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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珠宝满箱 三、名落孙山

作品名称:寻找柳永遗留的宝藏(北宋篇) 第一部 临轩放黜      作者:自咏诗      发布时间:2025-06-21 04:32:39      字数:3556

  这个季节天清气朗,繁花似锦,正是白天游山玩水、晚上寻花问柳的大好时光。不料崔成忽然提出最近要离开汴京城,这让大家非常失望,连许道宁脸上都挂上了遗憾的表情。
  看到柳七一身轻松的样子,崔成临行前向柳七叮嘱了两件事,一是再次提醒柳七,离着贡举越来越近了,时间倏忽即逝,千万抓紧,不能大意。另一件事是柳七没有想到的,崔成托付的事太沉重了,无形中又让他的考试前景蒙上了巨大阴影。
  傍晚时分,崔成挟着一个沉甸甸的大包袱来到秀香的宅院,他一脸凝重,一改往日洒脱不羁的神情,点手叫过正在院中吃饭的秀香和柳七,二人跟着他进入秀香内室。
  柳七和秀香不知他有什么事,便默默地看着他。只见崔成将包袱放在床上,慢慢地将包袱打开,露出一口二尺五见方、高尺余的精巧绝伦的箱子。不用看箱子里装的什么,只看这箱子就价值不菲。
  他严肃地对二人说:“我这次要去很远很远的地方,而且时间会很久,我这有一箱东西要交给你们帮忙保管。”
  秀香笑了,“要不是什么太贵重的物品,就放在我床底下就行。”
  “你们先看看再说。”崔成边说边开着锁,箱盖掀开,陡然间华光四射,将整间屋子照如白昼,柳七和秀香两人眼前一花,里面是什么东西都没看清。
  崔成伸手到箱子里一搅和,只听里面哗哩哗啦乱响,他将手伸到二人面前,手上是十几颗莹光耀眼的东珠。崔成说道:“这底下三层是金条,上面是几百颗珠子,具体有多少,我也说不清。还有一些是零散的翡翠和玉石。”
  柳七和秀香痴呆呆地看着箱子,唬得魂飞魄散。
  崔成见他们魂不守舍,再次提醒说:“我这儿有这个箱子,想请你们两个帮忙保管一下。”
  好一会儿两个人才镇静下来,秀香吓得连连摇手,“使不得,使不得,这么贵重的东西,我可担不了这个责。”
  柳七也劝崔成,如此贵重的物品还是交由商铺保管,最为安全妥当。
  “我的财物是清白的,既不是偷的也不是抢来的,你们尽管放心,按我的本意是想送给你俩。怕的是你们推托不受,伤了感情,产生误会。”
  听了这话,秀香惊得大张着嘴,半天合不上。
  柳七却连想都没想脱口便说:“这话休提,寻常人尚且知道无功受禄寝食不安,我柳某岂能受此非分之财,这样的话以后休得再提。”他说的是心里话,以他自负胸中才学,心雄万丈的胸怀,怎肯平白受人如此大礼。
  崔成见他变了颜色,也不敢再往下说,赶紧转换话题,“正因为我了解你俩的人品,你的胸襟抱负,我才提出请你们帮忙保管。”
  “这个你不用解释,我信得过你。虽然你我身份悬殊,我相信你和你的财产是正大光明的,否则我也不会和你成为朋友。但是人各有志,不能强加,我已经清贫惯了。”
  崔成见柳七如此信任自己,颇受感动,他动情地道:“可是贤弟你想过没有,世上没有人真地甘于过清贫的日子,那些平日里嘴边上总挂着我就爱吃苦的人,说那话是昧心的,只是因为他得不到财富。我知道《论语》中有句话:‘邦有道,贫且贱焉,耻乎!’孔子尚且认为安于贫贱只是因为时运不济,一旦国家政治清明,给了人们发财致富的机会,你若仍然贫贱不堪,那就怨不得旁人了,是士人自己的耻辱啊!你而今自己虽自觉是自得其乐,在他人眼中则是困顿不堪,你真地不觉得害羞吗?”
  他顿了一下,终于鼓足勇气说出这番话,“再者,我看你下届贡举应该用得着,虽然说考试是检验一个人的真才实学,但这只是一个方面,背后还有很多玄机。别看你自负胸中才学,可光凭这个恐怕还不够,有些题外功夫还是要去做。将这些财物适当地派上用场,物尽其用,到时候打点一下考官还是有必要的,否则徒增负担,放在这儿就是一堆废品。你不是不知道功夫在诗外的含义,取几颗珠子、用几根金条打点打点关节总可以吧?”
  柳七摇头摆手地拒绝说:“请你不要再说下去了,这我做不到,宁可考不中,不作这等下作事,哪怕白衣终老,我也不屑于此。我也许做不到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但对非分之财不敢作非分之想,这上面我还是有分寸的。贫贱之观念,每个人看法不同,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在你眼里,汴京城内多少王公将相、豪商巨贾尚且都不在话下,我想我在崔兄眼里可能真地是穷困潦倒的一介落魄书生。在我而言,我已习惯于安贫乐道,一杯在握,其乐无穷。我虽贫却不贱,更何况我吃喝不愁,吃喝玩乐一样不落,一点儿也不觉得贫穷。间或有三五日接济不上,也不至窘迫到沿街乞食的地步,君子不食嗟来之食,各人所见不同也。”
  崔成怕伤了感情,失去这位交心过命的朋友。他既恨柳七的固执、不通人情,又由衷地赞佩他的表里如一和坚守信念,他长叹一声,“咳,真拿你没办法,好吧,这事不说了。咱们再说说这件事,你俩个说说怎么解决,能让我毫无挂碍地轻装上路,这个忙一定得帮我吧?”
  见柳七抽身要走,崔成赶紧伸手拉住,“退一步说,就算我求你们帮忙保管一下行不?贤弟且慢推辞,我看你们两个是可以相托、相知的朋友,柳老弟更是可以托生死的兄弟。这一次我要出去很远的地方,时间很久,而且风险很大,这些东西不可能随身带着,而且带着也用不上。我在汴京也无处可藏、无处寄托。你说交给商家保管,哪个商家的资产抵得过这箱子的十分之一、百分之一,眼一红卷铺盖走人咋办?你们说,这些东西我带在身上安全吗?我可以控制自己在路途上不招摇不惹事,这些财物虽然贵重仍然是身外之物,真地遗失了也不是什么过不去的大事。可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随身带着这么多财物就是不智,一旦被人知晓,我能独善其身,保全性命吗?怎么样?求求你们了,就算帮我个忙吧。”
  自相识以来,柳七从没见过崔成说话行事如此委婉低调,更何况他的真实意思还是为他柳七着想,柳七心里很明白。他想翻脸,想不顾情面地拒绝,想掉头走人,都不符合他为人处事的原则。柳七轻轻叹了口气,算是默许了。
  既然决定下来的事,就不要再想着反悔、难办,以后勉力去做就行了,这也是柳七的一个长处:拿得起放得下。
  他心一放松,思维立刻就跟着松懈下来,脑子中忽然冒出一个怪念头,这要是没有珠宝,光是这只箱子还行,用来装我的词稿,我将比较满意的作品誊抄一份放进去,省得随手送人后连个底稿都没有。复又一想,那我不就成了那个现实版的买椟还珠的蠢人了?想到此他不由得笑出声,引来崔成诧异的目光。他生怕引起误会,慌忙解释说:“与这没关系,与这没关系,是我忽然想起一则笑话。”
  秀香和柳七这番算是遭了罪了。
  这箱财宝着实让柳七和秀香他俩发了愁,有好几天都睡不了觉,后来实在困得不行,二人商量着轮流去睡,另一个人大瞪着两眼盯着这个箱子,好像它能自己长腿跑了似的。
  秀香还好,熬得精疲力尽,倒头便睡。柳七却没这福气,越困越睡不着,心里不踏实,什么声音都会吵醒他。不是野狗溜进院子里觅食,就是几只猫上蹿下跳地打架,还有不知名字的鸟儿整晚聒噪个不停,你方唱罢我登场。他看着身边的女人,感叹着她怎么敢一个人住在这样的地方呀,就是自己一个老爷们儿,独自睡在这里也是担惊受怕啊。
  两个人实在熬不住了,柳七想了个办法,他去街上买来锹镐,在卧室的一角挖了一个深坑,手上都磨出了血泡,总算将这箱宝物埋藏起来。他又出了个主意,让秀香到大相国寺市场买了两只白兔,装在笼子里提了回来,他将笼子放在埋着宝箱的地面上。
  秀香说,笼子底下放块木板吧,屎尿拉在地上有味,柳七笑着说:“就为的让它拉撒,时间长了,笼子挪开了,也看不出毛病。”
  秀香点指着柳七额头,揶揄地笑着说:“你呀,不单单是个风流才子,脑袋里还真有点儿鬼主意。得,就依你,安全起见,只得自己受点儿罪吧。”
  柳七自嘲地说:“咱们两个富翁富婆就忍着点吧,这回我可知道做个富人的滋味了。”秀香瞥了他一眼,意有所思地慨叹,“不管是穷婆富婆,我真想我们成为翁婆一家啊。”
  为了这一箱财宝,两个人这一段的日子可真不好过,整日里惶惶不安、提心吊胆。后来,柳七索性搬过来与秀香同住,秀香也不再每日去歌楼,俨然像对夫妻一般,秀香撒娇地道:“我这倒是因祸得福了,我也有了家了,而且我的夫君还是这样的优秀,是万人追求的柳七哥。”
  柳七听了只是苦笑,他可没有秀香那么轻松,他失去了他轻松惬意、自由自在的生活,再也不敢扔下秀香一个人自己到处去游荡,更别提跑到汴京城外去散心了。
  他独自生活惯了,如今身边多了个早晚相伴的女人,让他很不适应。尽管他喜欢观看歌女的唱曲和舞蹈,爱与歌女一起吃酒茗茶,更爱向她们讲授曲谱词牌,秀香又是那么的可人,他还是不适应。
  他有些气馁,脾气也易躁易怒起来,他本应静下心去读书,却死活踏不下心来,他忽然觉得整个开封城竟是那么的喧闹,连个安静读书的地方都没有了。
  看到七哥焦躁不安的样子,秀香心里充满了愧疚。秀香劝他接长不短地回他自己住处住几天,换换环境静静心,说她这里不用挂心,她应付得了。
  倒是柳七自己沉不住气,秀香越是通情达理,他越觉得自己责任重大,倘若出点问题,对不起朋友,对不住情人。尽管独自一人在自家小院,仍是心神不宁,无法集中注意力,只得又灰溜溜地回到秀香那里。
  就是在这样的氛围下,迎来了天圣二年的开科取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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