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明知蜂蝶相逐舞 不言花圃自淡然

　　阳光透过窗帘照在KTV包间的床上。全裸的张琳睁开蒙眬的双眼，发现身边一丝不挂的赵德胜脸朝自己，一只手扪住自己的胸部，一条弯曲的腿压着自己的下身，正均匀地呼吸着。她轻轻地移开他的手，挪去他的腿，下床走进洗手间。洗刷后，接一盆热水，扯下横杆上的毛巾擦擦下身，才出来穿好衣服。然后再次进洗手间接盆热水，放床前，把赵德胜翻得仰起来，用热毛巾轻轻地反复地擦着他的裆部。赵德胜感觉从未体验过的舒服，微微睁开眼睛，朝张琳露出笑脸。“醒啦，醒了就起床，马上吃点东西。”张琳说着，把赵德胜的衣服拿到他身边；倒完水，就拉开小门，走到外间，打开绿色门沿灯。
　　“你好！请问早餐吃点什么？”一位服务小姐推开门，一边问一边清理茶几上的餐具和食品垃圾。“来两碗银耳莲子羹，每碗放个荷包蛋，加糖。就这。”张琳说完又回到内间，见赵德胜已经穿戴整齐，正坐在床上看手机，就问：“又来电话了吗？”说着就挨着他坐下，伸头看手机屏面。“打了三次电话。我得马上回去啊，不然她会很着急的。”赵德胜说着站了起来。“先吃点吧，吃点再走。”张琳说着往外走。俩人刚到外面，服务小姐就把两碗银耳莲子羹端来了：“还想要点什么？”服务小姐放下碗问。“不用了，你忙去吧。”张琳说着关上门，打开红色门沿灯，才转身坐下与赵德胜一起吃饭。“昨天你说许光艳与钟自鸣好，好多长时间你还记得吗？”赵德胜边吃边问。“大哥哥，你是想我说实话呢，还是想我说假话呢？”张琳看着他笑着问。“当然是实话呀。”赵德胜说完用小勺舀口汤喝。“大哥哥，我说实话你听了可别难过呀。他们不是一般的好，后来他们同居了，而且据说还怀了孩子。其实吧大哥哥，现在有多少女孩婚前没和男人睡呢？睡了又怎么样？也没少点什么，是吧大哥哥？又有多少男人婚前没睡女人呢？人不就图个舒服吗？男女一起睡舒服啊！舒服谁不一起睡？再说了，许老师婚前和钟自鸣睡了，你也可以睡别的女人呀？现在政府在这方面管得也不严，怕什么？不睡白不睡，睡了也白睡，白睡谁不睡？你看现在，哪个当官的，有钱的，不养十个八个情人？你呀，真傻！”对张琳后面说的这些内容，赵德胜也清楚得很。只是他深爱着自己的妻子，加上青年时期接受男女关系方面的廉洁教育，始终没有迈出传统观念这道门坎。现在听张琳这么一讲，特别是知道许光艳与钟自鸣同居后，感情的大堤就开始有点透水了。对张琳的话，他只是“嗯、嗯，啊、啊”地回应着。吃完饭，放下碗，站了起来。“大哥哥，你这就要走啊？我想你了怎么办？你要常来看我呀。这里我没一个熟人，就你一个是我最亲最亲的亲人了。”张琳说着，走过去搂住他的腰，把脸贴在他脸上，轻轻地摩挲着：“小妹妹不想让你就走嘛，嗯？下午再走好吗？”说着把身子紧贴在他身上，双手从身后伸进衣服里面，从背部到腰部轻轻地抚摸着，慢慢往下移。原本大脑一片茫然的赵德胜，下意识地情不自禁地也搂住她的腰，长长地亲吻后，相互半搂半抱地又回到内间去了。
　　昨天夜晚，许光艳等到快九点时给赵德胜打去电话，但回答说：“你好！用户已关机......”她想，可能是饭前都关机吧。为了不影响酒桌气氛，以前她也遇到过饭前关机的情况。到田秀静房间看一眼女儿，见她甜甜地睡得正香，就回到自己的房间，慢慢地闲转一会儿。看看墙上挂的石英钟，超过九点半了。就又拨打他的手机，回答还是老样子。怎么回事？她想：这里请客没有攀酒的习惯呀，怎么喝酒能喝这长时间？打不通那就等吧。到十点半时，她再打一次手机，依然是关机状态。她很焦虑，不知道他哪里出了问题。如果安全没问题，其它问题都不是问题。她一点睡意都没有，握着手机，继续在房间里踱着步，等消息，想问题。这时，她突然想起来，忘了是谁说的一个情况：金凤酒楼歌舞团的演出水平相当高；歌舞团的演员全是女孩，是一个个挑选出来的美女。挑选美女的基本标准是：面容要水灵，身高一米七，身段要苗条，会勾引男人。她们要经过培训，培训重点有两条：一是专业知识，即舞蹈方面的基本内容；二是思想教育，即消除她们在两性关系上的羞耻感，以忠于酒楼为核心，尽量放大自己的看点和卖点。酒楼是根据她们的工作性质制定工资标准的：管吃住，月薪五千；绩效工资是多劳多得。例如，谁拉一个老总在总统套间消费一晚上花五万，谁就能得到五万中百分之十的绩效工资。她知道他从来都没有过拈花惹草的习惯，但那是没有适合他的场所合适合他的人；她也明白，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道理，环境对人的影响往往是不可抗拒的。她还知道他是个多愁善感的人，哪个女人对他说几句暖心的话，他一定会铭记于心；他对菲丽那种恋恋的情怀就溢于言表，之所以没出轨，是因为菲丽很纯正，是小环境的作用。这样想着，再看时间已经超过十二点了，只好勉强躺到床上去。
　　似睡非睡，似醒非醒，许光艳在床上翻来复去一个夜晚，就是没能彻底入眠。第二天天刚亮，手机铃响了，她以为是赵德胜打来的，迷糊中打开手机就温和地说：“德胜，怎么才打电话呀？”当她听到电话那头传来女人的笑声时，不觉大吃一惊，以为是与赵德胜在一起的女人，正准备关机，但又觉得了解一下情况也好，就问：“你是谁呀？你找谁呀？”电话回音：“艳姐，我是李琴啊。怎么，还没起床呀？”听到这里，许光艳激动不已，一跃跳下床来：“李琴妹妹呀，好想你呀！勤快人起来早啊，吃没吃呀？”回音：“你看什么时间了？快九点了。哎艳姐，有件事跟你说一声，今年国庆节我们学校要召开一次校友联谊会，组委会让我通知你务必参加，你有时间吗？”许光艳说：“估计没问题，就怕计划没有变化大。不过，我会尽最大努力去参加；我对那里的一草一木都有感情呀，十几年了，我真的好想你们呀！”回音：“还有件事，托你了解一下：自鸣的一个学生，女学生，叫夏晴；你走了以后，学校缺英语教师，她刚好大学毕业，自鸣就让她来代英语，这一代就是十多年。虽然她被提为副校长，但现在还没出嫁；年龄大了，又高不平低不就，想找合适的难啦！上次在学校召开校友联谊会碰头儿会，在东莞工作的刘有福参加了。听说他在某企业任高管，当时在碰头会上他说他未婚。你是他的班主任，他最相信你；你了解一下他现在谈没谈女朋友，如果没有，我和自鸣都想把夏晴介绍给他，你看怎么样？”许光艳说：“从前他告诉说他有女朋友，就准备今年国庆节结婚；后来又听说他女友出国了。后来的具体情况我还不太清楚，等我问清楚了再说吧。夏晴与刘有福是一届的，他们应该互相认识。夏晴的形象也不错。如果有福没谈好，我想这件事成功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回音：“那好吧。我等你的好消息。再见！”许光艳刚关机，电话铃又响了；打开一看，原来是王丽，就说：“王丽，又请我喝酒呀？”说着，笑出声了。“真请你喝酒老师。今天中午，在老地方，来早点。有重要的事要向你汇报。”王丽也带着笑声说。“有什么喜事吗？还保密呀？”许光艳问。这时，赵德胜走了进来说：“什么喜事要保密呀？”许光艳对他摇摇手听回声：“不是喜事胜似喜事，就是我们母校国庆节召开校友联谊会的事。好多同学和老师十几年都没见上一面，这次能集中起来见上一面，当然是大喜事呀！好了老师，见面再说吧。再见！”直到王丽说再见，许光艳才笑对男人说：“我还没洗脸呢，等我洗漱完再来告诉你是什么喜事。”说着就往洗手间去。
　　到了洗手间，许光艳边洗脸边想：从赵德胜刚进门时的表情看，加上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异香味，都证明她的推断是对的。但是，如何面对这件事，这让她想了很多。现在社会上有句流行语：男人有钱就变坏，女人变坏就有钱。别的女人男人有外遇都能过去了，我就过吧去吗？还有，况且我还有个没彻底暴露的把柄明摆着，万一闹翻了他要搞个亲子鉴定，那就麻烦了。还是老办法：内部矛盾忍为上。
　　赵德胜像个犯了错误等待母亲惩戒的孩子一样，忐忑不安地坐在床上等她到来。这倒不是他怕她，而是因为他爱她。从青年时期开始，她就是他认为最理想的妻子，是自己主动出击占有了她；现在背叛了她，他感到有点内疚。还有，她在公司发展过程中，所起的作用相当于自己十倍都不止。万一她提出离婚，家庭就散了，公司也会垮。他感到有些后悔。正这么想着，见她过来了，忙站起来迎上去说：“昨晚喝多了点......”许光艳忙上去捂住他的嘴，一只手搂住他的腰温和地说：“你一个大男人，也算是社会上的名流吧，和朋友一起多喝两杯酒正常啊！只是以后在外面去之前，手机电池要保持一定量的电；能通个话，免得担心呀！好了，不说这个了。跟你说呀，刚老家李琴来电话说，今年国庆节学校要召开校友联谊会，让我必须参加。刚王丽来电话也说的是这件事。她让我中午去咱赵家酒店吃饭，可能还有一些具体事要商量。你如果想去，我们一块儿；不想去就在家休息，我吃了饭就回了。嗯，你说呢？”赵德胜感觉有些疲劳，巴不得不让去。忙说：“那你去吧。回早点。”许光艳在他脸上吻一下说：“那我走啦！”说完才松手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