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个新四军伤员》第十一章陈指导员

　　然后，小船往又静谧又清黑黑的湖中芦苇荡深处划去。又划了近二十分钟，到了一不宽的湖道，二根就说：“叶排长，到了。”
　　叶排长看了一下，说：“划进去。”
　　“好的。”
　　然后，船进入在黑夜里，静如安眠般的、四周都看不清的密密麻麻的芦苇叶里去。随着小船的缓缓划进，他两个只听到船头碰到芦苇叶时发出的轻微的“簌簌”声。叶排长感觉到船在进入芦苇的深处去了，他知道：陈指导员和同志们在里面，在多条拼接的小船上。渐渐地，他开始能看见：在芦苇叶深处有又黄又幽微的煤油灯光。叶排长马上意识到：陈指导员他们没有发现鬼子封湖。不过，在黑夜里，有多重厚密芦苇叶和多河道的隔离和掩护，远处岸上的鬼子是看不见。
　　叶排长觉得，或这表明：自己的同志是安然无恙的。船又往里划了多一会，叶排长听到或看见到在黑乎乎的、密密麻麻粗细不一的芦苇叶里的多条小船上，有个别幽微的黄微微的煤油灯光的情景更近了，还有个别同志的小声的聊谈声。
　　听到这小声的聊谈声，叶排长觉得在这样静静的芦苇荡里还是极为清楚的，觉得是战士小梁和老战士老江。
　　叶排长极为高兴！终于又见到自己同志了，特别是在敌人封湖后。于是，叶排长小声唤道：“小梁！老江！”
　　听到黑乎乎的芦苇叶外，有自己叶排长的声音，小梁觉得是自己排长回来了，就转过脸声音略大声些说：“指导员，叶排长回来了！”
　　然后，又听到陈指导员的问话声：“叶排长回来了？”从这声音里，叶排长感到：自己陈指导员是多么期盼他回来的口气。
　　“是呀！”是老梁的低沉肯定的声音。
　　然后又听到陈指导员急切的声音：“叶排长，你回来了！”
　　“是呀！”
　　“你怎么才回来？”
　　“鬼子已经封湖了。我只有晚上回来。”
　　“我们不知道！”陈指导员说，接着又说，“先靠过来再说，叶排长。”
　　“好的。”
　　叶排长从陈指导员的口气里感到他非常吃惊！
　　然后，陈指导员从被船篷里的煤油灯照到的黄亮亮船篷边站起，走到船头，看到：被船里的煤油灯光映照在近处密密麻麻芦苇叶间的、在渐渐把芦苇叶分开正缓缓驶来的小船，也看到被芦苇叶遮住又分开站在船头划船的二根和身后坐在船里的叶排长。
　　于是，二根把船划到有陈指导员的船靠上，叶排长才上到陈指导员的船上。
　　“叶排长，你说这鬼子怎么封湖了？”见叶排长到跟前，陈指导员还是非常惊诧问。显然，想进一步知道封湖情况。
　　“是呀！肯定想逼出我们新四军来，好消灭我们。”
　　“休想！”然后，陈指导员又说，“幸好，我们没有出湖。”
　　“他们从早上就开始了。”
　　“看来鬼子这一封湖，还不知道要出什么事？”陈指导员担忧而警惕地说。
　　叶排长听得出来，陈指导员在担心。
　　“一定要防止敌人耍阴谋！”叶排长着重说。
　　“对。鬼子这样，就想把我们新四军干掉。”
　　“哼。”
　　然后，叶排长说：“哦，这里是大娘和老乡们拿来的咸鸭蛋和红薯干。”
　　“太好了！就是鬼子封湖了，我们还可以对付些天。”陈指导员心里一热，极为感动地说。
　　“我们的老乡对新四军太好了！”
　　“是呀。”陈指导员说，然后又问，“叶排长，你好久回去？”
　　“现在鬼子一定还要对付新四军，还不知道会有什么事发生。等一会，就和二根回湖上，好随时注意鬼子的动向，也好回来报告。”
　　“这样好！你歇一会，就走吧。”
　　“好的。”
　　然后，叶排长和陈指导员又继续商量怎样对付鬼子的办法。他们商量了多一会后，叶排长说：“指导员，我走了，你们要小心！”
　　“嗯，我知道，你们也要小心！”
　　“我走了。”
　　然后，叶排长在黑乎乎的夜色里，小心下到二跟的船上，说：“二根兄弟，走，我们回去。”
　　二根说：“好的，叶排长。”
　　然后，叶排长下到船里坐着，也看看四周一片又静又黑乎乎的，在近处的从船上发出幽微黄亮亮的煤油灯光照在他两个身后密密麻麻的芦苇叶上，再往后或远些是看不清的在夜里密密麻麻的芦苇叶。和二根回来，看到自己同志们一个个都安然无恙，叶排长才放心了。他知道这过后陈指导员会应付的。他需要做的是：对岸上鬼子的极有可能发起对我新四军不利行动的动向多加注意，并尽早回来向陈指导员汇报。显然，鬼子封湖一定还要干对我新四军不利恶毒的事，自己也要加紧注意。然后，叶排长和二根坐的船在渐渐远离被遮住些的在黄亮亮煤油灯光中的芦苇叶里的同志们……
　　
　　鬼子封湖了。他们一定会用尽意想不到的手段，逼芦苇荡里的新四军出来，好一举消灭掉！
　　自从陈指导员知道鬼子封湖来，马上提高了警觉。
　　第二天早晨。刚天亮，他就打算作出安排：加紧对这一方向的涉及到新四军所在的芦苇荡湖面范围的警戒，把它作为优先做的一件大事，再做其他事。然后，他对在另一条船上的新四军副排长张仁涛，一个身材硕壮，是单眼皮，样子一般，一身充满正气的勇敢的新四军副排长，一米八，腰间上刚紧系好宽皮带的26岁的非常英武的张副排长喊道：“张副排长！”
　　听到自己陈指导员喊自己，刚要和一个在自己身旁战士说话的张副排长就侧过脸来：“指导员，有什么事吗？”
　　“你马上带几个同志，去湖面要道进行警戒。”
　　“是，指导员。”
　　“多用一条船。”
　　“是，指导员。”
　　然后，张副排长向自己的陈指导员敬了一个军礼，转回身来喊道：
　　“王班长！”
　　“副排长！”
　　“你带上几个战士跟我，用两条船到要道上警戒鬼子的动向。”
　　“是，副排长。”年轻勇敢的王班长回答。就向自己副排长敬了一个有力的军礼，就回到这边船上。他身子粗壮，脸发红是团脸，看上去一表人才，有一种青春有为的朝气。他眉毛清黑，非常方正鼻子下一部黝黑的络腮胡子，眼光非常明亮，肚皮上紧系着一根宽皮带，人非常忠勇、俊逸的25岁的新四军班长。
　　然后，对这边船上的四五战士喊道：“刘俊山！小黄！老郭！跟我上船！”
　　“是，班长。”
　　“小黄跟我去第一条船；刘俊山、老郭上第二条船。”
　　“是，班长。”
　　然后，王班长、张副排长他们上了两条船，往近前四周是密密麻麻的芦苇叶外划去。
　　尽管陈指导员已经作出了必要的防范，可他是一个把事情做的严密，绝不给自己对手（鬼子）留下一丝由于自己的疏忽和大意机会的可能性的新四军指挥员。
　　他马上去另外几条船上，对炊事班长老刘说：“老刘，这几天不要做饭，烟子会被鬼子发现。”
　　“我知道了，指导员。”
　　然后，陈指导员对身边的战士们说：“同志们，鬼子封湖了，他们一定会在湖面上巡查。我已经安排张副排长、王班长他们去警戒了。”
　　“那好呀！”有战士说。
　　“这几天，我们就克服下，将究吃老乡们拿来的东西。”
　　“是，指导员。”
　　“同时，大家要作出随时战斗的准备，除伤员外。”
　　“是，指导员。”
　　把这一切安排妥当后，陈指导员才踏实了，这至少堵住有跟自己战士带来危险的可能性，于是他想到：绝对不能跟鬼子一丝发现找到我新四军的机会……
　　张副排长和一个战士、新四军班长王耀成在一条船上，还有两战士在另一条船上，他们奉陈指导员的命令，划着船正在向密密麻麻的如一道厚实的墙的芦苇杆外缓缓地划出去。
　　此时，他们头顶上的天一片隐晦，多块浅淡的云稳稳地浮动在充满阴灰色的云气的天上，看来，好像没有下雨的征兆。
　　张副排长和眼光机敏、一把驳壳枪斜插在自己粗壮的紧系着宽皮带的肚皮上，人非常勇敢英武的王班长划着船来到湖面的一要道拐弯处，这里能看到这一长段湖面极为宽能容下多条船。
　　他们把船靠近在眼前一长排密密麻麻的粗细不一缝隙间（从外面又看不见他们）的芦苇叶里，此时，芦苇叶外面非常清澈静静的湖面上，倒映着灰阴阴的天。
　　张副排长决定在这里警戒，如果，鬼子的船来，他们也有足够时间派人回去报信。有了这个主意，张副排长回脸对两条船上的战士们说：“同志们，我们就在里警戒。”
　　“是，副排长。”
　　然后，他们继续待在这里……
　　
　　在芦苇荡里的新四军，就在刚不久，陈指导员做出安排：派出张副排长、王班长等人在湖的要道上布置了警戒，这样，他们就能及时发现鬼子的气垫船和来搜寻新四军的动向，并得到及时的情报后，陈指导员就能作出相应的对策，在这样的安排下，陈指导员放心踏实了。
　　陈指导员先向同志们告知了眼前的情况后，又走到靠在近处的各条小船上，来到多个伤员那里。
　　看见自己的陈指导来了，几个伤员战士招呼道：“指导员！指导员！”
　　“同志们，你们好吗？”
　　“指导员，我们好！”
　　然后陈指导员非常随和地挨着几个伤员身旁坐下，他坐在船旁的船外些，是几乎要挨近船的打到他们身旁高出他们头顶的高高的密密麻麻芦苇叶。
　　和自己战士在一起，为人亲切的陈指导员说：“老赵，老刘，你们的伤怎样了？”
　　“哎，这几天不怎么好，老赵那肚皮红肿了。”老刘说。
　　“哎，我们困在湖里都好久了，又不能随时出去，特别是昨天夜里，从周大娘那里回来的叶排长说，鬼子封湖了，这药更不好买了。”
　　“这些鬼子非常坏！”
　　“是啊，他们总想消灭我们新四军。”
　　“那是妄想！”
　　陈指导员注意到：老赵，一个脸色不太好，有些白，老赵此时把他有右手捂在肚皮上。
　　“这么说，老赵，你肚皮在痛？”陈指导员关切地问老赵。
　　“是呀，指导员。”
　　“哎！”陈指导员显得无可奈何地叹不了口气，也心疼自己战士说，“老赵，你要坚持，等鬼子减除了封湖，再喊叶排长去镇上买药。”
　　“指导员，我没有什么，为了抗日，我会坚持的。”一脸憨厚的、勇敢的老赵说。
　　“你要坚持住。”
　　“好的。”
　　然后，陈指导员把脸对着近处船上的大家，鼓励道：“同志们，不要急，不要慌，目前我们的困难是暂时的，鬼子封湖封不了好久的，最多三四天。”
　　“指导员，你放心吧，我们一定坚持住。”战士们回答。
　　“好。我们一定要坚持住，直到胜利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