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前出侦察再建功

　　唐军洮河道行军大总管苏定芳大将军接到前军总管薛仁贵将军的军情报告后，预感到我军越接近吐蕃控制的山丹隘口，越容易和吐蕃军队遭遇，毕竟永昌镇离山丹隘口不到两百里了。于是他调整部署，立即从自己的主力大军的5万骑兵中抽调出2万精锐骑兵。要求他们务必加速行军，务必和薛仁贵将军的前军行军距离始终保持在一个时辰左右，以便在前军遭遇敌军主力袭击时比较及时地予以强有力地支援，并把这消息派人迅速告知薛仁贵，让他心中有数。
　　又经过大半天的行军，李元芳率领的3千骑兵，沿河西走廊的官道从永昌镇往山丹方向又推进了80余里，一路平安无事。
　　时间已是下午申时，李元芳命令部下立即在距离官道不远处几座紧挨着的小山坡旁安营扎寨，暂时休息，等待薛仁贵将军的前军主力。他派出多批斥候（即：负责侦察敌情的人员）打探山丹隘口敌军的驻防情况，又派出骑兵警戒哨前出20余里监视敌军动向，一有情况，立刻派人回来禀报；另外，派人速向薛仁贵将军报告我军宿营的具体位置及当前军情。
　　算起来，这里离山丹隘口只有约100里了，随时可能遭遇吐蕃前出的小股警戒骑兵。为防敌军偷袭，李元芳丝毫不敢大意。因此，他命令：在营地周围布置警戒兵力，队伍轮换着休息；无论是埋锅造饭时，还是睡觉、休息时，都要做到人不解甲马不卸鞍，武器时刻放在身边在手中，作好随时迎战吐蕃骑兵突袭的准备。
　　到了第二天早晨辰时不久，李元芳刚与士兵吃过早饭，随着一阵欢呼声，薛仁贵率领的前军主力和李元芳的队伍汇合了。
　　对于李元芳宿营的部署，薛仁贵深表赞赏，夸赞李元芳头脑冷静、处置得当。
　　这样，薛仁贵统领的唐军前军与苏定芳大将军的中军主力大军以及黑齿常统领的后军有序地继续往山丹方向进军，大军沿河西走廊行军，队伍绵延上百里，声势浩大。凉州城内的守军也不断派出骑兵与黑齿常将军统领的后军始终保持着密切的联络。
　　苏定芳大将军这次是下定了决心要彻底击败吐蕃军队主力，把一向狂妄、桀骜难驯的吐蕃彻底打服，打出西部边境至少十年的和平，收复大唐包括瓜州、甘州在内的河西走廊上的几处军事重镇，彻底打通丝绸之路，确保我大唐到西域各国乃至欧洲的商路畅通。
　　且说在甘州的禄东赞和他的儿子钦陵，闻听苏定芳统帅的唐军主力大军正往山丹方向赶来，其前锋直逼山丹，距离山丹还有约200里时，便喜不自胜，觉得击败唐军的机会来了。
　　他们父子俩狂妄地认为：此番大唐军队虽然人数占优，超过我军一倍，但唐军还是以步军为主，其机动力和战斗力还是有限的，难于抵挡我吐蕃强大骑兵的冲击。另外，唐军大多来自关内低海拔地区，在这里高寒缺氧的青藏高原高海拔地区作战，战斗力必然大打折扣。这次，唐军竟然自不量力，主动送上门来了，这正是天赐良机，一举歼灭唐军主力的大好机会。
　　他们准备大干一场，彻底击败貌似强大的大唐军队，为以后顺利进军关内、夺取更多的财富和人口、土地奠定基础。此刻，在他们脑海中仿佛已经浮现出唐军被打得落花流水的场景.....
　　想到这美好的前景，禄东赞父子会意地相互看了一眼，得意洋洋地哈哈大笑。
　　他们也太高估自己了！他们似乎忘了一句名言：轻视对手必定会付出惨重代价！
　　随后，禄东赞和钦陵密谋好之后立刻召集手下主要将领，分别给他们一一布置了各自的任务。他们打算先在距甘州约100里的山丹隘口，利用那里的险要地形，先拖住薛仁贵统领的前军，在苏定芳统领的主力大军赶来之前，尽量将薛仁贵的前军合围在山丹隘口附近予以消灭。如果目的达成，这就等于斩掉苏定芳的一条臂膀，唐军的实力就大为受损，然后再全力对付苏定芳的唐军主力就容易多了。
　　为此，钦陵踌躇满志地带着腿伤已经好了的那位忠心耿耿的副将扎木哈和多位得力干将，率领着6万精锐骑兵连夜赶赴山丹，和原先驻守在那里的1万步、骑军会合。
　　临出发时，禄东赞还特意嘱咐儿子：薛仁贵乃当今大唐名将，切不可轻敌。钦陵却一脸不屑，轻蔑地说：“我吐蕃‘战神’的威名也不是凭空得来的，有何惧哉？”说完，头也不回，傲慢地带兵往山丹出发了。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且说薛仁贵统领的前军主力和李元芳汇合后，一面命令部队抓紧时间休息，一面派出多批斥候前去侦察吐蕃人的情况。
　　正午时分，，薛仁贵派出的斥候回来报告：距此往前约100里的地方，就是“山丹”的关隘，由吐蕃“战神”钦陵统领了数万军队驻守，主要是骑兵。从这里再往前约20里不时会遇到小股巡逻的吐蕃骑兵。
　　薛仁贵立刻召集李元芳和手下主要将领前来他的帅帐商议。
　　在他亲手画的作战地图前，他手指着“山丹”这个地方对将领们介绍道：“‘山丹’这个关隘，之所以叫‘山丹’，是因为，每当太阳光照射下来，周围的山崖就会变得红艳艳的，它距离甘州城约100里，是河西走廊上甘州城东面一道十分坚固的屏障。它处于千里河西走廊的最狭窄处，仅仅不到400米。它背靠北面的龙首山，南面紧联祁连山。河西走廊的官道就从隘口前经过，这隘口是河西走廊上丝绸商路的咽喉所在，牢牢控制着河西走廊的通行。当年汉武帝时的名将霍去病攻打匈奴时就是看中了这里的险要地势，依山建起了这座关隘，在这里练兵，从而打败了匈奴。这里自古以来就是兵家必争之地，我也料想到钦陵会派重兵在此据守，想阻止我大军向甘州进军。这个隘口与北面龙首山上的汉代古长城紧紧连接在一起，地势非常险要，易守难攻。要取甘州，必先攻下这里，否则，我军经过这里随时都可能遭受关隘里敌军的袭击，诸位将军有何破敌良策？”说完，薛仁贵满怀期待地环视着大家。
　　李元芳看了看旁边的几位将军，又小心翼翼地看了看薛仁贵，恭敬地上前一拱手说道：“薛将军，末将有些想法要说。”
　　“请讲！”薛仁贵示意李元芳说下去。
　　李元芳胸有成竹地说道：“薛将军，末将以为目前山丹的敌情和隘口前的地形我们还不是很明了，我建议我军应暂缓攻打山丹。当前最要紧的还是要派人偷偷往前侦察，尽量接近隘口。将沿路地形再仔细勘察一番，最好再捉住几名在巡逻吐蕃军士，详加审问，尽量将隘口里吐蕃具体兵力布放情况了解清楚，做到知己知彼，然后再制定具体的攻打山丹的计划。若薛将军不弃，末将愿冒险走一趟，带两个人前去侦察，人多了反而目标太大，易被发现且不易脱身。”薛仁贵和众将领纷纷点头赞同，对李元芳报以钦佩的目光。
　　随后，薛仁贵屏退左右，就此次侦察行动单独把李元芳留下来，两人计议了一番。出发前，薛仁贵再三叮嘱李元芳：若遇到吐蕃骑兵万不可恋战。
　　晌午时分，随着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李元芳手提长枪，身背弓箭，腰挎那把师傅送给他的特制短刀，再随身携带些饮水和干粮，带着两名校尉顶着头上火辣、耀眼的阳光往山丹方向飞驰而去。
　　李元芳他们出发半个时辰后，薛仁贵的大儿子薛讷根据父亲的命令带领着一支两千人的精锐骑兵往山丹方向先行出发了。
　　又过了约一个时辰，薛仁贵传令：前军全部开拔，务必在天黑之前再往山丹方向推进50余里扎营。
　　李元芳带着两名校尉一路马不停蹄地往山丹方向狂奔，一路不忘仔细观察河西走廊两边的地形、地貌，眼睛机警地往周围搜索。
　　他们一路策马扬鞭，一路探察沿路地形地貌。过了约摸一个时辰，头顶上的阳光越发明亮、火辣，阳光射得让人几乎睁不开眼，三人的衣衫已经是湿漉漉。转过前面的几个小山包，紧邻山包有一条小河蜿蜒而过，沿河两岸是一大片一人多高的灌木林。
　　于是三人策马进入林子里，暂时休息，在林子里歇歇凉，也让战马在小河边喝点水、吃点草，他们也各自吃了点干粮喝了些水，暂时解解饥渴。
　　三人正坐在小河边的草地上，靠着树木抱着武器闭目养神。突然，林子外面传来一阵由远而近的急促马蹄声。三人急忙上马，李元芳策马登上小山包，放眼望去。只见河西走廊西面的官道上，一匹快马驮着一个人正往李元芳他们这边狂奔而来，身后不远处是四五十个吐蕃骑兵拿着各种武器，嘴里发出怪叫声在拼命追赶，距离是越来越近，前面那个人的处境是越来越危险。
　　元芳立刻从小山包上冲下来，一脸着急地对两个校尉说道：“前面那个被追赶的像是我们的人，快，跟我冲出林子救人！”
　　两名校尉毫不犹豫地大喊一声：“诺！”
　　三人策马冲到树林边沿，元芳手握长枪，两名校尉分别拿着长剑，正对河西走廊上的官道，直线距离不过200米。
　　官道上尘土飞扬，急促的马蹄声清晰可闻。
　　随着李元芳一声大喊：“杀！”
　　两名校尉紧随元芳策马冲向官道。看清楚了，官道上骑马跑在前面的那个人，看装束好像是我军派出的斥候，身上的衣服有些血迹，似乎是受了伤。
　　三人挡在官道中央，让过那名奔逃的斥候，杀向后面追赶上来的吐蕃骑兵。
　　只见李元芳一马当先，挺枪往前冲去。冲在最前面的那个吐蕃骑兵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就在两马相交错的一瞬间，被元芳手中的长枪刺中胸膛，惨叫一声滚落马下，见了阎王。
　　余下的吐蕃骑兵吃了一惊，纷纷勒住缰绳，愣在原地。为首的一个百户长模样的吐蕃头目，嘴里叽哩哇啦乱叫一通，手一挥，几十人把李元芳三人团团围住。
　　李元芳嘴角露出一丝轻蔑的笑容，双腿猛一夹马肚子。随着战马昂首一声长嘶，战马往前猛冲，元芳手中的长枪疾如闪电，飞快地一连刺出十余枪，面前的十余名吐蕃骑兵又惨叫着栽落马下，到阴曹地府报到去了。
　　那两名校尉也与吐蕃骑兵展开了生死搏杀，奋力斩杀了几名吐蕃骑兵，不过自己也有多处挂彩，受伤不轻，却仍在苦苦支撑着，险象环生。
　　李元芳面前的那些吐蕃骑兵哪里经得住像李元芳这样身怀绝技的高手的降维打击？就在短短的一泡尿工夫，死在李元芳长枪下的吐蕃骑兵已经不下三十人。
　　那名吐蕃百户长一看形势不妙，吓得脸色煞白，失魂落魄地丢下随从，调转马头就想开溜。
　　元芳一看，大喊一声：“哪里走？”策马飞身追赶。
　　那吐蕃百户长剩下的几名随从此刻正在全力围攻那两名校尉，眼看就要得手。猛一瞥见自己的头领有危险，便丢开那两名校尉，不过一切地策马挡在李元芳的前面，以便掩护自己的头领逃走。
　　元芳怒不可遏，将手中的长枪奋力往前一掷，腰上的短刀迅疾拔出。
　　一名挡在李元芳前面的吐蕃骑兵躲闪不及，被元芳投出的长枪刺中，惨叫一声死于马下。其余吐蕃骑兵大骇，圆睁着惊恐的双眼不知所措。元芳不待他们回过神来，施展轻功绝技，身子腾空跃起，“唰唰唰”疾风一般砍出数刀，刀锋如闪电一般从他们的脖子处急速划过。那几名吐蕃骑兵手捂着“汩汩”冒血的脖子，面容极为痛苦，身子极不情愿地从马上栽倒下去。
　　李元芳身后那两名校尉，睁大了双眼，长大了嘴巴，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幕！这时，他们才知道他们的李将军武艺竟然是如此之高！对他们来说，简直是望尘莫及！这让他们佩服得五体投地。
　　此刻那名吐蕃百户长已逃出百步远，只见李元芳一手收刀，一手策马扬鞭，往前猛追。“射人先射马”，元芳拈弓搭箭，屏息凝神，随着手指猛一放，那支利箭带着一股强劲的疾风往前飞去，牢牢地扎进了吐蕃百户长战马的右边大腿。战马凄厉地一声嘶鸣，“扑通”一声栽倒在地，那吐蕃百户长从马背上被摔出去老远，躺在地上动弹不得，看样子伤得不轻。
　　元芳策马上前，下马将吐蕃百户长的衣服撕下几个布条，牢牢将其手脚捆住，然后丢在马背上准备往回赶。
　　李元芳招呼两名校尉策马回奔，猛听得疾风一般的马蹄声从身后不远处刮来。元芳心里一惊：不好！一定是吐蕃的大量骑兵到了，快走！
　　元芳骑在马上回头一望，果然，身后约一里处，大约黑压压的一大队吐蕃骑兵迅猛追赶过来，看样子人数不下一千。
　　元芳和两名校尉驮着俘获的吐蕃百户长，快马加鞭，往来时的方向奔去。
　　他们心急火燎地往回奔了约20里地，由于李元芳的战马上多驮了一个人，那两名校尉的马也受伤不轻，三人的马渐渐慢了下来。吐蕃骑兵一路紧紧追赶，看样子是不追到誓不罢休。吐蕃骑兵越追越紧，距离越来越近，形势十分危急。
　　就在这紧要关头，但见河西走廊东面官道上尘土飞扬，马蹄声急，一面醒目的鲜红“薛”字大旗迎风招展，煞是威风！
　　原来是薛仁贵将军的大儿子薛讷带领的两千精锐骑兵赶到了。李元芳心里清楚：这是临出发时他和薛仁贵将军商量好的计划，薛讷是奉了其父亲薛仁贵将军的密令，率军前来接应李元芳三人的。元芳三人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了下来，不用再疲于奔命了。
　　追赶过来的吐蕃骑兵望见前面唐军人数众多，且早有准备，便不敢恋战，只好调转马头灰溜溜地往山丹方向退了回去。
　　李元芳立刻将俘虏交于薛讷，让他速速带回去交于薛仁贵将军亲自审问。稍事休息，又喝了些水，吃了点干粮，给战马也喂了些新鲜的草料，李元芳另外从薛讷的队伍里重新挑选了两名校尉，又往山丹方向去勘察地形、侦察敌情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