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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爱情心死而复生

作品名称:远方的囚徒      作者:韩潇墨      发布时间:2025-01-13 16:03:44      字数:3089

  梦独跟叶维川握手道别,并跟司灵蕊和叶晓露挥了挥手,眼光在叶晓露的脸上停了一下。
  走出二十多步后,梦独似有意又似无意地回头望了一眼,却见叶晓露正站在门楣下朝他望着,见他朝她望来,便躲开了。
  叶晓晨看见了这一幕,什么都没有说,心里却明镜似的。
  梦独对叶晓晨说道:“你回吧。”
  “行,过了田间路,到了大路上,你就可以上中巴车了。”
  “以后,咱挣了钱,买辆小汽车,来你家就方便多了。”梦独说。
  叶晓晨早就有这想法,但这话却是从梦独的嘴里说出来的,他不禁有些感动,说:“公司,是咱们两个人的。”
  “你回吧,好好陪陪你的司灵蕊。放心,我一个人在店里也会接到大生意的。”
  “无涯,”叶晓晨忽觉得有许多话想说,但想了想,还是顿住了口,觉得时机未到,不便说出。
  梦独似是知道叶晓晨想说什么,微微笑了笑,说:“你回吧。”转过身来,大踏步朝前走去……
  
  这个漫漫长夜里,一个漂亮而又清纯的女孩令梦独辗转反侧,彻夜难眠,叶晓露的身影和笑脸在他的眼前活泼泼地跃动着……
  在过去的岁月里,许多个女人是梦独人生中的劫,那些女人,貌似与他有着亲近的关系,所以她们一个个有着合情合理的理由干扰他的人生,成为他人生中的一个又一个劫,母亲,大姐,二姐,三姐……,哦,还有苟怀蕉,苟怀蕉虽与他没有血缘关系,但在人们的眼里,她与他将要结成的关系却是要比血缘关系还要亲密的,她成了他的大劫,把他摔得鼻青脸肿头破血流将他劫死而后快,且还要在他的墓上压上沉重的石块,让他在阴间也不得翻身得解放。
  他对异性曾有过强烈的渴望,那些渴望是那么美好,纯真,多情和浪漫。可是,每当有渴望升起的时候,总会有一个或几个女人出其不意地冒出来,将他的渴望生生扼杀;可悲的是,他并不知道,甚至意识不到,他的渴望被杀掉了。好在,渴望之后还有新的渴望。特别是将要到达人生中的花样年华的时候,他的渴望更加强烈也更加如花似玉,然而,不只一个,不只几个,不只女人,还有男人,以女人为主力的男女混合编队打着“俺都是为你好”的幌子,将他带有青春朝气的渴望野蛮扼杀,他们以合情合理的理由将一个名叫苟怀蕉的女人推到他的面前,并搓出坚韧而结实的婚约之绳,将他们硬生生捆绑在一起,苟怀蕉以她与生俱来的才分,将那些女人和男人的意愿完美演绎,还得到了民间与官方的双重维护和支持……
  梦独的青春时期的最美好的渴望被活活杀死,他再也不敢渴望了,所有渴望的嫩芽被那么多双手从他的心里连根拔除。他精神上的渴望不仅濒临死灭,似乎连身体也沉睡起来,虽然他看上去是那么朝气四溢、青春激扬,敢于游走四方,敢于大海弄潮,但身体却像是处于沉睡状态,哪怕是遇到来自于异性的最强烈的刺激,他的身体依然难以苏醒。
  然而,当他的目光与叶晓露的目光相接的一刹那间,他那最隐秘的渴望便在灵魂的最深处和身体的最紧要处苏醒了,是的,苏醒,苏醒来得那么突然,那么毫无防备,那一刻,他只觉得他的灵魂和身体都陷落在了叶晓露的温柔、清纯而明媚的目光当中。
  叶晓露如农历十五的月夜里的一束明亮月光,既照亮了梦独内心里的黑暗,又唤醒了他身心中原始而纯洁的渴望……
  梦独躺在小床上,翻来覆去,在黑暗的夜色里,双眸炯炯地睁着,仿佛眼前的黑暗里总是有一种幻觉,叶晓露在那幻觉里对他展着笑颜,对他轻柔地细语,对他舞蹈着曼妙的肢体,与他一起行走在山水之间……
  梦独以为这定将是一个不眠之夜了,但也许是无以控制的过于亢奋的精神运作,使得疲惫还是不可避免地缠住了他,不知何时,他竟然沉沉睡去。然而,虽然身体貌似如婴儿般地睡去,精神却依旧醒着、活跃着,形诸于内的是唯有他自己可以看见的缤纷梦境,形诸于外的则是身体上的重要的精神标志物,那精神标志物高昂着头颅,雄赳赳地立着,似要挣脱被褥的束缚。
  梦境似乎比现实更真实,更可感,叶晓露和他一起在山水间欢声笑语着,啊,她的笑声如清澈的溪水一般潺潺悦耳,他们停住了,她在向他靠近,他也在向她靠近,他似要将她拥入怀中,她似要将自己埋入他的怀中……可是忽然间,一团浓重的黑影从天而降,黑影手持一把明晃晃的砍柴刀朝他和叶晓露的中间恶狠狠砍来,他和叶晓露一下子被大刀分离得好远好远,黑影还发出一声响亮的翁声翁气的闷雷般的吼叫:“看刀——”惊恐之余,他看清楚了,黑影不是别人,正是苟怀蕉,那个他避之唯恐不及的女人,那个一直对他无理纠缠、死缠烂打、脸厚心黑的女人,那个化身他恐怖梦魇的女人;咦,苟怀蕉的身边怎么毫无来由地出现了一个男人,那个男人竟然通晓变脸之术,一忽儿变成镇压白娘子的法海,一忽儿变成怒铡陈世美的包拯,一张脸变来变去,终于变累了,露出了令人恶心的蛆虫一般的真面目,又丑又老,噢,原来是瞿冒圣,一个满口仁义道德、誓要成为正人君子的假冒圣人。
  梦独本该从美梦里甜滋滋地醒来的,却不料美梦顿然间恶化成噩梦,早经狼狈为奸的一女一男苟怀蕉和瞿冒圣对他面露狰狞,苟怀蕉对他挥舞大刀,瞿冒圣对他不断变脸……梦独的呼吸急促起来,面孔苦苦的,嘴里发出痛苦的呻唤。终于,梦里的他和做梦的他同时同声大叫起来,“啊——,啊——,啊……”他一下子惊遽地坐了起来,害怕地抱紧双臂,上气不接下气地大口喘息,身上大汗淋漓,寒栗痛彻心肺痛彻骨髓,冷得他一阵打抖。好一会儿,他才镇静下来,拉亮电灯,橙黄色的灯光将黑暗赶到了屋外,也将他的惊恐赶到了远处。
  冷汗退去,梦独的心跳平稳下来,推开压得他难受的被子,他看到了自己赤裸的充满青春热血的身体,他的身体不得不醒了过来,可是身体上的精神标志物却软不耷拉毫无生机陷入沉睡之中。他清晰地记得,它是醒过来的,可是却经了多少人重重的数重的痛击后又不得不再度入睡。
  梦独猛地扑倒在床上,脸蒙在被子里,痛哭出声,像黑夜里一头受伤的孤狼。这是他第几次如孤狼一般地痛哭呢?
  片刻后,他擦干眼泪,两眼在夜的灯光里闪闪发亮。他明白了,他需要继续抗争,他不能停下向命运抗争的脚步;他还明白了,他现在还没有资格向叶晓露献上他的爱,他现在也还没有资格得到叶晓露的纯洁无瑕的爱,这一切必须在他醒活转来之后方可追求成为现实,否则就是对叶晓露的玷污。叶晓露是清晨一颗草叶上的如珍珠般的露珠,透明,晶莹,容不得半点污染,而他,连自己的来历、来路都不能、都无法如实和盘托出,又怎能摘取这颗明珠?
  可是,他分明地知道,他爱她;他还知道,她也爱他。他们是一见衷情的爱,目光初一对接,便愿以心相许。
  梦独的心一阵疼痛。
  梦独拉灭电灯,想的是即便睡不着,哪怕是闭上眼睛养会儿神也好啊,却见曙色已经从窗外透进来,便打消了这个念头。渐渐地,他的心绪有些散漫起来,不由想起了叶晓南的母亲,叶晓南的母亲怎么在疯痴中把他当作叶晓南呢?难不成他与叶晓南真的十分相似,还是两人之间命理相通?昨天去叶晓晨家,脑子里接受的信息量委实太多太杂,不是短时期内就可以想明白就可以消化得了的。
  天亮了。
  新的一天的生活开始了。
  梦独起了床,如军人一般地清整洗漱后,为自己煮了碗面条,草草吃过后便朝梦晓推拿院走去,一缕阳光洒在他的身上。
  他敞着衣怀,一阵风吹来,他觉得自己的胸怀像是鼓满了风的帆……
  
  当梦独走到梦晓推拿院的大门前时,惊喜地看见他张贴在门上的纸张上竟然真的有人签到,人数不多,却也不少,整整四人。不管他们是出于何种心理将自己的名字写上去,总是说明了昨天有四个人来到店门口过,最起码打此经过。
  但梦独在店里等了一个上午,却也没有等来四人中的任何一人,也没有等来别的顾客光临。
  如此坐吃山空,如此耗费时光,是不行的,最后的结局只能是关门倒闭,赔了夫人又折兵,他和叶晓晨赔了钱不说,叶晓晨还在眼看他创业失败的同学战友中间失了颜面,他呢,又得另寻门路,维持生计,没有合法身份的他,不知又得碰多少壁撞多少次南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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