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史今曲（5）

　　第二章偶入奇门
　　
　　一.拜师
　　
　　老师突然变学徒
　　原来竟是异禀人
　　
　　小林父母万没想到,老师本是来家访的,竟演变成这个局面！
　　郭父有些生气,连说不行！
　　郭母倒是面露喜色,暗地里给丈夫递一个眼色,说:"这样吧,你先做个记名弟子吧,是否正式入门,看你适应情况后再说。"
　　刘云龙一听大喜!忙朝郭父磕了三个响头,口喊"师父",又向郭母磕了三个响头,口喊"师母"。然后站起转过身来,双手抱拳,向小林作了一揖,口喊"师兄"。
　　小林早被这突如其来的场面惊呆了，涨红着脸,双手连摆,支支吾吾地说:"不、不敢！"
　　郭父知道妻子是个极谨慎之人,在自己没有同意的情况下,竟面露喜色地答应了下来,肯定有原因,也只好随着同意了。但说:"记名弟子就是可以学习我门派的一些武功,但还不是我门派的正式弟子,如果你不适合练这一行,可以随时离去。"
　　又说:"你可不能称小林为师兄,他叫你师兄吧,你还有个师妹呢。"又说,"你的武功就由小林暂代教你,不要有想法,你刚开始练,我亲自教和小林代教是一样的。"
　　小林向老师行了师兄礼,答应了下来。
　　他也赶紧答应了下来,并一再说谢谢,对还有个师妹也没有多想。
　　郭父又说:"听说你脚臭,给你个见面礼吧,晚上用明矾水泡脚,几天后就好了。"
　　他又赶紧谢过师父,拉着小林去了西屋。
　　刘云龙和小林走后,郭父问妻子:"怎么回事?你怎么这么快就答应他了?"
　　妻子仍是面露喜色,道:"强哥,你刚才只顾说话没注意,我可仔细看了,这孩子资质太好了,心智超群,骨格清奇,气血畅通,奇经八脉如龙飞凤舞,这么好的徒弟上哪儿找去?"
　　郭父叫郭志强,郭母叫尤丽娴,平时他们互称强哥和娴妹。
　　其实,她还有一个心思没有说出来,就是他们还有个女儿已经不小了,将来肯定是要嫁人的,像他们这样的人家，想找个门当户对的极不容易。对刘云龙来讲,人虽长得丑点，虽不能说将来的女婿肯定就是他了,但却是个难得的人选之一,她哪能不高兴!
　　对妻子惦记的心事郭志强可不知道,但听妻子这么一说，也很高兴，妻子肯定用神识看了。他光顾说话了,没顾及这些,真是天公作美,想想也挺高兴！
　　小林住的西屋也是两间,他在外间,姐姐在里间，刘云龙进来后才确切知道,小林还有个姐姐,这几天出去办事去了。
　　他对小林自豪地说:"怎么样?我厉害吧,我早看出你是深藏不露,今天再一看叔、婶那气度,一切更明白了。"
　　他见小林没有什么热烈地反应,又说:"我知道你觉得太突然,一下子适应不了,不过没什么,我可是高兴的很哪!"说完,抱了抱小林。
　　小林仍没有太大的反应,淡淡地说:"师兄,您请坐,我现在是否可以开始履行我的职责?"
　　此刻,他似乎已经彻底明白小林为什么这么淡漠,他就是这种性格,平时在班上就是这样,随即在炕上坐了下来,说:"太好了,开始吧！"
　　小林站在地上,也不瞅师兄,有时还踱着步,开口道:"我们这个门派叫六合门,或者叫昆仑爪,到底应该叫什么？嗯……先不去管他。"
　　他顿了顿,接着说:"我们门派是集道、佛、儒及各杂家的综合门派,不仅是练武术、练武功,也不仅是练修行,到底是练什么?我也说不好,我知道的也不多,师兄先知道这些就行了。"
　　然后想了一下,又说:"刚开始,师兄只练心法就行了,就是练静气功。"
　　说完,附耳把心法告诉了师兄,并说心法是极机密的东西,不可大声背诵和自言自语,要在心里默念,以防被偷窃去。又说,师兄是记名弟子,本不应该把心法传给您,但不怕,师兄如离开我门派时,我门派是有办法清除师兄脑海里的记忆的。
　　小林哪里想过要教别人武功,突然面临的任务让他手足无措,但这半年来老师没白教他,他又突然地大义凛然起来,有模有样地当起教官来,但怎么也是说得囫囵半片。
　　刘云龙按着师弟的要求,先把心法牢记下来,然后按着气功要求在炕上坐好,放松、去杂念、入静，意守下丹田，按方法呼吸,就练起静气功来。
　　刚开始练气功是不容易静下来的,他也一样.但过了十几分钟后,慢慢地进入了状态,已不知身在何处,似没有知觉,如坠五里云,一切都是空灵、空荡的,隐隐可感觉到全身似有气流涌动,特别是在下丹田里,似有气流搅动、翻滚!
　　小林见师兄已经入静,就悄悄地离开了西屋,到东屋告诉了父母,说师兄已进入了状态。
　　母亲说:"小林,你可不要把今天这事情看得太简单了,你的老师可是个资质特别好的人,他的任督两脉天生就是通的,我用神识看过了,要不你爹没有表态,我怎么就先做主了呢?这样的徒弟上哪儿找去?你传给他心法是对的,将来我们门派很可能靠他来发扬光大!"
　　小林一听,吓一跳!心想,世上还有这样的人?任督两脉天生就是通的?自己练功十年了还没通呢,看来还得认真地对待这件事！
　　原来，他不但对今天的这事感到突然和惊讶,对已这么大岁数的老师才开始练功一点也不看好,认为几天后就会打退堂鼓,所以他在刚才那样对待刘云龙。当然,也是他性格使然，还当然,他还没有开天眼,所以，还看不出老师内在的与众不同。
　　这时,郭志强悄悄地来到西屋,定睛一看,不禁大吃一惊!
　　只见刘云龙双盘而坐,双手印按在下丹田,全身微微抖动！
　　他再用神识看去,只见刘云龙体内气流涌动,奇经八脉微微泛光,脉道里气流滚滚,下丹田雾气腾腾,身外也笼罩着雾气!
　　郭父怕惊着他,又悄悄地回到东屋。
　　"怎么样?"妻子问道。
　　这回该郭志强喜出望外了,轻声道:"太好了,这小子了不得呀,他的情景一般人练多年功也达不到呀!"
　　然后把详细情况说了一遍,妻子和小林当然也同样高兴！
　　刘云龙第一次练功就练了六个小时,醒来后感到全身舒泰无比,精神百倍,心旷神明！
　　郭母赶紧张罗吃饭,都一天没有吃饭了。
　　
　　二.遇凶
　　
　　
　　1.深山动感抒情志
　　夜半梦断遇惊魂
　　
　　
　　
　　厨房就是饭厅,郭母把饭菜都端了上来。
　　刘云龙一看,呵!一个是猪肉炖酸菜,一个是山鸡炖蘑菇,一个是干烧兔肉,还有一个不知是什么肉。实实惠惠的装了一大盘子！
　　师母说是狍子肉,还有野猪和野兔都是在山上打的,让刘云龙不要客气,师父还拿来了酒。
　　他真没有客气,他不但饥肠碌碌,在青年点早熬得不行了,整天大白菜、大萝卜、土豆什么的,今天见这么多好吃的,早已迫不及待了,但还是先给师父和师母倒上酒,又给小林倒上酒。
　　小林说不喝,他说,就当陪师兄少喝点,最后给自己倒上。
　　他先敬师父和师母,又敬小林,自己没敢多喝,只喝了三杯，饭菜可划拉不少,肚子弄得满满的；特别是野猪肉炖酸菜,那味儿怎么那么正?！
　　在北方,家家都在秋天渍酸菜,但渍出来的酸菜一家一个味儿,弄不好还有烂的,能吃到味道纯正的酸菜还真不容易。今天的酸菜是他吃到最味正的一次,本来都吃完了,还恋恋不舍地喝了好几汤勺酸菜汤。
　　饭后,他连声向师父和师母道谢。小林一家仨口可没有吃多少,他们练功已到了吃点就行的地步。
　　吃完饭后,大家又到东屋落座,小林又给倒上茶水。
　　师父对刘云龙说:"从你第一次练功看,因资质好,效果相当不错,很适合练功。坚持下去如不出意外,你将来会出大成绩的。所以一定要坚持练下去,不要怕吃苦,有什么不清楚的一定要问。"又告诉了一些练功要领。
　　他连连称是。
　　师父又说:"不是放寒假了吗?你不要回青年点来回跑了,晚上就在小林那屋里间住,开学再回去。"
　　又对小林说:"把你姐姐的东西挪东边里间去,把咱家的新被褥给你师兄铺上。"
　　他连说谢谢师父,小林也答应了下来。
　　他吃得太饱,不适宜练静功,就拉着小林来到屋外。
　　屋里暖气融融,外边狂风飞雪,可他一点也不觉得冷,现在已经是晚上,他兴致勃勃地欣赏起夜色来。
　　真是巧夺天工,在半山腰竟凭空多出来这么一块空地来，周围都是悬崖,悬崖边围了一圈栅栏,栅栏留住了一些山土,还真长出了一些小树。
　　往远处看,朦朦胧胧、群山环抱……
　　他诗兴大发,吟道:"大千世界好朦胧,龙吟虎啸上高峰,山上可有神仙客?竖子不知问苍鹰？飞雪激流无穷劲,大义凛然属青松,倚天抽出三尺剑,敢上九天试刀锋!"
　　小林拍手称好诗！
　　他说今天特别高兴,让师弟见笑了；又说今天吃多了,没法练静功,能不能教他拳脚、身法什么的。
　　小林说也行,只是早了点。又说：“这样吧,先教师兄一套身法,这套身法很重要,迟早是要练的。"说完就演练起来。
　　刘云龙真是聪明过人,学了几遍,动作就有模有样了。
　　小林说:"这套身法有拳、脚、臂、腿、掌、指、头、身各种攻击与闪躲技法,叫六合三百六十式,只要练成了,再配上内功,基本无人能敌。师兄先不要着急,先把招数练准了,这是关键,然后再求快,越快越好。"
　　又说:"其实,任何搏击都只有三个要点,就是力量、速度和巧妙的招数。师兄现在先练心法、练静功是筑基,有成后就有了力量，同时练六合三百六十式。如果一分钟内能把招数准确练完,速度和技法就都有了,如果更快更好，再加上内功的进一步精进,虽不敢说师兄可独步武林,鲜有对手是肯定的。"
　　他兴奋地又抱了抱小林,连说谢谢,并说这寒假就这么练了！
　　小林又说:"对了,还得有一技之长,师兄还得练一特技,就练飞石术吧。"问师兄还记得《水浒传》里没羽箭张清吗?
　　师兄说记得。
　　小林说:"就是类似那种技法,不过我们用弹,不用扔,用小石子就行。"
　　说完，捡了两个花生粒大小的石子,用拇指和中指分别弹向几十米外的山崖上的小松树,只听"叭、叭"两声,小松树剧烈地摇晃起来,然后又说了一些要领。
　　他牢牢地记了下来,并马上开始练习。
　　他弹石子只能弹几米远,准头就不要说了,弹了几回还手指头生疼。六合三百六十式反复练,在动作尚不能完全准确的情况下,每次也得二十分钟。
　　小林看师兄练得有些急躁,就说师兄不要着急,我都练十年了,还欠火候,这是慢功夫,慢慢来,但肯定得吃苦,一旦有机会用上了,就知道平常不白练了。又说今天就这样吧,时间有的是,师兄弟俩就抱肩搭背地回屋了。
　　六合三百六十式确实精妙绝伦,以后书中将经常提到,但仅靠它驰骋武林是不够的,它再好也只是技法。郭小林也没有吹嘘的意思,但他毕竟是没见过太大的世面,所以把六合三百六十式说得这么好。
　　晚上睡觉时,小林早已把师兄的新被褥铺好,把姐姐的被褥、衣裳和靠墙的梳妆台都搬到东屋去了,并给师兄准备了放了明矾的洗脚水。
　　刘云龙连说谢谢,洗了脚。
　　这两间屋是有隔断的,师兄弟俩各睡各的,他练了一天静功,练了半宿动功,确实有些累了,躺炕上很快就迷糊了起来。
　　可忽然，却感觉有一股异香味儿越来越重!他有些纳闷起来,这是什么味儿呢?他突然觉察出这味儿里有女人胭脂味儿的成分!他明白了,这是小林姐姐的房间,当然遗留她的味道,这种味道搅得他睡不着了。胭脂味儿虽然有,却是淡淡的,最搅人的是弥漫的、浓重的少女体香,既让他觉得好闻,闻得舒服,又让他心猿意马！师母那么端庄,师妹也一定非常美貌……
　　他狠狠地掐了一下自己,骂自己没出息,努力控制不去胡思乱想,慢慢的,也就睡着了。
　　他梦见师妹回来了,真的很美,自己太丑不敢见,师妹只好要嫁别人了，他一急,惊醒了,再也睡不着了。
　　晚上吃得太多,他想上趟厕所,就穿上衣服下了地。
　　他走到外间,师弟竟没在炕上睡觉?他来到厨房准备出大门去上厕所,可一推大门,突然一股白雾扑来,大门立刻不见了,他大吃一惊!雾稍散,又一推大门,又一股雾气扑来,门又不见了!
　　他开始惊慌！不知道如何是好?他走到师父住的东屋开始敲门,里面没人应,他大声喊师父,里面还是没人应。他推门进去,师父和师母都不在，幸好厨房的煤油气灯亮着,否则一个人在漆黑的屋里可要吓死了!
　　他纳闷？他们上哪儿去了呢?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
　　他想起了窗户,准备从窗户跑出去,可刚一接触窗户,还是一股白雾扑来,窗户也立即不见了!他碰了碰墙,也是白雾扑来,碰哪儿都是白雾,最后满屋子都是白雾!
　　他大惊失色!心说不好,这回怪异的事让自己碰上了?他们是鬼?不可能,很可能是精怪一类?自己不是喜欢猎奇吗?这回亲自奇遇一回!
　　这时候他又想起了吴先生的告诫,不让他来,说弄不好是要有杀身之祸的，看起来,吴先生说得是对的!
　　想到这里,他毛骨悚然!
　　按吴先生的话说,精灵古怪是存在的,对那些稀奇古怪的事儿,包括郭家挪坟的事儿。在白天,他总想问,就是张不开嘴，现在不用问了,掉进人家嘴巴里了,不知道自己将是怎么个死法?
　　事情到了这个份上,他又努力控制自己要镇静,告诫自己不要害怕,以身试奇也挺好,临死了,开开眼界!
　　但他也有侥幸的心理,企望有变数。老话说,邪不压正嘛,很可能此刻自己是"叶公好龙者",是无谓的担心。
　　想到这里,侥幸心理更盛,心想，还是练功吧,爱怎么的怎的,可他们是精怪,练他们的功还有用吗?又想,不对呀,白天练功挺好的呀,身心很舒服,不像邪门歪道的功夫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正在他惊魂未定只时,房门开了,师父一家仨口走了进来。
　　师父一看他的样子,马上就明白了,说:"云龙,害怕了吧?没事,来,进东屋跟你说是怎么回事。"
　　他虽然有恐惧、疑惑和戒备,还是随师父一家仨口进了东屋,点上灯后大家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