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高考的话题

　　这天晚上，林海山、王玉民和赵小五来找段建国逛夜市去。段建国说：“逛什么夜市啊，就像上次似的，小五再挨顿揍。”段建国说完，赵小五说：“建国你咋哪壶不开提哪壶呢。再说了，那次是我挨揍吗，那是我把他们都给打跑了。玉民是不是？”王玉民笑笑说：“是，我们到时，那些人打完你就都跑了。”赵小五说：“玉民，你这么说可不是实事求是啊，不是打完我跑了，那是我把他们给打跑的。”林海山说：“是，是你把他们打跑的，行了吧？但满脸挂花是不是你呀？”赵小五说：“海山你别来这个，挂花咋地，你可别忘了，我那是一个打三个，知道不？这就不错了，换成是你……那可就不好说了，有可能把你打残了。建国，我说得对不对？”林海山说：“还把我打残了，那是你，废物样吧，就差满地找牙了。”段建国笑笑说：“找不找牙另说着，不管咋地，小五也是一个对付三个，还是很骄傲的吗。是不，小五？”赵小五说：“建国这话我爱听，确实很骄傲。”林海山说：“你就自己骄傲去吧，反正谁疼谁知道，这叫着打肿脸充胖子，只能说是活该。是不是，玉民？”王玉民笑笑说：“小五不是说过吗，那是英雄救美吗。是不是，小五？”赵小五说：“对，玉民说的话我爱听。”段建国说：“小五到关键时刻还是很勇敢的，为了救美人，打死也不跑。你们看看，小五真是个英雄。”段建国说完给大家都逗乐了。
　　赵小五说：“别说没用的，咱们走吧。”段建国说：“不想去，没意思，夜市有啥好逛的，在我们家小院待一会得了。”林海山说：“建国是不是没有心情啊，还为……”段建国说：“是没啥心情，今年……唉！不说灰心丧气吧，但……对我的打击……”王玉民说：“建国，今年你没有……真是让我没想到，我琢磨着你都复习二年了，不至于……”段建国说：“我自己也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所以……唉，还是水平不行，不得不承认，后来毕业的学生确实比我们好很多呀。”赵小五说：“建国上啥火呀，都有马失前蹄的时候，只能说你发挥得不好。”段建国说：“要是再头年呀，我还真这么想，今年感觉确实有些力不从心了。说句良心话，真的不如他们了，确实是不行。”
　　林海山说：“还有一个原因，这一点你不得不承认，你整天上班，从时间上没有他们多，精力上也不如他们，这些对你的复习都是不利的因素。”林海山说完，王玉民说：“海山说得对，你就晚上复习，白天上一天班还很累，晚上你能复习多长时间啊，给你满打满算，一个晚上也就到十一点吧，也就四五个小时呗。他们可是一天天地学习，晚上回来还学。再说了，他们都是在老师指导下学习，能抓住重点啊。考试大纲也不是不变，在校学生完全按照老师指导下学习和复习。这肯定不一样，你不可能比过他们。”王玉民说完，赵小五说：“除了玉民说的这些以外，你的精力也是有限的。每天你上班不可能不想班上的工作，给你的工作任务还要完成，不但完成，还要干好。班上的工作做不好的话，领导就会批评你。这些不都牵扯着你的精力吗，你不可能一天总想着学习。”林海山说：“玉民和小五说得对，这些客观因素都影响你的复习，你不可能完全地进入复习状态。”
　　大家说完后，段建国说：“你们说的这些都是客观原因，说到底还是看主观，还是自己不行。也有不少是一边上班一边复习，最后都考上大学了。唉，就是水平不行，脑子也不聪明。通过这两年的高考，使我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一旦你失去了机会，以后就……很难再找回来了。可以说，这两年高考对我的打击还是不小的，特别是今年的高考。”
　　王玉民说：“这个我理解，要说没有打击是不可能的。”林海山说：“打击是一定有的，怎么说心理也不好受吧。”赵小五说：“是有打击，但……建国我说这话你可别不爱听，当年你就不应该放弃上大学。说实在的，当时你放弃上大学，我真的替你可惜。我不是事后诸葛亮啊，当时我就想，考个大学多不容易呀，万一再考不上可咋办。建国你可知道，当年咱们班就你和郑筱薇考上大学了，咱们学校咱们这届的学生加一起也没考上几个大学生，那可真是凤毛麟角啊。你说考大学难不难，当时你就轻而易举地就给都放弃了。”
　　赵小五说完，段建国说：“还说那些干啥，都过去了，就是后悔有啥用了。”赵小五说：“不是有啥用，我就说这个意思。”王玉民说：“是过去了，现在说这些是没啥用了，但……有些事应该吸取教训，在做出决定的时候，真应该慎重考虑。话又说回来了，当时建国做出这个决定也一定有他的道理，当时建国在咱们学校确实学习好，没有几个能比过建国，所以建国才有这个自信呀。此一时彼一时了，现在不是当年了，考试的环境和高考的考生也不是当年的考试环境和高考的考生了，所以没有可比性。但在当时大家确实想不到这些，不可能有这个预判，所以也没啥后悔的，过去就过去了。”
　　林海山说：“是啊，说起以往确实也没啥意思了，不是有那句话吗，知道尿炕还不睡觉哪。我看呀，不能说建国没有考上大学就认为当年的决定是错的，说不定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啊，你们说对不对？”王玉民说：“对，我赞成，建国有可能是坏事变好事哪。”赵小五说：“那是，建国以后在班上说不定干出很大的成绩来，得到领导的认可，还有可能当上……当领导哪。”
　　大家说完，段建国笑笑说：“你们几个分析得挺透啊，把我以后的事都安排好了。我当不了领导，能当一个好工人就不错了。说句心里话，我现在没什么奢望，以后就想踏踏实实地工作。但……”段建国没有往下说。林海山说：“说呀，但什么呀？”赵小五说：“对呀，但什么呀？”段建国说：“不但什么，还没怎么想好，下一步再说吧。”赵小五说：“这家伙，还保密了。”段建国说：“不是保密，真的……就是想把现在的工作辞了。”
　　段建国说完，大家都很惊讶。林海山问段建国：“真的假的？”赵小五说：“建国，你要辞工作？”王玉民说：“建国真的假的，你没开玩笑吧？”段建国说：“开啥玩笑啊，我是有一个这样的想法。”林海山说：“建国你要辞工作，你和你爸妈说了吗？”段建国说：“没说，等我想好了再说。”王玉民说：“你辞工作，你爸妈能同意吗？”赵小五说：“就是啊，你爸妈能同意吗。”段建国说：“不知道能不能同意，还没说呢。”赵小五说：“我看不能同意，有一个工作多不容易呀。现在有多少人还没有工作哪，你还要把工作辞了。”王玉民说：“我看也是，有个工作多不容易呀，干嘛要辞了呀。再说了，你还没考上大学，你要考上大学也行。”林海山说：“玉民说得对，你要考上大学辞工作也行，上大学了，毕业就有工作了。现在你……理解不了。”段建国说：“也没啥理解不了的，我就是想考个机械厂。”赵小五说：“现在你在钳工班不是挺好的吗，也是维修机械呀，干嘛非得去机械厂啊。”王玉民说：“就是啊，怎么也比我们没有工作好吧。”赵小五说：“我要是有你的工作，我可高兴死了，你还不满足哪。”段建国说：“这不是满足不满足的事，我就喜欢机械，就想去大的机械厂，大的机械厂设备肯定多，学的东西也多。再说了这次没考上大学，没有机会去深造了，那就在实际的工作中多干多学。我和你们一起考工，咱们都考个理想的单位。”林海山说：“我估计你爸妈不能同意。再说了，考工从头年说到现在了，还没有信哪，万一没有可咋办，你不就白辞工作了吗，这个你考虑过没有。”段建国说：“不能不招吧，不是说高考完就招工吗。”王玉民说：“都是那么说，还得等。”赵小五说：“招是一定招，文件都下来了，我估计过不了几天了，大学发完榜就该考了。”
　　林海山问段建国：“你这个想法和郑筱薇说了吗？”段建国说：“说了。”林海山说：“郑筱薇啥态度呀？”段建国说：“筱薇就像你们说的，担心没有考工，还担心不让我考。”赵小五说：“是啊，让不让你考啊，万一不让你考不就麻烦了吗。”王玉民说：“这个真说不好，万一不让你考可咋办，这些都要问明白了。”林海山说：“问不问明白了，我是不赞成你辞了工作。”赵小五说：“我也不同意你辞工作，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什么都有一个万一呀。”林海山说：“就像你……考学似的，真是说不好。”段建国说：“再说吧。”
　　王玉民说：“郑筱薇对你这次没有考上大学，她有没有……不高兴啊？”段建国说：“没有，她怕我上火，一直再劝解我。”赵小五说：“郑筱薇……可能有点失望吧？以后你不考大学了，你和郑筱薇说没说呀？”段建国说：“说了。”林海山说：“郑筱薇啥意见呀？”段建国说：“没啥意见，她也觉得……我现在确实赶不上这些学生了。”王玉民说：“以后你和郑筱薇……一个是大学生，一个是……工人，还是有些差别的。”赵小五说：“有啥差别呀，建国本来就是大学生啊。”林海山说：“应该一样，只不过建国放弃了。”赵小五说：“你还别说，真有可能郑筱薇……以后看不起建国了。”王玉民说：“这个可真说不好，郑筱薇一直都指挥建国，以后更得……建国就更得听郑筱薇的话了。”林海山笑笑说：“本来郑筱薇就爱指挥建国，建国也听话。在咱们班那会儿，郑筱薇说什么建国都听。”段建国笑笑说：“看你们说的，你们把郑筱薇当成啥人了，好像郑筱薇总欺负我似的。这个你们不懂，那是什么呀？那是爱，知道不？”段建国刚说完，就听有人说：“爱谁呀？我们咋不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