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第一回 两条横幅表民意 一曲悲歌惊官魂
作品名称:草根女神 作者:大悟 发布时间:2024-07-26 15:06:23 字数:6954
序
我是个无神论者,却写了一本与神有关的书。我相信所有读者都不会认为书中的神是真实存在的,就像人们读了《西游记》而不会认为真有孙悟空一样。
有的同志说,新时代不应该再写神,我认为这个观点是值得商榷的。中国五千年文明史创造了光辉灿烂的文学艺术,不能说没有神的功劳。中国的四大名著都或多或少地写了神,现在却成了青少年必读图书。里面关于神的描写不但没有把我们的孩子引到邪路上去,还激发了孩子们的想象力和创造力。假如把名著中关于神的内容剔除掉,其价值所剩无几,就不足以称名著了。
神就像厨师用的一种佐料,没有这种佐料固然可以做成许多菜;而有了这种佐料就能使某些菜品变得更好吃。所以,菜要以好吃为准,文学要以好看为准。不能轻易将神移出文坛。
由于作者杞人忧天,又恰恰才疏学浅,故只好借神说事。按目前国家对文学作品的要求,有些细节可能不够恰当,但却系作者的真情实感,若不合时宜,望读者提出修改意见。
有些故事情节万一与实案雷同,可视为巧合。
作者
二〇二三年六月一日
第一回两条横幅表民意一曲悲歌惊官魂
二〇〇九年六月十五日,市委大门前挤得水泄不通。在公交车上,老远就看到上访群众高举着两条巨大的红色横幅,一条写着:“还我房子还我家,接回八十的爹和妈。”另一条上写着:“政府许诺不兑现,拆房不赔五年半”。这横幅虽然没多少文采,却展示出老百姓那种朴实而急切的住房意愿。
一个警察手持电喇叭大声喊着:“叫你们到信访局反映,为什么不去?”群众大声咋呼着:“信访局不给处理,才来找市长的。我们要求不高,就是让市长出来表个态,说说什么时候给房子,我们马上就走。”
那个警察又喊道:“你们选出代表来,其余的都回去!”群众又咋呼:“上一次选了代表也白搭。只要市长出来表个态就行,还选什么代表?我们不选了。”
警察给访民摆起了肉头阵。而访民还是不停地咋呼:“我们要见市长,市长不出来我们就不回去。”
刚才那个警察又大声喊道:“今天韩市长不在,到北京开会去了。请大家放心,我们一定把你们的诉求向韩市长汇报,一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复。答复意见发到你们村里。都回去吧。”
上访群众听到警察这样应付,咋呼成一锅粥:
“韩市长去开会,副市长出来也行啊,怎么也不见副市长
面?”警察说:“副市长临时主持市委的工作,也没空出来。”
“没空出来?难道老百姓的事还不是大事吗?”
又出来一个警察大声喊着:“你们闹吧,你们闹上三天三
夜也没用。让你们选代表为什么不选?”
大家又都咋呼起来:“我们就是不选代表,因为选了代表,
你们履行完了公事,把材料转下来就不管了,俺就是要求市长出来见个面,说说这房子什么时候赔就行了。这要求高吗?”
两个警察都退回去了。大伙喊,他也听不到了。
刘顺问:“怀忠叔,他们不理我们了,怎么办?”
兰儿也说:“是啊,家里还有老人和孩子,我们光在这里靠是靠不过他的,你给出个主意吧。”
耿怀忠说:“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坚持。刘超、刘顺你俩回去用车运点蔬菜、面条来,再带些炊具,我们就在马路边上做饭,让南来北往的看看我们过的是什么日子。”
“好,就这么办。坚持就是胜利。”
“对,我们都听怀忠叔的。”
刘超说:“到了晚上,我们怎么睡觉呢?”怀忠说:“就在路边上铺上席子睡。看起来这样做好像有些过分,但是,你不这样永远也没人给你解决问题。我们这样做就是试试他们的底线,看看群众在他们的心中还占多大的分量。”
这时,不知从哪里传来了那不堪回首的凄惨的歌:
我的家在那金山县北沟崖上
那里有小桥流水
还有那古老破旧的寨门围墙
我的家在那金山县北沟崖上
那里有我的老乡
还有我那衰老的爹娘
五一八,五一八
从那个悲惨的时候
推倒了我的围墙
铲平了我的土房
上访,上访
没有官员来体谅
哪年哪月
才能够住进早已承诺的楼房
哪年哪月
才能够接回我那年迈的爹娘
开始,只听到一个人唱,随后大家都跟着唱起来,形成了一个声势浩大的七十多人的大合唱。
有许多妇女唱着唱着就哭起来,孩子看到母亲哭也哭起来。有些男爷们儿看到这种情形,鼻子一酸,急忙抹一把脸,把将要掉下的泪珠擦掉。这时,围观的市民突然猛增起来,把整个马路占满了,汽车被阻在两头,嘀嘀地直叫。
忽然,大家都站起来了,原来记者在采访一个村民。那村民说:“我爹妈都八十多岁了,还租住着别人的房子,万一老人有个好歹,我们怎么办,总不能在人家家里发丧吧。”说着说着她就哭起来。
长乐对记者说:“我租的是一间地下室,由于长期受潮,患了关节炎,每刮北风就疼。找了一个庸医针灸了几次,竟然更厉害了,走路都一瘸一瘸的”
兰儿说:“当初,他们忽悠了俺,说两年内就让俺搬到楼上去;俺刚摁了手印,他们害怕俺反悔,接着就用铲车把俺的家推成平地了,俺当时就哭了一场。”
这时,市委大楼里走出来一位干部,拿着大喇叭和蔼可亲的说:“乡亲们,市长让我来告诉大家,请各位先到食堂餐厅就餐,吃饭的时候,市长答复大家的问题。”
群众听说管饭,都感到奇怪:我们上访还管饭吗?于是都去问怀忠:“他们管饭,我们吃不吃?”怀忠说:“吃,不吃怎么见市长?”于是大家都跟着那位干部进了餐厅。一会儿,工作人员把饭抬进餐厅。每人发了一盒米饭,里面还有土豆炖肉。
正吃着饭的功夫,李市长来到食堂餐厅。一起来的随从人员介绍说:“乡亲们注意了,李市长非常重视群众反映的问题,亲自来慰问大家。下面请李市长讲话。”
李广圃说:“乡亲们,你们好!我非常同情和理解大家的心情,因为我也是从金山调来的,所以见了金山的乡亲们就格外亲。但是,解决上访问题是有原则的,不能因为咱是老乡就违反原则。我刚给金山县政府打了电话,要求金山县的领导立即就大家的诉求调查清楚,并妥善解决。希望大家吃完饭就回金山等着解决,这样好不好?”
访民只顾吃,也没相应的。耿怀忠问:“李市长,非常感谢您对我们的关怀。请问,解决房子问题有时间表吗?”李广圃说:“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这房子问题不是个小工程,我只能督促相关各方妥善解决,绝不怠慢。至于具体的时间表实在难以承诺,望乡亲们谅解。”
刘醉诚说:“李市长,俺不知道这里面还有什么原则,俺就要求您督促一下开发区,赶紧把房子问题解决了,你看这些群众多可怜啊!要再解决不了,俺就上北京了。”李广圃斜看了他一眼说:“市里对你们的诉求很重视,只是开发区资金上紧张,耽误了大家住房。我和韩书记商量一下,想法把这个问题解决了,好不好?”李广圃见群众不出声,便说:“大家慢慢用餐,若不够吃的,就告诉工作人员,他们就会送过来;喝水的时候叫工作人员给你们提过来。吃完了就回去,这次一定会给你们解决的。大家还有什么问题吗?”
李广圃见大家不做声,又说:“没有问题我就回去了,市里还有许多事等着我处理。”说完就退出餐厅。
群众过来问怀忠如何是好。怀忠说:“既然李市长给我们见面了。我们暂且回去。你打电话告诉刘超、刘顺,说不要往这里带东西了。”
上访群众回到金山,就到县里问询,县里的领导说:“现在正研究着这个问题,请耐心等待。这么大的事不是三五天就能解决的。”群众只好回家等待。
闲聊时刘醉诚说:“我一直纳闷,咱到市里上访,政府怎么还管咱饭呢?咱那么多人,许多人一盒饭不够,要吃两盒。政府得花多少钱啊。”张若汉说:“是啊,我也觉得蹊跷。”方林说:“你们知道这是为什么吗?就是咱那首歌起了作用。因为那首歌用的是《松花江上》的曲调,让人一听就会联想到抗日战争时期人民流离失所的惨状。政府为了止住影响,就出来请咱吃饭,把咱请到餐厅里来,当然就不能唱了。这是权宜之计,先打发你回家,然后再想办法解决。”刘醉诚说:“真是这样呗,开始咱们那么咋呼,连政府的人毛也见不到,只有两个警察在外面应付。一唱那歌,就来了许多围观者,记者也来了,政府就派人出来请饭了。”方林说:亏了耿怀忠,他把歌词这么一改,政府就害怕了。”张若汉说:“前几天,怀忠叔教咱们唱这首歌,我还挺纳闷,咱上访要房子,唱歌能管什么用?没想到还真有用呢。”
六月十七日的《济阴时报》刊登了这则新闻。
人们从新闻和群众的反应中了解到:
二〇〇四年,济阴经济开发区,为了修金土路,拆除了金山县土山镇北沟村的八十三处民宅。拆除前,村民都反对,拒不搬家,致使开发区的工作无法开展,于是开发区就挨户做工作,并郑重承诺:在两年内我们一定让你们住上楼房,按每人四十个平方安置,到那时你们就过上城市人的生活了。
老百姓问:“你们拆了我们的房子,我们临时住什么呢?”
开发区的工作人员回答:“国家给你过度安置费呀,每人每月八十元,你们用这钱暂时租住别人的房子,待盖完楼,你们就都搬到楼上住了。”
“国家给我们盖房子?是不是还要我们出钱?”“不用的。”“是不是还要我们出工?”“也不用,你们就光等着住了。”
农民们听着听着就心花怒放了。他们祖祖辈辈就住在这小土屋里,从来就没敢想像城里人那样住楼房,并且不用拿钱,不用出工,政府盖好了就让我们去住,这可是打着灯笼也难找的好事儿啊。有的一拍大腿说:“我正愁着盖不起房呢,这下好了,国家给盖了,这是天上掉馅饼啊。”甚至有的村民就这样算过:我家五口人,到时候就分二百平米楼房,我和老伴住套八十的,那套一百二的让给年轻的住。我们全家攒一辈子的钱也盖不起这么好的房子啊!于是都在合同上摁了手印。
这八十三家拆了房子的农民,多数都有老宅子。许多拆迁户就都搬进了自己闲着的老宅子,白赚下公家给的租赁费。这些农民住的房子虽然简陋,但他们都很高兴,因为两年后就住上崭新的楼房了,令没被拆房子的村民羡慕不已。
谁成想,两年的时光很快过去了,开发区就是不提安置房子的事儿。善良的老百姓总是为别人着想:可能开发区遇到困难了。再说盖这么多房子得花多少钱啊,人家拆下来的咱们那些旧房子的木料一点也用不上,再等等吧。于是又等了一年还是没信儿,老百姓沉不住气了,有的要找开发区讲理,有的到县里上访,都没有结果。这样说着道着又二年过去了。即到了二〇〇九年,大家实在忍无可忍了,都去找村长询问如何维权的事。这时候,村委会会计方林说:“你们做梦吧,开发区的书记孟祥才都逮起来了。计划给咱们盖楼的钱全让他挥霍了,拿什么给你盖?”有的群众问:“他把钱都花在什么地方了?怎么挥霍这么多?”群众都围住方林乱打听。
方林说:“这小子尽想好事儿。上级刚把钱转到财务上,他以为拿着这个钱到澳门赢一把,回来既不耽误给咱盖楼,他自己还发了大财,这不是两全其美吗?于是他对会计说:‘济东开发区资金还没转过来,这么大的工地可不能停啊,若停了损失太大了。你先把这个钱支出来,给他用用。也别动账了,这事就你知我知,半月后我把钱还给你,就和没动这钱一样。’会计说:‘孟书记,这样行吗?我不敢。’老孟说:‘怎么不行,难道你还信不过我?’‘孟书记,不是我信不过你,因为这是纪律。’老孟说:‘你坚持原则是对的,但是也要灵活机动嘛。济东工地的钱马上就下来,只比我们这里晚十来天,如果停了工就会损失几十万甚至上百万,先把我们这个钱借给他用用,十天后就还给咱了,还不和没动这个钱一样吗?’会计犹豫了一下说:‘那么,您签个字吧。’老孟啧了一下嘴说:‘好吧。’就这样,孟祥才顺利地在会计那里支出来了。谁成想,人算不如天算,去了澳门头一天就输了五十万。”
“啊!?原来是这样?”
“怪不得一年一年地往后拖呢。”
“他输了五十万也不至于不给我们盖房子呀,还有不少了。”
“你听我说呀”方林又说“他去了澳门头一天输了五十万,你想,他能吃这个亏吗?他就改变了主意,不做发财梦了,只想赢回本儿来就回家,没想到第二天又输了二百万,这时他气急败坏了,他失去理智了,他竟然想,反正自己要坐牢了,二百万也是坐,一千万也是坐,没准一旦返过点来还能赢回来。于是他一不做二不休了,在澳门待了半年,家里人都以为他失踪了,也贴寻人启事,也在县电视台上寻找线索。谁也想不到他在澳门连吃带住加上赌,把带去的钱全糟蹋了。开发区没了钱和领导,工程就被迫停下来了。”
“啊?这家伙可真敢作。”
刘超问:“他怎么那么相信到澳门就一定赢钱?”
方林说:“在这之前,孟祥才和他表哥曾跟着旅游团免费到香港、澳门旅游。他表哥真的在澳门赢了两千块钱。并对他说:‘要是敢押,这一下子就发了家,我胆儿小,押少了。’于是他就以为在澳门赢钱是很容易的事。没想到,这回就会栽进去。”
“他作这么大的案,得枪毙吧。”方林说:“没有,判了十八年。”
“孟祥财不是因为贪污犯的罪吗?”方林说:“是啊,他把盖楼的钱当做自己的去赌博,这也是一种贪污啊。县里为了安抚住被拆迁的群众,至今不敢公开他贪污的是安置款。”
刘顺说:“他坐牢是罪有应得,我们没有房子住怎么办?总不能光租人家的房子住啊。”刘超说:“咱们找开发区去,现在开发区的头儿是谁?”
“白搭。”方林一摆手说“现在开发区的头是李广轩,李广轩就是济阴市副市长李广圃的弟弟。孟祥才出事后,李广圃经过紧锣密鼓的活动,让他弟弟李广轩顶上了。这家伙也不干人事儿,滑得很,前一段南沟的有人也是为拆迁的事找过他,他说他是〇六年接任开发区主任的,关于拆迁问题他一概不清楚——推得可利索了。”
刘顺说:“咱们找县长去。”方林再摆手道:“县长也办不了,要找咱们就直接到市里找,你想啊,济阴经济开发区和咱金山县是平级的,县长能奈他何?”
经过商量,北沟村的全体被拆迁村民在二〇〇九年三月到了市委上访,市委让到市信访局反映,群众到了信访局。信访局让最多选出四个代表,其他的都回去。群众选出的代表是耿怀忠、刘醉诚、孙在英三人。因为村干部都不参与上访,所以只能在群众中选。经过询问、记录、签名、摁印,信访局的同志让回家等候处理。群众回来后从三月等到六月也没听到消息。原来市信访局把材料转到县信访局,县信访局又转到济阴开发区,而开发区闷而不理。群众等不及了,又于六月份高举横幅,浩浩荡荡涌到了市委门口——这就是本书开头的那一幕。
在金山县县委书记的办公室里,孙长卿正在接电话。虽然听不到电话那头说的什么,但只听到孙书记说:“喂,李书记啊,您好,您好,啊,啊,哎呀,时间长了,总有透风的时候。老孟出了这么大的事,我们瞒了今年瞒不了明年,出事是迟早的……好好,我马上办,李市长您放心吧,我一定做好上访群众的工作……好好,我明白您的意思,稳定压倒一切。”孙书记放下电话,长嘘了口气说:“小刘,通知各常委,今天晚上开个紧急会议。”
会上,几个常委都发表了处理这件事的意见,经过汇总,决定先抓几个带头的,以儆效尤。孙书记将这个意见向李市长做了汇报。李市长说:“你有把握通过这样的方法平息事件吗?如果平息不了,很可能会引起更大的骚乱。你听听他们唱的歌,很有煽动性,万一平不下,我们将十分被动,中央若怪罪下来,我们都要受处分。”
孙书记听李市长这样说,自己也确实没有把握。心想,既然上头不支持,自己何必冒那个险。于是又召开了一次常委会,会上,他传达了李市长的处理意见。说:“上头不同意我们抓人,怎么办?”
大家面面相觑。最后还是孙书记说:“我看最稳妥的办法还是答应他们的部分要求,先把事摁下再说。这也是上头的意思,以后无论结局如何,我们都不用担责。”
刘县长问开发区的李广轩道:“现在开发区还有多少没分的房子?”李广轩说:“总共有一百二十来套。都许给南沟了。”“若分给北沟够不够?”“不够。”“还差多少?”“还差五十来套。”刘县长思忖片刻说:“这样吧,我给李士亮说说,让他把这些房子让给北沟。不是不够吗,先每户分一套,不足部分以后房源充足了再兑现。这样,群众的上访问题就解决了。”
孙书记说:“大家对刘县长这个意见有什么补充的吗?”
大家都没意见。
会议结束后,县委把北沟村民上访的处理决定传达给北沟所在的土山镇。镇长兼安置办主任郝瑟马上叫负责信息的王洪艳打开微机,查找北沟村的数据资料,制定分房方案。
王洪艳马上打开微机。郝瑟也偎过去,一只手扶着王洪艳坐着的椅子后背,站在后面,伸着脖子也往荧屏上看。看就看吧,他还不时瞅瞅人家姑娘那丰满的胸脯。由于荧屏上的字太小,王洪艳向前一俯身,从她的背心缝隙里走出一缕光,刚好映入郝瑟的眼帘。郝瑟一激动,不由自主地说:“哇!看见了。”王洪艳以为他看见了要找的数据。问:“看到什么了?在哪里?”郝瑟一边向外走,一边唱道:“我看见一座座山,一座座高山,呀啦嗦,那就是青藏高原。”
王洪艳自语道:“神经病。”一会儿,郝瑟进来说:“小王,上午一定弄出来,下午我还得去北沟安排工作。”小王响亮地回答:“一定完成任务!”
土山镇把分房决定传达到北沟村,北沟村的村民终于取得了胜利,他们欢呼着、跳跃着、奔走相告着:
“我们告赢了!”“我们胜利了!”
有的挨家挨户地去传递胜利的消息。
“只要大家齐心协力地去维权,他们就没办法。他们总不能把我们都抓起来。”
“都抓起来更好,我们正愁没地方住呢。”
村委会门前贴了一张告示:
北沟村全体被拆迁村民:经济阴经济开发区与村委会研究,自即日起研究制定安置房分配方案,请各户将自己家的户口本、身份证复印件及原件在六月二十五号前交村委会,过期不候。
“开发区不是没房子吗?这是哪来的房子?”有的村民问。
王大葵说:“这些房子原本是给南沟盖的,因为南沟的李士亮是副镇长,所以南沟比北沟优先。自从开发区孟书记出了事,工程就耽搁下来了。由于房子不够,也没分给南沟。现在北沟这一闹,县长就说把这些房子分给北沟吧。”
“这就叫谁硬谁是哥啊,哈哈。”
王大葵何许人也?请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