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回 林琅天出走荒州 千嶂山偶遇素妍（18）

　　朱茗想到这，不由得为林小子捏一把汗，这紧要关头，怎么完全不顾及呢。她想上去制止，可林小子与九尾狐女子战斗余波，是她难以接近。方筬冷笑，眼中迸发热切，可很快被他抑制。他在想，这小子完全不顾及自己性命，死了活该。
　　“咳咳咳……”
　　急促咳嗽之声从三人后方传来，帐篷帘子被撩起，一张惨白脸探出，担忧看着空中那道熟悉身影，眼神复杂。顾巧儿回望一眼，惊呼道：“邱大哥，你怎出来了？”
　　朱茗、方筬听得顾巧儿惊呼，转头望去，心下骇然，这紧要关头，邱大哥他要来参合作甚。却听邱明夜扯扯嘴道：“一躺数日，故而想出来透透气。”三人快步上前，方筬伸手搀扶他道：“邱大哥，你想出来，叫一声也好。”
　　兴许是刚才那一通打斗，三人拼命护在帐篷前，加之林小子在一旁掠阵，故而使得九尾狐不敢靠前，吵醒了邱明夜，几人略带歉意。惟邱明夜明白，若无林小子在一旁掠阵，他们怎能护其周全，可这话他又不好当面告知，以免折了方筬面子。
　　“轰——”
　　一声爆炸从天空传来，林小子跟九尾狐女子分开。只见九尾狐女子面色深沉，胸脯起伏不定，看不出心里作何想。而林小子手握空冥剑之手，在微微颤抖，虎口有一丝血色红线，非常醒目。
　　“前辈，我要拿出全部实力。”适才几招林小子没讨到任何便宜，九尾狐女子也没占多少上风。旗鼓相当下，林小子心想，正好可验证下，蓝若尘蓝叔叔说的，手持空冥剑，一剑可破虚。于是，林小子手捏剑诀，大喝道：“寂灭剑·日月灭。”
　　随着林小子话音落下，一股毁天灭地气息，瞬间笼罩整个虚空，顿时日月无光，天地灰暗。九尾狐女子阴沉地看着眼前年轻人，明明实力只在涅槃境初期，却能迸发出破虚境巅峰威力。此人会是大家族内的子弟么？或者是某位隐藏大佬的弟子？此等人可招惹不得。
　　当林小子飞身上天空，幽州双胞胎两兄弟奇怪地看了一眼，突然一人轻“咦”一声，皱眉道：“小弟，这人你见过没？”
　　“有些熟悉，记不得哪里见过。”
　　另一人看向空中那一身灰衣男子，甚为眼熟，可记不清在哪里见过，总之，熟悉感在脑海中不断翻涌，想要回忆着这男子是否在哪见过。
　　“阿大，你是否晓得？”
　　“我们好似在柳城城门前是不是见过他？”
　　另一人冥思苦想一番，恍然道：“是了，阿大，当时他也正要进柳城。”
　　两人这一说，顿时感觉林小子亲切了许多，好似他们多年的朋友。
　　“阿大，我看这小子，修为跟你我相当，为何能战破虚境强者，是有甚秘诀么？”同为涅槃境，为何他们在面对破虚境时胆怯，反观这小子从容不迫，应对自如。
　　“秘诀肯定是有的，你记不记得，咱们师尊密室的案几上有一本秘技，你当时还央求师尊教你，却被师尊好一顿训斥么。”
　　“记得，当然记得。那次师尊还让我打扫一旬院子，你却在旁偷笑。”想起这事，他不免埋汰，被人忽悠的感觉，心里堵得慌。
　　“我那是笑你么，那是我叫你去的，后来我不是也跟着打扫院子了么。”
　　“我原想，你是我兄弟，见不得我受罪，还感动了好几日。”
　　“却原来是良心上过意不去，我跟你没完。”
　　嘴上说着狠厉的话，身体却没动作，想来这两双胞胎经常这么干。
　　“都过去好几年了，你不至于还记恨于我吧。”
　　“哼！”
　　只听双胞胎弟弟轻哼一声，以表心中不满。可一想到那秘技，他心中又心痒痒。
　　“你知道，师尊案几上那秘技是何秘技不？”
　　“是何秘技？当日正想拿起看，却被师尊抓了个正着。”
　　说道秘技，他自然是想要知道，当时他只看一眼，便被师尊责骂受罚，如今他哥提起，自然想要弄个明白。
　　“截脉法。”阿大眼神偷瞄一眼四周，压低声道。
　　“是不是传说中，遗矢上千年的截脉之法。”
　　截脉法？双胞胎弟弟一脸惊讶，像是看到甚奇怪之事。
　　“不知，师尊告知我：‘这截脉法，能瞬间提升两大境界的秘技，修行界对此法趋之若鹜者多不胜数。’之后，又问我：‘徒儿想不想学这截脉法？’我当时闻言，高兴好一会儿。”
　　“后来我再去找师尊，师尊却告知我：‘这截脉之法虽看起来威力巨大，可瞬间提升两个大境界，然后遗症相当恐怖。’当时师尊表情惊恐，像是遇见甚可怕之事。我问师尊：‘如何恐怖法？’师尊说;‘轻者修为倒退两个境界，重者直接经脉寸断，药石无医。’你说我听闻此言，哪还敢修行这劳什子截脉之法。”
　　“阿大，师尊修行了。”双胞胎弟弟心情低落，神情悲戚，不敢看他兄长。
　　“你怎知？”双胞胎兄长神情凝重，他不知他师尊为何会修行那等近乎自残的功法。然才反应过来，若不是师尊修行这截脉之法，师尊他又如何得知此法之害。思之，悔恨不已。
　　“你记不记得，前些年，我跟师尊在外逗留半年有余。”
　　“怎么不记得，也不知师尊为何不带我一起。”
　　“我跟师尊外出，途中遇到师尊仇家，原本师尊是可以对付的，但仇家找来帮手，五人围攻于师尊，加上我被他们要挟，师尊愤怒，突然使出一招‘飞龙在天’把五人全部斩杀，如若师尊没有修行此法，如何能一招制敌。”
　　“那后来如何？”
　　“后来，师尊救了我，却落下一身病，调息半年才重回巅峰状态。”
　　“这事我了解，后来怎样？”
　　“后来，师尊言道：‘截脉之法，果不可取，伤及根源，再难修仙。’我不知师尊为何要说与我听，想来是不想让我学得截脉之法。”
　　“说得也是。师尊后来不知怎的，既然把截脉之法付之一炬，可惜可惜。”虽不能修行，但借鉴总归可以，然他师尊却付之一炬，永诀后患。
　　“咦，那小子的剑有古怪。”
　　突然一股蛮荒的气息笼罩而来。阿大望向空中，发现与九尾狐女子交手之人手持的古剑有蛮荒之气溢出，若不是他来自幽州，定然发现不了这一细小变化。
　　“阿大，有何古怪？”
　　双胞胎弟弟见阿大惊讶之色，好奇问道。他没感到这股气息，就算感觉到，也未必有他哥那份细心。
　　“这古剑貌似有股力量，遇强则强。”
　　阿大嘀咕，声音有如蚊蝇，却还是被他弟弟听见。
　　“你确定。”
　　双胞胎弟弟听他哥哥如此说，眼中露出贪婪之色，此等宝物，谁人不想得之。带有蛮荒之气的古剑，他在师尊书房看过一卷残本，残本中记载，剑出蛮荒，不是法器，便是荒器。
　　荒器上古先民之器，催动时器中蛮荒之气流出，可断人命脉。如今这世道，早已不是上古，蛮荒之气也弥散在时间长河之中。唯一能感受蛮荒之气之地，便是幽州遗失之地。传闻那是上古先民大战，被大能截取一截大陆碎片，凝聚而成的一方秘境。
　　如今想修炼出蛮荒之气，是万万不可能。也只在器物或上古神兵中封印得有。得遇此等宝物，整不叫人心动，起了心思。且自有记载的神兵利器中，唯有那把古剑。可转念一想，这把古剑乃是江家指定要之剑，谁人敢夺取，必定会招致江家疯狂报复。
　　“不确定。但我有种感觉这古剑不一般。”
　　看着空中两人的战斗，双胞胎兄长陷入沉思。这股气息没错，是那把剑，那把修真界为之疯狂之剑，是那位一生所用佩剑，是中州江家一直在追寻，却不得其踪之剑。
　　他神色复杂的看着空中那个灰衣男子，想着，要不要告诉江家这把剑出现在荒州。传言，这把剑五年前在青州出现过，虽昙花一现，可终究被世人所忆起，那段峥嵘岁月。
　　空中，两人大战数十回合，各有胜负。九尾狐女子越打越心惊，斗到现在，林小子气息还没衰落，且越打战法越是熟练，原先畏首畏尾到全力施为，都显得对方战法从容。她哪能看不出，这小家伙用她磨砺自己。虽心中有所恨，但眼中露出欣赏，掩盖不住。此等青年才俊，若是不夭折，将来定是一方人物。看他战斗之法，没胆怯的胸襟，更加使得她赞赏不已。
　　虽有欣赏，可这不是她族类，心中那份欣赏转而变为杀伐，此等俊才，就不应该出现在人族。想她妖族，数千年来，都未曾出现过甚惊才绝艳之辈，反而人族，每百年就有一两个妖孽出世。
　　九尾狐女子的剑招突然变得狠厉，林小子疲于应对，暗自嘀咕：“破虚境强者终究是强者，就算我有法器傍身，也是无可奈何。”
　　林小子很想动用禁术，自从在幽冥谷学会两大禁术，却从未施展过。他想，若能用禁术，此战不用几招便可取胜，但禁术施展，需承担很大后遗症。白衣女子一再告诫于他，不到万不得已，不要施展禁术。
　　就在林小子取出古剑之时，白衣女子便已感应到，但她并未赶来，只因眼前这巨大身躯，还在呼呼大睡。吐吸之间阵阵飓风，把它周遭吹出一片空地。白衣女子来到这里，见得眼前妖兽，使她想起初见它时的喜悦。
　　这是一头棕熊，庞大的身躯连绵数里，横卧在千嶂山内，身上因前些日子翻动，还有些许泥土。白衣女子到来，它没苏醒，白衣女子眉头一拧，一个冰诀打其身上。棕熊受冷，睁开如月盘般庞大眼睛，看向前方，见得是白落姑娘，心中一喜，便是坐将起来，原本恼怒的神色，在见到她瞬间，轰然熄灭。
　　“白姑娘，我终于见着你了。”
　　棕熊兴奋的手舞足蹈，它这一动，使得整个千障山又是一阵地动山摇，轰隆之声响彻整个千障山内。
　　“你就不能好好的么？”
　　白衣女子微笑地看着眼前的巨无霸，责备的嗔怒道。
　　棕熊傻乐。身体疾速缩小，直到变成一只憨厚小熊。它欢快的跑过来，一把跳起，想要扑进白衣女子怀里。谁知它直接穿透白衣女子的身体，重重地摔在地上打上几个滚才稳住。棕熊这才明白，她还是灵魂状态，还未曾凝实身体。
　　“还没凝聚肉身？”
　　棕熊哀伤地望着白衣女子的灵魂体，心里的那份喜悦转瞬间变为伤感，眼角似有泪光在闪动。
　　白衣女子微微一笑道：“还没。憨熊，见到你真的很高兴。我以为你跟白哥哥一起到上界去了呢。直到昨日，我出来才感知熟悉的气息，便过来看看。”
　　“那小子不让我去上界，说甚要等你醒来。还有小虎子也在此界，要不我们去找它。”
　　棕熊愤愤地道，对于白剑帝那小子不让它去上界追随，心里满是抗议。但提到小虎子，它又高兴起来。因为，白剑帝跟它说过，要是白落再次归来，你便可以跟小虎子一起来上界寻我。
　　“暂时去不了，我这状态不宜在外呆太久。”
　　白衣女子神情落寞的说，她其实也很想去找寻她的白哥哥，可她这状态，显然是去不了。
　　“也是。空冥剑呢，我记得白小子把定魂珠镶嵌在空冥剑剑柄上，是不是空冥剑被人偷了？他奶奶的，我去干他丫的。”
　　棕熊闻言，跳脚道。那一副憨厚的模样逗得白衣女子微笑，扫去她这几年来的阴霾。不过那句“他奶奶的”，是跟那小子学的么?我记得他没爆粗口的习性，倒是他身边姓书的老爱爆出这句。
　　“没有，空冥剑已认主，我是跟随他一起来的。”
　　白衣女子解释道，她可不想这憨货去把林小子一巴掌拍扁了。如今的他还需时间成长。
　　“他？他是谁？”
　　棕熊很是气愤，一觉醒来，好似诸多事都不按原定套路走了，脱离了掌控轨迹。原本那把剑应该会在江家人手上，最有可能会在江玉华那小家伙手里，为何偏生不是。难道它沉睡几千年，江家被灭了么？随即神识笼罩九大州域，瞬间看见在密室中沉睡的江玉华，见着他后，棕熊神识收回。
　　就这一瞬间，九大州域顶尖绝世强者被这股恐怖神识一一扫过，心中惊惧不已。他们不知哪位强者要看这方世界，更直观的感觉，这方世界被人偷窥了。难道修行界即将要发生大事不成。唯有江家老祖江玉华被神识扫过，睁开眼，呢喃一句：“是你么？”
　　“他是林长生后人。”
　　“哦哦，是那小子后人呀。那还行，如是其他人，看本尊不去一巴掌拍死他才怪。”
　　棕熊恨恨地道，事情脱离掌控，必须得让事情走到正轨上才行。当然若是白剑帝那小子的朋友另当别论。毕竟在那个时代，白剑帝那小子朋友不多，林长生算一个。
　　“是不是那拿着剑的小子。”
　　棕熊看向九尾狐祖地，轻“咦”一声道。刚刚他神识扫过，便是见得有一群人在那里聚集，他还不知为何。
　　“嗯，是他。”
　　白衣女子也看过来，见得林小子和一女子对峙，那女子实力在破虚境初期。这使得她眉头紧蹙，想到要不要去赶走那女子。
　　“呵呵，这小子不错不错。剑术熟练老道，有点当年白小子影子。”
　　“咦！这招是你教的吧，使得有模有样，得其神不得其髓，虚有其表。”它说着看向白衣女子，这招它见她使过，威力可比这小子大多了。
　　“这招也不错，有基础剑术的影子，但融合其他剑术，加上剑意加持，有点剑术大师风格。咦，他为何要斜刺，明明可以直刺的，谁教的谁教的，简直不懂剑术。”
　　棕熊一边嫌弃一边点评，有时候一招不对，它就跳脚哇哇大叫，嘴里念叨道：“气煞我也，气煞我也。”那样子像是在教训不成器的后辈般，可它在这里气愤，林小子自然不知。
　　白衣女子找到一处合适的地方，坐下看着憨熊在那上蹿下跳，很是开心；像是回到了万年前般，那个秋日的午后，白哥哥一边教授她剑术，一边教训憨熊。
　　棕熊观看一阵之后，觉得没甚意思，便也来到白衣女子身侧坐下道：“我观他剑术，有白芨那丫头的影子，是怎回事？”
　　“他进过幽冥谷。”
　　棕熊点点头，既然进过幽冥谷，那跟白芨那丫头的风格类似，也说得通了。只是白小子也进过幽冥谷，为何他的剑术却是另类，它却不得而知。
　　它仰首看向天际，道：“又是万年之期将至，不知道白小子会不会继续守在那？”
　　“白哥哥守在哪？”
　　白衣女子疑惑的问，最后一战她没参与，更不知白剑帝最后去了哪里。今次醒来，只是听说白剑帝去了上界，难不成上界有甚可怕生物药越界而来么？
　　难道是……
　　“天边尽头。”
　　棕熊落寞的看向天际，随后又看向林小子那方向。它觉得林小子的实力太弱了，怎么能够扛起这份大旗。
　　天边尽头？
　　白衣女子疑惑地看着棕熊，她有满脑子疑问，不知该如何问起。她抬首望去，深邃的天空外，直看到天边尽头，那里有一片漆黑，漆黑里似有一个人，那个人犹如明灯一样，孤独寂静的矗立在那里。一会他随意挥舞着手中之剑，一剑下去，黑暗退去一片。顿时，那里清明一片，可看到几颗星星，在闪耀着。好似在陪伴他，又好似在嘲笑他。
　　那人似有所感应，蓦然回首，与之白衣女子对视。她轻轻地呼唤：“白哥哥。”那人好似能够听见她的呼唤，微微一笑。随即他身后涌出打量黑雾，他转身一剑。他见她醒来，手上的剑徒又增加几分力道。
　　棕熊见他一笑，咧嘴发出“呜呜”之声，双手拍打着胸脯。一剑过后，那人手捏一道法旨，对着他俩口中念道“疾”只见得一道流光从天际直射而来，瞬息而至，而那人转身又一剑劈向黑暗。永无休止的黑暗像是悍不畏死一般扑来。棕熊接过法旨，法旨内传来那人的声音：“落儿，你终于醒来了。”简单一句胜过千言万语。
　　白衣女子看着天际尽头，听着在耳边他轻柔的话语。简单一句，她已泪流满面，可她只是魂体，魂体没有眼泪，有的是无尽的痛苦，想要触摸却又触摸不到的痛苦。
　　万年了。
　　万年来，她又听到了他的声音，还是温柔到沉醉。听到他是声音，就像人生有了温度，有了继续活下去的勇气。
　　棕熊再一次看向九尾狐祖地方向。这会九尾狐女子的剑将要刺到林小子，它的心快要提到嗓子眼，欲要上前去一巴掌拍飞九尾狐女子，却被白衣女子出言阻止道。
　　“别去，让他跟九尾狐斗法。这些年来，他都没认真对待自己对手，如今好不容易碰上一位可以跟他手持古剑，还能战得旗鼓相当的对手。这是好事，既能磨砺他剑术，又能锻炼他面对强大对手的恐惧心理。”
　　“如今也以打磨得差不多了。这九尾狐老祖，虽然没破虚境巅峰实力，但在千嶂山破虚境强者之中，也是佼佼者。”说完这句，棕熊认真道，“九尾狐，你面前这小子与我有旧，万不可伤他。”
　　九尾狐女子听出这声音，惊起惊涛骇浪，他终于知道眼前这青年背后之人是谁。有那位大人在，他在千障山内，完全可以横着走。她一剑挡开林小子杀来的剑气，后退一丈之远。
　　九尾狐女子知晓他身后有靠山后，便收了几分力道。林小子深知，打着打着，感到对方的力道收了几分，正疑惑间，见她后退一丈来远。狐疑地看着对方，猜测她不可能因实力不济，应该是有人警告于她。他猜想肯定是神仙姐姐出手，要不然这九尾狐女子打生打死的性子，不会善罢甘休。于是，收剑而立，正声道：“既未分胜负，那这些人我就带走了。”
　　林小子用手一指下方的人群。九尾狐女子狠狠地看着林小子，一言不说。心里委屈只她自己能懂。眼神怪异地看了眼林小子，冷哼一声，话也不说，转身飞进九尾狐巢穴，不再出来。众人见免于“死罪”纷纷上前来致谢，捡得一命，众人倍加珍惜，虎头蛇尾的一战，有人意兴阑珊，有人眼红他手中之剑，但更多的是，真诚的感谢林小子救人一命。
　　尤其是幽州双胞胎兄弟，见识林小子手中之剑强大，想要强行夺取。可转念一想，这里人多眼杂，先行离开，而后可徐徐徒之。虽然双胞胎兄弟觉得林小子实力不错，可他兄弟也不是吃素的，真打起来，他们不一定会输。那眼中贪婪的目光，尽被林小子收为眼底，他平静地看着他俩。双胞胎两兄弟感知到有人直视他们，看将过来，冲着林小子点点头。然后跟上众人。
　　“你们不是要九尾狐幼崽么？我去跟她讨要一只来，但是有个前提，这只九尾狐幼崽，需得是自愿跟随那黎家小小姐，否则九尾狐找上门去，我不负责的。”
　　林小子见顾巧儿几人搀扶邱明夜在一旁，不甚言语，随即开口道。虽说他刚才与九尾狐女子做过一场，可未伤及性命，且又有神仙姐姐在背后撑腰，不借此机会，去与之谈判，更待何时。
　　此刻邱明夜，嘴唇惨白，气色亏损，好似经历过大战一场。他虚弱道：“陈兄，若事不可为。暂且罢手，我们几人也不是非要不可。”
　　“邱大哥，我既应承之事，自不会推辞。”
　　“尽力而为则好。”
　　邱明夜这话，像是说给林小子听，也像是说给他身边几人听的。
　　“陈大哥，你有办法？”
　　顾巧儿听得林小子自信一说，狐疑地看着他，却想不出他有甚办法可以作为筹码谈判。
　　林小子故作神秘一笑道：“山人自有妙计，你们在此等候片刻。我去去就来。”
　　邱明夜见他要走，连连叫住林小子，催促方筬搀扶他来到林小子身侧，关切道：“你有甚办法？九尾狐高手尽皆归巢，那是龙潭虎穴，有去无回，抓不到就抓不到，也没甚大不了。”
　　“邱大哥，你放心就是，我保证没危险。”
　　邱明夜担忧之语，使得林小子心里一暖，更坚定他要为此走上这一遭。
　　“若陈兄执意如此，我便与兄一起，你看如何？”
　　邱明夜不希望林小子为他们冒险，眼神坚定道。那股气势，大有不同意，他也要跟随般，不容林小子拒绝。林小子看向他，脸色依旧苍白，但眼中那份坚持，使得他动容，可想到此去并非与九尾狐动武，只是磨磨嘴皮子，沉吟半响，也就答应他。
　　林小子带着邱明夜翻过那座山坳，来到九尾狐老巢，拱手抱拳大声道：“九尾狐前辈，小子冒昧请求一见。”
　　九尾狐女子听出是与她一战那小子，心中恨得牙痒痒，暗自恨道：“我不找你晦气已然不错了，还来我狐仙一族门外大声喧哗。真当我不敢杀么。”装作没听见，不理睬林小子，闭眼假寐。眼不见为净。
　　林小子见许久没人回应，于是，又大声道：“九尾狐前辈，小子冒昧请求一见。”
　　连连几次，九尾狐女子抓狂无比，杀又杀不得，心里毁谤道：“有大佬撑腰有啥可豪横的。”随即一甩手，一道屏障瞬间在洞口外形成，将洞口包裹得严严实实。
　　林小子在巢穴外等候多时，不见九尾狐女子出现，却见凭空多了一个屏障，阻隔他声音穿进去。甚至连看守也被她叫了去，不在洞外徘徊当值。
　　“陈兄还是算了，我知你好意，但没必要冒此危险。”
　　邱明夜诧然，这算甚事，那九尾狐女子难道被林小子打怕了不成，为何不出来与之再战，反而是设置一道屏障，不想跟他们见面。
　　“放心，这次不跟她动武，我带诚意而来，是与之她讲道理。”
　　林小子笑笑，出言安慰邱明夜。看他深情，好似知晓九尾狐会做出此等反应。他无奈一笑，跟妖兽讲道理，也只有他才能想得出，那九尾狐女子不出来跟你再战，就算他们运气好了。且讲道理这事，弱者岂能跟强者讲，这不天方夜谭么。
　　林小子自然不知邱明夜心中所想，就算知晓，他也不做解释。从刚才交战中，林小子便猜到，九尾狐女子定然受到胁迫，才不敢对他下杀手。所以，这次前来，他是打着赌一把的成分，看看九尾狐女子敢不敢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