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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作品名称:月儿弯弯照九州      作者:沧桑战神      发布时间:2024-02-04 09:51:44      字数:6110

  前线总指挥冯玉成已经阵亡,其手下士兵尽皆死难,日军顺利拿下屏风山,智田归一留下少量部队驻守,以便前后接应,避免孤军深入,陷入危险境地,另外也可防御战场上的突发事件,他则带领其余日军在夜色中一鼓作气向前冲杀,失去指挥和天然屏障的民兵团已经毫无抵抗之力,死的死,伤的伤,兵败如山倒,很快第二道防线破防。
  两道防线破溃,第三道已形同虚设,日军像决堤的洪水一般趁着茫茫夜色顺着山间小路奔涌而来,回村送信的小逃已跑到这里,找到朱万军,匆匆说道:“队长,日本鬼子打过来了,我们几乎全军覆没,鬼子马上就到,冯指挥让你抓紧时间组织人抵抗,我回村送信!”其实朱万军已经远远听到传来激烈的枪声,而且离这里越来越近,他估计是日军来袭,民兵团抵挡不住正在后撤,心中已知大为不妙,如今见小逃这样说,就更证实了心中的想法,于是说道:“好,你赶紧回去通知乡亲们转移,我这里尽量顶住,能顶多长时间就顶多长时间。”小逃点点头,跑下这个小山岗,一溜烟去了。
  说话间,日军已经到达山岗脚下,因为提前得知这里有一道防线,所以朱万军所做的埋伏都被日军一一打掉或躲过,很快,小山丘就被团团围住,日军一部绕过山丘继续向大山深处进发,其余的则向山上猛冲,企图迅速拔掉这个据点。
  日军用两门迫击炮向山上轰炸,这个山丘只有三十多米高,上面树木丛生,正值隆冬季节,天干物燥,枯叶满坡,一阵排炮之后,山上燃起大火,火借风势,向山顶延烧而去,一时间整座小山烈焰腾空,浓烟滚滚,鸦雀乱飞,在火舌的舔噬之下,远隔火舌数十几米的树木都被瞬间点燃,不大一盏茶工夫,山丘就变成了一座烈焰熊熊的火焰山,上面驻守的几十名战士被热浪烤蒸,实在无法忍受,只得在枪林弹雨中沿着北坡向下撤退,途中有不少战士被流弹击中阵亡,也有被浓烟熏晕后而活活烧死,而狡猾的日军已在火焰较小的地方设伏,专等往山下撤退的民兵团钻进伏击圈,从而一举歼灭。
  撤到半山腰的时候,朱万军忽然记起之前冯玉成教给他的孙子兵法中的一句话:“围师必阙”,意思是包围敌人的时候,不要四面包围,要留下一个口子,给敌人以生的希望,以免敌人负隅顽抗,但此刻敌强我弱,说不定是日军虚留的缺口,外面设有伏兵,怎么办呢,如果硬从这里冲出,可能损兵折将,也可能全军覆没,不从这里突围,又有哪里可以选择呢?苦思冥想之际,他突然想起附近有一条小溪流过,这条溪流十分隐蔽,日军未必知道,而且大火之中最需要的是水,从水路突围最好!想到这,他赶紧带领队伍向记忆中的溪水奔去,七拐八转,终于听到了汩汩的流水声,很快,通红的火光中,小溪呈现在人们眼前,奇怪的是溪水边横七竖八地躺着许多死鱼,人们已经被大火燎的无法忍受,看到溪水后有人不顾一切地跳了进去,不料刚跳进去,那几人就哇哇叫着跳了出来,原来,那溪水几乎已经被大火煮至沸腾,跳进溪水就像跳进了开水锅里似的,那几个人烫得皮脱肉露,坐在溪水边哀嚎不止,这时仔细观瞧才发现火光闪烁之处,溪流上面白汽蒸腾,状如云雾,缭绕不绝,怪不得溪边有死鱼呢,原来是被煮熟了。
  朱万军看看身边剩下的几十人,心情沉重地向他们问道:“弟兄们,怎么办?”这时从人群中走出一人,说:“叔,眼下之计只有分兵突围才是上策!”朱万军一看,原来是宝字辈一个叫朱荣宝的在说话。朱万军说:“怎么分?”朱荣宝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在大家心中威信最高,只要你突围出去,咱就不算全军覆没,这样,我领一拔人在这里吸引火力,你们绕过山坡往西走,那里火势也不算大。”
  山下枪声都已止息,日军伏在山下静观大火烧山,大火正凶猛地朝朱万军他们席卷过来,事情万分紧急,已经不容任何犹豫,朱万军匆匆说道:“好孩子,不多说了,就这样吧。”朱荣宝先带一拔人马向北冲杀,故意大声喊杀,不停地向山下射击,以吸引敌军火力,而朱万军带领的一拔人马悄悄转移到西侧,一直到山脚下也没有遇上日军,看来他们已被朱荣宝他们吸引而去。朱万军他们在夜色的掩护下,终于从山脚下突围而去,走了一段路,他回头望,仔细听听,后面再没有枪炮声,他推测朱荣宝他们几人已经阵亡,不仅悲从中来,垂泪说道:“我永远也忘不了朱荣宝这孩子。”因为刚摆脱日军追击,此地不宜久留,说罢,他带领剩余的十几人继续向大山中转移。
  小逃是拂晓时分回到村子的,他已经跑得浑身大汗,上气不接下气,几乎累死。一进村,他就拐进一个土地庙,他知道那里面放着一面锣,事发突然,日军就在屁股后来,他已经来不及报告族长朱尊昌,只能敲响铜锣惊醒乡亲们,通知他们赶紧逃命。
  他从土地庙的墙上取下铜锣,一屁股坐在地上喘了几口粗气,又挣扎着站起来,一瘸一拐地向外走去。“当当当,当当当”,响亮的锣声在这个山村里震天价地响了起来,土地庙旁边有棵高大的槐树,栖在枝上的一群鸟雀被突如其来的锣声惊飞,哀鸣着在村子的上空盘旋,小逃边敲边喊:“乡亲们,快起来,日本鬼子马上来了,赶紧逃命吧!”然后又是“当当当,当当当”的锣声,一种极度不安的气氛在村子里迅速弥漫开来。
  村东头的人们最先被惊醒:“什么?日本鬼子要来了?天哪,怎么说来就来呢,不是有军队守着山口吗?”人们赶紧叫醒亲人,匆匆收拾东西准备逃难。
  朱尊昌岁数虽大,可是眼不花耳不聋,他也听到了锣声,赶紧从家里跑出来,正好小逃远远地走了过来,他紧跑一阵迎上小逃,连声问道:“小逃,怎么回事?敲锣做什么?”
  小逃正一手提锣,一手拿槌,站在当街里“当当当”的敲,边敲边声嘶力竭地喊着。听见有人问话,他一转头看到白髯飘飘的族长,原本硬撑着的身子一下子瘫倒在地,哭着说:“族长,日本鬼子偷袭了我们,我们的人几乎都死光啦,你快带着乡亲们走吧,鬼子可能马上就到!”
  “啊,被偷袭了?冯玉成怎么能这样大意!”朱尊昌顿足叹道。
  不大工夫,街里就人喊马嘶地乱作一团,朱尊贺和朱尊喜也匆匆跑来,引导人们爬坡来到村子中心的族长家,族长家大门敞开,按事先的计划,从族长家后山的山洞一直走,撤到西山的银河洞中,那个山洞极为宽敞,能容纳千余人,朱尊喜已经洞中藏了许多粮食和日常用品,足够千人用半月之久。
  不大工夫,街里像发了洪水一般,人们扶坳携幼,从小巷里开始往这里会聚,人如潮涌,呼唤失散亲人的声音此起彼伏,整个街道像开了锅似的,人们在朱尊贺和朱尊喜的指挥下纷纷从族长家门口涌入,沿着后山的山洞向上攀爬。正慌乱之际,村外忽然响起了“噼哩啪啦”的枪声,日本兵来了!人们更加惊慌失措,已经进洞的,拼了命地往上爬,没有进洞的,潮水一般向里面挤,还有刚出门的,一时不知往哪里跑,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来回乱窜,一时间,孩子哭大人叫,鸡飞狗跳乱成了一锅粥。
  混乱中,朱尊贺找到小逃,让他带着几名有枪的护村民兵到村外阻击日军,以迟滞他们的进村,掩护村民向西山撤退。于是小逃带着几个民兵逆着人流向村东头冲去,刚到村口,就见密密麻麻的一群日本兵转过山角,边打枪边朝这里跑来,不少住在村外的村民在逃跑中被击中身亡,山路上遗下不少尸体,像绑成捆的稻草,横七竖八地躺卧在大街里。
  到了村口,这里却无险可守,刚一接仗,小逃就阵亡了两个弟兄,他们的军事素质远远比不上日军,根本不是日军的对手。日军看前面有人阻击,迅速分散队形,从三面向这里包抄,很快,又有一名弟兄中枪牺牲。小逃感到绝望,于是他招呼剩下的几个人赶快往后撤,边撤边寻找藏身之所,撤退当中,在日军的密集的枪弹下,仅剩下的几个人也失散了。小逃跑过一片树林,树林旁边是一处高宅大院,小逃忽然明白过来,这不是庆宝家吗?他心中一惊,不知庆宝一家人都逃走了没有,心中正想着,庆宝家的大门突然“吱扭”一声开了,只见朱万家探出头来四处张望,原来他家住在村子西头,小桃敲锣时他们一家睡的正死,没有听到,这时听到枪声才慌慌张张地看发生了什么事,小逃见状赶紧喊:“万家叔,快跑,日本鬼子来了!”朱万家听了,脑袋嗡的一声,顾不得跟小逃说第二句话,身子一缩,像撞了墙似的,他跑回院子大声喊起来:“快起来,快起来,日本兵来啦,日本兵来啦!”。
  日本兵像疯狗一样紧咬着小逃不放,当小逃来到村西头的时候,他们尾随而至,他们自然也看到了这座深宅大院,就像苍蝇见了血似的嚎叫着冲了过来,小逃躲到一棵树后面向他们射击,日军让开正面,从两翼包抄,子弹“乒乒乓乓”打在树上,树皮都被打烂了,碎渣四处乱溅。双方僵持了一会儿,小逃眼见日军的包围圈越来越小,于是绕开大门向村外跑去,幸有树林的掩护,没有被日军的子弹击中。
  日本兵很快砸开大门,冲进了朱万家的院子里,几条看门的狗“汪汪”叫着冲了上去,日本兵打了几枪,那几条狗惨叫几声躺地上不动了。朱家已乱作一团,刘氏因儿子根宝回来,精神已略有好转,正在炕上躺着,就听外面传来噼噼啪啪的枪声,朱万家的两个妾室佩环和玲儿听到朱万家的呼喊,各抱一个男孩跑了过来,都是一脸的惊恐。
  根宝拿着枪跳到厢房的墙角那里,那里有一个倒扣过来的石瓮,他依托这口石瓮做掩体朝冲进来的日军开枪,由于距离很近,第一枪就击中一名日军的头部,那人应声倒地。后面的日军反应很快,迅速匍匐在地,爬在地上朝根宝射击,所幸他躲在石瓮后面,没有打中。
  根宝心知寡不敌众,他坚持不了多久,边打边喊:“爹,你们快往后山跑,从族长家的山洞往西山去!”一名日本兵趁他回头说话时从地上一跃而起,朝他扑过来,准备近距离将他击杀,不料却被根宝击中胸部,摔在地上死了。其余日本兵见伤亡了两个同伴,于是野兽船嚎叫着冲了过来,一拳难敌四手,很快根宝肩头被打中一枪,鲜血洇透了衣袖,紧张中,根宝没有感觉到疼痛,继续还击掩护家人撤退。
  在火力掩护下,一名日本兵绕过根宝闯进屋里,慌乱中,朱万家一边让几个女人带孩子从后门逃命,他自己则躲在门后,见日本兵闯进屋里,他举起一把椅子朝他砸去,边砸边骂:“小日本,俺砸死你个狗日的!”可没等椅子落下,日本兵的枪就响了,朱万家感觉被人用力推了一下似的,踉踉跄跄地摔倒在地,先是天旋地转,继而世界变得漆黑而寂静。
  又一名日本兵窜进屋里,他担心朱万家没死透,用刺刀刺穿了朱万家的胸膛,血像泉水一样喷到了站在旁边吓呆了的刘氏脸上,刘氏哇哇大叫起来,日本兵已杀红了眼,举枪瞄准刘氏,一击毙命。小妾佩环和玲儿正打算从后门逃出,刚跑到门口,后面“当当”两声枪响,两人摔倒在门槛上,身子一半在外面,一半在里面,玲儿受伤后坚持往外爬动,她匍匐在地上,身躯艰难地向前蠕动着,日本兵见状,狞笑着抽出军刀冲上去砍掉了她的头颅,两人就这样悲惨的死去!群宝和全宝吓得哇哇大哭,大声唤着“妈妈,妈妈。”日本兵跑过来,抓住孩子的脚脖子,怪叫着抡起来甩到墙上,可怜两个可爱的孩子顷刻之间脑浆迸裂,死于非命。
  听到院子里有枪声,涌进院子里的日军越来越多,根宝的子弹已经打完,他情知已无法逃脱,他扔掉枪,随手掂起靠在墙角的三齿,大吼一声跳了出来,他怒目圆睁,活像寺院里的护法,他把三齿高高抡起,骂道:“日本鬼子,我操你八辈祖宗!”边骂边向日军砸去,日本兵没有躲闪,端起枪挺身一刺,锋利的刺刀便洞穿了根宝的胸膛,三齿“当啷”一声掉到地上,根宝用尽残余的力气,双臂往前一扑,攥住枪杆,咬牙继续向前冲,日本兵被他的气势吓到了,猛然间把刺刀抽回,根宝这才紧随着抽回的步枪仆倒在地,血从身下流出,染红了脚下的台阶,粘稠的血浆继续往前洇,从台阶挂下去,点点滴滴,浇灌了台阶下的几茎枯草。
  日本兵闯进家门的时候,玉红刚起床,来到厨房里准备做饭,这时,惊慌的春兰和秋景抱着她和根宝的孩子跑了过来,昨晚春兰和秋景跟着玉红睡,玉红顾不上多想,连忙和三个孩子一起藏到了厨房靠墙的大号米缸里面,盖上盖子,不料由于太慌乱,没有盖严实,缸盖和墙之间落下一条缝,微光通过那道缝隙射幽幽地射进来,她想再把盖子挪一挪,可是来不及了,日本兵已经来到厨房外面,缸盖和米缸研磨的声音必然会被狡猾的日军听到,于是她只好尽量把身子往下缩,同时把三个孩子裹在身下面。
  外面枪声一下一下地响起来,她听见外面日本兵的嚎叫声和开枪射杀家人的声音,最后又听到根宝骂了一声后就再无声息,知他已经被日军杀死,不禁心如刀绞泪流满面,孩子吓得张嘴要哭,她惊恐地一把捂住,因为只要哭出声就会被日本兵听到,她们也会死于非命,她希望能侥幸逃脱这场大难,也为朱家再留下几条根苗。
  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还伴随着“叮叮当当”砸东西的声音,厨房的门“哐啷”一声被一脚踹开,她情知是日本兵进来了,只要他们打开米缸,她和这三个孩子必死无疑!她浑身哆嗦着,咬紧嘴唇,瞪大眼睛看着头顶上的米缸盖子,紧张地心脏都要从喉咙里蹦出来了,眼泪也不受控制地从眼眶里涌出,像一条小溪似的淌到嘴角,又顺着下颏流到脖颈上,她却毫无知觉。
  脚步声就在米缸前停下了,她甚至感受到一只手搭在了米缸的盖子上,她惊恐地盯着米缸的盖子,脑袋里一片空白,单等着下一秒钟盖子被拿开,她和孩子们暴露在日本兵的面前……就在这节骨眼上,她忽然听到外面一个日本兵说了句什么,随即站在米缸前的日本兵回应了句什么,然后那只搭在米缸盖子上的手抽了回去,紧接着,“橐橐”的脚步声渐渐远去。玉红这才发觉自己出了一身大汗,嘴唇咬破了,咸丝丝的,低头看看怀里的孩子,发现孩子竟然一动不动,她吓到了,用力摇了摇,还是一动不动,也没有呼吸,借着缝隙射下来的微光,她看到孩子浑身青紫,分明已经死了,原来她太紧张把孩子的口鼻全部捂住,导致孩子窒息而死!她悲恸欲绝,把孩子紧紧搂在胸口,脸紧贴住孩子开始变冷的小脸,无声地哭泣起来。
  小逃凭借有利的地形和灵活的跑动终于摆脱日军的追击,来到族长家的山洞前面,这时候大部分村民已经钻进山洞里面,正朝西山攀爬。因为从村东头到街心是一个陡坡,日军长途行军,已经筋疲力尽,所以在翻越陡坡时速度已经慢了下来,这就给了许多村民的逃生机会,他们一辈子都行走在大山里,翻山越岭自然不在话下。
  小逃站在山洞前面回头望望,一轮通红的朝阳正从东山顶上升起,太阳虽红,可阳光却如寒冷如冰,光线丝丝缕缕,像长了脚的怪物,透过树林慢慢向山村爬去,大山的影子逐渐缩短,时间不长就把脚下的村庄完全暴露在冰凉的阳光里,平时喧闹的村子此时显得十分苍凉,那里依然响着枪声,可是再没有村民向这里赶来,他又等了一会儿,直到看见了日军向这里奔跑的身影才叹了口气,拎着枪钻进山洞,摸黑向上攀爬,去追赶前面的人群。
  半晌时分,智田归一也赶到了,他带领后续的日军找到了族长家里这个山洞,他站在山洞前面出神,小板正雄说:“大佐,那些村民肯定是从这个山洞逃走的,我们从这里追击吧。”
  智田归一盯着幽深莫测的山洞说:“不,穷寇勿追,我们不熟悉地形,贸然进入是危险的,我们已经损失了十几名士兵,不能再做无谓的牺牲。”于是他下令用巨石把这个洞口堵死,如果这个山洞是一个盲洞,就把这群人渴死饿死在里面,如果是去往山外的隧道,那肯定是一条近路,就不让村民轻易返回,封闭洞口之后,他又让士兵在洞口处埋设地雷,彻底断掉村民的归路。
  村里仍然响着零星的枪声,那是日军还在屠杀没来得及逃走的山民,但民兵武装已经基本剿灭,他们已经取得胜利,开始陆续在大街上集中,等候智田归一的训令。
  群山寂寂,只有山风呼呼地刮过树梢,寒意刺骨,房顶的枯草随风舞动,鸦雀展翅低徊悲鸣,似乎为惨遭杀戮的村民唱着挽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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