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铁骨铮铮，5

　　话说座山雕一伙正欲别离飞虎队回山之时，却被秀梅叫着了，道∶“大当家的别慌，我有一言只能给你的耳根享用。”
　　座山雕心里觉奇，啥个神秘兮兮的福气唾沫，值得洗涮听道享用的？这娘们头里圈子无数，狡猾的没治，你当我还没领教吗？看你又来什么咕咕喵的？侧着扇风的叶子收了个仔细。闻之耳语，就哈哈大笑道∶“以为啥个天书梵语，原来就这，小菜一碟，正好出气。”道罢告别辞去。
　　国英见姐姐对山大王不知密语的啥？盯着瞧。秀梅道∶“你别不正经的眸子！我与大雕合计的军事秘密，暂时不能畅。到了关键咱们和飞虎队都得忙乎的。”
　　蔡连眼儿一斜开玩笑道∶“我咋见姐姐似有春光明媚的！”
　　秀梅眼一竖道∶“死妮子给我流淌是不？实话告诉你，在黄埔军校里，有个姓唐的一表人才的小伙子，频频波浪送意，我就毫不客气说他十足的粪尿桶裹着细皮表子，可别卖弄了的无羞无耻样子，令人作呕的！姓唐趁没人时给我道歉说自己错打了注意。我说他是错打了自己。就这大雕驴脸秃顶，鼻子活似能秤东西的秤钩子，好春他吗？参谋好没道理的，伸出舌头，姐姐给你拔掉就不再胡咧咧了！”
　　国英见自己的侄女敢给大姐胡娇娇地流淌，道∶“侄女子，今个儿你兴奋神经出轨了，以后要收敛，不再给姐姐说笑了。”没等蔡连表态，秀梅道∶“没什么的。‘团结、紧张、严肃、活泼’，都成天绷个脸儿，娱乐活动就无从谈起了。”又道，“飞虎队队长，咱们给大雪跳舞吧？”
　　段中和道∶“俄罗斯舞蹈。我们都熟悉的，你们先遣队可能陌生的。想学，我们教。”就都到屋里，暖轰轰里学起了异国舞蹈，其乐融融。
　　过了几天，除威虎山、大白山的土匪们，言之有信前来投靠了飞虎队，抗日革命的势力空前壮大。然而其他的土匪，尤其是许大马棒依然匪性不改，仍然给鬼子尿一个壶里，为非作歹着死里走。
　　没腿的时令瓦的好快，眨眼之间，严寒削减气势，冰雪渗出了水娟娟流淌，涧溪竟歌。春的气息自然转动着，转动着黑土的新意。四月里天蓝水碧，芳草如茵，浓绿漂染威虎山。
　　曾在寒冬里活似冻僵的毒蛇日本鬼子，新的时空里突然复苏。横道河子因飞虎队叫鬼子吃了好大的亏，但具体飞虎队在这里啥地方，汉奸们天天踅摸不着气，就来了几百鬼子刨根究底妄图铲除。没脊骨的癞皮狗就抓耳挠腮的急急配合的紧。火车站一旁高楼的四盒院的沙俄家属，都被鬼子清跑了，鸠占鹊巢。凶恶的气息笼罩着横道河子。人心惶惶鸡犬不宁，不少的商铺惧怕鬼子的无理取闹纷纷闭门停业了。枪声，人们的哭喊声，每天都要在这美丽的地方表演几次。
　　归正的土匪别说性子就是野，但是心齐，不怕日本鬼子。见汉奸和鬼子贴得劲劲的任意欺负人们，就不同领导商量，同鬼子干了起来。炒豆般的枪声，咚咚地炮声，火光映红了二道河子。鬼子武器先进，火力凶猛，初学善良的土匪们不是对手死伤不少，情况万分危急。
　　飞虎队要前来助阵，却被秀梅严厉阻止了，并带着蔡连、国英、世龙、田来、段中和、王钖云腰插手榴弹绕着弯弯到鬼子的背后打援土匪去。
　　鬼子的机枪还在一个劲儿的哒哒哒着，突然一枚枚的手榴弹冒着烟气从天而降，落到鬼子群里开了花儿。土匪们在鬼子的忙乱里得以撤退。秀梅人等不敢恋战，在鬼子还没弄清怎么回事儿，火速山里去了。土匪们也逃了上去，飞虎队和先遣队合并着转移到山里。
　　秀梅道∶“段中和地理熟悉，快抄捎近路到威虎山路口处，阻止座山雕他们不能打援，否则吃大亏的。”
　　队长领命火烧屁股的跑，很快到了鹰嘴凸，果然见老大领着数百弟兄扛着家伙，样子是到横道河子打援的。
　　“大姐姐真的是神算！”队长心里想着便迎了上去，说，“那个姐姐说绝对不能和鬼子硬碰硬的。”
　　老大道∶“三爷没说横道河子打援，鬼子之所以大批人马进攻横道河，目标是飞虎队。大白山的山大王平时好蛮干，给鬼子摽劲吃大亏的，飞虎队一定设法拯救的。让我们在林海路口的树林里埋伏着。等待飞虎队给鬼子放搔枪，乱了鬼子的心，火碰了，林海的鬼子就打援，我们就出其不意吃掉他们。俺们三爷早就有这个安排。并叫给先遣队您们报信儿打伏哩。那位姐姐曾给俺们三爷耳语的就是这个大事儿。段队长您快到山里给那姐姐说，大着劲儿给鬼子搔枪吃，越响越好。对了，如果有洋铁桶挂树上装着大鞭点着放，响声如雷，就耗费鬼子的火力漂亮。”
　　段中和道∶“谁能想到这一招呢？”老大道∶“不怕！”就往山上去了。
　　不多时，提来四个一米深的洋铁桶，每个桶里装着好几挂大雷子鞭。威虎山之所以有这，都是座山雕的谋略的高明杰作。桶还有打火机和着一尺长的檀香。老大道∶“记着先点着香，再用香火点炮，不然嘣人！”队长说着“三爷神机妙算”就翻山越岭地快步如飞去了。
　　大家相见，看着队长所提之物，莫名其妙了，乱说“弄啥子”。
　　秀梅高兴道∶“我以为威虎山没有的。想到个虚虚实实没有说，看来大雕心机不简单。快挂高树上，点雷子大鞭，叫那没头没脑乱窜乱跳的蝗虫打枪炮吧。”又崔道，“谁麻六？快！”
　　田来不说话，取出打火机燃着檀香，又将洋铁桶里的雷子鞭吊了起来，道∶“姐姐大家都快速速转移，不然咱这武器一发威，鬼子的大炮就来了！”
　　秀梅命令道∶“土匪改邪归正叫义匪。义匪弟兄们快跟着我们的队伍往大夹皮沟的回龙坳里攒劲儿去！”就一齐开拔了。
　　雷子炮立刻发威了，并着洋铁桶鸣凑，嘣的群山狂叫，比机关枪厉害几倍。
　　镇子里的鬼子汉奸无不以为飞虎队强大的火力端的威猛，就架起了迫击炮对着轰鸣的火力，数百枚炮弹飞了过去。好似山崩地裂一般，整整“嗵嗵嗵”了个把小时，飞虎队的强大火力才没了。
　　好多鬼子并着几十个汉奸，端着长枪乌压压冲了上去，子弹啾啾射击。要把飞虎队统统消灭，方解心头仇恨。鬼子虎势势地疯狂暴来，就傻眼了，树上的样铁通破烂不堪在风里晃荡碰着树干发出叮当之声，浓浓的火药味里纷纷扬扬的纸屑犹如红色的蝴蝶落了鬼子们一身一头。大佐岗村囧熊直觉被飞虎队耍的要命，眼就气成了血葫芦子，咬牙切齿，满嘴的“八嘎呀路”跑出一大堆，仇恨没有报的反而更仇恨了。他要发泄一通，苦无目标，就拿几个汉奸出气，一连砍倒了几个，心里才好受些，依然挥战刀，吓得汉奸们跪地求饶。
　　吉木指着跪着的一群给囧熊劝道∶“他们是皇军的耳目，虽然有失聪的时候，但依然是我们视听，还是给他们戴罪立功吧。”
　　岗村囧熊抬起牛皮战靴分别照着汉奸们的屁股踹了一脚，骂道∶“八嘎！戴罪立功！”
　　此时海林方向枪声大作。座山雕沉浸在对鬼子的复仇里越想越恨，一声厉喝∶“弟兄们抄家伙，同老大灭鬼子去，给死去的弟兄们报仇！”他一马当先，率众匪往山下冲去。
　　老大和手下的正与鬼子酣战。
　　鬼子武器精良，枪法又准，土匪取胜无望，有几个受伤的。老大叫背着伤员速速撤退。
　　恰巧三爷赶到见老大要撤，厉喝∶“撤个球啊？拼！舍命的拼！不消灭日本狗杂碎，威虎山就别再有了！”
　　老大见三爷带着数百弟兄们打援来了，顿时巨大力量注入心脏，涌出了勇猛，劲合一处。
　　无数的枪弹飞矢般的发出撕裂的尖叫射进鬼子群里，压到了对方的火力。岗村囧熊闻听林海开了锅，率众鬼子火速增援，却被山中跑来的火力截个正着。
　　原来因秀梅预料横道河日军受到调理之后，得知林海的日兵前来打援受阻必然赶去装劲，故命全体队员火速沿着捷径伏击鬼子的去路。埋伏林子里，待到数百鬼子路过伏击圈里，一阵好打。
　　岗村不料大腿中了一枪，血流如注，被送到日军医院救治。虽然群龙无首，可日军的素质非常的规整，由副官异常沉着指挥着向山上攻去。
　　飞虎队在秀梅的战术里往奶头山找许大马棒兵合一处狠狠揍鬼子。不料一撮毛白费一场口舌，说不动这个死心塌地的亲日匪贼，口是心非。秀梅这次也算上当了。
　　许大马和蝴蝶迷正在山寨里饮酒作乐，听得放哨的报告，就知道飞虎队前来劝降的，顿时怒火冲天，呼隆一声推翻酒席，喝令喽啰们拿枪的拿枪，抄棒的抄棒，掂刀掂刀，武整“不识时务、不知死活”的飞虎队拼你死我活去！乌压压冲出山寨向飞虎队包抄而来。
　　秀梅才知道土匪是没有诚信可言，即是赌咒发誓也不可轻易相信的，也暗暗给座山雕划了一道。厉喝∶“许大马棒，你既然承诺归顺抗日，打鬼子的，如何说了不算，算了不说呢？”
　　许大马棒眼瞪得牛蛋一般，满口污秽，道∶“放你娘个蛋！就不看看大日本皇军神威无比，还二求着鸡蛋碰石头自寻其死的！”就对喽啰们大棒子一挥道，“弟兄们，死里干他们这群无赖的！”就动作开了。枪声，刀声，棍棒声一齐舞扎起来了，攻击飞虎队。这群土匪真的是狗咬猛虎，不自量力了。
　　队副一声令下∶“打！一个也不留！”呯呯呯呯……子弹刮风似的扫射开了。这群乌合之众真的经不着打，手里的武器顿时失灵，被揍得鬼哭狼嚎，死伤惨重。许大马棒一见飞虎队名没错起虎的开渣，如果负隅顽抗，一个也别活了，就大喊∶“弟兄们，放下武器，投降！”说着都举起了双手。队员们都贰糊了。秀梅道∶“愣个啥的？不要投降，要日本汉奸的土匪们死！”枪口又忙乎开了。
　　许大马棒彻底绝望了，扔了家伙背着蝴蝶迷往深山老林里逃了。秀梅不让追击，几百名土匪无一幸免，全部命归阴曹了。
　　寨子里的仆奴都是穷人出身都是被抢来的。山寨的资财散个一空各自回家去了。
　　海林方向的枪声更加激烈。秀梅知道鬼子的装备，威虎山的土匪根本无法相比的，就连先遣队、飞虎队也望尘莫及的。座山雕头里的军事计谋要说也够数的，不可能硬碰硬的。道∶“世龙、国英、蔡连、武兵、田来、段中和、王钖云跟我下山去。队员们到山寨里休整待命。记准了不允许寨子里乱翻腾，违者处罚！”就往山下奔去。
　　横道河子的鬼子兵力同海林鬼子兵力合在一处，火力凶猛异常。座山雕原本舍命一拼，看见这样子是不行的，鸡蛋碰石头？危险！就打了一阵子猛枪，干了几个仇敌，喝令∶“撤！快山里撤！”众匪徒就化整为零逃到附近的石头洞埋藏了起来，好打鬼子的伏击。
　　鬼子的头里不是吃素的，见到土匪山里跑了。鬼子的指挥官举起望远镜对着群山扫描一阵，摆摆手，不让追击。座山雕见这阵势，心里就有失望之感了。
　　不行！不追击！牵着鼻子叫鬼子追！不然报仇就成了一句空话。他就带着十多个喽啰前去搦战，大骂日本鬼子，咋脏咋骂。翻译给指挥官村木说的详细，村木的头差一点儿气出花红脑子来了，战刀一挥，对着大山∶“献给给——！(追击的意思)”所有的鬼子端着枪，猫着腰往威虎山攻了上去。
　　座山雕见此，高兴坏了，说∶“九泉之下的弟兄们，都欢笑吧！大哥我给你们报仇雪恨的！”盯着鬼子渐渐到了该死的范围，果断命令，“打！狠狠地打！吊毛鬼儿打成灰！”敌明匪暗，打着解气。
　　群山也跟着助威了，山坡上火光冲天。鬼子的先进武器发挥不出功用了，盲目射击，子弹完了也没打中目标，尸横遍地，血流乱淌。几百鬼子死的所剩无几。村木带着残兵败将山下猛逃。不料却被秀梅等人打了个伏击，一个鬼子也没逃生，全部歼灭了。
　　后来座山雕协助抗日队伍打了好多次胜仗，砍死了无数的日本侵略者，为自己以后生命的终点站铺出了精彩的一笔。当解放军逮着罪大恶极的座山雕关进监狱之时，没有正法，就是因为他的抗日有功得以功过相抵免除了死刑最后因病而死了。
　　横道河子和海林的日本鬼子都在威虎山的帮助里被抗日队伍消灭了。飞虎队举行了隆重的庆祝，庆祝统一抗日战线取得的伟大胜利。
　　此时，原党委领导达省吾、范庆来、汪青云曾因左倾思想造成的误解深感惭愧。
　　秀梅道∶“误解是过去了，以后要时时刻刻牢记党的抗日方针，不要以个人错误主见第一就行了。知道陈独秀吗？因右倾机会主义给党造成了无法估量损失，所以我们都时时刻刻以党和国家的利益为中心决定我们的思想。据目前的形势可见日本帝国主义即将对我们东北发起全面的进攻，占领我们的黑土地，进而侵略我们的祖国，时态非常严重。这就急需我们在各层阶级当中也包括土匪里大作特作广泛的宣传，宣传抗日救国的革命道理宣传，唤起保家卫国精神，瀣亢一气，同仇敌忾，早日把日本侵略者赶出东北，清净国土！这是我党的圣神职责。当鬼子苟延残喘之隙，我们当务之急急需清除队伍内外的叛徒内奸，确保消灭鬼子的顺利进展。”
　　庆祝大会，也不放炮，不敲锣打鼓，更不载歌载舞，都十分清楚，在抗日救国的战争里取得的胜利只是微小的成绩而已，为了鼓舞队员们的斗志才举所谓的庆祝大会。
　　段中和、汪钖云、蔡连、国英分别讲了话，明确了抗日战争的严峻性、艰苦性、复杂性。面对的不仅是日本鬼子，更重要的是叛徒汉奸，从某种意义里这些内贼比外鬼更加恶劣，如果没有内贼，都是爱国爱民的，任何外部邪恶势力都不敢有侵犯的妄想。大家经过充分的讨论，认为秀梅的指导思想是无比正确的，一场杀汉奸除叛徒的运动无声无息的展开了。其保密程度是前所未有的。秀梅、段中和、蔡连、袁世龙、孔胡子、汪钖云、王国英、蔡田来几个成立了锄奸队。
　　在海林地区，经过严密的暗访暗查，党委里就弄出了三个汉奸。外表里说革命的话，表现得积极要命，暗里却跑到坟圈或山洞里给鬼子发电报泄露组织机密和作战计划。在党外暗里发动群众通过检举揭发，揪一百多个为了钱财甘当汉奸特务。其住址姓名一一登记在册。在一个风雨交加的黑夜进行抓捕，因高度保密，一个漏网之鱼也没出现，统统捉拿归案，押到了大山里的地下洞里等待审判。
　　结果说啥的都有。“进行说服教育”的、“动刑审讯”的、“反戈一击为我所用”的、“开公审大会以儆效尤”的……不一而足。
　　最后秀梅拍案定锤∶“秘密枪决，一个不留！”并给出了明确解释，道，“满脑子自私自利装满金钱的人，比畜生还畜生，比鬼子还鬼子！为了金钱什么伤天害理勾当都能做得出，国家民族呀，道德呀，尊严呀，统统不复存在。作为一个国家，只要有这些畜生存在，国家没有不灭亡的，所以斩草除根绝不姑息！”说罢，一挥手，这些无羞无耻奴才随着清脆的枪声都见阎王也去了。
　　时光似刀刻出了历史的脚印，风雨沧桑弥漫不了她的痕迹。随着抗日飞虎队同鬼子在白山黑水的周旋里，大小战役数百之多，缴获武器不知其数，消灭鬼子汉奸数以千计。我抗日游击队也付出了巨大牺牲都为此深感自豪。
　　战火纷飞的岁月，是可歌可泣的岁月，英雄壮志的岁月。黑土地啊您闪耀着红色的光芒，铸就了中华儿女的保家卫国的钢铁意志，彪炳千秋！有道是∶白驹过隙弹指间，腥风血雨涤华年。目不及瞬就到了1931年，这是一个惊心动魄地分节号，整个黑土地烟雾腾飞，鼓角争鸣。
　　有人做诗曰∶弹丸岛国甚疯狂，穷凶恶极醉扩张。铁蹄践踏黑土地，阴谋诡计酿祸殃。可怜山河罹险难，锦绣艮方没黄汤。无耻政府不作为，开门揖盗迎魍魉。华夏儿女诛魔鬼，鲜血飞溅焚穹芲！欲知后来之事，且听下节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