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中秋佳节，故事多情

　　这天，正逢中秋佳节。中午下班，赵军急忙拿出早上准备好的提包，到街上买了月饼、水果、鱼肉和各种蔬菜，想了想，又买了一瓶白酒，左手提着右手抱着拿回家来。
　　小梅也买了月饼、水果和各种荤素菜肴，她知道赵军已经把家里过节的食品购买齐全了，便把自己所买的托人带到张庄张龙家，给张家二老和儿子金梁过节享用。那人是张家邻居，他看了说：“这些东西，昨天，我看见李乡长已经送给他家了。”小梅说：“他送，是他的心意，我送，是我的心意，还是麻烦你带给他们吧。”那人接过东西，感叹道：“还是他们老两口有福气，过年过节总有人想着他们，不忘给他们送东西来。”
　　午饭，小梅烧了几个菜肴，又拿出酒来，对赵军说：“今天是中秋节，是我国传统的团圆节。咱们这个家，原来是两个破碎的家庭组合在一起的，实在不容易！现在，咱们夫妻和谐，儿女双全，工作收入稳定，趁此佳节，真应该好好庆贺庆贺！”
　　赵军把酒瓶拿过去，说：“中秋佳节，合家团圆，诸事顺心，是应该好好庆贺庆贺。但是，不应该放在中午，应该放在晚上：一来，我们两个下午都要上班，两个孩子都要上学，时间短促，每个人都不能尽情尽意。再者，李乡长规定，上班不准喝酒，怕的是影响下午工作。二来，晚上时间宽裕，有多少话都可以尽情地诉说，无拘无束。再者，天气晴好，环境也好，天上一轮圆月，人间万家团圆。咱们多多炒上几个菜，把餐桌搬到院子里放好，把月饼、水果和各种菜肴都摆上。合家围坐在一起，一边吃菜喝酒，一边赏月说话，要多舒心有多舒心，要多快乐有多快乐。这样不是更好吗？”
　　杨小梅听了赵军的话，说：“你说的有理，咱们这个中秋节就照你说的放在晚上过，把餐桌搬到院子里，摆满瓜果菜肴，一家人围坐在一起，一边吃菜喝酒，一边赏月说话。”于是她把酒瓶重新放进菜厨里，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匆匆吃了午饭，稍事休息，然后，上班上学，各自分散而去。
　　小梅放了晚学，背起儿子延喜，带上丫丫，一起回到家里。她叫丫丫带着弟弟在房间里玩耍，自己洗了手开始制做赏月晚宴。她首先捅开火炉，在钢精锅里添上半锅水，然后把淘洗干净的糯米、红枣、莲子一起放进锅里煮甜粥，然后开始烹饪菜肴。
　　赵军下班回家，见小梅正在厨房里忙碌，走过去问道：“还要我帮忙？”小梅说：“饭菜一会就好，这里不用你帮忙；你去把院子打扫整理干净，把饭桌搬过去放好。”赵军答应了，先走进房间看了看儿子和女儿，见姐弟俩正玩得开心，也不去打扰他们，便走到院子里，拿起笤帚开始打扫。院子打扫干净，又洒了些水，抑制浮尘，便从厨房里搬出餐桌，洗擦干净，在院子中间放好。
　　不一会，杨小梅把饭菜做好。她先把一盘月饼和一盘水果放在餐桌中央，把烧好的菜肴摆放在月饼和水果盘子的四周；接着，把煮好的糯米粥连锅一起端过来，放在餐桌旁边的一个凳子上，揭开锅盖冷着；又把碗筷拿上来，分散开。她站起身来对赵军说：“你把孩子带来吃饭，我去换件衣服。”
　　赵军答应了，到房间里把延喜和丫丫带到院子的餐桌旁，每人一把小椅子分坐在餐桌两边，给每人盛了一碗糯米甜粥。
　　丫丫看见饭桌放在院子里，不解地问：“今天，怎么放在院子里吃晚饭？过会天黑了，就看不见了！”赵军指着天空说：“天黑了也不怕，因为今天晚上有天灯，高高挂在天上，又明又亮，又大又圆，大地上什么东西都看得清清楚楚。你猜，这天灯是什么？”丫丫歪着头认真想了想说：“我知道了，是月亮！今天晚上月亮圆了，很明亮，照着院子里的东西就能看得见了。”赵军说：“对了，今天是八月十五，月亮圆了，又明又亮，高高挂在天上，像天灯，餐桌上，院子里的一切东西，都能看得清清楚楚。不过，还有一个重要原因，你再猜，是什么？”丫丫看着餐桌上丰盛的饭菜说：“因为今天晚上有很多好吃的。”
　　赵军笑了，说：“你就知道吃。为什么有很多好吃的，就要放在院子里吃？放在厨房里不行吗？”丫丫想不出别的原因，说：“还是因为院子里有月亮，不用点灯。”赵军见女儿猜不出来，解释说：“这还不是主要的，主要的今天是中秋节，是我们中国人的团圆节，全家人欢欢喜喜围坐在院子里，既可以尽情品尝餐桌上的月饼、水果和很多好吃的饭菜；又可以欣赏天上的月亮，多么开心美好啊！”丫丫好像听明白了，点点头说：“我知道了，八月十五是中秋节，全家人要坐在院子里，既可以吃很多好吃的东西，又可以看月亮。”赵军说：“对了，这才是今晚咱们全家要在院子里吃饭的重要和主要原因。”
　　月亮渐渐升高，清辉洒满庭院，照着满桌子美食。
　　赵军给丫丫和延喜每人一块月饼，说：“你们看，这月饼像什么？”延喜不知道，看着姐姐。丫丫反复看着月饼说：“像妈妈做的糖饼。”赵军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月亮，说：“你再想想，还像什么？”丫丫见爸爸看着天上，忽然明白了，说：“我知道了，它还像天上的圆月亮。”赵军说：“对了，它还像中秋节的圆月亮。要不，它为什么叫月饼，不叫糖饼？”
　　赵军朝房间看了看，还不见小梅出来，于是对丫丫和延喜说：“饭菜快凉了，去喊你们妈妈来吃饭。”两个孩子站起身来，去不多会，就拉着小梅来了。只见她换了一身新衣服：上身穿一件红绸布的圆领衫，下身束一条蓝花布的长裙；头发梳得光光的，两边的新发卡在月光下熠熠生辉；满脸温润，红唇皓齿，长睫亮目，微微带笑，更加显得身材高挑，姿容靓丽，欢欣喜庆。
　　小梅拿出一瓶酒来，她走近餐桌，打开瓶盖，满斟一杯放在赵军面前，说：“喝吧，喝了咱们好吃饭。”赵军拿过酒瓶，也给小梅斟了一杯，说：“今天是中秋节，合家团圆，咱们应该共同庆贺。来，你坐下来，咱们共同饮一杯。”
　　丫丫看着酒杯的酒，问：“爸，酒甜不甜？我也想喝一杯。”赵军说：“辣得很！小孩不能喝。”丫丫似乎不相信，依然看着酒杯。于是赵军用指尖沾了一点酒，抹在丫丫的唇上，丫丫立即连声叫辣。
　　小梅把酒杯放在餐桌上，拿凉开水给丫丫漱了口，说：“傻孩子，这回知道了吧？酒很辣，小孩子不能喝，大人才能喝。如果是你们好喝的东西，爸爸妈妈一定会先给你们喝。”她又端起糯米粥给丫丫，说：“多喝些甜粥就好了。我和你爸爸喝酒，你和弟弟好好吃饭，吃菜。这么多好吃的，足够你们吃的。更重要的，今天是中秋节，是个值得庆贺的节日，咱们全家要好好庆贺庆贺；所以，也不能光叫你们吃饭、吃菜，还要叫爸爸给你们讲讲月亮和中秋节的故事，可有意思了，好听极了！”丫丫和延喜听说爸爸要讲月亮和中秋节的故事，都高兴起来，大声说：“我们要听爸爸讲故事！”
　　赵军见姐弟俩丢下碗筷，大喊大叫着要他讲故事，说：“我的故事很多，很长，有你们听的。你们要先吃饭，等吃饱喝足了，我再讲。”姐弟俩答应了，方才坐下来吃饭。
　　赵军和小梅一边喝酒，一边看着两个可爱的孩子高高兴兴、津津有味地吃着各种佳节美食，一个说鱼好吃，一个说虾好吃，争论不休。小梅说：“你们不要偏食，荤菜素菜都要吃一点，这样营养才全面。”
　　丫丫和延喜吃了一会菜，又吃了手中的月饼，喝完碗中的糯米粥，拍拍肚子说：“吃饱了，肚子都涨了。”他们放下碗筷，闹着叫爸爸讲故事。
　　赵军放下酒杯，在盘子里拿了两片切好的苹果分给他们吃，说：“我要讲的是月亮和中秋节的故事。讲故事前，你们先要好好欣赏欣赏月亮，要不，你们就听不懂我讲的故事。”
　　姐弟俩听了，一齐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
　　赵军问：“你们看，月亮像什么？”延喜说：“像电灯。”丫丫说：“比电灯大得多，像一面又大又圆又亮的镜子。”赵军说：“你们说的都对。像电灯，所以人们又把月亮叫天灯；像镜子，所以人们把又月亮叫天镜。”
　　赵军又问：“你们再仔细看，月亮上面都有些什么东西？”延喜看了一会说：“什么也没有啊。”丫丫说：“我也看不见有什么东西。但是，它发光发亮，上面可能有个大大的火团，或者有很多很多金子。”赵军点点头，说：“延喜说，上面什么也没有；丫丫说，上面可能有个大大的火团，或者有很多很多金子，因为它发光发亮。你们这都是猜想，因为直到今天，地球上还没有人到月亮上去过，看过；上面到底有没有东西，有什么东西，都是猜测，想象。不仅我们今天的人在猜测，想象，古时候的人也在猜测，想象，而且，他们的猜测、想象更加奇特，奇妙，甚至还编成许多故事，诗人们又根据这些故事，写出许多诗歌来，既抒发他们自己的感情，又发人深思，引人入圣。你们想知道古时候的人对月亮是怎么猜测和想象的吗？他们都编出了哪些新奇美丽的故事？”赵军看着两个孩子问道。丫丫和延喜一齐回答：“想知道，想知道。你快给我们讲吧！”
　　“好，好，我就给你们好好讲讲关于月亮的故事，我的故事很多，很美妙，你们可要仔细听，耐心听。”于是，赵军开始讲月亮和中秋节的故事。
　　赵军说，古人认为，月亮上不仅有人，还有宫殿、树木和小动物，这些月亮上的人、宫殿、树木和小动物都有名字，还有美妙的故事。下面听我一一讲给你们听。
　　相传，月亮上有两个人，一个叫嫦娥，一个叫吴刚。这嫦娥是个大美女，长得很漂亮，还会跳舞。她的丈夫叫后羿，是个大英雄，善于拉弓射箭，力大无穷。自古美女爱英雄，夫妻相爱，感情深厚。远古时候，天上有十个太阳同时出现，晒得庄稼枯死，民不聊生。后羿同情受苦的百姓，登上昆仑山顶，运足神力，拉开神弓，一口气射下九个太阳，并严令最后一个太阳按时起落，为民造福。后羿因此受到百姓的尊敬和爱戴。后羿除了传艺狩猎外，终日和妻子在一起，人们都羡慕这对郎才女貌的恩爱夫妻。不少志士慕名前来投师学艺，心术不正的蓬蒙也混了进来。一天，后羿到昆仑山访友求道，巧遇由此经过的王母娘娘，王母见后羿射落九日，为民造福，赐给他一颗长生不死的药，说服下此药，就能即刻升天成仙。然而，后羿舍不得撇下心爱的妻子，只好暂时把不死药交给嫦娥珍藏。嫦娥将药藏进梳妆台的百宝匣里，不料被小人蓬蒙看见了，他想偷吃不死药自己成仙。三天后，后羿率众徒外出狩猎，心怀鬼胎的蓬蒙假装生病，留了下来。待后羿率众人走后，蓬蒙手持宝剑闯入内宅后院，威逼嫦娥交出长生不死药。嫦娥知道自己不是蓬蒙的对手，危急之时她当机立断，转身打开百宝匣，拿出不死药一口吞了下去。嫦娥吞下药，身子立刻飘离地面、冲出窗口，向天上飞去。由于嫦娥牵挂着丈夫，便飞落到离人间最近的月亮上成了仙。这就是嫦娥奔月的故事。傍晚，后羿回到家，侍女们哭诉了白天发生的事。后羿既惊又怒，抽剑去杀恶徒，蓬蒙早逃走了，后羿气得捶胸顿足，悲痛欲绝，仰望着夜空呼唤爱妻的名字。这时他惊奇地发现，今天的月亮格外皎洁明亮，而且有个晃动的身影酷似嫦娥。他拼命朝月亮追去，可是他追三步，月亮退三步，他退三步，月亮进三步，无论怎样也追不到跟前。后羿无可奈何，又思念妻子，只好派人到嫦娥喜爱的后花园里，摆上香案，放上她平时最爱吃的蜜食鲜果，遥祭远在月宫自己眷恋着的妻子。
　　再说说吴刚伐桂的故事。相传在月亮上面有一棵高五百丈的月桂树。汉朝时有个叫吴刚的人，醉心于成仙得道，又不肯专心学习，因此天帝震怒，把他从民间捉来拘留在月宫里，令他砍伐月宫中的桂树，并说：如果你砍倒桂树，就可获得仙术，得道成仙。吴刚信以为真，便开始伐桂，但是他每砍下一斧，斧头刚拿起来，树的伤口就马上愈合，日复一日，吴刚伐桂的愿望仍未达成，因此吴刚在月宫常年伐桂，始终砍不倒这棵神树,因而后世的人得以见到月桂树，还能用桂树的花酿桂花酒。
　　月亮上的小动物就是月兔，因为它的皮毛洁白如玉，所以又叫玉兔。传说很久以前，有一对修行千年的兔子，得道成了仙。它们有四个可爱的女儿，个个生得洁白伶俐。一天，玉皇大帝召见雄兔上天宫，它依依不舍地离开妻子和女儿，踏着云彩上天宫去。正当它来到南天门时，看到太白金星带领天兵天将押着嫦娥从身边走去。兔仙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就问旁边一位看守天门的天神。天神给他讲了嫦娥的故事。兔仙觉得嫦娥无辜受罪，很同情她。但是自己力量微薄，想帮也帮不了她。想到嫦娥一个人被关在月宫里，多么寂寞悲伤，要是有人陪伴就好了，他忽然想到自己的四个女儿，立即飞奔回家。兔仙把嫦娥的遭遇告诉雌兔，并说想送一个孩子跟嫦娥作伴。雌兔虽然深深同情嫦娥，但是又舍不得自己的宝贝女儿，这等于是割下它心头的肉啊！几个女儿也舍不得离开父母，一个个泪流满面。雄兔语重心长地说道，如果是我孤独地被关起来，你们愿意陪伴我吗?嫦娥为了解救百姓，受到牵累，我们能不同情她吗?孩子，我们不能只想到自己呀！孩子们明白了父亲的心意，都表示愿意去。雄兔和雌兔眼里含着泪，笑了。它们决定让最小的女儿去。于是小玉兔告别父母和姐姐们，到月宫陪伴嫦娥捣药。她每天拿着玉杵，跪地捣药，做成蛤蟆丸，服用此药可以长生不老，得道成仙。
　　赵军说，关于月亮的故事，不仅中国有，外国也有。古希腊神话认为，太阳和月亮是一对兄妹，俄罗斯神话里则认为他们是夫妻。总是赋予月亮柔和的女性的属性，认为月亮温柔善良，富有爱心，她毫不吝惜地把自己的光辉普照人间，赶走黑暗，广施善意和爱情。说从前有一位吉普赛女子，和先生结婚多年都没有生下孩子。某天夜里她向月亮祈祷，祈求月亮能赐给她一个孩子。不久之后她如愿怀孕，但是，当小孩生下，他们发现这孩子没有吉普赛人的黝黑肤色与深褐色眼睛，竟是灰色的眼睛与银白色的肌肤。吉普赛男子非常生气，认为是妻子背叛了他，要杀掉这个孩子。吉普赛女子不忍，便将小孩子带到山里，遗弃在山坡上。月亮可怜这个孩子，从此开始关心他，照顾他，使孩子得以成活，成长。孩子依恋月亮，盼望每天都能看见月亮。每当月圆之际，孩子看见圆圆亮亮的月亮，就开心，高兴；而每当月亮转亏，成为月牙，不够明亮了，孩子就哭泣。月亮疼爱孩子，为他做了个摇篮，哄他停止哭泣。
　　因此，人们都把月亮称作爱神，说她有着一双美丽的翅膀和一颗闪耀爱光的心，她会给人们带来新的生命和爱情的力量，她还会帮助那些真心相爱的人们，让他们的爱情更加美好。在我国还把月亮称作“月老”，说她能为相爱的青年男女做媒，把红丝线拴在男女青年的脚上，有这条红丝线牵引，他们慢慢就会走到一起，最终结为夫妻。
　　赵军正在兴致勃勃地讲说月亮的故事，丫丫忽然大喊：“爸，延喜睡着了！”赵军和小梅低头一看，见小延喜趴在餐桌上已经呼呼入睡。小梅上前拍了拍，仍不见醒，连忙抱起来。赵军说：“夜凉了，送他到房里睡吧。”又对丫丫说，“天不早了，明天还要上学，你也去睡吧。”丫丫说：“我不睡，还要听你讲中秋节的故事呢。”赵军说：“天太晚了，明天再讲吧。”丫丫摇摇头说：“我还要听故事，不听完，到床上也睡不着。”赵军见丫丫不肯去睡，只好答应继续给她讲中秋节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