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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家国情仇 二、谁主沉浮

作品名称:寻找柳永遗留的宝藏(北宋篇) 第一部 临轩放黜      作者:自咏诗      发布时间:2025-05-03 20:22:41      字数:3044

  疤瘌眼推了他一把,“就你?平头百姓一个,星辰说的是大人物,你这样的硬要对应天上的星星,那肯定是扫把星,谁见了谁晦气。”说得大伙儿叽叽咯咯地笑。
  学究好像故意要引着抖儿爷把话说完,又把话题拉回到龙身上,他说:“照你这么说,心宿二是东方苍龙星群中的一颗星,那也是条龙呗。又叫商星,对应的又是南京,说来说去,这不还是应了太祖驾崩那件事嘛?”
  抖儿爷实在待不下去了,他说:“算了算了,跟你们说不明白。卜卦卜卦,这卜卦卜的是未来,是卜将要发生的事。事都完了,你再卜卦,那还不一卜一个准,都成事后诸葛亮了。”
  学究央求着:“你再说细点儿,让俺也长长学问。既然是凶卦,又跟太祖驾崩没关系,那是怎么回事?还能再来一场斧声烛影?”
  “嚯,说细点儿?你可真敢开牙,这种事能说细吗?沾着龙字,除了说说龙凤呈祥这样的吉祥话,别的可不能乱说,犯忌。就你刚才那句话,就是满门抄斩的罪,不过嘛……。”
  抖儿爷沉吟了一下,说:“爷们儿真的要是一点儿不说,憋得你睡不着觉,我就再多说两句。这大火星属二十八宿中的东方苍龙,东方苍龙可不是一颗星,那是好几颗星组成的,所以对应地上的也不止一条龙。”
  他瞅瞅周围几个人,又盯着学究,有点儿心虚地问:“你不会是开封府的吧?”
  学究手指着自己鼻子,笑道:“俺,开封府?俺就是封丘县一个私塾先生,开封府门朝哪儿开,俺都不知道。”
  他说的多半是实话,他姓程,是永宁军博野县人。虽说只是教着七八个光腚小子,到底是有点儿学问的人,在他眼里,心呀月呀狐的,都是那么的美好,今晚听到见到的让他大开眼界,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始终念念不忘。直到多年以后,还总是为他的儿子和村人讲述心月狐的故事。
  他也很感慨,京城就是藏龙卧虎,街头随随便便一个小老头,就能侃天侃地说出个道道,比他这个半瓶子醋的私塾先生强多了。
  抖儿爷放了心,说:“东方龙、东方龙耶!知不知道?从这儿一直往西去,到了城根往北,有一个门口有士兵把守的大宅院,那里就锁着一条东方龙,你们不少人都知道吧?事儿是确凿无误的,那年我亲眼看见押送到那里的。还不信?不信你顺着这条大道往西,你往那院门靠靠,当兵的立马赶你走。”
  抖儿爷见围上来的人越来越多,有些心慌,赶紧闭了嘴,从人缝中挤了出去。
  身后传来一阵奚落声,“抖儿爷这是怎么了?胆子越来越小了,前两年可什么都敢招呼。”
  “可不是嘛,扯扯闲篇儿又能咋的?”
  有人反驳说:“抖儿爷做得对,明哲保身嘛,言多语失,此一时彼一时也。忘了前年沈大利死的事了?别记吃不记打。得唻,咱们今个儿就到这儿了,散了散了。”
  “对呀对呀,咱可别是属耗子的,撂爪就忘。这位新皇上当年主政开封府时,一直三令五申的,严禁私习天文历数,不许老百姓拿天象说事,如今当了皇上……更……,今儿这事还真不是闹着玩的。”
  两天后的傍晚,半大小子问大家,“怎么这两天没见到抖儿爷?怪想的。”
  “你还不知道?抖儿爷死啦!下晌在东水门捞上一具溺死鬼,就是他。”有人看了他一眼,悄声说。
  “啊,可惜了的!这么多能侃的人里就数他懂得多,再也听不见了。你说,咳,这么一个大活人,说没就没了,前儿个还好好的嘛。也怪他自己,那么大岁数还贪凉下水。”
  “哼,天知道怎么啦。抖儿爷是个旱鸭子,从来也不下河洗澡,平时走路都离着河边远远的。”
  今年夏天因暑热而死的开封市民比往年多了几倍,汴河、蔡河里几乎每天都会捞上几具漂浮着的死尸,都是因贪凉而被淹死的人。最初,人们还要围拢上去看看打捞上来的尸身,摇头叹气,嘴里发出“啧啧”的叹息声,后来也就习以为常、见怪不怪了。
  京城这边的人最关心天下大事,像抖儿爷这样的人物太多了。远在千里之外的县城村镇,没人关心这些事,京城里的事离着这里人们的现实生活太远了,人们关心的是能否吃上口饭,不饿肚子。
  “拨啷啷、拨啷啷……,”一只小鼓在一个清秀的女孩手里晃动着,伴随着鼓声的节奏,女孩细软的腰肢,像春风吹拂的柳条般舞动着。蜀地某县城破败的街道上,看客们有看得高兴的,便扔出三五个铜钱,铜钱落在尘土飞扬的地面上,砸起的尘埃就像雨天河面上冒起的水泡。
  小姑娘只有十来岁,认真地表演让她有些气喘,额头上汗津津的。她弯下身子将铜钱一个个捡起来,在衣襟上抹一抹土,放进一个小叵箩里,有礼貌地谢过看客。
  人群里有个小伙子已经看了多时,他早就看呆了,就像他在夏天的夜晚,经常呆呆地望着星空那样。小姑娘眉清目秀,特别是那双黑亮黑亮的凤眼,勾魂夺魄,小小年纪就是一脸的狐媚相。
  他想,这要是再大上几岁,无论如何也要把她娶回家。当小姑娘走到他面前时,他往小姑娘的手里塞过去一块银角子。
  这块银角子仿佛带着魔力,为她和他的人生驾起了一座通往东京汴梁的桥梁。谁也想不到,三十年后,这个小女人在名臣荟萃的大宋朝简直是横空出世,她不单决定了王朝的走向,差点儿又让天上的心月狐星宿再次下凡,她在华丽转身的同时,也携带着他一块儿飞黄腾达。
  “呜、呜——,都怨你,都怨你,你个窝囊废!你不是男人,呜呜,天啊,还是让我早点儿死了吧!”
  一声声压抑着的凄厉的女人哭泣声撕破了黑暗,音量虽然不大却撕心裂肺,听得人肝肠寸断。这又是开封城寻常百姓家里,夫妻因揭不开锅在吵架?
  有点儿像,只是少了男女对骂和摔门动手的声音。
  哭声尽管压抑,仍然穿透了厚重的围墙。
  街巷里听到哭声的男男女女,更加剧了心中的恐慌,这里的老街坊们知道这个院子里住的什么人,只是谁也不敢议论,有些话宁可烂在肚子里。但是从他们看向这面高墙的眼神里,能够读出惋惜、同情、羡慕、不屑等等复杂表情。
  几个月来,这样悲凄的哭声,时不时地在小院上空响起,只是今晚的哭声格外惨痛。
  哭泣声越来越低,变成了断断续续的抽噎。
  逢到这种情况,男人往往是塌肩佝腰,低垂着头踽踽躲到院里。院里的几个下人没有迎上去服侍,反倒一个个悄无声息地退到墙角的暗影里。
  男人的眼光锁定在东墙的上方天空,东方的夜幕掩映下,龙楼凤阁连霄汉,唉,只不是“汉家江山”。巍峨的殿宇,既熟悉又陌生。无限江山,别时容易见时难,一切的一切都留待梦中相见吧。
  男人满脸泪痕,悲愤地向天喃喃道:“百无一用呀,百无一用,我除了填词画画,还能干什么呢?走到今天这一步,怨谁?怨我?那我又该怨谁?哎,谁也怨不得,要怨就怨天,要怨就怨地,时也运也命也,我哪有回天之力啊!我要是有那本事,何至于此。”
  女人曾多次劝他,你就学学刘禅,忍了吧。
  他长叹一声:“说着容易做着难啊,苟延残喘,像蜀后主刘禅那样装得乐不思蜀?我做得到么?他那本事谁能学得了呀,人家那是继承了他老爸刘备能屈能伸的血统。我的骨子里是个文人,文人的风骨、气节、脸面往哪儿放?难、难、难!愁呀,愁,天可怜见,愁到何时方是休?问君、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恰似什么?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一江春水?恐怕这辈子再也见不到那滚滚长江了,这旁边只有一条汴水,可怜我连汴水边也去不了呀,我要是能化作一片树叶,随着汴水漂下去该多好啊。”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女人往往沉默无语,男人则是深深的叹息,“忍?事到如今,活着比死了还难呀,这样的屈辱,这样的担惊受怕,怎一个忍字了得?”
  然而,就是这样的囚徒生活也成了奢望。好景不长,就在他到东京汴梁的当年年底,他的人生又发生了第二次重大变故,也就是前面说到的太祖暴崩一事。
  在李煜心里,更较普通人惊恐万分。那一天,一墙之隔的他,颤抖着双腿听完墙外的闲谈,尽管他只听得到只言片语,远较开封市民知道的少得多。
  但太祖皇帝突然驾崩,继位的不是他的儿子而是他的兄弟。就凭着这个兄终弟及的唯一消息,李煜就被吓得真魂出窍,满脑子里都是谋杀、篡位、阴谋、歹毒等字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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