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路·连载】第三章　父亲中年得子　第三节　全儿的专例　

　　【第三节 全儿的专例】
　　
　　（一）
　　全儿是家里的宝娃，他更是一个招人爱的福娃，不论是家里的亲朋还是好友都关心着他想着他。
　　初冬的一天，村里付二爷家要取儿媳妇，付二爷前来邀请父亲和母亲前去参加儿子付宝军的婚礼，还再三嘱咐让父亲和母亲把全儿带上去坐席．说小孩子吃过结婚的宴席会好养活的．付二爷还交给父亲一个特殊的任务，让父亲劝劝即将当新郎的儿子付宝军，别那么死心眼，眼看就结婚了，还总是念念不忘曾经交往的那个梁巧珍？使整个家庭弄得阴森森的。付二爷更担心的是怕儿子真不给他留面子逃婚．父亲看着付二爷那为难的样子就满口答应说：“我会尽力劝说宝军的，放心吧，不会有事的．”付二爷走后，父亲和母亲谈论着付宝军那段周折的恋情．
　　付宝军是全村子最优秀的青年，不仅人相貌出众，人品更为优秀，为人处事都很受村里人称赞，小学六年级毕业时就被学校老师推荐留在学校当教师．是村里人人羡慕和喜欢的青年才俊．三年前，他有了自己中意的女人，那个女孩不是别人，是他继母的侄女梁巧珍．
　　付宝军十六岁时母亲就去世了，父亲经人介绍与继母结合．继母带来一个十三岁的弟弟冷折，全家四口人过得也算平安和睦．付宝军与继母和带来的弟弟冷折处得很融恰，特别是对弟弟冷折像亲兄弟一样．总是多给予一些关心和爱护，可是继母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那年夏天，付二奶做全家四口人的针线活都很困难了．没办法就给侄女梁巧珍捎信来帮她做针线．
　　十七岁的巧珍因父母过世得早，经常住在姐姐家，姐姐一家十几口人，上有老下有小，她凡事都要多加小心，她常常有着寄人篱下孤独无助的感觉，所以姑妈就成了她倾诉衷肠的亲人．姑妈唤她来帮助做针线，她也有了与姑妈亲近与诉衷肠的机会．
　　巧珍是一个很出众的女孩，不论是身裁还是相貌都是全中新村女孩们无法比拟的．1.65米的个子，白晰晰的皮肤，两只细细的眼眉下那双不太大而有神的眼睛、让人感到她的温和可亲，高高的鼻梁下那有梭有角的嘴唇说起话总是那样委婉动听．她上身穿着一件紫色白花短衫，下身穿着一条深蓝色裤子，显得她的身才既苗条又匀称，两条长长的辫子从脖子的一侧拢在丰满的胸前，更突现出少女那丰胰的躯体．衣着虽不鲜艳与华贵，但是穿在她身上很是得体，显得整个人是那样的端庄与典雅．
　　（二）
　　巧珍会做一手好针线，她到姑妈家后，先帮着姑母做完全家人的棉衣后，又帮助姑妈拆洗被褥，接着又为表弟冷折和付宝军哥做起布鞋来。付宝军每天下班后都会从窗外看到这位少女地坐在炕上静静地做着针线，看着她那灵巧的手穿针引线飞来走去像仙女一样。他心中总有一种波澜在起伏．他深深地感到自从巧珍的到来，家里好象比往日明亮了好多，也温馨了好多。但他是一个很稳重的人，什么也不说，只是默默地注视着巧珍，有时下班后会站在窗外多停留一会。当巧珍抬头看见他时，付宝军一阵脸红微微地笑着点点头，巧珍也会回敬他一个微笑：“下班了宝军哥？”“是。你辛苦了巧珍。”巧珍给付宝军和表弟冷折每人做了一双布鞋，又给他们做起鞋垫来，而且每天都把表弟冷折和宝军哥的衬衫洗得雪白．球鞋刷得干干净净的，那些日子付宝军衣着显得特别利落，精神也特别好，他每天下班都愿意第一眼看见巧珍，很愿意看着她举起載着顶针白晰晰的手，拿着细细的针在头发上摩擦两下，然后低下头再继续做活的样子，他觉得那是他家里一道美丽的风景，她那灵巧与轻盈的动作让他心醉。二十岁的他虽然在女孩面前也有过羞怯，也有过腼腆，但从来没有像在巧珍面前这样亢奋过．只要巧珍站在身边，他的精神就觉得特别的爽。是巧珍的青春气息激活了自己全身的细胞和神经？还是什么呢？这种美妙的感觉自己也说不清楚。有时他觉得巧珍像<红楼梦>里边的林黛玉，她的每个行动都令人感到这位少女内心的丰富与深刻．心想自己如果能娶上这样的妻子一生足矣。
　　转眼间一个月过去了，巧珍要回姐姐家了。巧珍在临走前还亲手织了一个牙具袋，那天家里的其他人都出去，巧珍把雪白的牙具袋送给宝军哥．付宝军接过牙具袋沉思了一会，觉得不能再沉默下去了，抬起头来看着巧珍问：“巧珍你能常留在这里吗？我想让这里成为你永久的家！”巧珍红着脸看一眼宝军哥，然后把身子转过去：“不，那哪成呢？”付宝军又进一步表示：“我所说的家你不懂吗？是过日子的家。”巧珍低着头想了一会回答说：“我不敢高攀，因为你是有文化有工作的人．我仅读过小学一年级。”付宝军转到巧珍的对面用双手扳着巧珍的双肩：“是我高攀了．你会笑话我吗？”巧珍摇摇头脸更红了。
　　付宝军从巧珍平素的言行眼神以及此时的表情已窥视到她的整个内心，她对自己是有好感的，不，自己是巧珍心动的人，他已经感觉到巧珍的激动与深情，接着他就大胆地表示：“巧珍你记住：哥哥今生非你不娶！”这句话似乎震撼这位青春少女灵魂深处，也是她多日来最渴望的听到的。但是不知巧珍是激动还是感动，好几分钟都没说话，只是看着宝军，然后倒退两步深思一会，便郑重地说：“如果宝军哥说话算数，那么巧珍今生非宝军哥不嫁！”两人就这样私下订了终身。
　　付二奶对侄女和养子之间的好感与深情看在眼里，心里想这是一桩好事，侄女做自己的儿媳妇，将来婆媳关系会好处的，侄女会跟自己贴心的。晚上躺在炕上想透露一下老头子的心思，便说：“宝军他爹，我看巧珍和宝军很和得来，将来咱们亲上做亲行不行？”宝军爹一听这话从炕上一骨碌起来，想起三妹几天前跟他说的一些话“我看宝军好像对巧珍有意思．你可千万别上当啊，宝军若是娶了巧珍，你可就惨了，那么这个家就全是嫂子的了，你就成外人了。”一想到这些宝军爹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什么亲上做亲？你想把我的家全都霸占了！让你侄女来当儿媳妇，那么这个家还有我的份吗？你和你儿子你侄女再把我的儿子拉过去，你会一手蔗天了！我往哪摆！”
　　（三）
　　从那天起付家就没有安生过，付二爷天天耍脾气，又掀桌子，又摔碗的，那天早晨，付二奶和巧珍刚刚做完饭，扒了一火盆豆杆灰，准备滤灰水洗衣服，里面的火还没完全息灭呢，付二爷以找不到烟口袋为由，一脚把火盆踢翻在地上，弄得满地是火，满屋是灰和烟。整个付家像是发生了八级地震一样，乌烟瘴气。巧珍一看明白了一切，她什么也没说，收拾起衣物离开了姑妈家。从此再也没来过姑妈家，宝军曾到她姐姐家找过她，也没见到巧珍的人影，两个有情人就这样天各一方．
　　付宝军为此事与他父亲谈了几次，也吵了几次，都没有结果．一气之下，他三年没有谈对象，谁给他介绍对象，他都拒绝。后他继母觉得这桩婚姻难以成就，也不会给两个孩子和自己带来什么幸福，就告诉宝军，巧珍已经结婚了，宝军听到这个消息后万念俱灰，很长时间都是魂飞落魄的样子。后来在他姨妈的劝说下与邻村的女孩张英订婚，但订婚快到二年了，他很少与张英来往，他觉得在张英身上找不到梁巧珍的影子，无法走近她。眼看都二十五岁了，村子里像他这样年龄的男人孩子都好几岁了．可是他还是孤身一人．无奈父亲和姨妈只好强行给他订了结婚的日子。但是发现他结婚的日子越是临近，他的精神越是颓丧．一点儿新郎宫的精神头也没有，一天铁青着脸，对操办婚事一点也不上心，就像是别人的事与自己毫无关系似的。付二爷也觉得儿子是因为婚事不随心才变成这样的，也有点担心，怕到时候儿子逃婚，卷他这张老脸不要紧，对人家女方不好交待．所以委托父亲劝说宝军。
　　父亲很同情宝军叔，但是，事到如今也没有别的选择了，所以父亲头一天晚上就去找宝军叔，说了很多劝解的话，婚姻是缘分啊，不仅是两个人的感情薄与厚深和浅的事，是命中有和无的事啊！付宝军正心里憋得慌呢，见父亲特来劝他，一肚子的委屈像泉水一样地倾泄出来，他一边痛哭一边对爹说：“我爹他好糊涂啊，他不该拆散我和巧珍啊，我们的幸福再也找不回来了！”父亲拍着宝军叔的肩膀：“宝军啊，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要振作起来吧，男人啊，眼睛要往前看，路要往前走．也许坏事会变成好事尼呢，谁也说不准啊。”末了宝军对父亲说：“谢谢二哥前来好心相劝，放心吧，我会努力振作起来的。”（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