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审讯罪犯

　　天明七点多钟,严红英早早来到审讯室,待一切准备就绪后,便命人把朱二狗带进来。朱二狗气冲冲，满不在乎地走进屋时,立刻看到墙上贴着立警为公,执法为民八个大字赫然在目,当看到在座的有严红英时,不由得大惊失色,倒吸了一口凉气。
　　因为他们就刘长生“强奸”他大哥朱登高妻子那事，已与她经过了交锋,知道她是位软硬都不吃的铁腕人物,立场观点实分鲜明,眼睛犀利，有敏锐的观察力和办案的能力，意志坚定，铿锵有力，不受外界所干扰，就是她力挽狂澜，中流砥柱，明察秋毫，才为刘长生翻了案，无罪释放。
　　而朱登高倒为自己精心设计陷害刘长生的阴谋，竟被她这软硬不吃的公安人员所揭穿，反而把自己给陷落进去，落得个害人如害己，害不着人家害自己的悲剧。
　　朱二狗没想到，叫他来此的不是别人，竟是让他望而生畏的她严探长，满不在乎的傲气顿减大半，揣测她可能已嗅到他的不良气味，自己若稍有不慎,就会也栽倒在她的手里。
　　常说一物降一物，蛤蟆降癞肚，他清楚自己不是她的对手，一阵惊慌之后迅速镇静下来,诡秘地眨了下眼睛,沉默不语,心想,你姓严的在有本事，只要抓不住我的什么证据,看能耐我何？
　　严红英不言不语,用犀利深邃的目光长时间地盯住他,直逼视得他神情慌乱，心里发怵之后,才千钧有力地说：“朱二狗,你不是没有进过公安局,这里有你的前科档案,你是清楚‘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这句话的意思。”
　　朱二狗眨巴下眼睛，小心翼翼地说：“我十分清楚,清楚，相信我,糠醛厂那两个人不是我杀的……”
　　严红英反问道：“你怎么知道我要问你这个，看来你对这起杀人案是清楚的了。那我问你,六月十六日夜晚,10点至下1点的时间,你在什么地方？”
　　朱二狗答道：“在蓝梦酒家我卧室里睡觉。”
　　“谁人能予以作证？”
　　“我当时进入梦中……”他提不出证人。
　　严红英义正词严地说“不对,你显然是在说谎,经我公安人员的详细调查,我知道你在夜里10点多钟在你的蓝梦酒家的一个包间，曾陪着一个大个子喝酒,那人留有小平头,满脸的络腮胡子,当你陪他喝到大概十一点钟左右时,你送他出去了,直到下一点多钟,还没有人看见你回来。
　　“你老实交待,这段时间里，你到哪里去了？你陪着喝酒的那个人是谁？如今那个络腮胡子的人到哪里去了？”
　　朱二狗被她一下子点中要害，不由得一阵心慌，知道他的一举一动，皆在他公安人员的监视之中，便怀着侥幸心理，为求蒙混过关，便装傻说：“你冤枉我了,我并没有和谁喝酒,也没见过那个什么人……”
　　严红英直接来个开门见山，威严地逼视着他，严厉说道：“你还想负隅顽抗,不说实情吗？我可以替你挑明,那个留有小平头满脸络腮胡子的大个,就是来给你下指令的人,他命你深夜零点去糠醛厂刺杀会计张倩,目的就是陷害厂长刘长生,因为你们和他因为王心莲的事已结下了梁子。
　　“你乘着酒兴，月夜从糠醛厂厕所较低处翻墙而过,沿着墙根,偷偷潜行到刘厂长卧室的门前,用事先配好的钥匙打开了他住室的门,进屋迅速地脱下自己穿的旅游鞋,换上了他屋里放置的那双运动鞋,并顺手从他的枕头下抽出了他的那把刀走了出来,反身给掩上了门。
　　“按照你们事先的计划，你潜行到会计张倩住室的门前,就摸仿刘厂长的声音，赚开了张倩的门。因为你和刘厂长同是朱刘大队的,你很熟悉他的腔调,又因为张倩曾心有刘厂长，暗恋着他,当她在睡梦中被惊醒的瞬间，竟真的误认为是他厂长，才匆忙下床给你开了门……”
　　朱二狗打断了她的话，抗议说：“我没有，我没有，你不能凭空捏造，冤枉好人，这得有事实根据，人证、物证。”他虽这么说，但还是做贼心虚，暗忖，她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难道她会料事如神？
　　严红英威严而铿锵有力地说：“事实胜于雄辩，让我说完嘛。按计划你本打算是一刀结果张倩的生命,当你看到她正是青春花季，充满性感而十分靓丽的时候,就改变了想法,欲以先把她奸淫之后，再把她杀死。
　　“你用力把她强行抱到了床上。她不从，拼命地反抗。你就拿刀挟迫她就范。她廹于你的淫威，不得已而从之。你得逞之后，正要持刀杀她时,在此千钧一发的时刻,由于张倩她求生的本能，使她挣扎着倏地咬住了你持刀的手,在你疼痛难忍的一愣神间,她就乘机摆脱了你对她的挟制,夺门而逃。
　　“你没想到张倩她会来那么一手，气极败坏地拿刀就追,当她跑至何付厂长的住室门口时,你就追了上来,朝着她的后胸，气急败坏地猛的向她刺进一刀,致使她往前栽倒。
　　“屋内睡醒的何为，正好听到了此声音,感到奇怪,就穿着裤头，光着脊梁，开门看个究竟,当他看到你那付凶神恶煞，穷凶极恶的样子,大惊失色,张口结舌。
　　“你看事情业已败露,就懊恼的索性一不做,二不休,顺手就持刀又朝何为的前胸刺了进去,使他仰面栽倒在他的门口,所以何为脸上看不出任何的痛苦,只是显出一付吃惊的表情,因为你一刀让他毙了命，连让他作垂死挣扎的余地都没有。
　　“你聆听四周没有动静,放心地欲走,忽然想起此行的目的,就用左手套将带血的刀擦干净后,便将手套丢在了死者的现场。你返回重新推开了刘厂长住室的门,并故意在其门上留下点血迹,换上了你穿的旅游鞋,然后跳后窗逃之夭夭,并把另一只手套扔在了那里…….”
　　朱二狗耸下肩，狡猾地说：“我知道你是鼎鼎有名的大侦探，对这起杀人案好像推断得天衣无缝,党的政策是重证据,若拿不出什么证据,是使我难以信服伏法的”
　　严红英自信地说：“当然是有证据,不会无故冤枉你的,你做的那缺德事，自认为是做得巧妙、快速,天衣无缝,没有痕迹,想不到你在刘厂长住室的后窗上，却留下了令人不留意就难以看到的两个不大清晰的指纹。”
　　“那不是我,照你说，我既然有刘长生门上的钥匙,进出方便,我又何必要从窗口出去呢？”
　　“因为你做案时是穿的刘厂长他的运动鞋,为的就是嫁祸于他，今换上了你的旅游鞋再从门口走出去,恐你的鞋底会给公安留下痕迹,再说,你从门走又怕被人发现了走不脱,为安全尽快逃出去,你才越窗而去。”
　　“……”
　　“你没想到罢,朱登高在污陷刘长生‘强奸’他爱人的一案中,你曾为朱登高写过证言，按过指印的,现在还存放在我公安局里,经科学鉴定,有关专家认可,那在其后窗台上留下的指纹，经对比，认定就是你的。
　　“有趣的是,你曾做伪证，是为了帮朱登高陷害刘长生,没想到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亲手按的指印，却又成了今凶杀现场的证据,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朱二狗理屈，难以回答。
　　“对于张倩,你是先奸后杀,从你的犯罪档案中知道你的血型是B型——分泌血型。从张倩体内提取遗留的精液及她的床单上的那一点的精斑,经科学鉴定,系一人所为,正与你的血型相吻合,你还有什么话可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是清楚的,何去何从你是明白的,你即使不为自己,难道也不为你的家人想一想吗？”
　　朱二狗不由得额角泌出了汗珠，暗暗佩服她的有理有据的论断，心说她真是利害，为自保，我该怎么应付呢？
　　朱二狗嚣张气焰一时被压了下去,额头突起青筋,不时地眨巴一下眼睛,嚅动着嘴唇,哭丧着脸说：“我和刘长生同是本大队的人不错,我以前曾追随朱登高和刘长生作过对也不错,只从朱登高下落不明之后,我已痛改前非,重新做人,已向刘长生他赔不是了,他原谅了我,还到我蓝梦酒家喝了酒,把我当做了他的朋友。
　　“有一次,长生他去蓝梦酒家找我,我们在喝酒时,我看他心情郁闷，好像有什么心事,就问了他。他对我说他已恋上了他厂的会计张倩,想把她长期占为己有,没想到她竟移情别恋,另结心欢。这对他打击很大,引起他对她的仇恨,求我帮忙除去她。我在和他的交往中建立了深厚的感情,念之朋友相托,愿为他两肋插刀帮助他。”
　　严红英知道他在撒谎，为能充分掌握他的罪证，并没打断他的话，静听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