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父子谈心 十九章 秦思遥又失踪了

　　第十八章 父子谈心
　　
　　夕阳挂着耳子落下去了，天上依然飘着雪花。街上的霓虹灯也没了往日的清辉，朦朦胧胧地照着飘落的雪花。街上的行人匆匆而过，街道两旁的商户倒的水形成的冰疙瘩也像一座座小雪山匍匐在街道两旁。
　　林逸尘开车很慢，生怕哪里会出来行人或者打滑的摩托车。父亲约他到贫民窟的莜面馆吃饭，这还是破天荒第一次。
　　进了饭馆，林逸尘看到爸爸就在靠窗户的一个小桌上，一边喝着免费的砖茶，一边望着窗外。那就是父亲一定看见他的到来了。
　　“爸爸，你怎么也来这里吃饭了？”林逸尘有些好奇，这么偏僻这么不上档次的一个小饭馆，竟然他的爸爸也会来。
　　“我是这里的常客！”林立文微笑着说着示意儿子坐下，“你也来过这里？”
　　“嗯！”林逸尘点了点头。
　　“是和那个女孩？”林立文用眼睛仔细地研究着儿子，看得出，儿子有些惴惴不安。
　　“嗯！”林逸尘说着搓着双手，他不知道父亲叫他来这里的来意，很多年了，他很少和父亲单独在一起吃个饭。
　　“那个女孩不错！”林立文也感觉自己有点一本正经了，给儿子倒了一杯茶说道。
　　“爸爸，你什么时候见过他？”林逸尘慢慢地调整了情绪，喝了一口茶。
　　“她今天快把我的公司闹翻天了，我能见不到她？”林立文说着掏出来烟点了一颗，然后地给了儿子。
　　“你看到了，为什么不去阻止妈妈？本来就是妈妈的不对！”林逸尘吸了一口烟说道。
　　“我去阻止？那不就更加火上浇油了！你还不了解你的妈妈？”林立文无奈地说道，“不过，那个农村女孩一点也不怯场，这很难得！”
　　“她很聪明，上学时就考了好几个执业资格证，我这次申请公司还用了她的证书呢！”说到秦思遥，林逸尘脸上是熠熠生辉。
　　“你喜欢她？”林立文也感觉出了儿子的异样，和声问道。
　　“嗯！可是她并不喜欢我！”林逸尘有点委屈。他身边不乏漂亮的女孩子，可他感觉秦思遥最出色，为什么就不为自己的付出所动心呢？
　　“这不重要，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只是，你了解她吗？还有她的家庭？”林立文倒没有立刻反对儿子，却还是想从侧面阻止儿子，毕竟那个女孩只是一个农村人，而他的儿子以后也许就是蒙东市有名的企业家了。尤为甚者，肖静的执意反对，对他的家又会造成一次伤害的。
　　“我不在乎她的家庭，我们这样的家庭还需要依靠别人提携帮助吗？”林逸尘摆了摆头，很无所谓地说道。
　　“爸爸也不是非要和你说什么门当户对，可是要涉及到很多事情的。诸如，她的父母是干什么的，她还有几个兄弟姐妹，她家到底住在哪里？这些林林总总的事情总要弄清楚。人这一辈子，总会遇到自己心仪的人，可你最终的伴侣并不一定就是你最初钦慕的人！”林立文十分感慨地说道。
　　他们父子俩聊着，服务员已经把林立文刚点的饭菜都端了上来。
　　“爸爸，你和我妈幸福吗？我怎么感觉你们好像是凑合着过日子，都是为了我吗？这么多年了，我看不到你们的感情在哪里！”林逸尘鼓了很大的勇气，终于把自己想说的话说了出来。
　　“起初是为了你，到了后来就成了习惯！”林立文简单地说道。
　　父子俩开始吃饭了，也就谁也没再说什么。很快，桌上的两笼莜面就被他们父子俩消灭了。
　　“还是这些饭吃着舒服！”林立文在自己的碗里倒满了水说道。
　　“李辉家就是这些粗茶淡饭，我每次去他家吃饭都感觉很舒服！”林逸尘说着偷眼看着父亲。
　　“李辉的妈妈也是农村人，这个爸爸知道。可是你妈妈毕竟是你妈妈，她做什么事情也都是为了你好。”林立文说着又看着窗外，好像在思索着什么。
　　“你和我妈妈都对我好，可是我怎么就在家里感觉不出家的味道！你们两个人也算相敬如宾，可那算不上夫妻之道。你们顾忌我，顾忌自己的面子，我都理解，可是为什么非要让我也过你们这样的日子呢？
　　“我不喜欢黄玉莲，看见她我就不舒服，是从心里的那种排斥，可我妈妈怎么就执着地认为我和黄玉莲结婚就能好呢？”林逸尘不想品评父母的生活，此时的他心里真有解不开的结。
　　“做你认为对的，爸爸支持你！”林立文很是怜惜地看着儿子，二十多年了，他自认自己在儿子身上没花多少精力。儿子刚出生的时候，他甚至痛恨过儿子，只是，这些年过去了，也许是年龄增长的原因，他开始关注自己的儿子了。
　　“真的？爸爸，你支持我追秦思遥？”林逸尘甚是兴奋地说道。
　　“她也姓秦？”林立文接口问道，问完之后，他的心里一阵纠结，自己的态度有些过激了吧！“这个名字好听，挺符合这个女孩的气质！”林立文急忙左右而言他。
　　“嗯，我也觉得她的名字起得不错，好像是思念遥远的亲人。”林逸尘由于心情的激动，倒没有感觉到父亲的异样。
　　“最好都了解清楚，如果彼此了解了，你还是觉得她是最好的，爸爸支持你！”林立文拖回自己的思绪，点了一颗烟掩饰着内心的波澜。
　　“好，我明天就开始正式追求她！”林逸尘悬了好久的心终于放下了，爸爸允许自己追秦思遥，那样的话，即使妈妈再反对，在他家也是一比二少一票。
　　离开饭馆，父子俩分开走了。让林逸尘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他到郑立东的公司找秦思遥，郑立东告诉他，秦思遥去伟辰集团后根本就没回来，在电话里就辞职了。而且，秦思遥也离开了他居住的地方！
　　站在办公室的玻璃窗前，林逸尘四顾茫然，他不知道秦思遥到底会去哪里，他知道她是在躲着自己，可她为什么就不明白自己的心呢！
　　
　　第十九章 秦思遥又失踪了
　　
　　“你把人弄丢了，怎么总给我打电话？”电话响起，李辉有点不耐烦而又气愤地说道。
　　“小辉，我是妈妈！”电话那边传来一个很温柔的声音。哎，这一上午，都让林逸尘把李辉搞晕了。
　　“妈，刚才一个朋友的朋友找不到了，我那个朋友总打电话问我知道不，我也不知道。我以为又是他的电话。妈，你找我有事？”李辉点了一颗烟，尽量平稳自己的情绪。
　　“又抽烟了？能戒就你戒了吧，看你爸爸每天早上不停地干咳，还大口的抽烟，你可别走他的老路。”母亲在电话那头已经感觉到李辉在吸烟了，很是关切地说道。
　　“嗯，妈，我最近就戒了它！”李辉就是怕母亲为自己担心，很是坚决地说道。
　　“思思她妈请我中午去木炭翁吃饭，是不是你和思思之间出现了矛盾？妈妈去了该怎么说？”母亲依然在担心着他，很是和气地问道。
　　“妈，你就别去了，别理她们！”李辉本来心情就不好，加上林逸尘的一通电话，让他更是郁闷之极，好在，对母亲他是从来都不发火。
　　“哎，礼貌上也得去，妈就是想问问你具体情况，心里好有个底！”母亲态度也很坚决，去，这么多年过来，她知道什么是忍让，什么是退步，什么是据理力争。
　　“我们可能会分手！”李辉低声说着。
　　“哦，妈明白了。你们的事情妈不参与，妈知道怎么做了！”母亲说完就挂了电话。
　　手里的烟烧完了，李辉又点了一支，吐着大大的眼圈。秦思遥离开了郑立东那里，也没来自己这里。他苦笑了一下，秦思遥怎么会来他这里呢？可那个女孩又能去哪里呢？
　　还有就是刘思思，自从那次吵架之后，就再也没来找过他。当然，李辉也没有去找过刘思思。他们倒是通过电话，李辉说了，感觉不好就分手吧。他以为，两个人的事情也许就这样的结束了，没想到刘思思的母亲又找到了他的母亲。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怎么糟糕的事情都赶在了一起？
　　哎，离中午还有两个小时的时间，他虽然对林逸尘那颐指气使有些反感，还是按照他的主意打起了电话。
　　直到中午，李辉没有从哪里问寻到关于秦思遥的消息。其实，李辉自己也觉得秦思遥不会那么快就找到工作，更不可能在哪个会计师事务所找工作。只是，他也是心里着急，总想着能有一点消息。
　　中午了，李辉收拾完办公室的东西，看着外面的员工也都陆陆续续地回家了，他也走出办公室，他要去木炭翁看看，他想看看眼高于顶、蛮不讲理的冯艳霞会对母亲做什么。即使是结了婚，他都不会允许她们对自己的母亲说三道四，更何况他和刘思思已经到了分手的边缘，他更不能让那母女因为他的事对母亲造成伤害。
　　木炭翁，是一家专门做涮羊肉饭店。饭店利用的羊肉都是东乌珠穆沁旗草原上的羊肉，绝对纯绿色，所以这里的生意红红火火，每天都是座无虚席。要想来这里吃饭，都是提前预定，到了饭点来找空桌子，那是不可能的。
　　冯艳霞带着李思思老早就订了一个小的包间，十二点，李辉的母亲董燕准时来到了她们预定的地点。
　　冯艳霞皱着眉头看着打扮朴素的董燕。冯艳霞一直都瞧不上董燕，一个不起眼的农村妇女，怎么来了城里这么多年，还是没改原来的样子。她有些替李辉的爸爸李凤山惋惜，怎么堂堂一个人事局长，能跟这么一个没文化的女人过一辈子呢？
　　冯艳霞想错了，董燕也是高中毕业生，只是为了李凤山，当年才没去工作。若论起资历，董燕比李凤山要先有工作。李凤山和董燕是发小又是同学，在他们高中毕业的时候，董燕先被他们当时的县里的文化局录取了，只是董燕把名额让给了李凤山，李凤山才会走到今天。
　　“你倒挺准时！”冯艳霞依然是尖细的声音说道。
　　“紧赶慢赶还是来晚了，你们早就来了吧！”董燕略带歉意地说道。
　　“不晚，这不是还没点菜嘛，就等你来点菜呢！”冯艳霞手里拿着菜单，撩着眼皮看着董燕，“你这每天在家做饭，知不知道涮羊肉都吃些啥菜？”冯艳霞的言外之意是说董燕也没下过个饭馆，知不知道怎么点菜。
　　“倒也是，我们很少来饭馆吃涮羊肉！”董燕若无其事地说道，“老李喜欢吃涮羊肉，他说吃涮羊肉身体热乎，他又怕外面饭馆里的菜洗不干净，所以我们经常在家里涮羊肉。”
　　冯艳霞原以为董燕压根就没吃过涮羊肉，所以才订下这家饭店，没想到事与愿违，董燕一席话让她感觉很没面子。她只好叫来服务员，草草地点了几盘羊肉几样蔬菜。
　　“喝点酒吗？”冯艳霞想着用喝酒压压董燕，你一个家庭妇女还敢端酒杯？
　　“喝酒？这大中午的，喝了酒下午什么都干不了了！”董燕故意推脱道。她知道冯艳霞在教育局上班，这几天各个学校都准备开学，一定该忙了。
　　“你下午还要干什么事情呢？”冯艳霞以为董燕露怯了，就让服务员上了一瓶白酒。
　　“妈，你那酒量还敢和董阿姨喝酒？董阿姨和李叔叔一顿饭一瓶白酒喝完，还不耽误洗锅打扫家！”一直没说话的刘思思有点埋怨地对妈妈说道。
　　“什么？”冯艳霞突然有点懵，难道是自己看低了董燕？不会吧？那该怎么办？她正思忖着，服务员已经把白酒拿来了。
　　“请问，白酒打开吗？”服务员客气地问道。
　　“退回去吧，我们不喝了！”刘思思急忙说道。
　　冯艳霞知道自己的酒量，三两酒下肚，她就不知道东南西北了，可是她偷眼看了看董燕，董燕面无表情地正看着自己。“怎么说话呢？这孩子，既然你董阿姨会喝酒，怎么还退了呢？”
　　“哦！”刘思思觉得有些口误，她怎么没想到这些呢。
　　此刻，李辉已经来到了木炭翁，他在大厅里找了一把椅子等着。大厅里还有不少人在等着餐桌上的人散场。外面太冷，人们都想吃点涮羊肉去去寒气。当然，李辉却在密切关注着冯艳霞的包间的动静。
　　包间里，服务员很快就把她们点的汤锅和羊肉蔬菜都上来了。她们要的那瓶酒也上来了。
　　“打开吗？”刘思思手里拿着酒盒子切切地问道。
　　“打开呀，都点上了，为什么不打开！”冯艳霞说着从女儿手里拿过酒盒子，自己很是熟练地打开了，然后给每人倒了一杯。
　　“妈妈，我不喝酒！”刘思思急忙说道。
　　“陪你未来的婆婆喝一杯！”刚才被女儿说到的，冯艳霞有点胆怯，如果真的喝多了，那多丢人。
　　“可是……”刘思思欲言又止，只是看着妈妈。
　　“没关系，少喝点！”冯艳霞自作主张，三个杯子都倒满了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