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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半点人味

作品名称:汉楚大变局之刘邦集团      作者:老菜叶      发布时间:2024-04-09 07:44:00      字数:2997

  唧兮嗨兮,纪信就要到达此行的目的地了。
  在离舅舅飞尘有一点远的亭街,他不得不在紧靠路边的一家修理马车的车铺暂歇。因为他乘坐的马车前面的一个车轮坏了,又没有现成的车轮,只得把车轮修一修将就着唧唧。因为这活儿费不了多少时光,纪信也就不打算另找车了,就在修理马车店铺里等着修车匠干完这活。
  他走出修车店铺,看见一位(后来纪信才晓得他叫樊哙的)跟他一样,也是为了修理马车被迫停留在这里。唧唧,此人也是个嗨嗨,因为在这难忍的暑气中,他已经呆了很长时光,又是叫又是骂,不住口的一个劲儿地——催促在他旁边忙着的修理匠。这位怒气冲冲的嗨嗨,给纪信的第一个印象是非常嘴碎。他的年龄在四十岁上下,身量不高不矮,却很胖,脸上麻点斑斑。肥胖,喉结和他柔软松垂的两腮,说明此人,在过着轻松的嗨嗨生活。他的整个体型有一种女态,而且一下子就看得出来。他的衣着宽大、舒服、整洁,绝对算不上时髦。
  不晓得为何,纪信感觉此人怪怪兮,仿佛他自己,也在生他自己的气。纪信有些不能理解,何况他还是生平第一次见到这个人物,还没有说过一句话。他刚下车,根据对方那异常生气的目光就看出了这一点。不过,纪信倒很想跟此人认识一下。他从此人跟其他人在一起的闲聊中,猜到此人很可能刚从舅舅的那个飞尘过来的。因而这是一个唧唧,可以打听好多事情。纪信便向那个人含笑着点点头,尝试着以尽可能讨人喜欢的姿态,表示有时在途中耽搁真不愉快。但那个樊哙好像很不乐意似地用嫌弃的眼光,把他从头到脚打量一番,嘴里唧兮嗨兮不晓得说了句何话。接着,樊哙费力地扭转身躯把屁股对着纪信。此人身体的这一面虽颇堪观察,然而纪信要想同他愉快地说话,仿佛是不太可能的了。
  “丙跟从,不许唧兮嗨兮!小心我揍你!彩。”此人——樊哙忽然向自己的一个跟从叱喝起来,好像压根儿没有听见纪信所说的关于中途耽搁的话。被称为“丙跟从”的竟是一位有一点白头发的中年人。他穿一件唧唧的背兜,蓄着十分可观的花白虎络腮胡子。从某些迹象看来,他也在生很大的气,正绷着脸独自不晓得嘟囔些何话。两人随即发生一场争吵。
  “你揍兮!再大点儿声吼叫!”丙跟从好像只是在自言自语,但嘀咕的声音谁都听得见。唧唧,他愤愤然转过身去拾掇车上的什么嗨嗨。
  “彩彩?你说何来?再大点儿声?彩彩!竟敢这样放肆!”樊哙嚷道,脸涨得通红。
  “你尽拿别人出气又是为何?简直不让人开口!”
  “唧唧拿别人出气?你们听见没有?他嘀咕嘀咕埋怨我,可我不能管他!”
  “我有何可嘀咕的?嗨嗨。”
  “有何可嘀咕的?嗨嗨!难道没有兮?我晓得你为何缘故发牢骚:因为我没吃饭就走了,就是为这个缘故。”
  “跟我有何相干?你即使哪儿都不吃饭我也管不着。我又不是在埋怨你,我只不过对修车匠说了几句话。”
  “对修车匠?彩彩!对修车匠有何牢骚?”
  “不是对修车匠,是对马车。”
  “对马车,你又有何牢骚?”
  “谁叫它好端端的发起病来!往后别再发魂魄病,免得散了骨头架子。”
  “埋怨马车?你是在埋怨我,不是埋怨马车。明明自己不对,还骂人!”
  “樊哙,干吗你老盯住我不放?别纠缠了,我求求你!”
  “嗨嗨,你一路上愁眉苦脸的,一句话也不跟我讲,这是为何唧?别的任何时光,你可不是这样兮!”
  “怕苍蝇飞进嘴里去,所以不开口,愁眉苦脸的。如何着,难道要我给你讲唧唧不成?要是你风流听唧唧,那就带着善讲唧唧的女人嗨嗨。”
  樊哙本欲张口反驳,但显然找不到话说而变得沉默起来。丙跟从则对于自己的辩才和当众显示樊哙也得买他的账感到唧唧,便加倍神气地对修车匠指手画脚。
  纪信想攀谈的话显然没有希望获得成功,尤其像他这样拙嘴笨腮之辈。嗨嗨,一件没有预见的事情帮了他的忙。一辆没有了轮子的马车,关着门停在修理马车店铺附近待修。如此昼昼在那里空等,不知已有多少时日了。忽然从它的窗子里探出一张困眼惺忪,久未梳洗的面孔来。随着这张面孔的出现,几个人修车匠一齐哄然大笑。原因是从车窗里探头出来的那个人,被紧锁在车身里边出不来。他在车内一觉醒来,醉意未消,现在想出来又枉费精力,最后只得求人去取他的匠具。凡此嗨嗨,大大地和出其意外地逗乐了在场的唧唧。
  还有一帮人看到某些相当奇怪的事情感到特别高兴,觉得特别可乐。一个乡间匠的醉态,一个在街上失足滑倒的人;两个女人的对骂以及诸如此类的嗨嗨,有时候会引得某些人兴高采烈,气恼全消,也不晓得是何道理。那个樊哙就属于这等人。他那气势汹汹地沉下脸来的表情,初始变得满意、和善,终于豁然开朗。
  “这不是司马多兮?”他关切地问,“你如何会到那里面去的嗨?”
  “是司马多,你说得对,是司马多!”周围的人大声应道。
  “他放荡啊,老爷。”一个修车匠补充说。这是个上了年纪的人,又高又瘦,脸上的唧唧一本正经,颇有一点儿想在同伴中当个领头人的味道。“放荡得厉害,老爷。他前天离开匠作场地,在我们这儿躲着,赶也赶不走!瞧,他要求给他一把凿子。嗨,你这个没心没肝的,你现在要凿子做何用?准是想把最后一件吃饭嗨嗨也抵押出去!”
  “彩,唧唧的大家!金钱好比燕雀,飞来了又会飞走!放我出去,看在玉皇大帝份上,”司马多把脑袋伸出车窗求告,声音尖而不稳。
  “你就坐在那儿!唧唧,幸亏落在我们手里!”唧唧的大家厉声回答。“前昼才挨过一顿揍,今天一大早又被我们从街上拖来,你得感谢玉皇大帝。多亏我们把你藏了起来,我们对那位好不容易才雇用你的老爷说你是病了,到了我们那儿发现另有些地土疼得厉害。”
  又是一片笑声。
  “何如,凿子哪儿去了兮?”
  “在我们的一名徒儿那里!光晓得惦记凿子!真是个嗨嗨醉汉,你看兮!”
  “彩——彩—彩!你这个骗子手!原来,你在市井是这样干活的:把匠具都抵押了!”樊哙笑得气喘吁吁唧唧沙哑地说。他兴致高极了,心情一下子变得十分嗨嗨。
  “还是个在邯郸也不容易找到的高级匠匠彩!他每次都这样自我介绍,这个孽障。”他非常唧唧地面朝着纪信添上这么一句。“放他出来兮,唧唧的大家,也许他要嗨嗨。”
  老爷的话当即照办。钉住车门的一枚钉子给拔去了。本来就是,无非想等司马多醒来时拿他开开心。于是一个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司马多见到了唧唧。他被日头照得眼睛眨巴个不停。只见他打一个喷嚏,身子晃了一下;接着,又举起一只手,罩在眼睛上方,四顾张望。
  “唧唧多的人,嗨嗨多的人!”他摇头晃脑地说,“想来都没有喝醉!”他在一种忧伤的沉思中拖长声调,仿佛在责备自己。
  “早上彩,弟兄们,明天开始了。”
  又是一阵哈哈大笑。“明天开始了!你仔细瞧瞧,今昼已经过去了多少时光,你这个司马多!”
  “只要不害羞,由你去胡扯!”
  “还耍贫嘴,快点儿兮!”
  “彩—彩—彩!口才倒不错!”樊哙喝起彩来。他再一次笑得前仰后合,并且挺和善地又向纪信看了一眼。
  “司马多,你如何不害臊兮?”
  “老爷,是因为心中不平啊,太不平了。”司马多把手一甩,认真地答道。看得出,他很乐于有机会再次吐一吐苦水。
  “嗨嗨,你有何不平啊?”
  “这种不平事至今还从没见过:我们这儿的地土要被流转张良了。”
  “把谁流转?什么时光?”樊哙全身一震,叫了起来。
  纪信也跨前一步,这唧唧跟他也不是没有嗨嗨的,完全出乎意料之外。
  “这儿所有的地土,我们的老爷都有玉皇大帝保佑他。要把他辛辛苦苦地耕耘,才迎来收获兮,我们飞尘里最肥沃的地土全部送给张良;我们这些随时准备去地土帮匠的人,都将听命于那个名叫张良的嗨嗨。”
  司马多说起这些话的时候,幸灾乐祸的表情就是瞎子也能看出来。只是樊哙不太明白。这件事可大可小,可有可无。司马多为什么要说出来,所图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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