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寻找答案6

　　严红英看着她继续道:“谢平没有当场对赵丽娜下狠手，是因为年轻时与她之间有着一段缠绵没有结局的感情，可能是因为他一时的怜香惜玉，有意无意留下了让赵丽娜逃脱的机会。也可能当着王强、李韦的面，怕给他二人留下反感，不好下狠手。可赵丽娜最终还是没有逃脱死亡的厄运，被凶手给勒死。
　　“这一点，事实已经得到了证明，我们也不必深究。但我认为自称‘杀人狂魔’的人出现在都市公寓的附近绝非偶然，他或许是为了追踪另一个人，就是我说的到现在还影无踪迹的刘长生，因为他涉及到这桩都市公寓杀人案，遇到了人的追杀，所以不敢露头，更不敢与警方联系说明情况。另外，他也是为了得到那笔被隐藏起来的巨款，而参与到此游戏中来。
　　“要知道，既然谢平与赵丽娜曾有过不清不白的关系，想必有着二人的合影照片被其吴威拿到，才顺藤摸瓜地找到了谢平，通过谢平和我们玩起了杀人游戏，而亊实上，其也在与谢平玩着寻宝的游戏。
　　“还记得电话亭里发现的李干的断指吗？那是‘杀人狂魔’对谢平的一种暗示，让他找出巨款藏匿的地点，否则他的罪行会暴露。‘杀人狂魔’提醒我们都市公寓的命案就是个例子。
　　严红英道：“在那带有花园的楼房里发现的死者，是‘杀人狂魔’对谢平的另一次警告。我当时在床头柜的杯子下找到了一些痕迹，那里曾放的东西，很可能是谢平与赵丽娜的合影照片，恰巧被误打误撞进去的吴威拿走了，如此一来，‘杀人狂魔’会对谢平进行第二次警告，要挟他赔偿损失，把藏匿的那笔钱拿出来……”
　　林雪梅在严红英讲述了一番话后，案情在脑中梳理得更为清晰了，说道：“这么一来，都市公寓3楼中的302室的主人王强，一定也被其谢平杀害于李干与赵丽娜死后，若是王强不死的话，就只剩下知情的王强与李韦了。我想他们其中一人就是去取藏那些巨款的人。”
　　林雪梅的话提醒了严红英，她再次后仰着靠在了沙发上，眼睛微睁着，陷入沉思，良久之后，说道：“如果那笔巨款放在了一个上了指纹锁的容器里，就不难理解被杀者的断指了，至于切耳，那不过是借以转移视线，用以迷惑我警方破案而已。”
　　“你的解释更加合理。”林雪梅表示赞同。
　　“谢平为了独吞那埋藏的钱，为能打开那那藏钱容器的指纹锁，就得将一个个杀害的人给以切耳、断指。所以王强被残害在谢平的家中。”
　　林雪梅想到窨井盖的那一幕，忙问道：“那死人又是怎么回事？”
　　严红英说道：“那不过是‘杀人狂魔’的又一个屈死者，他把勒死的人准备投进窨井里灭迹，在他打开窨井盖之后，可能受到人的惊扰，没有来得及将死者投进窨井里，就开车逃之夭夭。”
　　林雪梅持疑道：“那他们能把那笔钱藏在哪里呢？”
　　严红英回道：“别忘了他们皆是滨江渔村附近的人，因为他们对周围环境熟悉，知道有不易被人察觉的地方，就很可能埋藏在那里。”
　　吴威看謝平把手机掉在了地上，彬彬有礼地为他拾起了手机递了过去，脸上的笑容显得很诡异。
　　“虽然我们没见过面，可我看也用不着自我介绍了吧。”谢平很快地调整过来情绪，假笑着说。
　　“我可是见过你的。”吴威轻声说道，他看了看邻座没有人，为替对方保密的样子，于是做了个把东西扛在肩上的动作，借以要挟对方，希望他能看个明白，做到心照不宣。。
　　谢平的脸色虽然一下子阴沉下来，但有着社会经验他不肯就犯，故作强硬地说：“你知道我是警察，我现在能够马上逮捕你这名杀人嫌疑犯送交公安局……”他借以恫吓对方，希望对方能有所收敛，不要得寸进尺，欺人太甚。
　　此时，“云云”咖啡厅里的萨克斯管曲演奏完毕，四周响起了零零星星的掌声。吴威装模作样的如忠实的听众一样，为那位演奏者鼓掌，像是陶醉在这种乐器的氛围中，丝毫不在意谢平的威胁。
　　他逼视着谢平，低声说道：“我知道你杀了一个男人，并把他埋在市郊公路旁的杂树林里，电视上也已经报道了这则新闻。可我对这个没有兴趣，我要你给我一个诚实的答案。”
　　“什么答案？”谢平的眼睛警惕地死死盯住吴威的嘴。
　　“我妻子赵丽娜究竟是不是你杀的？”吴威用更为凌厉的眼神回敬着对手。
　　谢平垂下眼皮，慢慢地搅动着杯子里的咖啡，叹了口气，郁闷地说：“我没有杀她”
　　吴威看不到对方的眼睛，不知他在想什么，因为眼睛是心灵的窗户，通过其眼神，就能猜测他心里的活动，从他那低头不确定的口气，感觉到像是谎言。
　　“你能发誓吗？”吴威进一步逼问道。
　　“我能。”谢平心说放屁不疼，赌咒不灵，没什么。
　　“那你为什么要杀那个男人？”
　　“……”谢平摇了摇头。
　　“放心，我没有带什么录音笔之类的东西。”吴威拉开外套，让对方看个清楚。
　　“我之所以到这里来，不是为了接受你审判的。”谢平用食指在咖啡桌上敲击着，变守为攻地说：“快把我的东西还给我。”
　　“什么东西？”吴威装作没听明白，故意逗对方问道。
　　“我，我那该死的罪证！”谢平怒形于色，咬牙切齿地说。
　　“啊！看我这记性，它在这儿呢。”吴威从内侧口袋里拿出一张100元大钞。
　　谢平迫不及待地扑上去夺过纸币，虽然他反复掂量察看，但却看不出端倪，用疑惑的眼睛看着对方，希望他能给一个说法。
　　“这是当年你抢劫银行的罪证。”吴威给了他一点提示。
　　谢平注意到这张纸币的号码，它正是十多年前他从银行里带走的那笔藏匿巨款中的一张。吴威起身离开了座位，似乎故意要让谢平看个够，借故说：“我去趟洗手间。”
　　在这较昏暗的咖啡厅里，此时没人看到谢平正悄悄地把手伸进自己的口袋里。“怎么样？”吴威从卫生间出来，甩着没干的手，坐了下来。他前额的头发湿漉漉的，刚才一定在里面整理了一番。
　　谢平恢复了一往的平静，老练地笑着回答道：“这能证明什么？”
　　吴威突然抢过来夹在谢平两根手指间的纸币，颇有城府地说道:“现在这纸币上面可有你的指纹了。”不知什么时候，吴威的手指前端套着一层薄薄的东西，反射着座位上的灯光。
　　谢平知道上了当，怒说：“你，你这是栽赃。”气急败坏地叫了起来，引得远処的客人投来好奇的目光。
　　吴威轻蔑地看着谢平，露出奸诈的笑容，回道：“这方面我是向你学的……”
　　“你……你不能这么对我。”
　　吴威把那纸币装进外套的內侧口袋里，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奚落道：“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螳螂捕蝉，岂知黄雀在后？这也是你咎由自取……”
　　谢平灌了口咖啡，问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为保你命，我希望你能把埋藏的那笔钱的地点告诉给我，只要我能拿到那笔钱，就不会揭发你，保你平安无事。”
　　瞬间，两个人之间的这张咖啡桌演变成了战场，两人彼此之间剑拔弩张地对视着，严阵以待，而“云云”咖啡厅的喇叭里，正在播放着委婉动听的歌曲。
　　谢平沉默地低着头只顾喝着咖啡，对吴威提出的要求沒有表态。吴威看他无动于衷，不知可否，于是说：“我希望你好好考虑考虑，是要命还是要钱，我限你三天的时间给我答复，否则我会亲手把你送进监狱……”他说完，喝了一口杯子里剩余的咖啡，昂首走出“云云”咖啡厅。
　　谢平的嘴角扬起奸诈的笑容，耸了耸鼻子，露出了豺狼般的皱纹。他额头紧贴着玻璃杯，目送着吴威的离去，这才心满意足地喝完了杯中的咖啡，就在他起身离开的时候，发现在座位旁放着一个信封，上面用正楷写着：“谢平收。”
　　谢平捏了捏轻薄的信封，信口是封着的，在他确认没有危险之后，把信塞进了口袋。他不想在这咖啡厅里逗留，为避免自己的行踪被人发现，必须得尽快的离开。他在离开“云云”咖啡厅后，內心的焦虑更加强烈起来，他在等待着那个信封为他带来复仇成功的好消息，因为复仇计划的成功在此一举。两人开始了真正生死的较量，到底鹿死谁手，谁能知晓呢？谁也无法理解他们那冷峻的笑容会带来何种死亡，结局究竟是他们掌控他人的生杀大权，还是他们连自己的命都无法挽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