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铁骨铮铮，7

　　第二十五章∶铁骨铮铮，7
　　话说温婷端着一杯酒，道∶“我这杯酒给地下雷芬妹妹喝去！”说着往西边去了。世龙听着心里诧异，心忖∶怎么？雷芬，她难道……她！不由得头发稍子一扎，她还不到二十岁的，革命的人生历程尤如没有绽放的花儿，不能这样的夭折了！不可能的。道∶“站着！你说啥？”
　　温婷道∶“雷芬死了！为了你，她被鬼子打死了！给她喝杯酒怎么了？”
　　世龙闻此犹如五雷轰顶，摇摇欲倒。蔡连钢筋扶着了，背起叔叔屋里去了。
　　世龙饭也不吃，越想越难受，一个亭亭玉立含苞待放的出污泥而不染的红莲就这样为了自己提前枯萎了，能不悲伤吗？禁不着已改往日的秉性，嚎啕大哭了起来。只哭的人们心里毛楞楞的。国英道∶“哥哥别这样了，就是你亲生的，哭死了，她也不能复生了！”
　　大抒道∶“男子汉大丈夫就这个德性，好去杀鬼子吗？没趣！”
　　蔡连听着心里别扭，道∶“你有趣？世龙叔叔杀的鬼子见了能吓死你！”
　　大抒脾气不是脾气，饭碗桌上一噋，不情绪道∶“听着你好大能耐的哩！我……”站了起来，怒目而视。
　　其实，大抒从内心瞧不起国英和蔡连，以为这两个女人啥也不会，只会胡而八拐着可以，差自己老远了。大抒比蔡连大两岁称妹妹的，可从来不正儿八经地说话。
　　蔡连瞧着大抒眼神道∶“我看你是没吃过亏是不？凶杀恶神的样子！除了做几碗饭还能干啥子？”世龙听着耳朵别扭了，泪水仍在眼里转，不哭了，道∶“连妮子，你弄啥？”
　　蔡连道∶“我想修理糊涂鞍！”国英有意煞煞大抒成日家睥睨一切“七个不服，八个不行”就自己中的样子，微笑着不吭声。别人要调和，国英给个不叫管的眼神，都会意了。
　　苏老伯道∶“个性，太个性了。”国英给苏伯伯个微笑意思是看好吧。
　　世龙也不悲伤了，知道侄女的秉性，大抒要挨教训志在必得的，不明事理的东北虎也好，好叫你长长见识。大抒气的牙根痛，跳到院里，不怕雨淋，就怕蔡连害怕自己，厉声厉气∶“出来，打瘪了你！”蔡连怕大抒淋感冒了道∶“大抒，我怕你了，快上屋来，淋病了划不来的。”
　　大抒依然不知好歹吼∶“滚出来，尝尝老子的厉害！”
　　陈玉道∶“大抒你吃耗子药了？蹦跶着要死是不？”大抒不知自己哪根神经有了狂犬病毒了，凶的没治，一步跳到屋里伸开耳巴子要扁陈玉。
　　蔡连轻轻手掌一档，大抒受不了，啊哟一声，飞起一脚，照蔡连的胫面骨恶狠狠踢去。
　　蔡连不躲，脩然右脚“啪”地一声，将踢来的脚死死踩到地上，痛得大抒扯拉着嘴，就是不服输。一个乌蛇吐信直攻对方双眼。蔡连说声“好小子！”电光影里斩春风，二指和中指活似剪刀一般，挟着了乌蛇的双信，痛的大抒求饶道∶“饶了指头吧，还给大家做饭呢。”
　　蔡连不动手则已，动手了就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跟着一拳砸到对方的右胁，道∶“滚！在再不知天高地厚我废了你！”大抒一跟头栽倒苏伯伯脚前，老苏伸手揪他的耳朵道∶“翘了一脚踢死你！啥本事也没有，还盛气凌人的样子！你记好了就是‘撒豆成兵，呼风唤雨’在革命队伍里也得夹着尾巴做人！要谦虚，要团结，要打鬼子，保卫祖国，当个有尊严的中国人，知道不？”
　　大抒心里方知河南的女同志各个身怀绝技，就是深水不响，惭愧道∶“老伯伯，我不是人！”
　　老伯伯扶起他道∶“糊涂人不知怎么做人了，这下子清醒了吧？”大抒拍着脑袋直唉唉唉着“连姑姑一拳给我头打开了缝儿！河南的姑姑妹妹都厉害，原来东北人的无知……”
　　苏伯伯、仝江、王鑫、陈玉，都气咻咻怒视着他。苏伯伯道∶“你这小子没救了！那姑娘你再教训教训他！”大抒道∶“小人慌了个嘴子，伯伯和大家原谅，我只代表我自己！”伯伯道∶“这还像个好孩子！”
　　吃完饭，收拾了桌上的碗筷。温婷拨亮了蜡烛。苏伯伯道∶“吃饱了玩好了言归正传。我来有两个事情，第一，天冷了，甸子里合计给大家作一身皮衣好过冬，量量每个人的尺寸；第二，长春的日本监牢里关押着好多的筑路的青壮年劳工，营救的重任领导决定交给你们去完成。长春市北平路328号有接引的同志，代号∶雪狼。可要记准了。”
　　国英记在日记本里，就拿出尺子开始量队员们的身材，蔡连意义做了记录，交给了苏伯伯。老苏道∶“争取三个月之内完成营救的任务。”世龙道∶“争取完成任务！”苏伯伯道∶“不是争取，是一定、保证、坚决！这里头没有丝毫的循环的余地！党组织寄予河南革命同志很大的希望！所以大家坚强起来，艰巨的任务对大家来说，是严峻的考验，我想一定胜利地完成任务。还有一个令人振奋的消息，要不多长时间，党派河南一个英雄的人物来东北领导抗日的队伍，坚决把鬼子在黑土地里消灭的。”
　　“太好了，太好了，真的是河南的骄傲与光荣。”队员们欢心鼓舞起身道∶“保证完成营救的任务，给党一个满意的答卷！”苏伯伯说一声“期盼大家胜利！”就披着雨衣，戴着斗笠，亮着电筒离开了龙潭寺。
　　要说长春，是个了不起的城市，就名字而言，颇有渊源的。其实人类无论何时何地都不具备穿越本领却有撒谎欺骗的本领。如果诚实心态对待一切，必须说明从历史资料和词条了解历史和书写历史，离开了历史资料去写历史，除了胡扯啥也没有了。
　　从历史词条里可以看见长春的历史沿革，顺便鹦鹉舌头以噪视听尔。《历史沿革》(语言变动)云∶约4万年之前的旧石器里，长春这地就生出了原始人类“榆树人”了。在生活里的新的发明就步入了新石器时期，出现了原始农业以及原始纺织业，有了衣服遮羞的文明。及至以后的两千前的长春市曾肃慎族生息繁殖处。迨直汉、晋，乃扶余国之属也。北魏494年，扶余为吉族合，改为高丽，扶余城；唐，为渤海扶余府，边防重镇也；辽，属东京道黄龙府；金，定都黄龙；1140年黄龙为济州；1189年，济为隆；1214年，隆州为府隆安府也；元，为辽阳开元路；明，设立其塔木卫、亦东河卫、木古河卫；明初，为奴尔干都司；中，为朵颜三卫；末，为蒙古科尔沁部牧；清，前，为蒙古郭尔罗斯旗扎萨克辅国封地；初，朝设柳条边，东封禁；1917年土地巨垦，人大增；1800年，设长春厅、理事通判，吉林将军，乃长春之始也；1825年，长春厅迁宽城；1805年掘壕筑垣，5千平方米；1881年，理事通判改为抚民通判，增农安分防经隶；1889年，为长春府；1907年，为长春县，设县公署；1914年，东北行省、道、县三级制，隶属吉林省吉林道。长春的铁路，为了掠夺东北的财富，1907年8月日本“南满铁路株式会社”在长春头道沟与二道沟之间买下了5·6平方公里的土地。足以说明中国上层统治阶级出卖国家的本事也是“惊天地泣鬼神”的，加上贪污腐败，搜刮老百姓，夯成了治国“高明”手段，成了帝国主义侵略中国的“宝贝”——力量强大的跳板——侵略别的国家难，侵略中国就特别容易，“中日友好”“大东亚共荣”再加上个“东亚病夫”，真的是绚烂无比，光荣殊胜。日本鬼子轻易而举买下中国的土地，修建铁路和停车场。12月3日长春停车场开始货运，12月1日长春停车场开始客运。1913年3月面积扩大到4000米的停车场候车室建成。1921年长春以北的铁路改为商办，之前的火车站迁至日本鬼子的长春停车场，并由日本人改为长春站。
　　长春市北郊一座监狱，就是日本监狱，那太阳旗非常张扬插在监狱大门上。从“诗意世界”所载可以看见日本在黑土地建造的地狱情形，(抄袭)“日本人，地狱里所有的酷刑搬进了自己的监狱，变化出各种花样，目的就是将阴曹地府‘地狱的痛苦”无限放大，那里没有丝毫的怜悯与人道主义，进入日本的监狱，最好的结果就是快速死去，否则将会经历比地狱痛苦还要痛苦的痛苦。被抓进日本监狱10个人就有9个人无法活着出来，剩下的活着也给死了差不多，因为落下终生身心伤害致残。”
　　所以拯救被日本鬼子抓紧监狱的东北劳工迫在㨗眉，刻不容缓。国英对日本监狱早有耳闻，那是曾在保定军校里听一个武功了不得从长春日本监狱逃出来的革命青年因考入了军校谈起了这个情况，当时国英闻之吓得头发稍就炸了起来，日本人的残忍毒辣，世界里最凶恶的野兽也大有逊色。但听苏伯伯所说的任务，非但不惧怕反尔充满了必胜的信念。
　　次日早饭罢，就把日本监狱的恐怖情形说给大家一遍，想着总有害怕的，非但没有，都争先恐后的抢头阵。蔡连道∶“这个任务的完成谁也不够格，只有我和世龙叔叔。都别过高估计各自的能耐，这是要命的事儿。啥事儿事先都要有个不愿考虑的考虑——就是失败二字——只有这样才有胜利的几率。眼前叔叔的伤还没好。等好透了得个月儿四十的。大抒，妹妹今个求你个事儿。”
　　大抒一听高兴坏了，以为身份飙升了，道∶“尊敬的妹妹，有啥事儿尽管吩咐，哥哥万死不辞！”国英笑道∶“没那么严重！莫非又想吃教训的？”蔡连笑道∶“教训只有一次，再教训了拿命换也不给！”说着掏出一块大洋给大抒道∶“妹子劳苦哥哥，到吉林五金门市买一盘米粗的钢丝，一柄合金钳子就好了。”大抒道∶“我有钱！”不等蔡连说啥。就说声∶“队长，请假一天！”国英挥挥手，拽开步子下山去了。
　　要说吉林城市不大，历史可长了，网里说，吉林是人类史前文化发源地之一。老名字叫吉林乌拉，意思是沿江的城市。老房子甚多，什么朝代皆有，具有条理分明的历史的层次性。大街里日本鬼子到处可见，打着治安保护的借口，肆意胡作非为。
　　大抒没来过，头一次都是陌生，过了绅商蓝顶戴选府就是财神胡同，遇到一位老妪在择菜，合掌打弓说了要去的地方，老妪停了活计，抬起昏花眼睛道∶“你这孩子没来过俺们吉林，听着生。从这胡同走过去就是通明胡同，过去就是珲春大街，那一街两边卖啥的都有，有钱了买不完东西。”
　　大抒说着“谢谢老奶奶”就离了去。
　　通明胡同并不通明，给人以寂寞冷清没有人烟之感。房子都是古老的为啥没有人呢？正在诧异之际，忽听得有吵骂和苦苦哀求之声。这是咋了的？急急奔了过去，结果大跌眼镜。一个日鬼挥着枪托猛砸一个青年，一旁俊丽女人非但不阻反而嘻嘻笑。
　　大抒道∶“你这女人怎么了？鬼子光天化日里打你男人，不拦安笑？鬼子把你钻美了不成？”
　　鬼子懂得中国话，调转枪托骂着“八格！”朝大抒打来。
　　大抒还∶“我草你十六格！”飞起一脚踢到了鬼子胸膛。看来那鬼子没有功夫，一下子翻倒了头摔到厕所的石头墙上，脑子开花了一般命归阴曹。
　　原来这鬼子名叫小野，不足三十岁，貌相挺讨女人喜欢。有一次在巡逻里见大街右边有个女子摆地摊卖菜的。小野贼眼溜溜，见那女子貌美姿色颇俊，就走上来嬉皮笑脸道∶“花姑娘水灵灵，吆西吆西的有！”
　　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通明胡同施耐平的浑家，年返二十有五，身段颇诱人的，五尺壮巴，乌发如瀑，头插红花，腮如新荔，鼻腻鹅脂，眉似镰月，目似春水，口如涂朱，丰乳肥臀，一晃乱颤。身上粉色紧身斜襟棉袄，下著一条绿棉裤，不笑令人醉，一喜拔心魂。她就是半拉吉林有名的赛春花。因老公力欠，遂恶之，红桃迷绿，为所欲为，尝遍异果，颇有名堂。见得日鬼小野身姿雄壮，遐思骤爱，增住址而示情。
　　小野罅隙寻址，欲死害其夫而常春，不意生客闻声至，破美事而毙小野。女似疯魔，扑大抒求鬼子之命，哭抓不已。耐平道∶“将此贱女速速除之，以释耻辱！”女求饶，抒不宽，折颈断毙。抒曰∶“速埋之！”施耐平道∶“院角有深井置内方妥。”遂鬼子与淫妇尸投井，石板压之，覆土堆柴。耐平大谢邀室共饮。抒明事。
　　平曰∶“皆有，无需买。”又道∶“今告哥哥父母早走，惸独孤身，将何以生？”抒道∶“不必为虑，参加革命，杀鬼子，保卫国家，活个轰轰烈烈，做个伟大的中国人岂不更好吗？”耐平闻此大喜，收拾了家资铺盖，龙潭山而去。
　　到了寺院，将施耐平引见队长。抒述说经过，国英仍以警惕之心而对待之，说了欢迎之语登记了住址姓名，与大家相见了，欢欢喜喜，置一单间安妥。
　　蔡连得米丝合金钢翦欲造暗器。国英命同大抒再此吉林，深入调查施耐平的出身历史。施耐平，窥出了因由，同着大家道∶“通明35号是我家，对门是我亲奶奶，一问便知我的一切，何须背背藏藏的。”又道∶“领导可同我共往，见了奶奶一切都清楚了。我今有了雄心壮志，生命交给革命，力量交给战场，一腔热血献祖国，消灭倭寇保平康！”
　　后来国英独自一人按着地址在周围的坊邻居好是细细打听了一回，才确定了施耐平身世准确无误，方接纳入了队。后来施耐平给队长说自己有好几个朋友心里都是不错的，能不能参加革命杀鬼子？国英道∶“好是好，不过，为啥要革命杀鬼子给个清楚的原因说明方可。”就叫蔡连同耐平去了一趟吉林。
　　原来介绍的几个朋友都是穷人家的孩子，有的父亲被日本鬼子抓跑抩到了长春的监狱里服刑的，有的家里给鬼子祸害没有了，都有一颗痛恨日本鬼子的仇恨之心，报仇雪恨苦无能力，对于加入抗日游击队求之不得的。一共四个二十多岁的青年，分别是藏大虎、楊芋、曹明志、薛清超。如拨云见日般的心情加入了河南驻东北的抗日游击队。组织里第一次增添了新的力量，所有的人们无不皆大欢喜，又举行了联欢会，表示欢迎新的队员到来。蔡连、世龙心里喜的无法形容。
　　这样以来，必须的军事训练昼夜不停加紧时间了。突刺刺、一瞄枪、卧倒、匍匐前进和喊杀声震徹林海摇晃山岗。过了十日之后苏伯伯带着几个女同志背着大包来到了游击队。缝制皮衣皮裤非常可身在队员们散发出无限的温暖。苏伯伯见了新来的队员，不由得抱着杨芋痛哭不止，人们都惊呆了。欲知何因？且往下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