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馨如在写小说的过程，感到对耿翔这个人物把握不准，因此上网去找他的资料，研究他，以便更准确地把握他。没想到在百度图片里搜索耿翔的照片时，猛一下弹上来那么一大片，用鼠标往后拖，有几百张吧，好多年的照片呢，第一感觉，把她一下给惊呆了！因为他除了少量极端优雅漂亮的和部分普通的照片，更多的是深重伤感的样子。馨如分析，少量极端优雅漂亮的，很可能就是自己爱他至深时期的，普通的应该是他心态一般的，而其他的一定是自己不爱他时期的。那些照片看上去，几乎全部一个概念，仿佛伤痛渗入了他的骨髓、血液，秒秒在他的心口疼痛，而且他的整个形象、外貌，都痛到骨子里去了。有的是一种伤透了心而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无助的伤；有的是挣扎的撑不起自己的对一切都无所谓的慵懒和痛，还要进行一切正常事务、在提不起精神的虚无与虚弱中继续前行的样子！同时，处处都能感到他的气质神态上携带的那么深的失落、那么深的痛！她被他的伤感震撼了！而且终于明白，自己把他误解了，他一定被人造谣陷害了！他的许多形象带有他那个年龄不应该有的老气和沧桑，无疑，他所有的相貌气质中只有一个概念，就是骨子里深爱着一个人而不得，但还有渺茫而微弱的希望。看到他那些情态，馨如想，他爱的那样痴情、彻底，伤到什么程度都没放弃，正说明感情在他的心目中，或者说自己在他的心目中是个什么概念？这样的时代，谁还有这样的感情和这样对待感情的呢？看看他，多少年，经常不刮胡须，而且他的有些外貌形象，严重变态、脱形了！他们和曾经的他对比，那不是一个人了啊！有谁有过这样深重而残酷的感情经历啊！有谁能够承受得了那么长期的严重的伤心啊！看到这一切，馨如的心在为他痛哭！她想起，他在新原刚刚爱上自己时的那些形象，他是多么阳光、帅气、勇敢而风度翩翩啊，以前的那个耿翔哪儿去了？他的人生怎么被搞成这个样子了啊？人心险恶，岁月无情，是这样的残酷啊！可人的生命只有一次啊！他怎么可以搞成这个样子啊？
　　她一下接受不了了，这样离奇荒诞而又荒谬的事情，她简直不敢相信是真的！怎么会是这样呢？不可以啊！而且自己多少年的遭遇和疾病够荒谬而荒诞的了，他怎么也是这样啊？而且耿翔对自己的疾病居然什么都不知道，否则，他同样没必要这样伤痛了啊！而他们原本是相爱的啊，怎么会搞成这样？！是谁造成的啊？简直令人震惊！
　　人与人之间的误解真是太可怕了，一旦发生了，你很可能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了！多少年过去，可能等对方终于弄明白的时候，一切已经面目全非了。而且给当事人造成的伤害，永远都无法补救了。因为馨如已经又爱上连河了呀！
　　但是，不管怎样，馨如觉得，一定要想办法让耿翔振作起来，她接受不了他的那种严重的精神伤感状态了，哪怕做他的妹妹、朋友，都要想办法做到这一点。但是她又明白，唯有让耿翔得到爱情，才能让耿翔振作起来，而这又是自己做不到的。而且，做他的妹妹和朋友，也许更会刺伤他。所以，最终还是只能在无奈中作罢。
　　她继续在网上找他的各种可能的资料来看，没想到，发现他已经又调了好几个单位，现在在省生态办公厅工作，并任那里的厅长。同时馨如还发现了他的博客。
　　耿翔的博客，作品的数量和内容都不是很多。阅读他的博客，给她形成这样的印象：耿翔在关注研究着全国乃至全世界最强大最优秀的企业，在总结他们的管理经验，营销策略，生产理念；同时也在研究深圳、广州、上海、北京等大城市的现代化经验，尤其是深圳，他是这样说的：“深圳，这个曾经是一片农田和荒山的边陲小镇，30多年来随着中国改革开放的春风，一跃而成为中国最年轻的国际化城市。根据深圳统计局官网的资料，2012年，深圳的GDP总额达1.3万亿，2013年是1.4万亿元，2014年，是1.6万亿元，连续三年位列全国各城市第四。他认为，他们能够交出这样好的成绩，虽然与国家政策倾斜有关，但与他们特有的深圳精神更有关，与他们真正在工作生活中扎扎实实的奉行‘开拓创新、诚信守法、务实高效、团结奉献’的新兴价值观更有关；与他们信奉‘时间就是生命，效率就是金钱’的深圳奋斗精神和由此焕发出来的蓬勃活力更有关；与他们逐渐成熟的公平竞争、互利共荣、共赢的经济规则和营商环境更有关。总之，深圳的成功，是中国改革开放的成果，也是伟大时代的产物。而且这一成功的理想范本，它给所有城市的改革与发展带来一个可供参考的榜样，它的经验足以给其它任何大城市的发展、成长带来借鉴。”。他大量的阅读一些专家尤其是国家决策参谋人士的博客，以及国家领导人的讲话，兼容并包，然后形成自己的思想体系和工作理念。还有，他利用工作方便，立志在中原省建设花园式的城市和乡村。对人类生态文明的建设，努力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并在中原省提倡：“居住环境园林化，沙漠高原大绿化，山岭、丘壑森林化，平原园林化。”总之，除了人们居住和工作、生活的建筑物就应该全是绿色的树林、草原、花圃、庄家和蓝色的海洋、湖泊、河流，与人类的不理性斗争，与环境污染斗争，重新找回人类理想的环境。看到这些，馨如很是为他感到欣慰。没想到的是他也写诗歌散文，作品不多，但大气、优美、有境界，而且发自灵魂和生命深处的声音，震撼人心。馨如还注意到，耿翔的博文，相隔时间相对比较长。馨如不知道，那里边有耿翔的梦想和他多次不断鼓励自己的挣扎的脚印，以及他总是认为馨如应该发现他的时候，多次在先期预想中的振作，以及由此而奋起的点滴。而大多数时间的不写作，正是他在失落的无以支撑时的无言的落泪和呻吟中的一塌糊涂、无所作为。人的才情，就像鸟的两个翅膀，是相对而成正比例存在的。如果耿翔不要被别人陷害，他们一直好好相爱着，那么他们现在的情形和作为会是什么样呢？结果不难想象。
　　耿翔还有微博，其中收藏了古今中外大量的名画和名曲，还有一些特别精致的图片，有各种风格精美花卉的收藏，从那里才能看到他颇为精致的内心。有个图片是空阔的天地间，一个唯美少女走远的背影，下面注着几个字：“只有你，那么懂我！”看到这里，馨如眼里涌满了泪花……，还有一组题为“食可忍，书不可忍”的图片里，是一些精美的图书和精巧的玫瑰插花，这让她发现耿翔的内心有一种时尚的精致美，也有一种落魄的神魂颠倒的旧式风情美，他骨子里有一种神魂颠倒的素质，而且始终伴随着一种优雅和忧伤，她想这应该都是耿翔曾经以为她会很快发现自己弄错了，很快会回头的时候的一种想象中的美好和憧憬时期收藏起来的。她在幽幽伤痛的同时，闪烁地欣慰了一下，觉得自己曾经其实没有看错他，只是因为从来没和他相处过，不真正了解他，同时社会又太复杂，时代太堕落、混乱，因而经常怀疑他，才是错误的。而且由此致使他的内心曾经多么严重极端地伤痛和失落伤心过啊！今天，终于在这样不经意中发现了他，但是为他伤心死也没有办法了。耿翔的微博中，居然也有许多可爱动物、小孩图片的收藏，其中居然有几个少林小和尚，大约年龄都在五六岁之间，他们目前还不懂什么清规戒律，看上去顽皮可爱，且因为穿着僧服，看上去好玩、好笑，可馨如一下就感到有点揪心的疼，觉得这样的事实，纯粹是造孽，要知道他们的人生和生命才刚刚开始，一生很快会被清规戒律所约束，所局限，将来，在他们的生命中，另外一部分人生的精彩，他们永远无缘得以体会，永远处于无知而茫然的误区，不得而知。而且他们这样的生命是有缺憾的，不完整的。由此她又想起，前几天在一个网友的空间里看到一个五六岁的小孩嘴刁香烟，眼戴墨镜，手里拿着大哥大，一副无知而牛逼混混、很酷、很霸气的样子，仿佛很逗，其实是多么可恶、可怕，小孩从小被这样的误导了，将来的民族素质会是什么样的？由这种无知愚昧的误导，她忽然思维跳跃了一下，想到一些非洲国家的孩子从小就被感染了艾滋病，那么他们的一生又将怎样度过呢？我们自己的孩子，即使感冒了，大人都感到着急、心疼，而非洲那些艾滋病孩子可是生命问题啊，而且要他们用一生来面对，其中要有多少复杂而艰难的人生和生命问题在等着他们啊，那是多么残忍和残酷的事情啊，而且不是少数。可是，作为无能为力的我们，又能怎样面对这些问题、并且怎样能够帮助他们呢？
　　在研究耿翔网上资料的过程中，馨如还在中国生态网，中国高端人才网，园林文化网，宏观经济网，现代化进程大家谈等，都发现有耿翔不错的文章。
　　看完耿翔的博客和他其他一些文章，馨如得出这样的结论：她如果不要误解耿翔，一直和他好好相爱着，耿翔不断的提高发展上，他即使没有连河那样优秀杰出也还够份。可惜，谣言可畏啊！
　　确实，在馨如的爱情离开后，耿翔接受不了了，他一定要她重新回来爱自己，重新认识、了解自己，所以发狠努力地不断啃各种古今中外名著，也研究哲学，因为他很早就从馨如的文章中知道她爱好哲学。并且写一些诗歌、散文放在他的博客里，希望她研究自己的时候能够发现他的才情和方方面面，然后能够重新回来爱上他。经常是这样的，想象馨如很快会关注、研究他，发现她自己弄错了，很快会回头，所以他在预期的期望中幸福地振作奋斗起来了，就写一些东西放在博客里。但是等过很长时间后，什么结果也没有，因为他的博客是为馨如建的，但是始终没有发现馨如来过的痕迹与留言，就知道馨如压根不再关注他了。然后伤心的什么也不顾了。过一段时间觉得还是有可能，便再次发奋振作起来，如此这般一直坚持到现在。经常这样的搞点与工作和爱好有关的研究，写点东西，放在博客里，以为馨如很快会发现的，但是屡屡等不来结果，耿翔终于明白馨如再都不理他了，不关注他了，所以伤心的什么都干不了了，但他内心还是挣扎着告诉自己，她终有一天还会发现自己的，所以再次挣扎努力起来研究和写一些东西，就这样盼望着馨如的重新归来。
　　当然，他有时也怀疑馨如已经爱上别人了，有一次周山找他有点事，他就顺便跟周山开玩笑说：“怎么再不见那个蓝馨如在你们《新原文学》上发表作品了呢？是不是那家伙的作品发表到大刊物上去了？或者是爱上什么大人物了？看不起再在这种小刊物上发表作品了呢？”
　　周山也玩笑说：“你是不是爱上蓝馨如了，不然你怎么打听她呢？”
　　耿翔原本还想继续打听一些她的情况，但被周山这样一问，就不好意思再打听了，只是应付说：“我在哪里，人家在哪里了，那样嘛有可能了？我是发现那家伙的文学水平不一般呢，无论诗歌、散文还是小说，写的特别好。我欣赏她呢。”
　　周山就说：“那样吧道没可能了？爱情是可以超越时空的。但是至从她发表过《走近天堂的路》前半部以后，再没见过蓝馨如，给她打过几次电话，也没人接，所以也不知道她的情况怎么样了。”
　　对于馨如的情况，周山也是有的了解，有的不了解。所以馨如被省市一些领导严重地爱过，乃至后来犯病住院，周山始终不知道，否则，他一定告诉耿翔了，这样耿翔感叹上一顿也许就无所谓了。现在，他知道周山也不了解情况，只好内心唏嘘一番，依然只能在迷茫中继续伤心着。
　　
　　可让馨如再度重新爱上耿翔根本没有可能了。但她被他的伤感震惊了，为耿翔伤心的没办法，这个人同样也太难得了，耿翔从此在她的心中就像兄长和朋友一样，他的生命被搞成这样，不是自己造成的，但与自己有关啊！何况感情的背后，什么内涵不包括？差不多是一个人的全部啊，人格、个性、智慧、情趣、品位、教养、思想、境界、素质、爱好、追求、感情方式等;他内在的魅力同样深不可测啊，而且也是独一无二的啊！而且研究他的照片，发现他的感情背后竟然藏着“地老天荒”几个字！可最后竟然是这样的结果，这与别人造谣诬陷有关，也与他们相爱的时候不见面、不来往、不交流有关啊。可现在怎么办呢？！她能够做到的还就只能是把耿翔轻轻放在一边，不敢打扰，甚至不允许他发现自己已经发现了他的博客，否则他一定接受不了的，所以馨如把去过他博客的路径即时删除了，唯一能做的就是快点把小说写出来，发表了，那个时候让他明白真相，然后让他自行转移方向爱别人去，否则，他有可能是伤害自己最极端的一个人。可是，他那么深地爱过自己，再要动心爱上别人要多么有困难呢！但是，有什么办法呢？不管怎么样，他接受不了的时候，一定会想办法重新开始的。
　　何况，因为她在放弃耿翔后，经过上网，想要在全球华人圈寻找自己的精神伴侣，她的心灵、视野、精神框架已经不知不觉地在网络这所顶尖大学的熔炉中经过各种密集强化学习已经发生变化了，她不再是那个小地方的小文人了，现在的耿翔不但和连河相差很远，而且多年的伤心失落，已经让他在虚度年华中方方面面的修养与进步都赶不上趟了。他再怎么优秀，也不见得和馨如的思想、境界能合拍了。何况，人的伤心、失落，乃至虚无，对人的破坏太严重了，何况他是多少年啊！自己虽然大病了一场，但自己有曾经写下的半部名著做后盾，更兼认为连河也能爱上自己，所以她很快反弹回来了。更何况感情不是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她不可以拿来馈赠啊，所以千万不可以触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