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连环血案7

　　为了弄清那个人在干什么，他连忙下了车，带上墨镜，拉紧领口，在绵绵的细雨中，紧紧跟踪着那个人。他怕那个人认出自己的容貌，不仅带了墨镜，嘴上还戴了口罩，而且始终与前面的那个人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那个人也似乎十分警觉，虽然在细雨中走得匆匆忙忙，但他到拐角之处，都是回头顾盼一番，看有沒有人跟踪。大约步行了十来分钟，那人走进了楼房之中。一会儿，他在远处看到了一楼左侧房间的灯亮了起来。
　　吴威刚想直跟着进入时，却看到楼房门口的人行道上，两名身穿着雨服的巡防队员悠闲地晃荡着，他只得忍耐地躲在街角，忍受着湿衣服的入侵的难受。
　　那两名巡防队员好像是故意阻挠他的盯梢一样，他们躲进了那栋楼房。他足足在雨中淋了十多分钟后，那两名巡防队员才离开。就在二人离开的那一刻，吴威发现那个人偷偷出了楼房，向着楼房旁的小路走去，进了一条巷子。不大会，一辆车从巷子里倒出，在那人的家门口悄然停了下来后，那人小心地关上车门，便悄然无声地跑回了家。
　　那个人如此的神神秘秘，到底在搞什么鬼呢？吴威不禁揣测起来，他入神地看着马路对面的那栋楼房的一楼，竟然把下雨的事情给忘记了，雨水从头至脚的浇灌着自己。
　　当他正犯疑时，发现那个人拖着一捆沉重的东西，从楼房缓慢地向停在那里的汽车移动。那人手里的东西看起来像是用棉被包着，外边用绳子严严实实地捆绑着，看其费力的样子，这捆东西的重量，估摸得有一百多斤的重量。
　　吴威为此揣测，那东西会不会是一个死人？因为那东西他越看越像是一具尸体，从其形状大小看，应该是个男人。其想干什么？难道说又是杀人灭口？想独呑那笔钱吗？为此，他更加全神贯注地看着，弄明白其目的企图。
　　那个人费力将那捆东西搬到汽车的后备箱里，却未察觉到有一样小东西掉在了地上，然后那人如释重负地呼了一口气，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跨上汽车，放掉手刹，让汽车自滑行了十几米后，才点火发动汽车，向南驶去。
　　吴威想要回到他的车里去开车追赶为时已晩，只好走到刚才那人掉落东西的地方，看看到底是个什么，当他拾起那遗失在地上的东西时，一道电光突如其来的一闪，他看到手中的东西，竟然是一只男式皮鞋。
　　又发现一具死尸，像是被勒死的，麻绳从死者的脖子处散乱下来，死者的舌头，像只死去的蛤蟆塞在了他黑黑的嘴唇间，微张的眼睛里只有扩散的瞳孔和爆破血管生成的血丝，头部有几处擦伤，看起来像是跌倒的时候撞到的。或许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死者的表情显得很惊讶，对凶手会对自己下毒手，是始料未及的。
　　一个窨井盖被移到了一旁，从那黑洞洞的窨井里传出来清晰的流水声。保护现场的警察戒备甚严，不允许观望者靠近。一位法医在尸体的附近蹲下，带着手套的手细致地检查着尸体的各个部位，起身走到一名看起来像刑侦的身旁耳语了几句。
　　林雪梅望着窗外的夜色，对严红英和凌求实说：“看雨势没有停的意思，还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三个人在闭塞的警车里，他们才敢大胆地说上几句，因为那个时时刻刻注视着他们的连环杀手，不可能潜伏在他们的车里。直觉告诉他们，那个极度危险的凶手，可能就隐藏在东区公安局附近，知道是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老同学，看你的样子，你是不太相信姓吴者杀害了自己的妻子赵丽娜，以及赵丽娜的情人？”凌求实对刚才严红英的表现还是非常的重视。
　　严红英再次表达自己的观点：“就这个案件来说，姓吴者是凶手的可能性非常低，在许多环节上都有解释不通的地方。让我认为他不是凶手的理由，是传达室里看门人捡到的那把水果刀。”
　　“那不正好是证明姓吴者去过都市公寓吗？怎么这刀现在反而变成了证明姓吴者清白的证据了？”凌求实一时没弄明白严红英的意图，犹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严红英说道：“在都市公寓的火灾现场我们找到了一把尖刀，而在传达室里
　　又发现了一把水果刀。试想,一个凶手怎么会带上两把刀上门行凶呢？也就是说，在都市公寓3楼302室发现的那把尖刀，才是真凶使用的凶器，而在传达室发现的那把水果刀，乃是另有其人，至于其是不是做案的嫌疑人，我会给大家弄个明白。
　　“再者,从那个沾血的女式高跟鞋的鞋印来看,在凶手杀害李干的时候,假若赵丽娜就在现场,她要从手持利刃的凶犯面前逃走,是一件很容易的事.从她的尸体上没有任何外伤,就可以看出当时她一定是顺从了凶犯的胁迫,没有发起任何抵抗。”
　　她舔了下干涩的嘴唇，继续说道：“当两名死者与滨江渔村都扯上了关系的时候，我就想到同样来自滨江甘村的那个保安队长，也是本案侦查的最关鍵人物。总之，我们要査找一下滨江渔村、甘村上的这些人，以前是什么关系，以及有什么事情的发生，而把这些人都联系在了一起。
　　“像‘杀人狂魔’这样自傲的人，是不会否认自己杀的，这对他来说没有必要，因为谁都知道他是个杀人狂魔。几通打来的电话，也不是有人故意伪装成他，因为只有他，才会称呼我严探长，想是他对我有所了解，或许还与我打过交道，进行过较量。”
　　“既然如此，林同志的那番推论都是站不住脚的。”听过严红英的分析，凌求实觉得自己刚才支持林雪梅的推论是漏洞百出。
　　“按照你的说法，杀害李干的人和杀害赵丽娜的凶手，是不同的两个人了？”林雪梅对严红英的观点持保留态度。
　　“赵丽娜的死，应该就是‘杀人狂魔’所为，虽然作案手法与他往日的命案有所区别，但是他独有的杀人标记——高跟鞋，就表明了他是杀人真凶。”
　　“别忘记，‘杀人狂魔’的杀人标记是红色的高跟鞋。”林雪梅指出严红英话中的破绽：“赵丽娜的尸体并没有穿着红色的高跟鞋，而是白色的，可别忽视这一点。”
　　“还记得现场的那个带血的脚印吗？”严红英微笑道：“当白色的高跟鞋沾染上了血迹，再加之是夜晩，‘杀人狂魔’跟踪而上杀死了她，可能当时是出现了差错，将赵丽娜错当成穿着红色高跟鞋的女人，或者说，‘杀人狂魔’杀死赵丽娜时，是不仅认识她，而且还把她恨得要死，寄于其他目的，转嫁他人，便拿走了赵丽娜的红色高跟鞋，而把白色的高跟鞋放在现场，借以表示此案不是他‘杀人狂魔’做的，扰乱我们侦破的方向，以达到以假乱真的目的。”
　　林雪梅追问道：“你确定打电话给我们的人就是‘杀人狂魔’，而你又认为杀害李干的另有其人，那为什么李干的断指是‘杀人狂魔’给我们的呢？”
　　“这个现在我还不太好说。”严红英的心里还是藏着一些未解的问题。
　　“那么这两起案件的尸体都被切一只耳朵，断一指，这又如何解释？若不是一个凶手，怎么能会同时做出一样的怪异的犯罪行为呢？”林雪梅看了严红英一眼，再次提出疑问。
　　“如果她知道了这个，我们还需要讨论案情，这么晚回家吗？”凌求实适当的放松一下大家紧绷的神经，缓和一下气氛，减轻一下压力。
　　“呵呵，我也是咱专案三人小组的普通一员，也不是万事通，有些事我还真说不清楚，还得共同讨论求知。”严红英笑着说道。
　　“还有，刚才‘杀人狂魔’打来的那通电话，你有没有觉得不对劲？”林雪梅没有停止的意思，决心打破沙锅问（纹）到底。
　　“刚才的电话的确很反常，似乎‘杀人狂魔’还不知道我们已经发现了他留给我们的尸体。”凌求实也意识到了“杀人狂魔的失误。
　　严红英兴致勃勃地问道：“两位还有没有兴趣？”
　　当然，他们二人知道严红英所说的兴趣指向哪里。凌求实向林雪梅示意。林雪梅便驾驶警车在路口调了头，向市中心方向疾驰而去，因为在那里还有“杀人狂魔”留给的一具尸体和一个有可勘查的现场。
　　清晨，吴威的体能几乎已消耗殆尽，他在那人的门口等了一夜，还是没有等到那人回家。双眼显出两个黒眼圈，说明他一夜都没有合眼，专注的等着那个人。车里的烟灰缸塞满了烟头，说明他是依靠着尼古丁的提神熬过了漫长的黑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