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史今曲（49）

　　2.天尊始祖准御状
　　不想复雨又翻云
　　
　　始祖睁开眼睛,看仨人几眼,说:"起来吧。"并问,"挺稀奇,还有到这儿告状的。你们告什么状?"
　　云龙说:"始祖容禀。我们仨人是神洲长白山脉龙山村人,从师郭志强,师父从师昆仑山全真教菩成道人,师爷从师谷宿真人,也是玉鼎真人前辈以至始祖一脉。不过,早年师爷被赶出昆仑山,只好另选在龙山修行,带起了我们这些后辈，本来一切都很平静,可近些年,屡屡遭到残杀。"就把整个事情说了一遍。
　　始祖先问:"昆仑山怎么变成全真教了?"
　　云龙回答:"晚辈也不太清楚,据说昆仑原为混元派道场,是始祖根发之地,宋元时,全真派兴起,可能跟元时丘处机道长所为有关。"
　　始祖说:"可能是吧,我也听说了,只是籍此问问你。"又问,"你所说属实?妄说是要付代价的。"
　　云龙说:"能拜见始祖,本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今日见着了,愿也,缘也,一切足矣,却奉上一通假话,乃匪疑所思。"
　　始祖哈哈笑道:"说得有趣,你们有什么要求?"
　　云龙说:"天下之大,乃良莠不齐,虽自古说杀人偿命,但冤冤相报何时了,只要他们不再找我们的麻烦,我们情愿算了,从此两不相干。"
　　始祖又是哈哈大笑,说:"好气度,就这么说定了,那边的事我去管,你们就放心吧。"
　　仨人大喜,忙谢始祖,欲拜辞。
　　始祖说:"稍等,你们三个后生老朽很喜欢,不能让你们白来,送给你们每人一个见面礼吧。"
　　说完吩咐童子,拿来三个小盒,给每人一个。
　　仨人拜辞回到龙山,众人围拢上来,问见到始祖了吗?
　　仨人说见着了。
　　众人问,始祖什么样?
　　仨人就把当时的情况说了。
　　云龙又说:"那可能是卧室,始祖头饰也没戴,长长的白发,长长的白胡须,一身素道袍,跟传说的不一样。"
　　祖长老说:"很可能是卧室,像始祖这样的人,一般在卧室是不见外人的,能见你们,可能是因为始祖正在休息,突闻有人告状,感到蹊跷,就立刻见了你们。还因为不知你们的级别,没拿你们当回事,就随便见了一下。"
　　云龙说:"师祖说得是。"
　　众人又问,准状了吗?
　　仨人说,准了,并详细说了情况。
　　众人高兴！
　　小龙说:"还给我们礼物了呢，"
　　众人忙问：“什么礼物?”
　　小林拿出一个小盒,打开一看,是像山楂丸那样的一个丸药。
　　云龙和小龙打开盒子一看,也都是一个丸药,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祖长老拿起药丸看了看,闻了闻,大喜，说是好东西啊!
　　大家忙问是什么好东西?
　　祖长老说:"昔闻仙界有灵药,是用各路神仙供奉始祖的上好灵芝、人参、雪莲、何首乌、冰片、鹿茸等制作而成的。灵药有很多种,有治跌打损伤的,有驱毒的,有增功的,有延年益寿的等等,比太上老君炼的丹还要好,常人根本得不到。只在每年神仙大拜会时,始祖才会拿出来,分给各路神仙一些。"
　　云龙说:"如此说,真是好东西,只是不知是哪一种。"说完拿起闻了闻,说，"喷香！"
　　祖长老说:“这就对了,这肯定是延年益寿一类的,给人礼物吗,只能给这种。”
　　小林问:"吃了就长生不老还是怎的?"
　　祖长老说:"那都是美丽的传说,虽不能长生不老,但能防病祛病,壮体益寿是肯定的。"
　　云龙说:“那还是给师祖用。”
　　小林和小龙也说给师祖和门主。
　　祖长老说:"哎,那可不行,给谁的礼物就是谁的,要给了别人,事后始祖知道是要怪罪的。何况你们此去立了功,本门也应给你们奖励,可也没什么好给的,如果你们非要给我们,我们就借花献佛,再奖给你们。"说完哈哈大笑！
　　大家也笑了！
　　祖长老又说:"其实,类似的药我们也有,门主不是照我的方子熬制了各种药丸吗,其中也有这类药丸,只是功效差些。"
　　云龙仨人也不好再坚持给人了,只好收起来,暂时没舍得吃。
　　六合门从此人人心情舒畅,但照例勤奋练功,照例不敢松懈,谁能说得准不会有变化呢?
　　话说始祖,把玉鼎真人找来,落实情况。
　　玉鼎真人说:“师尊让人骗了。”
　　始祖说:"你说你的。"
　　玉鼎真人说:"早年,菩成道人确是门人,不过此人乃是心怀异志之人,不好好务实,反鼓吹旁门左道,屡教不改,无可救药,被逐出师门。尔后，在江湖上招摇撞骗,逐渐步入妖道,在龙山开坛授徒。因为是异类,专门结交各种妖精共同修炼,以至于干出祸害百姓的事情,像有个狐狸精叫胡同的,刘云龙管他叫师伯,把一个小学校长害多次,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始祖插话说:"那个刘井伦不是先害的刘云龙吗?胡同替他出的气?"
　　玉鼎真人说:"不管是什么原因,狐狸精害人就不对。人间也有行政司法,有问题,人家有解决渠道,管你狐狸精什么事?结果平静去管了,反叫刘云龙好顿揍；紫云去管,又叫人打了；无奈,菩原出面,让人打得更惨,死了好几十人,伤的更多。谷宿实在没办法了,弄不了人家了,才找到我,我就让千面童子把这帮妖人灭了,不能再让他们祸害人了。不想,当时逃跑两个,隐蔽练邪功,也不知道他们用的什么邪法,不但能耐越来越大,还把被灭的人都复活了,开始报仇,至今,仍有菩原以下几百人被他们抓去不知死活。他们还偷袭我,把我抓住,取走了内丹,何其毒也。李靖带天兵去剿告败,师兄弟赤精子不忿,想出头,不料只一招,人家就把赤精子制住了。现在已不是一般的谁是谁非的问题了,这伙妖人神通已无法控制,大有推倒乾坤,取而代之之势。师尊不找我,徒儿也正要禀师尊,为防妖人继续做大,最后无法收拾,请师尊早下决心,尽快灭了这帮妖人,以肃天纲！"
　　始祖万没想到,他能说出这番话来,当时听刘云龙他们告状,觉得有道理,再听他讲,似乎更有道理.怎么办呢?他让把十二个徒弟都找来,商议商议。
　　徒弟们都到了,始祖说:"前者,刘云龙他们来告状,说鼎儿欺负他们,我觉得他们说得有道理,答应化解此事。不想鼎儿也说出自己的一番道理,似乎更占理。老朽早不理世事,有些糊涂,所以把你们都找来,议一议,看怎么办好?"
　　赤精子说:"还议什么?我们已打不过人家了,赶快投降吧,把他们请来,奉为老大,重换天纲！"
　　始祖怒道:“混账东西,胡说什么?”
　　太乙真人说:"现在确实已不是谁是谁非的问题了,这帮人已做大,确实得考虑对整个宇内的影响！"
　　这帮大神仙,应当说都是正直之辈,但在名誉受到损失时,免不了也会生气,不管是人是神,都逃不脱这个怪圈。太乙真人是哪吒的师尊,哪吒被打成那样,他哪能不来气！
　　黄龙真人一看形势不妙,赶紧说:"两位师弟说的有些耸人听闻了,事情远没有那么邪乎,就是一个简单的恩怨问题嘛。"
　　玉鼎真人怕他说话,抢过话头说:"二师兄,可别欲盖弥彰了。我早查过了,昔年在岷江有九条龙,为非作歹,被大禹王收拾了,你是老二,那刘云龙就是老大暴龙,当时死了,今天脱生为刘云龙。暴龙死后,你们几个要找大禹王决斗,不想突然冒出一个黑风怪,你这人还真有点正义感,竟帮大禹王先打败了黑风怪，由此,你得了正果,而你那几个兄弟从此消声灭迹,不想今日又再团聚,要干出一番惊天动地的事业！"
　　黄龙真人一听,气得七窍生烟,说:"你简直胡说八道,九龙的事天下人谁不知道?你还查过了?九龙还为非作歹?教训为非作歹的梅山六怪也是为非作歹?主动投靠大禹王帮助做点事也是为非作歹?你现在怎变成这个样子了?我都不认识你了?"
　　玉鼎真人说:"我不跟你吵吵,虽然都知道咱俩最好,但向情向不了理。是你把十八层地狱的暴龙偷偷摸摸地脱生为刘云龙的,你当我不知道哇?是你把灰龙偷偷摸摸地脱生为刘小龙的,你当我不知道哇?是你为当年菩成道人鸣不平的,你当我不知道哇?是你把菩成道人的魂魄偷偷地保护起来的,又偷偷送到龙山,你当我不知道哇?是你偷偷地保护着六合门的人,这一切你当我不知道哇?我就不明白了,你到底要干什么?"
　　黄龙真人说:"要干什么?同情弱者,保护弱者,帮助弱者,不对呀?那菩成道人博采众长有什么不对?还把人家赶出师门?那是你的徒孙,人家凭自己修炼成道,来天廷想得到承认,有什么不对?那黑龙也自行修炼成道,为什么不能善待人家?狐狸精怎么了?狐狸精就得杀吗?人家修炼就不行吗?这个精那个精多了,已成仙的也多了,都要杀吗?不就是你徒孙平静道人功夫不及人家吗?就受不了,就大打出手,就赶尽杀绝!为什么要这么小气?我看着你们把他们赶尽杀绝好,还是不明着跟你对抗,暗中保护他们好?以免得你铸成大错好?"
　　玉鼎真人说"怎么样?都承认了吧?大家都听明白了吧?你到底要干什么?扶植他们要另起炉灶?要翻天?要颠倒乾坤?你要当新的始祖?"
　　黄龙真人气得大吼道:"你放屁?你现在怎变得这么歹毒?这样的污蔑也能说出口?要翻天就翻呗,为什么还要去天廷告状?不说明人家还是服管的吗?为什么还要到始祖这儿告状?不说明人家还是尊敬始祖的吗?而且要求也不高。"
　　玉鼎真人说:"欲盖弥彰啊,欲盖弥彰,这正是他们的险恶之处,背后是藏有大阴谋的！"
　　黄龙真人气得大叫:"什么阴谋?满嘴胡说八道!"
　　玉鼎真人说:"什么阴谋?翻天的阴谋,取而代之的阴谋!"
　　这样地位的两个大神仙的激烈交锋是从来没有过的,始祖和众师兄弟们无比震惊!
　　这时始祖喝道:"都给我住口!都快刀剑相见了,像什么话?大家听着,我意已决,现在确已不是谁是谁非的问题了,既使刘云龙他们屈一点,既使鼎儿一脉过一点,又能怎么样?关键是人家风头已太盛,真要取而代之了,这哪行?成儿听命！"
　　广成子赶紧近前拘躬说:"成儿领命。"
　　始祖继续说："命你领众师弟将六合门的几个首要头目拿来,我要好好地再问问他们,到底是怎么回事?记住,不可伤人！"
　　广成子说:"遵法旨。"
　　黄龙真人大喊:"师尊不可!"
　　始祖斥道:"住口!不用你去,省得你去通风报信,先在我这儿待一待吧！"说完让童子把他看管了起来。
　　赤精子问:"师尊,这帮妖人十分厉害,为保险起见,能不能再找些帮手?"
　　始祖生气道:"真是一群窝囊废,随你们的便吧！"
　　赤精子说:"谢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