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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高考落榜第二章事出有因

作品名称:山茶花之恋      作者:伊楠儿      发布时间:2012-11-21 08:50:39      字数:4095

  弱植不盈尺,远意驻蓬瀛。月寒空阶曙,幽梦彩云生。
  粪壤擢珠树,莓苔插琼英。芳根閟颜色,徂岁为谁荣。
  ——题记
  
  第一章高考落榜

  静静地坐在电脑旁,楠儿调着耳麦。最近,她总是选择在寂静的深夜,聆听一首邓丽君唱的歌曲《山茶花》。是他送给她的,旋律低沉单调,歌词一般,但最值得欣赏的地方是邓丽君的歌声,婉转优美,或缓或急,忽高忽低,珠圆玉润,如新莺出谷,乳燕归巢。娇柔的声音,令楠儿陶醉在优美的旋律当中,而心早已飞回到故乡幽静的山寨。眼前仿佛看到了一片独放早春枝,与梅战风雪的山茶花竞相开放。山茶花是万花之母,但她从不炫耀自己的美丽,也不与牡丹争宠,默默地在寂寞的山中凌寒独自开,特别是白色的山茶花,开得正艳。山茶花,有许多种颜色,有白色,有粉红色,有红白相衬的颜色,有玫瑰红的颜色,有或白或黄的色,颜色各异,形态万千。这各异的山茶花,她更喜欢白花的山茶花,它给人以高雅而不娇贵、含蓄、纯洁无邪。想到白色的山茶花,楠儿不禁回忆起十年前她在山茶树前许下的愿望。
  她出生在广西西南中部一个偏远的小山村。小村落四面环山,山连着天,天连着水,水连着山,峰恋起伏,山脉相接,重重叠叠,苍翠欲滴,逶迤优美的山岭犹如一条正在酣睡的巨龙。树林里的空气特别新鲜,让人觉得幽雅宁静,仿佛置身于无声世界。
  放眼四季田野,时常更换不同的新衣。夏秋之交,正是绿肥红瘦的时节,唯独只有山上的山茶花开得正是时候。不远处,篱笆疏疏一径深几处人家,炊烟袅袅。近处,山茶树簇满山头,山下星罗棋布的梯田,稻香四野,到处洋溢着丰收的喜悦。抬头仰望天空,天气那么晴朗,光线那么柔和,一碧千里。阳光下,农民正忙着抢收稻谷。
  梯田上下,公路两旁,大树底下,他们脸上绽放着甜蜜的微笑,高谈阔论着。可是有一个人却默默地站在树前生闷气,零乱的头发,在徐徐的微风中发呆,一站就是一个晌午。父母在田里怎么喊,她就是不搭理。
  芳龄正值十八岁的她,有着雨一般的花季,有着青葱一般的梦想,有着绚丽旖旎的人生。
  可是最近她的心情不是很好,心里好像蒙上了一层阴影,她怎么走也走不出那层阴影,整天恍恍惚惚,魂都不知飞到哪里去了。
  “这丫头,八成疯了。”一位中年妇女说。
  “是不是失恋了。”林二嫂说。
  “失恋是正常的,再重新处一个对象。天下那么大,难不成男人都死光了。”不知情的妇女说。
  “你们就不要议论她了,她心里也够难受,够委屈的了。如果再失恋那更要她的命,其实不是与感情有关。”张大妈说。
  “你看她失神落魄的样子,不是与爱情有关,那与什么有关。”李嫂怀疑地说。
  “叫你们不要乱猜疑忙着给她添油加醋,她失落是因为高考的事还没有着落。”张大妈说。
  这群妇女讨论的丫头不是别人,正是朱楠。她是朱伯荣的二女儿,大儿子和大女儿,还有小儿都外出打工了。只有这个二女儿还在读书,今年刚好参加高考,可是九月份就要到了,她还没收到录取通知书,而比她成绩低几十分的同学都提前两个礼拜收到通知。这不,刚好这几天是农忙的时候,家里也只有她在家帮忙收割稻谷,可忙到一半的她越越想不明白,她没收到录取通知书,因此她正烦着,懊恼着,不管父母怎么叫,她就是没听到。
  朱伯荣的二女儿,名叫朱楠,挺不错的名字,这是她十五岁那时自己起的。她嫌弃父亲给自己起的名字不好听,也太小气。因此她花了一个小时,在新华字典里找到一个自己称心如意的名字。她没有林黛玉和薛宝钗貌美如花倾国倾城的面容,也没有她们才高八斗,学富五车的才识,更没具备她们贵族的气息,还有贵族的家庭。楠儿虽然没有倾国倾城的美貌,但她就像一朵傲放于山岗原野而不起眼的山茶花,她生长在贫瘠的泥土里。透过这个名字可以看到一个倔强的女孩,一个从就吃得苦的女孩,一个不卑不亢的女孩,她什么都可以面对,但唯独不能面对这样的现实,高考与她擦肩而过,失之交臂。
  这就是山茶花,漫山遍野的山茶花,纯洁的山茶花,无论风吹雨打,它仍然挺立枝头,虽然弱植不盈尺,可远意驻蓬瀛,含苞绽放,直至凋零为止。而朱楠的命运如同这弱植、根植贫瘠的山茶花,她的生命艰辛而又曲折。

  第二章事出有因

  时间回朔到1997年8月。盛夏的八月硕果累累,对于她来说,却一生的痛苦。这个八月同时又是苍凉的,如同秋风瑟瑟的秋季,失去原本的颜色。而她的心形一潭深浓的死水,一颗圆滑的子石,泛不起半点涟漪,击不起水波的跃击,如烟笼罩思绪,她好恨这个八月,恨到骨髓深处。她好想哭,好想放声大哭,可是她却忍住了眼泪,尽管泪水在眼里打转,尽管泪水溢满眼眶,她还是强忍吞了回去。
  她回忆起高考成绩公布的前前后后,每天学校的公布栏都及时更新高考名单和考上的学校。而朱楠在学校等候了一个礼拜,每天都期盼着上面出现自己的名字,从上午等到下午,从左边到右边,她来来回回地找,而且很仔细地寻找,可公布栏上没有她的名字。她再认真地查,连蛛丝马迹都不放过。可是,整个十来米长的黑板都找遍了,就是没有她的名字。这可奇怪了?怎么可能呢?可是上下都找遍了,就是没有朱楠这个名字。
  “没有理由的呀!”朱楠琢磨着。
  她委屈得说不出来话,脸上泛起了愁云。没办法,她只好求父亲及时来学校一趟,叫他向校长打听情况。
  两天后,朱伯荣踩着二十八寸的自行车,冒着炽热的太阳,汗流浃背地跑了二十多公里,方才来到学校。他在朱楠的带领下来到了班主任办公室。
  朱伯荣拿着一支红塔烟递给朱楠的班主任,朱楠的班主任,姓邓。邓老师摆摆手说,“朱伯伯,我不抽烟,谢谢……谢谢……”
  朱伯荣见都是一条线的人,他很快地切入主题,焦急地问邓老师,“按理说朱楠的分数已经上去了,为何公布栏上没有她的名字。”
  “朱楠的分数不是很高但也不是最差的。今年报考美术系的分数线是408分。而朱楠的文化分是498分,加上美术86分,一共584分,相当于文科的一个高材生。”班主任对朱伯荣说。
  “既然分数那么理想,为何没收到通知书,问题出现在哪里?”朱伯荣分析地说。
  “我帮你问一下校长,看他如何说。”邓老师安慰他说。
  正想打电话给潘校长,而潘校长已经到了门口,他说,“不用打了,我听说多年的老同学来,就过来看看。”说着进门就握住朱伯荣的手,笑着说,“唉呀,老同学,你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很久不见,可想你了……”
  朱伯荣也深情地回握他,“火烧眉毛了,再不来,我看屁股着火了,没办法灭火。”俩人说着笑着坐在办公椅上,而邓老师听说是潘校长的老同学,他更不可怠慢,转身去沏了几杯茶放在茶几上,然后和朱楠在一边细声分析她高考的事。
  朱伯荣说,“老同学呀,我今天来,有一件事求你帮个忙,都是自己人,我也不拐弯抹脚,你看我闺女都是你们辛苦培养出来的,成绩也出来了,整体来说,还是不错,但为何没半点消息。她前两天哭泣着打电话叫我来一趟,我就知道她碰到困难了,要是平时,我也不用操心她的事。但这次,非常重要,它关于女儿的前途,为父的哪个不着急,挂心的,你说是吧?
  “是……是……这个我们都知道,朱楠是我们培养出来的学生,她其实是个不错的学生,不管人品还是在学业上,都有突破,她能吃苦耐劳,生活上,她帮助了不少同学,学习上也起到带着的作用,这一点,别的同学是永远学不到的,她为人善良,乐于助人。至于高考的事,我们也在打听着,可上面没有答复,也在琢磨着到底是什么回来。”
  “报同一个美术系的同学,文化分数不仅比朱楠低,连美术分也没有朱楠的好,这几个同学的录取通知书都到了,我觉得这中间有点蹊跷?”朱伯荣看着老同学说。
  “是呀,我们尽力想办法,还是再等等吧!也许录取通知书还在半路上。”潘校长说。
  这潘胜鸿是朱伯荣高中时的同学,也是老乡。他们五六年不见了,但也不缺经常联系。只是自从他调到了二十里外的小镇任了学校校长后,由于时间过于繁忙,最近几年少了联系。
  他拍了拍老同学的手说,“你放心吧,有老同学在,你难道还不放心,我们会查清楚的。”
  “你叫她怎么不焦急。”朱伯荣看了看闺女说。
  “回去再等等吧,况且我们不是招生办,但我们会尽一切打听到底是什么回事,有什么再通知你们。”潘校长安慰老同学说。
  “有老同学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说着起身与老同学握手想告辞。
  “这可不行,你太老远才来一趟,说什么也不给你走,你得到我家陪我喝两杯。再说我叫秀芳已经炒了几个菜,我这是接你来的。”
  “不行呀,老同学,要不是在平时,你不请,我也会去看你,只是收割时节,我们还得赶回去,再说有劳动力的人不在家,我还得赶回去挑谷子,万一下雨。连敏自己一个人忙不过来。”朱伯荣再次握住老同学的手,“下次,下次吧,我提着酒上门谢罪!”
  “既然你意已决,我也不好留你,有空再联系。”说着他们走出了办公室,而朱楠也跟着父亲走出门外,向潘伯伯和班主任告辞。
  父女俩在潘胜鸿和邓老师的目送下迈出了校门。潘胜鸿转身对邓强说,“小邓,你看朱楠这事,你多关注一下,下午你打电话到局里,查问到底是怎么回事,朱伯荣是我资深的同学,他几个儿女当中,唯独朱楠最出色,如果朱楠的事一天没着落,他一天也放不下心,我们看着也难过,他操了太半辈子,吃了不少苦,从未享福过,你看他的车,还是二十八寸的,别人早已换摩托车了,这大老远的,骑自行车来,也太为难他了。”
  “校长,这我知道,你放心。下午我再联系局里,你先回去吃饭吧。”说着两人各自回去了。
  朱楠自从上个星期从学校回来后,一直等候录取通知书。每天呆在房里不肯出来,憋着气,不哭也不笑。
  太阳每天从东方升起,又从西方落下,可是高考的事杳无音信。
  朱伯荣看在眼里痛在心里。他坐在女儿房门槛上,对着房内的女儿说:“闺女,你心里实在憋着委屈,就哭出来,哭出来会好受些。爸爸知道你是好孩子,你是爸爸的心头肉,爸爸也没有办法,你就哭出来,不能一声不吭的,这样会生病的。你如果有什么三长两短,想不开,爸爸也不想活了。”说着抹着眼角的泪花。
  朱伯荣已知道整个事情的原由,他不想让孩子知道事情的真相。前天,他已接到老同学的来电,说是有人塞钱买通局内的某个领导,把朱楠的指标名额给换了出来,这事他们真的是没能帮上忙,他们除了安慰就是安慰。再叫朱楠复读多一年,以她的基础,相信第二年高考更好。
  朱伯荣安慰女儿说,“要怪,就怪咱们是穷人家的孩子。上三代下三代都没有官亲。爸爸爱莫能助啊!你得想得开。”说着悄悄地离开门口,让她静静地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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