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问题

　　郭磊看了一眼向东，严肃地问起来：“就是因为他说了你，你就打架?”
　　向东沉吟了一下：“我又没做影响不好的事，他凭什么说我？”
　　班长微微皱起眉头，看着向东说：“向东啊，自从你和那个叫李秀慧的女兵在新兵连见面，战士们就拿你们两人开玩笑，这事儿不是一天两天了，我见你心底坦荡，从没有逾越士兵规范，也没有真正的问过你什么。但是，今天打架一事我想不只是因为卓凡说了你那么简单，多多少少还是和李秀慧有点关系的，不然的话你不会冲动到动手打人。所以，我必须要问问，你和那女兵到底是怎样得关系？”
　　向东坦荡而真诚地说：“班长，我和秀慧是同乡，是朋友，除此之外没有其它特别的关系。”
　　“真的？”郭磊再一次确认地问，眼里充满了疑虑。
　　向东点了点头，认真地回答：“是的，班长。我和李秀慧在同一个村子里长大，从小就玩在一起，我把她看成自己的妹妹，相较于其他人是更亲切一些，除此之外，我们之间没有任何的感情纠葛。”
　　班长沉默了一会儿，思考着向东的话，琢磨着他的神情。只见那张英气逼人的脸上从容自然，眼神坚定自信，身上散发着正义凛然之气，证明着他的坦荡正直的胸襟。
　　向东见班长脸上仍有疑虑，赶紧补充说：“班长，我和秀慧如果真的是男女朋友，我们在老家恋爱，结婚生子，过日子不好吗，千里迢迢的来到这里干什么呢？班长，我向您发誓，我和秀慧只有乡情，战友情。”说着向东站起身，他用坚定而真诚的眼神看着郭磊。
　　郭磊稍作思考后说：“好，我相信你。”
　　向东心中松了一口气，他感激地看着班长：“谢谢您，班长。”
　　班长摆摆手，示意向东坐下：“你们这些年轻人，有自己的选择和追求，我不能太刻板的去管束你们，只要不影响部队的纪律和正常工作，这是无可厚非。他又告诫着说，以后注意点，处理好你身边的事情，理智的看问题，再打架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了。
　　郭磊如兄长般的关怀和教诲深深地感动着向东，他说：“知道了，谢谢班长信任我，和我说这么多。以后，我会遵守规定，和秀慧保持适当的距离，好好的当兵，走自己的路。”
　　郭磊点点头对向东说：“以后就看你的表现了，检查放那，去叫卓凡来。”
　　向东点了点头，将写好的检查放到郭磊面前的桌子上，转身匆匆离开。
　　回到班里，雷云、王涛、马驰见他走进屋内，都围在他的身边询问着班长对他的处罚情况。
　　雷云关切地问：“没事吧？”
　　向东淡淡地说：“没事啊，好着呢，我坦坦荡荡的怕什么。现在就是连长、指导员，甚至全连队的人都问我，我和秀慧是什么关系我都敢说。切！有什么。”
　　雷云告诫着说：“事情不严重就自己偷着乐得了，还在那过嘴瘾，想再关一次禁闭是不？”
　　向东整理一下自己的情绪对雷云说：“现在我也就这点能耐了，说说你也管。他又转身看着卓凡说，班长让你去一趟。”
　　卓凡面对向东的目光，瞪视着他，脸上的变得严肃起来站起身离开房间。
　　向东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一旁的战友说：“他是恨上你了，指不定说你什么坏话呢，看那样子很是不服气啊。”
　　向东淡然地说：“爱说啥说啥呗，我又没听到能怎样，我就不信他再烦我，还能把我从这个班赶出去不成。”
　　不知过了多久，班长和卓凡一起回到班里，随即班长用公正、公平的方式解决了这次打架事件。
　　向东和卓凡分别在全班面前承认错误，并当众读了检讨书。
　　向东站在战友们面前，面对着他们的目光，感到有些尴尬。优秀的他没想到会控自不住情绪发火打人，还要在全班面前读检讨书。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平静下自己的情绪读起了检讨书：“亲爱的战友们，我对我的行为深感后悔和抱歉。我没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冲动地打了人。我意识到这是对他人的不尊重，也是对自己教养的缺失。我深刻反思了自己的行为，意识到暴力解决问题是极其错误和不可取的。战友之间应该互相尊重，和平解决问题，而不是诉诸于暴力。我会虚心接受大家的批评和指导，努力改正自己的错误。同时，我也向卓凡同志表示深深的歉意，希望能够得到你的谅解。”
　　读完检讨书，他望着卓凡说：“卓凡同志，对不起我不应该为一件微不足道小事动手打你，请你原谅。”
　　卓凡面容上没有表情，声音低沉冷漠地说：“我原谅你了。”
　　卓凡一副平淡又的态度，很显然两人之间的隔阂还没有消散，他说的原谅只是相互之间的敷衍罢了。
　　郭磊见卓凡态度冷漠，带着愤怒和不满说：“看看你的态度，怎么，被打有理了？”
　　卓凡看了郭磊一眼，不情愿地沉声回答说：“没有。”
　　郭磊恼怒地对他说：“我刚刚说的话，你是一点没听啊。行了，检讨书不用读了，没有真情实感读了也是白读，从明天开始你们两个给全班的战士洗衣服，什么时候认识到错误，什么时候道歉就解除处罚。”
　　他们立正站好齐声说“是”。两人的声音坚定而均衡，显示出他们已经做好了接受惩罚的准备。
　　郭磊望着他们，又严肃地警告道：“这段时间里，我会时刻关注你们的行为，如果我看到你们再打架，不论什么原因，见一次罚一次。”
　　他们被罚洗衣服后，战友们可乐坏了，男兵本来就不愿意做洗洗涮涮的事，他们都纷纷把自己换下的脏衣服递到向东和卓凡的面前。
　　向东静静地看着战友们放在他面前的衣服，无奈地摇摇头想：这群人可算有人给你们洗衣服了，可着劲的递脏衣服。
　　向东说：“行了，你们有点幸灾乐祸了啊，再递我脏衣服，我就不给你们洗了。”
　　王涛说：“我们都不愿意洗衣服，好容易不用再洗了，你代劳吧，兄弟们绝对不是落井下石。”
　　战友们跟着附和着：“对，对，对，我们都不是落井下石，下次你受罚我们就不用你了。”
　　向东把一推衣服捧在怀里说：“仅此一次就够了，我可不想有下一次了。”
　　他来到院子里的水池旁，将战友们的衣服放到水池里，拧开水龙头放着水。哗哗的水流从龙头中流出，落入水池中，溅起一片水花，向东拿起一件衣服开始轻轻揉搓着。夕阳，透过树叶洒在他的身上，温暖的微风吹拂着他的脸颊，带来一丝安静。
　　这时，文书匆匆跑来找向东，让他去趟连部。
　　向东放下手中的衣服，心里一紧问:“连长这么快就知道打架的事了？”
　　文书面露难色：“你们班长刚去连长那里交了检查，主动对连长承认了错误。”他又有些失望地叹了一口气，“哎！你打架不要紧，你们班长提干的事要够呛了。”
　　听到这个消息，向东心里一沉。没想到自己一时冲动的行为却连累了班长。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尽量保持冷静，又问：“我们班长现在还在连部吗，他怎么样，是不是也挨罚了？”
　　文书说：“在啊，虽然他是去主动承认错误去了，但是也免不了处罚的事。连长把他臭骂了一顿，说他带不好兵，还说什么就知道护短，没正事，让他继续当班长，不要提干了。”
　　向东陷入了深深地自责中，他站在原地握紧了拳头。卓凡不过说了自己几句，就让他说几句又怎么样呢，干嘛要脑子犯浑打他。这下完了，班长提干的事肯定泡汤了。想着想着他把腿向连部跑去。
　　向东来到连长办公室门前站好，平复着上气不接下气地喘息声，朝里面喊：“报告！”
　　里面传来连长深沉又严肃地声音：“进来。”
　　他推开门走了进去，郭磊也在，向他使了个眼色暗示连长正在气头上说话注意。他冲郭磊轻轻点了点头，又看向连长。只见连长板着一张脸，眉头紧锁，默默地看着他，片刻后语气中带着一丝严厉地问:“打架了？”
　　“是的，连长，我知道我错了。”
　　“为什么打架？”他又严肃地问。
　　向东说：“卓凡言语不当，侮辱我的人格，我没掌控好自己的情绪一时冲动才打了人。我认错，请连长不要罚我们班长，班长一直在排里工作，打架的事他不知道。”
　　连长气愤地说：“郭磊进来第一句就是为你开脱拼命地揽责，你一进来就义正言辞的说我罚的严重，你们两个是在认错吗？”
　　向东说：“都是我的错，我不该打人，请连长罚我。不入党，不考军校，给全连战士洗衣服、洗袜子，怎样都行。”
　　连长说：“好啊，我不问你原因了。不管怎样你都打了人，我直接惩罚你，从明天开始你就按你说的做，再加上给连部打扫卫生，无限期地做。”
　　郭磊不舍地说：“连长……”
　　连长知道郭磊是怕误了向东复习功课，狠狠地瞪了一眼郭磊严厉说：“耽误不了他学习，能打架看来时间很闲，我都安排满看你小子还怎么惹事。”
　　向东担心郭磊再为他说情，立刻说：“连长，明天我就来连里打扫卫生，然后给战友们洗衣物，训练、学习一样也不会耽误。连长，也请您别那么严重地处罚班长，我们班长这阵子班里连里两头跑不容易。”
　　连长说：“他带兵不利我还不能处罚他么？像什么话！”
　　郭磊对向东说：“别忘了今天的处罚，去，先把全班战士的衣服洗了再说。”
　　向东似乎还想说什么：“班长……”
　　郭磊担心他说错话再惹怒连长，立刻说：“对你的处罚太轻了是不？快回去，我的事不用你管。”
　　向东走出连长办公室，房间里只剩下连长和郭磊两人。郭磊说：“连长我接受处罚，不提干就不提干，这是应该的。”
　　连长思考了一会问：“他们在一起学习是你同意的？”
　　郭磊说：“是。”
　　连长说：“你说你，男兵和女兵在部队里是最敏感的话题，战士在没有提干时都不敢去触碰这条红线，你还让他们聚在一起，这下问题出来了吧，没事也有事了。”
　　郭磊说：“向东一向沉稳有分寸，我相信他。何况，这……在一起学习是向上进取的事，我怎么想也没想到能发生这样的事。”
　　连长说：“这就是你相信他的结果。人的思想层次不一样，光你一个相信他没有用，做什么事要深思，处理不好就会有矛盾。”
　　郭磊说：“是，我回去对我们班的战士进行批评教育，让他们思想跟上，避免矛盾的发生。”
　　连长说：“关于这次的事件我也想了一下，战士们在入伍之前大多的都没有接受过良好的教育，思想水平和个人素质没有提升，看待问题浅显。我打算在连里办几期扫盲班，提升一下战士们的水平素质，也顺便给那几个考军校的战士补补课。这授课老师嘛，就让你女朋友韩春媛来，你看怎么样？”
　　郭磊听了连长的安排，先是心中一片欣喜，然后又有些担忧地说：“韩春媛来扫盲班当老师没问题，文化知识肯定够用，可是，给人家考军校的补课怕是有点困难。”
　　连长说：“韩春媛是高中文化，要不是为了你小子选择下乡支教，早就跟随国家政策去考上大学了，人家怎么就不能帮他们补习功课？再说，她补课那四个人在一起学习也有个理由，不就没有谣言了吗？”
　　郭磊恍然大悟地说：“我明白了，连长。要不您怎是连长呢，一下子问题就解决了。”
　　扫盲学习不仅可以提高自己的文化水平，还可以更好地与人沟通、理解国家政策和军队任务，对于提高部队整体的战斗力和凝聚力都至关重要。
　　郭磊在班里说了连里扫盲班招生的事，要求除了向东、雷云，剩下的战士都要报名学习，战士们都积极地报了名。扫盲班安排每周一、三、五、七，下午五点至六点上课，余出来的周六时间给向东他们补习考军校的功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