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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珠宝满箱 一、初聚荒宅

作品名称:寻找柳永遗留的宝藏(北宋篇) 第一部 临轩放黜      作者:自咏诗      发布时间:2025-06-19 04:48:19      字数:3328

  鸨娘轻飘飘地走到班头跟前,皮笑肉不笑地说:“我们马上就去打扫门外,只是今天客人太多了,容得缓一缓,担待则个。”边说边递过一包银子。
  班头劈手夺了过来,冷冷地说:“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来这套?这是国丧,这种事还有缓一缓之说?所有买卖店铺都要关门歇业,首当其冲就是你这行业。”
  跟着,衙役们冲出门去,挨家挨户地告知去了。临走时,顺带着将招待客人的果子干货捎带一空。
  听着街面上的嘈杂吵闹,歌馆中无论是客人还是歌女都是沉默不语,一个个默默地想着心事。客人们想的是以后上哪儿打发时光寻欢取乐,歌女们发愁的是怎么生活呢。
  衙役们一走,人们开始议论纷纷,这可咋办?要是仨月俩月不让开业,还不得喝西北风去。一个歌女接茬说:“仨月俩月?那算便宜你!少则百日,多了就说不明白了,没准也要你守孝三年呢。不管怎么说,总得吃饭吧,实在不行,只能做暗娼去了,反正我这身子也不怕了,明着暗着,能凑合活下去就行。”
  听她讲完,人们更加不开心,“咳”、“咳”,室内一片叹气声,夹杂着轻轻地啜泣声。
  崔成更是闷闷不乐,他一天也离不开这种声色犬马的身心享乐,自言自语地说:“往短了说也得百日不能娱乐,这可怎么好?”
  柳七也有同感,许道宁倒是不以为然,他说:“我倒好办,大不了还去摆摊卖药,总不成连摊贩也禁了吧。”
  秀香见大家失望的样子,想了想,不好意思地说:“要不就去我家吃酒?不然这几个月太难熬了。只是我那里太难堪了,恐怕委屈了你们。”
  秀香的提议引起崔成极大兴趣,旁人还没表态,他就抢着说:“好,好,就去你家,我早就想去拜访了,只是无有机缘。就到你那里去,人不要多,就我们几个,你再叫上两三个相好的姐们儿,聊聊天,喝点儿酒总可以吧。可有一样,不知你家里容得下否?”
  秀香呡嘴一乐,“别的不敢说大话,就是人再多些也容得下。只是条件简陋,惹你笑话,粗茶淡饭能供上也就不错了。”
  “这个大可不必担心,不用你起火造饭,到附近酒馆点了饭莱让他们送来,想吃什么有什么,还省了刷锅洗碗这一道,岂不美哉。”
  柳七笑了,“你倒真不见外,给点儿颜色就当大红,你知道秀香说的是真心还是假意?”
  “哎,柳贤弟,这就是你的不是了,你怎么会生出那样想法?秀香妹子是什么样人?说话笃定算数,实心实意假不了。道宁老弟,你说是不是?”许道宁赞同崔成的意见,连连点头。
  几个人说走就走,随着秀香离开歌馆,前呼后拥地来到大街上。与来时的景况不同,街市上已经是冷冷清清,再没了往日喧阗热闹的气氛,连店铺门前挂着的五颜六色的灯笼都换成了白色。
  左拐右拐来到汴河北岸,顺着河岸向东,沿途岸柳垂杨,好不清幽,高兴得崔成笑道:“这里是汴京城富人居住的地方,能住在这片的人,都有一定的条件,秀香妹子,你可真让愚兄刮目相看了,想不到你还有这样的身价。”
  秀香燦然一笑,“到了你就知道了,你就知道我有多富了。”
  几个人随秀香来到她家,她的家在城东南汴河北岸边一条叫做桃花巷的巷口。院墙已有一段颓圮,两扇大门也门漆剝落、摇摇欲坠,与南侧毗邻院落崭新的青砖大瓦院墙和高耸的屋脊成鲜明对照,也与整条街巷的整洁雅肃的环境不太一致,显见得这家的经济状况与别家大不相同。
  进了院门,一条砖铺的甬路高低不平、坑坑洼洼,右手是一排房舍,还算齐整,左手是一方池塘,处于半干涸状,中间丈余面积是水,周边还结着冰。一簇一簇的芦苇黄绿相间乱纷纷地挤成一团,黄的是去年的芦苇,横躺竖卧在肮脏的水面上,绿色的是今年新长出的,还不高,倒是鲜嫩可爱。水面上不时吐嘟咕嘟地冒着气泡,不知是不是地气,还是蛤蟆在吐气。
  西边一道疏篱,外面是一片荒芜的菜地,再远一些是一道矮墙。
  崔成并不觉得寒酸,反倒夸赞不止,“好大的院落呀,这要是加以改造,肯定能成为汴京城数一数二的豪宅。”说到豪宅二字,他的眼前闪过一道亮光,一个念头冒了出来,他扭头问秀香:“这个宅院都是你的?”
  秀香说:“是呀,房契、地契都有。”
  许道宁却是另一种眼光,他点手指着那个小土堆和池塘,“我看这样子就挺好,用不着改造,只消稍加整理就可以了。身居闹市足不出户便见野趣,这是求之不得的啊,汴京城里独此一份。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柳兄,你两个在这里追逐斗趣,水边携手漫步,倒是个谈情说爱的好地方呀。”许道宁生性恢谐,和柳七、秀香他们说话向来是直来直去,半正经半开玩笑。
  秀香回道:“你既然这么有情趣,今年夏天我请你来住几天,你在院里散散步试试,得让蚊子吃了你。这个臭水坑真是我一块心病,夏天蚊虫滋生,泛着臭味,招得左邻右舍抱怨不止,我有心把它填平,又没这个财力,这得多少土才能填满呀。”
  柳七也对许道宁笑着说:“真不知你这是真心夸赞还是嘲讽,一个独身女子住在这样荒凉的地方,整日里不说提心吊胆,哪里还有诗情画意来欣赏你说的田野风貌?”
  许道宁嘿嘿一笑,“柳兄所说也不尽然,远的不说,只怕近期秀香妹子不会是一人独居吧?”
  男人们在院中闲步时,秀香早已把院子里的石桌石凳拂拭干净。几个人说说笑笑,路过清风楼时订下的一桌酒席已经送来,众人团团围坐推杯换盏,享受着不同于歌馆内的一番情趣。
  这桌席面极其丰盛,只是那些酒看着邪乎,整整六坛子羊羔酒,齐齐整整地摆在旁边。
  崔成招呼大家入座,问道:“这酒怎么喝?”他这个人颐指气使惯了,不等别人说话,就定了调子,“这么着吧,一人一坛,不偏不向。”说着一手拎起一坛酒,逐个摆在每个人身边。
  秀香和另外两名歌女,一个叫王虹,一个叫徐鲤,听了变颜变色说:“这怎么行?这样喝会死人的。”
  “怕什么?天塌了有地接着,喝不了有他们顶着。”
  柳七和许道宁对视一眼,暗暗咋舌。他们二人都是酒量豪放之人,又有酒量又有酒德,但在崔成面前不堪一击。
  他们还没见过崔成这样喝酒的,左一杯右一盏,来者不拒,转眼间他身边的一坛酒已经罄尽,连带着还替徐鲤喝了不少。而柳七和许道宁这边,坛中的酒只下去小半坛。
  柳七乘着酒兴问徐鲤,“你怎么取了这么个名字?”
  “这名字不好吗?我觉得挺好听的。”
  “名字确实好听,也有个性,我就是问当时怎么想的?”
  徐鲤人很爽快,“乡下人嘛,起名时见到什么想起什么就当做名字,俺出生那天,俺娘待产,俺爹说要去黄河捉几条鱼给俺娘补补身子下奶。运气真好,一网下去捞上一条金色大鲤鱼,有七八斤重,差点儿把俺爹拽到黄河里。你们知不知道?鱼在水里劲儿可大了,真要掉下去,就不是人吃鱼了,该是鱼吃人了。”徐鲤呡嘴一笑,举起酒杯和柳七碰了一下。
  “幸亏旁人帮忙,众人费了吃奶的劲儿才将网拉了上来。俺爹高兴,将其他的鱼散给众人,自己只担着这一条鱼回了家,一进院子就扯着嗓子吆喝着,“孩儿她娘,生没生呀?俺可给你逮了大鲤鱼啰!”俺娘难产正在万分危急的关头,被这一声喊惊得一哆嗦,就把俺哆嗦出来了。”
  徐鲤说话有趣,逗得这些人哄堂大笑,原本九分热闹的酒桌上又添一分热闹。徐鲤说:“爹爹大喜,他还真不在乎男孩女孩,说这孩子就叫鲤儿吧,丫头有福气,咱老徐家往后年年有余啦!”
  男人们喝得热血上头,海阔天空;女人个个霞飞两颊,桃花上脸。这一天六个人喝了个酩酊大醉,丑态毕露。酒后乱性,不堪笔墨,读者只能自己去体味了。
  开封城的市民们感受到了街市上的变化,穿衣、说话等也多了些禁忌。往日里从早到夜整个城市极少消停安静,自国丧开始,喧阗热闹的街道一下子变得冷冷清清,繁华喜庆的街景也变得庄严肃穆了。特别是到了晚上,歌楼瓦子都关门闭户,酒店门前的灯笼也都换成了白色,再没了五光十色、光怪陆离的景象。
  真宗皇帝的去世,对平民百姓来说也许无所谓,反正谁当皇上都一样,只是生活暂时受到一些影响而已。
  但是对这个国家来说,也许这是一件好事,因为国库早已被这个狂热崇信道教的皇帝糟蹋得一干二净了,国家财政日渐空虚紧张,奸臣、佞臣也在权力斗争中节节取胜,在朝廷中逐渐占了上风。
  尽管风云变幻,使得生活和玩乐增加了诸多不便,好在这几个人有了秀香家这个去处,倒也颇不寂寞。
  有时秀香也叫来几个相好的姐妹,李玉也不时地前来搅扰。这哥三个整日的在这疏朗的院落里吃花酒,歌舞弹唱,说古论今,谈诗作画,倒也逍遥自在、轻松惬意,关起门来自成一统。
  这一日酒足饭饱之后,崔成和柳七坐在一边品茶,崔成抬眼盯着柳七说:“跟你说件正经事,”见柳七一脸嘻嘻哈哈的样子,他正色说道:“请你严肃点儿,别这样,我今天要说的是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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