,是刻在骨子里的,那是人性的美,是品格生存的个性。在生命里留下永恒的印记。他已将耿直的个性延续到我们弟兄三个,也将继续延续下去。
父亲,每年的九月二十五,儿子们更想念您!每年的清明节,儿孙们都会纪念父亲。父亲一直都和我们在一起,父亲的爱,无时无刻不在!
可惜我不是丹青高手,我光凭记忆难以勾勒出父亲的所有正直的样貌。
他那坚挺的脊梁,即使我不是文学写手,也可以亲口描述和刻画父亲您那不屈不饶的精神;即使是诉说不详尽,不能包罗完全父亲的一生画面,也要把您对儿孙们的关爱说个大概,我愿尽力而为,把父亲有益的故事及高贵的品格传达给后世。
愿奶奶、父亲、母亲及去世的所有灵魂在极乐世界永远快乐!和谐!
(故事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