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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回 非师非徒非传艺 亦姐亦妹亦手足

作品名称:九九女儿娇      作者:半川柚子      发布时间:2023-12-17 09:51:08      字数:3147

  漫漫长夜,洞里漆黑漆黑;天亮了,洞里依然漆黑漆黑;太阳爬上东边的佛爷山,灿烂的阳光照在石壁上,泛着耀眼的光芒,洞里依然漆黑漆黑,时间在这黑洞里失去了概念,失去了度量衡。
  李云庄和王喜娟相拥着靠在山洞的石壁上,一阵冷风吹进来,贴着两人的肌肤溜过去,带走一丝丝温暖,留下一阵强烈一阵的寒冷,李云庄醒了。
  在山洞走了多久,睡了多久,不知道了,可能是一天一夜,也可能是两天两夜,或者只是很短的一会儿。李云庄很想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可没有太阳,没有月亮,没有星星,没有沙漏,更不可能有现在的钟表。李云庄使劲想,也只能想到和王喜娟进入山洞的那一刻,太阳在佛爷山和芦山寨之间的天空里,大约是半晌午。李云庄看看四周,依然漆黑漆黑,本就失去了时间的概念,又睡了一觉,更不知道此时是黑夜还是白天,即使知道是白天,也不知道早晚了。不管多长时间,都不能再在里面呆了,必须出去!
  对李云庄来说,山洞的生活早已习以为常。在玄岳武当那些年,她跟师父一直吃住在一个山洞,可那个山洞有光,有人,可以自由地出入,而此刻所处的山洞,无光,无门,只有无尽的黑暗与恐惧。李云庄想动一下身子,让自己坐得舒服一点,又怕弄醒王喜娟,只能忍着,依然那么靠石壁坐着,过了一会儿,身体实在僵硬麻木得难耐,轻轻动了一下,王喜娟吭咛一声,也醒了。
  失去了时间的概念,饿的概念却明晰起来。王喜娟梦呓般说:“我饿!”
  可能饥饿也会像哈欠一样具有传染性,李云庄也迅速饿了起来。起初,饿像竹筒里装着的一点水,一会儿咕噜噜滚到这头,一会儿咕噜噜滚到那头,只是咕噜噜响一响而已,渐渐地,就变成了河水,继而大水,继而洪水,冲击着神经,冲击着意志,溅起浪花一样美丽的诱惑与欲望。李云庄吃力地咽下一口唾沫,试图驱赶一下饥饿,可没有一点收效,不仅如此,反而更加饥饿了。
  洞里不可能找到食物,止饿的唯一办法就打坐,将饿的意念转移出去。这种办法,李云庄可以做到,王喜娟却不行,但至少可以转移一下注意力,李云庄想试一试,权当传授功夫了。李云庄问:“娟子,你想习武吗?”
  王喜娟本就对李云庄崇拜有加,很想跟着学艺,又怕被李云庄一口回绝,迟迟不敢开口,现在听李云庄这么问,立马来了精神,急急地回道:“想,想,想,做梦都想!”
  王喜娟打小在山寨长大,对于江湖中的礼仪自是熟知,跟人习武就是拜人为师,拜师必行隆重的大礼,需设案焚香,三叩九拜,还要请一些德高望重老前辈前来作以见证,眼下这种境地,一切都不可讲究,但三叩九拜却是不能少的。
  “师父在上,请受弟子王喜娟一拜!”王喜娟双膝跪地,叩下三个响头,只是黑暗之中只能听凭声音的大致方位,不知是否叩在李云庄的面前。
  “我们是姐妹,不能师徒相称,何况我也没说收你做弟子,你不能叫师父。”李云庄说的是心里话,她只是想转移一下王喜娟的注意力而已。
  “你就是我师父!”王喜娟人性又顽皮地一连叫了三声师父。
  “真拿你没办法!”李云庄嗔怪一句,说:“咱先从打坐练习吧,这是习武基础的基础,打好了这个基础,才能继续往下习练。”
  “我听师父的!”王喜娟跟随父亲王洪练过拳脚,习过刀枪棍棒,任一样都是从基础开始,自然清楚李云庄的心意。
  “来,我们开始,交叉盘腿,挺直脊梁,掌心向上,双手紧贴腹部,做捧物状,慢慢向上提,提,提,至胸上部,翻转手掌,做下推状,慢慢往下推,推,推,至小腹,静心,静心,静,静,静,再翻转手掌,重复做……”李云庄令王喜娟端坐好,一招一式一步步地引导。
  那王喜娟生就是练家子,几遍下来,便掌握了要领,渐渐地,进入到打坐的境界,当然,只是初级而已,与李云庄的打坐是无法比的。
  几个时辰过去,打坐也不起作用了。王喜娟说:“师父,不行了,我又饿了!”
  李云庄说:“再坚持一会儿,姐正想办法出去!”
  “师父你快点!”王喜娟急急地催促。
  “嗯,快点!”不能这样死等,必须想办法出去!
  一阵冷风吹过来,贴着肌肤溜过去,掠走一丝温暖,李云庄打一个寒噤,一激灵,脑瓜灵光了。风能进来,就一定另有出口。对,顺着风走!想到这儿,李云庄慌忙推了推王喜娟,说:“快起来,我们跟着风走!”
  凭着自己的敏感知觉与敏锐听力,李云庄牵着王喜娟穿过一截儿又一截儿狭窄的地段,再次进入一个较大空间,她们依然跟着风在走,而此时,她并不知道,风只是在打旋,跟着风走,就是在跟着风打旋,打转转。她们在这个空间里打转转,一圈,两圈,三圈……N圈之后,王喜娟率先发现了问题。王喜娟的一只手被李云庄牵着,一只手在黑暗中摸着一边的石壁,凸,凹、缝,棱、平、斜,渐渐地,她发现这些在重复,不断重复,有规律地重复,一下子扳住一个石棱,不走了,说:“师父,等等,我觉得不对!”
  李云庄问:“怎么啦?哪儿不对?”
  王喜娟说:“我们迷路了,好像在打转转。”
  李云庄静下来感知一下,屏气听一阵儿,风还在,没有错,便说:“我的感觉不会错,赶紧走吧!”
  王喜娟说:“我站这儿,你走一阵儿。”
  李云庄松开手,一个人继续跟着感觉走。王喜娟屏住气站在原地,等着李云庄来撞自己。果然,李云庄走着走着,就撞上了。李云庄一阵惊讶,很快冷静下来。
  难道是自己的感知力突然出错了?没有,那风分明就在耳边吹着!
  风去哪儿了?
  风没有去哪儿,风在这个大空间里打着旋,准确说是打着螺旋,在螺旋着缓缓地上升,上升,上升,然后从两个细微的缝隙溜走了,神不知,鬼不觉,李云庄也没能觉察。
  李云庄不死心,又跟着风走了一圈,结果一样,颓丧地一屁股坐到地上。自己死不足惜,可娟子尚小,不能死。其实,她们都还很小,如果说,王喜娟是一只花蕾,那李云庄也仅仅是绽放到一半的花朵,连那诱人的芬芳还没溢出和飘散,人生才刚刚开始。李云庄在求生本能之外,又多了一分责任,一种求生的责任,为自己求生,也为王喜娟求生。
  风能进来,就一定会出去,打旋只是风的一种生存形式,李云庄想起那年看到的一场龙卷风,将地上的树叶草屑一股脑吸上了天。这洞里的风会不会也跟龙卷风一样旋转着上升呢?想到这儿,李云庄撑着身子站起来,屏住气,静静地听,静静地感知,那风依然只是在打旋,她蹲下来,继续静静地听,继续静静地感知,然后慢慢地站起,一点一点去听,一点一点去感知。反复几次之后,她有了重大发现,那风正如龙卷风一样在旋转着上升,只是非常微弱,令人无法觉察而已。这个发现,令李云庄欣喜若狂,她一下子抱住王喜娟,喜极而泣地说:“我知道出口在哪儿了啦!我知道出口在哪儿了啦!”
  王喜娟呼隆站起身,急急地问:“在哪儿?快走!”
  李云庄说:“在上面。”
  王喜娟一听,噗通,又一屁股坐下去,说:“师父,你咋说起梦话?”
  “姐没说梦话,风朝上钻出去了。”李云庄说罢,施展轻功,踩着石壁,蹭蹭蹭,窜起一丈多高,以为到了洞顶,伸手去摸,什么也没摸到,离洞顶还远着。李云庄只得退下来,歇息一会儿,重新再上,却一次比一次低,只好失望地放弃。
  李云庄,你上辈子造了什么孽,今生竟少年成孤,漂泊他乡,今家仇未报,空怀一腔报国之志,却要困死在这山洞之中!李云庄不禁悲从心生,绝望地闭起双眼,仰天长啸:“天啊!是你要亡我李云庄吗?!”
  这一声长啸,意起悲愤之心,凝丹田之气,聚于之胸腔,在这山洞深处几乎密闭的空间,犹如一记炸雷轰然炸响,山崩地裂!轰隆一声巨响,一块巨大的壁石塌落下来。与此同时,石壁透出一方微弱的亮光。
  “光!光!光!”王喜娟惊喜地叫道。
  李云庄睁开双眼,痴痴地望着那一抹微光。
  王喜娟催促说:“姐,快上去看看!”
  李云庄说:“你先上去,来,我掫你!”
  王喜娟礼让道:“你先上!”
  李云庄说:“我上去了,你咋办?”
  王喜娟说:“你先上去,再想办法拉我上去。”
  李云庄不再理会,抓住王喜娟就往上掫。王喜娟手脚并用攀住石壁,任李云庄在下面将自己托举起来,很快地,她扒住了洞口的石坎,只觉脚下被猛地一耸,忙用力一爬,爬了上去,谁知,刚要站起身,却见一个碗口大的石头朝自己飞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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