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铁骨铮铮，6

　　且说圣明回到了阔别已久到琉璃河，昔时青堂瓦舍美丽的村貌不复存在，展现眼前的尽皆被侵略者破坏的凄惨景象。38号院里好多具吓人骇目的骷髅，因他对骨骼缺乏研究不懂骨质的性别，以为母亲就在其中的——娘啊娘，儿子千里迢迢回来看望您，不想看见的竟然是生命终极的结果。
　　钢铁的男儿禁不着失声痛苦，浓缩着血泪交流的母子之情，坚硬的泪珠儿叮叮当当惊动了曾经地下党联络站的心脏，惊动了爷爷的在天之灵。肝肠寸断，目睛泣血摇山振岳边哭边跑，问问爷爷是谁杀害了母亲以及善良人们，破坏了革命的驿站？
　　“鬼子！日本侵略者罪魁祸首！”爷爷的答案似洪钟长鸣！
　　曾汉白玉铸就的家，爷爷安祥地研究马克思著作，探讨无产阶级共产主义革命理论。
　　现在物非境异，硝烟弥漫里爷爷的高大汉白玉牌坊，和那羊脂白玉爷爷的雕像，还有那“仙鹤、楼阁宫殿”都化作了惨不忍睹的废墟。曾枝叶繁茂的松柏如今成了焦朽不堪的黑棍杵在土堆边风里呜呜哭诉那灭绝人性的灾难。
　　圣明哭声活似打起了炸雷，给天地发誓∶复仇！为中华民族复仇！为爷爷、母亲和无辜惨死的人们复仇！
　　忽然耳际响起了多年未熟悉的熟悉的声音∶“儿子不要伤心了！伤心解决不了问题复不了仇的。过来，母亲有话给儿说！”
　　闻此震惊，寻耳视之，竟然是琉璃河里飞来的声音。难道母亲……母亲是水老鸹！他风似的旋去，河风凛冽寒冷袭人，眸子一亮又惊又喜。
　　澹澹碧波，漂浮着一朵奇香无比硕大的莲花。冬月里河里飘莲花端的不可思议了。
　　要说这莲花还是沈光奇和皮特的功绩。他二人不仅给老人修建了巍峨壮观的坟墓，还铸造了高大的汉白玉牌坊和老人的羊脂白玉雕像栩栩如生，赢得了人们的高度赞誉。又到北京广济寺恭请昌宏法师为老人放了河灯万盏，其中有佛菩萨送来了灵山红莲，落于深潭长出了硕大的莲花故此。
　　后来可惜光奇、皮特作着死的脑子癫狂的不行，为了给日本鬼子当汉奸把自己的至诚大孝的丰功伟绩全部破坏了，最终恶有恶报。
　　莲花中一个身穿鹅绒雪氅，头戴红色斗篷美如仙家的女人。看岁数不过和自己相仿——难道她就是蔡宝芬——自己的母亲？不可能的！
　　昔日的母亲，那清清楚楚容颜和经霜的梧桐树叶一样样的黄，操劳园子和繁琐家务累的不行，可母亲依然乐呵着。
　　自良葛庄给日本战机炸没后，南山中学的老师沈年高、张本如、唐智凯、柳树阳这几个眉眼高低的不断找爷爷商量事情，一谈都是通宵达旦。爷爷身体自此每况愈下。母亲伺候着爷爷，又黑里明里忙着做饭招待老师们，累背也驼了。
　　如今这么漂亮的仙女不可能是母亲。可这声音银铃般的脆整与母亲无异∶“儿子不要狐疑，母亲这些年一直在琉璃河的深潭水晶宫里独个儿修炼正功，所以看似返老还童了。”
　　圣明闻此疑云顿消，举身扑水，莲花速至，承载其上，母子拥抱，哀哀切切。
　　宝芬道∶“儿啊，为娘见你气色知道孩儿南方大安的。”圣明就将自己经历细细述说了一回。
　　娘的披蓬呼的一声给风掀开，美妙的容颜欣慰着琉璃河的心，分享着儿子的伟大革命人生，道∶“儿啊，别看母亲水底修炼，可母亲的心依然记挂家里所遭的祸害和你爷爷坟墓的破坏以及祠堂的消失。”
　　圣明闻此，不就是日本鬼子的滔天罪行吗？难道还有别的说道？惊诧的目光盯着母亲的朱唇小口，打着连叠的问号。宝芬看着儿子的满目疑问，就将灾祸的来龙去脉述说个清楚。
　　原来虎子圣明十里庙学校毕业往湖南寻找革命，九一八事件日本鬼子的侵略势力强暴的不行占领了东北三省，长城跟前的养殖场也发生了很大变化。很多中国工人被皮特辞退了，吸收了好多日本人，养殖场就成了日本化。皮特、沈光奇也换上和服学习日语，俨然以大和民族自居。
　　到了七七事变，这俩货子对日本的野蛮侵略，惧得要死，面对倭寇的烧杀搂掠，怕的要命。整个北京都被鬼子的粪尿淹没了。他俩的脊梁骨断没了，竟然带着厚礼上杆子巴结日本鬼子的头领，请求准许加入汉奸的队伍，效忠鬼子。就把琉璃河地下联络站的事儿告了密。
　　皮特、沈光奇就领着鬼子前来弄事儿。
　　几年前父亲国正走了，宝芬和世龙、蔡连、祖光守孝三年。他们三东北去后，很快虎子圣明也走了，宝芬落个孤孤单单。这样下去也不是长法，就回娘家艾香村说了自己的境况。有人要介绍伴侣，宝芬严厉拒绝了。不久李村郝兰虎、董玉华俩口儿得知此事，就带着生活物什前来作伴儿，花花姑娘也跟着来了。因为玉华、兰虎的亲事当年还是蔡连、世龙撮合而成的。这方面宝芬清楚，就同意了此事。联络站恢复了生机。
　　没多时，保定的“宗法铸造厂”附近的鲍玉华、王小二、赵姨娘都曾受过世龙、蔡连救命之恩的人。因鲍玉华是良葛庄南山中学张校长的表妹，经介绍和家亲带着多年的积蓄几万大洋也投靠了琉璃河的蔡宝芬。一个大家庭热热闹闹着美好的日月。
　　接着前院的邵江万把自己的耕地让了二亩给了宝芬帮助耕种也算衣食无忧了。臭蛋家有时也助力。
　　宝芬就不断给兄弟姐们传授马克思的革命道理，讲解共产党的无产阶级的历史使命就是要消灭私有制，没有剥削和压迫的平等生活模式就是实现共产主义的基础。有了革命觉悟忠实于无产阶级的革命和民族尊严。就这样其乐融融的革命家庭给琉璃河带来了无限的春色。
　　七七事变里日寇强盗活似发疯的野狗，在北京的内外狂吠乱咬，琉璃河也难免遭到灾难。
　　记得乌云密布的一天，沈光奇、皮特带着一群鬼子骑着摩托来到了38号，噗噗腾腾跳下来端着刺刀冲进院里。见有四五个女性甚为标志，鬼子吆西吆西着“花姑娘干活的有……”
　　沈光奇见状忙说∶“太君休息休息的痛快！”
　　为首的太君叫马本一驴，大尉级别，不到30岁就爱没事儿闹事儿，很有背景，人高马大活似野驴，道∶“沈洒好好的有！”十多个“黄鼠狼”就挤到一楼。
　　沈光奇殷勤请太君就坐。
　　鬼子们对屋里的一切颇感兴趣。乱转乱看，调机的仿古花瓶、字画、炉鼎、茶壶、骨雕等都被抢个一空。然后就都坐下要吃要喝。光奇、皮特殷勤个不亦乐乎。
　　光奇边忙边说∶“宝芬，看在你我曾夫妻一场的份上，今个儿特和大日本皇军来，奉劝你们快快‘识时务者为俊杰’投诚皇军，前途不可限量。你还年轻姿色不弱，嫁给马本一驴太君吃香喝辣，岂不美哉？”
　　宝芬和颜悦色，上了二楼，换上防水衣服，包了鹅绒雪氅，发现柜橱里蔡连妹妹给自己的一瓶子硫酸和一支硫酸枪。
　　硫酸枪通体是玻璃的一尺长中间上部是300毫升的容器，接着管的前端是个喷头。后头按着气囊，轻轻一捏，强有力地把硫酸呼地一声喷射出去。宝芬就灵机一展就派上了用场。
　　灌满了硫酸装到了衣袋里。左肩挎着包袱镇定自若下得楼来，道∶“沈光奇，好聪明的。如何不把皮特给马本一驴当老婆呢？”
　　皮特道∶“操狂心！皮特早就一身二任了！”说的鬼子们快把楼房“吆西”塌了。
　　宝芬看着外面的兄弟姐妹掂刀持杖有所准备，就猝不及防拽出厉害的物件对着大汉奸猛烈喷射。光奇、皮特的头颅立即腐烂。足见硫酸厉害的令人胆颤。俩个汉奸脱光了上头的皮毛，倒地成了血淋淋骷髅壳子，吓的鬼子哇哇乱叫。
　　宝芬啥也不顾挎着包袱一路往东猛蹽。驴本迷上了宝芬，独个儿追了去。
　　余下的鬼子也顾不得跟着撵，端枪打杀王二娃、郝兰虎，如狼似虎抩着了几个女性轮番强暴一回就都杀死了。赤裸裸晾在当院给中国的太阳看着。
　　宝芬奔到了河边见马本一个劲儿的追了来，心生一计，道∶“太君，你也别追了。你若是要我就听一句话能满了你的意愿。不听我就跳河里淹死！”
　　“要要要！听听听，”驴本突然会中国话了，“什么的干活，马本一驴俯首帖耳！”就迫不及待冲了上去要实现梦想。
　　世界里的男人也许大多是统一的贼，在美丽的女色面前往往丧失理智。这个马本脑子里除了美女也忘记了自己侵略之责了，紧紧抱着宝芬，展开胡子嘴流哈拉子铆着十足的劲头要咬人了。
　　宝芬死死扣着鬼子的腰，憋足力气，猛然跌倒了深水里。
　　马本大叫∶“什么的不活？”此时已经缀到谭渊里。
　　宝芬展开锋利的牙齿，咔嚓一声咬掉了马本的耳朵。这个鬼子陆地恶的妖魔一样，水里活似软体蛐鱔，宝芬钢钩般的手指挖到了马本的身体里拽到了水底。
　　左面石洞里的绿毛老龟当年就是宝芬的朋友。此时饥肠辘辘，见久违的朋友拽了个物什，老远招呼道∶“老朋友好久不见，带的什么礼物？”
　　宝芬道∶“美味佳肴！”就把马本里面一推。老龟说声“大恩不言谢”咬着日本鬼子胳臂洞里享用去了。
　　38号里的鬼子把几个活人残暴弄死了，从一楼到三楼搜索了一回，拾掇一通，骑着摩托回北京去了。
　　日陆军团长不见好友马本一驴，逐个审问了，方知马本丧命琉璃河了。次日就出动大批鬼子把琉璃河折腾个底儿朝天，连坟茔祠堂也不放过。有了今个儿的充满了仇恨的模样……
　　圣明得知这一叫人愤恨的过程，道∶“娘啊娘，那俩贼头您给弄死了，我们是不是找鬼子算账去呢？”
　　宝芬亲亲儿子的通红脸蛋儿难为情道∶“日本鬼子欠咱中国的人命账把岛国炸沉大海里也算不清的。为娘我久居潭底，鱼虾为食，再也不能食人间烟火了，长时间不能陆地住了。因之也不能陪儿子杀鬼子了。娘给你说，你找臭蛋，江万帮助你先把马医生诊所里的鸠尾倭寇弄死，去十里庙给你老师说给马医生安排保险处。再到卢沟桥上沿鬼子兵营里弄死鬼子，给你爷爷、素梅、兰虎、花花、鮑玉华、赵姨娘，小二和北京被鬼子杀害的同胞们讨还血债！你没水性，也不能吃生的鱼虾。儿啊等咱国日本侵略者死完了，娘就出水，练习练习适应太阳了，母子团圆重新修建你爷爷的坟墓。好了时间不早了，速速见你江万叔叔去吧。”
　　圣明对着母亲很是哭了一阵，离开了硕大的莲花往村里去了。
　　江万正在和家人给牛铡草，听见脚步声，住了活儿，瞧着青年来到了跟前。先是一愣，细细打量，俩口儿差一点儿跳起来。
　　江万道∶“圣明啊！长的比我高一头，黄埔军校毕业了？回来看母亲的？”
　　圣明道∶“啥黄埔军校啊？蒋介石四一二反革命政变国共合作破裂，大肆屠杀共产党，那军校就黄了。虎子我俩找毛主席当了工农红军，跑完长征奉命去湖北襄东开展抗日根据地好消灭占据襄樊的倭寇，就顺便看望母亲来了。不想世事难料，琉璃河被鬼子祸祸成了这个样子！”
　　江万道∶“宝芬姐姐因光奇领着鬼了血洗了联络站……”
　　圣明道∶“别说了，我见到娘了啥都知道清楚了。”
　　江万家的说∶“长话短一截，快快屋里做饭吃。”就一起到屋。
　　江万架了木柴烧了一拢火道∶“咱北方比南方冷得很，猛一回来受不了。”又道，“老伴，蒸干饭，炒腊肉。还有两坛烧酒的，好给侄子接风洗尘。”
　　圣明道∶“江湖风派！哎，臭蛋叔叔家怎么样？”
　　江万道∶“臭蛋关键里脑子灵活，没给鬼子杀，现在有了个可爱的儿子。可肖大伯一高兴心痛病犯的好重走了几年了。俩口儿好勤劳，家境不错。孩子在十里庙读书可好了。”
　　不多时饭好了，酒也热透了，摆一桌。
　　江万道∶“我去喊臭蛋俩口儿来陪侄子尽个兴儿，多年不见都想。”
　　媳妇笑说∶“江万你个忘事精！我给你说人家两口子闲月里在琉璃厂打工，每天能挣一块大洋。咱们去，你不叫去，说得照顾牛的。看着钱挣不来。”
　　江万道∶“小事儿，人家年轻，咱多大算数了？累着身子划不来。俩孩子读书的费用卖那一件老辈子东西，不也使不完的。地里见的口粮填饱肚子没问题，老牛的功劳要得关照好的。不说了，吃饭吃饭。”
　　江万两口酒瘾大以碗代盅。
　　圣明道∶“我可没酒劲，两盅就足了。”江万笑道∶“那好随意吧。”
　　饭罢，江万问∶“宝芬姐姐给你说了琉璃河的事儿，又说啥了吗？”圣明就把母亲吩咐的说了。道∶“叔你指给我马医生的诊所在哪处，我一个就把那鬼子拾掇了。”江万道∶“侄子休要轻敌！那狗日的武功厉害的。曾有人刺杀去，都被他打死了。”圣明道∶“咋着打死的？枪？刀？”
　　江万道∶“对付刺客，从不用刀！他的真实名字叫鸠尾。野野掘掘满脸猪鬃毛厉害的不行。”
　　圣明见门后有个五尺长的大枣粗的钢筋棍，攥着道∶“走会会鸠尾去！”
　　江万家的说什么也不让去，担心侄子丢命。
　　圣明道∶“婶子别怕，侄子能把老日鸠尾的‘黑桃A’挖出来给婶子爆炒爆炒当下酒菜！”这话说的太大，俩口儿就跟着看挖鸠尾黑“黑桃A”去了。
　　诊所还是原来的地方，自从鸠尾霸占了医生的家产，就把诊所建成了二层楼，红墙红瓦，甚为美观。别说这个鸠尾医术还是不错的，一般病还有疑难病无不手到擒来。方圆很有名气。开始风声也算不错。可不错着不错着就错开了。
　　遇到年轻的女子瞧病，弄到里间说是检查病情，就用麻药来一针陷入昏迷，就色胆滔天了！还有更加出格的不可表述。马医生曾群劝几次，结果都被抽嘴巴。
　　有一次马医生借出诊为名要逃之夭夭。鸠尾察觉到了逮着了马医生差点儿砍头，有几个正义的抗日英雄刺杀几次不料反被杀害了。
　　今晚这个鸠尾不知哪根神经兴奋了，突发奇想竟然吹起了日本的乐器教马医生跳岛国舞，要培养马医生成为日本舞伎好到北京表现招揽顾客敛钱。这个鸠尾真的与众不同，别的日本鬼子昼夜不分屠杀中国人忙里全部占领。他却抠着脑子挖掘钱财。鸠尾吹了一阵子《富士山樱花》，就收了笛子手把手传授马医生日本舞蹈来了。一边示范动作一边骂∶“八嘎！东亚病夫简直蠢猪一样的笨！”
　　一言未了，只听哗啦一声，玻璃窗被砸了个粉碎，一块锐利的玻璃碴子不偏不倚射中了鸠尾的左脸，血流如注。马医生见此心里窃喜。鬼子就是鬼子，似乎不觉疼痛，挥着战刀嗖地窜了出去，满口“八嘎”朝圣明就是一刀。
　　圣明侧身躲过撒腿就逃，鸠尾追赶。
　　江万家的倒吸口冷气，说∶“这孩子肯定变鬼！”江万道∶“别胡咧咧！”一语刚了，灯光里那鸠利刃贴着了圣明的后项，鸠尾得意狞笑就砍……
　　不料就在千钧一发里，圣明猛然一个回马枪钢筋噗地一声插进了鬼子的胸膛里，战刀钲地一响砍到石头上蹦出美丽的火花。真的言行必果，没用多大力气，右手猛然撕开进鬼子的胸膛掏出了一颗血忽淋拉还在蹦跶的心脏，道∶“鬼子这么的坏，心咋着也是红的？婶娘拿回家炒炒下酒吧！”
　　江万接过道∶“鬼子的心毒的要命谁吃谁死！”就甩到大街里给狗吃。
　　圣明飞快跑到诊所，拽着马医生道∶“姑姑姑姑，我是圣明，快跟我走！”马医生晓得事情的危险性，收拾了钱财，心里好些话啥也顾不了问，跟着飞快跑了起来。
　　江万俩口儿见状不知说啥了，知道往十里庙去了。
　　十里庙虽然隔离了许多年，路径依然熟悉的，二更天，来到了学校。当年的老师没了，他的儿子接班也成老师的。
　　圣明说了几句抱歉的话，事情的来龙去脉交代个透彻。马医生得到了很好的安排，圣明就放心离开了十里庙，回到了江万家。
　　两口儿见圣明除掉鸠尾为人们少一害高兴的不能入睡，听到门响，猜着侄子回来了。江万想这孩子打小就是急脾气不会变。开了门，真是侄子。来到屋，满了一盆子温水道∶“斗鬼累得不行，快洗洗睡。”
　　圣明洗过笑说∶“杀鬼子累了就不是杀鬼子的！”又道，“叔叔侄子没心睡，母亲叫我在你的帮助里杀卢沟桥上头那营鬼子里。趁着夜带我看看地点去！”又问，“咱家有铁丝吗？”婶娘道∶“有。要这弄啥？”圣明道∶“作飞镖杀鬼子啊！”
　　江万到牛棚取了来道∶“米丝儿咋做？”
　　圣明拿出功夫劲儿把米丝掐断一节节一寸长，弄了一百多，道∶“我一个生命换百十个鬼子死，只赚不赔。出发！”
　　卢沟桥在北京丰台区宛平城西，是古老的石造拱联桥撵不了赵州桥，虽也历史悠但造桥工艺上却略逊一筹。可日本鬼子发动全面侵略中国七七事件永远象征着帝国主义的滔天罪行和中华民族的耻辱与赵州桥永远无法相比的。
　　江万听了圣明想法，哈哈大笑道∶“你别冒险费心了！”说着掏出一包药粉又道，“朋友在那里头给鬼子当炊事员，有这玩意儿，鬼子都别打算活。”
　　圣明瞧瞧那物猜道∶“砒霜？拉倒吧，鬼子警惕性高的。做好饭叫动物先吃咋办？”
　　江万道∶“放心吧！朋友外表是汉奸，人人骂。心里是抗日英雄比鬼子还鬼！”圣明还是不放心，非叫叔叔领着看卢沟桥去不可。
　　江万看着侄子执拗的样子，知道不去不行，就在四邻时断时续狺狺之声里踏踏不几里地来到了一头通着鬼子的乐园——北京，一头通着广袤的疆土——卢沟桥。仿佛听见了国军无数亡灵的勇猛厮杀的吼叫。
　　上沿兵营里的日本鬼子依然灯光闪闪饮酒作乐庆祝侵略华夏的“胜利”。外边十几个几个端着枪巡逻兵可能是汉奸走狗在寒冷里绕着营房为侵略者的欢乐尽职尽责。
　　没有风干冷干冷的，这是卢沟桥给的好兆头。圣明、江万埋伏附近的桥测，等待巡逻兵进入杀伤的范围。
　　很快踏踏的脚步喜得圣明不行了，一阵嘤嘤虫鸣里十几个巡逻兵悄无声息躺到了。圣明还要给个大惊动让里面的鬼子好乱个一锅粥，乘机端掉完好了。江万催道∶“快撤！这里鬼子的命交给我了！”二人就匆匆离开了卢沟桥……次日，圣明就跑到保定买票上车，第二天傍晚到了武汉，搭个出租回到了襄东。以为破寺庙成了游击队的抗日根据地就半夜三更摸了来……
　　大家听了圣明的嘟嘟噜噜的述说，不少的哏哏笑了起来。
　　有的说∶“这孩子脑子灵，回一趟家成了编瞎话高手了，可喜可贺！”
　　圣明道∶“都别不信！问问我龙爷爷，看我嘴巴撒谎了没有？”
　　世龙站起身大声道∶“圣明打小就不会说假话。他母亲是琉璃河方圆有名的水老鸹！万万想不到琉璃河被鬼子糟蹋的不成样子了……”往下就说不成句了。
　　战士们心里五味俱全，一屋子感叹震的火焰山闪烁烁。人们也是疲劳的超了负荷，背靠着背拄着枪支进入同日本侵略者浴血奋战的的梦里。欲知后来如何？下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