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母女对话

　　入夜的天山，格外的宁静，也格外清凉。
　　唐茹梅独坐在灯下发呆。
　　她的脑海里总是闪起下午和赵飞羽在小树林拥吻缠绵的情景，每当想到这里，她的心就怦怦乱跳，她的脸就热辣辣的火红。
　　她的一颗少女心早就给了赵飞羽，终于在今天也把她少女的初吻和贞操给了赵飞羽。
　　在回来的路上，她曾问过自己，这种行为应当在洞房花烛夜喝过合卺酒成为正式夫妻后才发生，现在就发生是否过早了呢？
　　她无法回答得了自己这个问题，但是她无悔这样的付出。
　　此刻的她红透了脸庞，在偷偷地发笑。
　　冯洁瑛进来，站在她身边，她居然没有发觉。
　　冯洁瑛默默看着女儿，良久见女儿都没有察觉，忍不住在她的耳边说道：“梅儿，在想什么呢？想得这般入神？”
　　唐茹梅吓了一跳，抚着胸怪责说道：“娘，你想吓死女儿呀。”
　　冯洁瑛微笑着没有说话，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唐茹梅又吓了一跳：“娘，你这样看着女儿干什么？女儿有什么好看？”
　　冯洁瑛哑然一笑，说道：“我女儿长得如此绝美，当然好看，真是越看越有美态，用百看不厌来形容也绝不为过。”
　　唐茹梅乐了，带着一些傲娇说道：“是吗，我真有这么好看吗？”
　　冯洁瑛说道：“当然。”
　　唐茹梅说道：“那也得要有你这个美丽的母亲，才能生出我这个美丽的女儿。”
　　冯洁瑛笑着：“这句话中听。梅儿，你以前不是这样子的，你变了，你有古怪。”
　　唐茹梅心里咯噔一跳：“娘，说什么呢，我能有什么古怪？变来变去还不是你女儿。”
　　冯洁瑛说道：“你的脸很红，红彤彤的。”
　　她伸出手一摸女儿的脸蛋：“哟，还滚烫烫的。”
　　唐茹梅知道母亲是在调侃自己，但还是有点慌乱了：“娘，你胡说，胡说八道。”
　　冯洁瑛捉住她的手。
　　她看着母亲，满脸疑惑：“娘，你这是唱哪出戏？”
　　冯洁瑛说道：“给你把脉，梅儿，你的脉搏跳得很快。”
　　唐茹梅扑哧一笑：“活人当然有脉搏。”
　　冯洁瑛笑着：“但你比平常人跳快了一倍有多，这说明不正常。”
　　唐茹梅更慌乱了，急忙挣脱母亲的手：“娘，是你不正常，大晚上跑来女儿的闺房说这说那，唠叨个不停。”
　　冯洁瑛故意叹一口气：“唉——”
　　唐茹梅有点愕然：“娘，你叹什么气？”
　　冯洁瑛感慨说道：“我的梅儿是大姑娘了，有心事都不愿和娘说了。”
　　唐茹梅矢口否认：“我……我有什么心事？”
　　她当然不能承认，承认了就等于把自己心里的秘密暴露在母亲面前。
　　冯洁瑛笑道：“还在虚张声势，欲盖弥彰，当然是女儿家的心事。是不是想飞羽那小子，想跟他回中原去？”
　　唐茹梅眉目含羞地点一点头。
　　冯洁瑛突然变得很严肃：“梅儿，这里没有第三个人，老实告诉娘知道，你和他有没有那样？”
　　唐茹梅脸都红透了，佯装不知：“女儿不明白娘在说什么？”
　　冯洁瑛一戳她的额头，骂道：“死丫头，还在嘴硬。”
　　唐茹梅害臊起来，含羞答答低下头。
　　她虽然没有说，但是这种神情，已经出卖了她。
　　冯洁瑛一戳她的额头：“就知会是这样，昨天你还是女儿身，但今天却是女人身了，昨天还是娘的心肝宝贝，但今天却是别人家的心肝宝贝了。好好一棵天山雪莲，就这样给一头饿狼吃掉了，想想都来气。不行，不能这样便宜了那小子。”
　　唐茹梅笑起来：“娘，有你这样当娘的吗？不过有一句话说得很对，女儿在母亲的眼中，就是最漂亮的一朵花。”
　　冯洁瑛也笑起来：“你就是娘心目中天山最美的那多雪莲花。”
　　唐茹梅嘟着嘴：“但也不能说飞羽是一头饿狼吧？”
　　冯洁瑛哼了一声，说道：“怎么啦，还没嫁出去就护着他了？这小子就是一头饿狼，把我们唐家最珍贵的一朵雪莲花给吃掉了。你也是的，一点定力都没有，这么早就给了他，就不怕他变心反悔？”
　　唐茹梅害羞说道：“他不会的，娘，你对女儿就如此没有信心？”
　　冯洁瑛微笑着：“这也是，我女儿可是天山上一朵绽放得最美丽最吸引人的雪莲，谁见了不垂涎三尺。”
　　唐茹梅说道：“娘，你成了王婆了，在这自卖自夸。”
　　冯洁瑛一愣，随之明白过来，哈哈大笑。
　　唐茹梅脸红说道：“娘，你是怎么知道的？”
　　冯洁瑛被她这一句没头没脑的问话搞得又是一愣：“什么意思？”
　　唐茹梅比划着：“就是……就是……”
　　冯洁瑛恍然大悟，失笑起来。
　　唐茹梅撒娇：“娘，你说嘛。”
　　冯洁瑛说道：“原来你说的是这么一回事，事都做了，还怕说出口，害羞什么呢？好，娘告诉你，女人一旦破戒，身心会随之发生很大变化的；会满脸红霞，会情不自禁偷偷发笑，看他的目光都满溢着柔情蜜意，走路的神态都写上幸福二字。晚饭的时候，你们两个不停地偷偷地眉来眼去，娘是过来人，当然看得出你的变化。”
　　唐茹梅羞不可言：“我们有这样吗？”
　　冯洁瑛笑着：“是你们自己不发觉而已，尤其是你，甜蜜都堆满了脸上。”
　　唐茹梅倒在母亲怀里，一脸害臊：“娘，你也太聪明太厉害了，在你面前，女儿已经没有秘密可言。”
　　冯洁瑛说道：“我是你的母亲，母女连心，当然晓得你心里的那点小秘密。”
　　唐茹梅说道：“都被你看穿了，还成什么小秘密，娘，当年你和我爹也是不是这样？”
　　冯洁瑛一戳她的额头：“臭丫头，打探起娘的秘密来了，少打听，娘也不会说。”
　　唐茹梅说道：“你不说我也知道，肯定也是这样。”
　　冯洁瑛“扑哧”一笑，说道：“你后悔过吗？”
　　唐茹梅摇头：“没有，一丝都没有后悔过。”
　　冯洁瑛感慨说道：“世上本来就没有后悔药。梅儿，别误会，娘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只要是你心甘情愿的付出，任何人都无话可说，更何况你们是两情相悦。飞羽是个好孩子，这个女婿娘和爹都认，尤其是你爹，巴不得立即把你嫁给他。”
　　唐茹梅笑着：“女儿知道。”
　　冯洁瑛说道：“你们的事情，娘和爹答应，但也得要他父亲和他师父答应才行。”
　　唐茹梅点头：“女儿知道。”
　　冯洁瑛说道：“娘知道，丁老前辈喜欢你，他老人家开口，飞羽的父亲绝对不会反对。但你也有心理准备，你爹说飞羽肩负重任，可能没有这么快来迎娶你。”
　　唐茹梅说道：“女儿明白。”
　　冯洁瑛轻轻拍着她的肩膀：“好女儿，飞羽和他师父明天就要离开天山，返回关里，为飞羽的父亲治病。”
　　唐茹梅神情平静：“女儿知道该怎么做，女儿就在这里等飞羽再来的那天。”
　　冯洁瑛说道：“看得出他对你是真心，但他太优秀了，一旦踏足江湖，将会引来无数女人对他产生爱慕之心。再说世事无常，谁又能保证得了他不犯错误呢？”
　　唐茹梅说道：“娘，你忘记了女儿有尚方宝剑吗？”
　　冯洁瑛恍然大悟，一拍额头：“娘杞人忧天了，怎么忘记了丁老前辈这尊大仙呢？不管多少女人为他疯狂，没有丁老前辈的认可，就算是皇帝的女儿也进不了太岳剑派的大门。”
　　唐茹梅说道：“所以女儿毫不担心。”
　　冯洁瑛说道：“还真是大树底下好乘凉，有丁老前辈在，谁也打不了飞羽的主。，飞羽再来天山的那天，就是你盖上红盖头做他新娘的那天了，希望那一天快些到来。”
　　唐茹梅笑了，突然心念一动，说道：“娘，女儿有一个问题，不知当不当问？”
　　冯洁瑛说道：“你问吧。”
　　唐茹梅犹豫了一下，说道：“飞羽的父亲是谁？”
　　冯洁瑛说道：“飞羽没对你说吗？”
　　唐茹梅摇摇头：“没有。”
　　冯洁瑛说道：“娘也不能说。”
　　唐茹梅说道：“你们不说，我也猜到，飞羽姓赵，称呼爹为叔叔，说明他父亲的年龄不光比爹大一点，而且关系非同一般的好，情如兄弟。放眼天下，能够达到这两个条件的只有当年的三大剑侠之首青莲剑侠赵子枫，因此女儿断定飞羽的父亲就是当年轰动一时失踪不见的赵子枫赵伯伯，是不是？”
　　冯洁瑛微笑着竖起大拇指：“梅儿不仅秀外慧中，而且冰雪聪明，你是娘的骄傲，这话不能说出去，否则会给飞羽带来无穷的麻烦。”
　　唐茹梅严肃地点头：“女儿明白，自当守口如瓶，绝不说出来。”
　　“早点休息吧，别想那么多了。”冯洁瑛说完，走出房去。
　　“娘，你也早点休息。”
　　“好的。”
　　唐茹梅等母亲走了，瘫倒在床上，看着屋顶，思海如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