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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14

作品名称:旋风      作者:碾子      发布时间:2023-11-20 10:14:59      字数:6345

  十三
  
  周九声和师风雷把手下的人分成两股,周九声带着强任材、齐九州和齐莹莹收集情报和收集材料,为下一步行动做准备;师风雷带着田公泉、雷凤凤和应苛爱做学生的思想工作,壮大自己的队伍。他们坚信自己的革命大方向是正确的,符合党中央的号召,顺应了运动潮流,所选择的打击对象会得到大多数同学的支持。二月春风似剪刀。周九声猛抬头,看见头上的大柳树长出了嫩嫩的新叶,微风吹拂,柳枝在头上随风飘拂,心里充满喜悦。强任材纵身一跃,想摸低垂的柳条,结果扑了空,引得几人哈哈大笑,笑他不自量力。强任材不服输,再次纵身一跃,揪下了几片嫩叶。强任材挥舞着手中的嫩叶,欢呼着,跳跃着,向前跑去,跑到马万齐的办公室门前,向身后的几位同学挥手。马万齐的门虚掩着,强任材推开门,几人鱼贯而入。马万齐正跟艾可究和鞠一格聊天,见周九声等人进门,知道有事,于是笑呵呵地接待了几位同学。艾可究笑眯眯地看着几位同学,辨认他们是哪个年级的同学。几个同学见艾可究冲着他们笑,有点不好意思,一齐把目光转向马万齐,希望他开口。艾可究看出了他们的心思,依旧笑而不语。
  马万齐说:“有什么事?”
  周九声和强任材正要开口,艾可究做了个手势,说:“你们先别说,我来猜一猜,可以吗?”
  周九声等人的目光一齐聚集在艾可究身上,艾可究站起来,笑眯眯地说:“你们来了解情况。对吗?”
  周九声说:“是。”
  艾可究充满自信,又说:“你们想了解袁志空的详细情况。对吗?”
  强任材很奇怪,他怎能一眼洞穿大家的心思?难道他有猜心术?不可能。强任材感觉艾可究颇有心机,不愿证实他的猜想,故意不吱声。不料齐九州却说:“你猜得很准。”
  艾可究说:“据我了解,虽然袁志空参加过革命,可他有过一段被敌人抓进监狱的经历。他是如何从监狱里出来的,在我看来是个谜。他是投敌叛变后出来,还是我党把他营救出来,或是他自己花钱买通敌人出来,现在无法确定。为什么这样说呢?因为我就此事向了解当时情况的人做过了解,他们都摇头。当然,我没看过他的档案,因为我没有这个权力。大凡被敌人抓进监狱的人,很难活着出来,除非是我刚才列举的三种情况。中央的高级干部中都有投敌变节者。以袁志空的软弱性格来看,他不可能是一个坚强的革命者,他经受不住敌人的严刑拷打,投敌变节不是不可能。”
  艾可究一席话,让周九声等人目瞪口呆。难道一直领导学校的是一位投敌变节分子?太可怕了!周九声等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周九声从艾可究的话中发现一个疑点,那就是他并没有看过袁志空的档案,并不了解袁志空出狱的真实情况。周九声认为应该慎重对待此事,不能妄下结论,请求艾可究告诉了解袁志空情况的人。艾可究要求周九声带人去向此人了解情况。
  马万齐说:“在我们党内,有不少的坚强革命者,也有一些投敌变节分子。你们看袁志空像一个坚强的革命者吗?别看他人高马大,其实草包一个。这样的人,我认为极有可能是投敌变节分子。”
  齐莹莹说:“不调查研究,轻易给人下结论,有点草率。”
  鞠一格说:“袁志空平时以老革命自居,总在人前炫耀自己的光荣历史,其实是把革命当招牌,以此蒙蔽人。他到底是什么人,过去我们不知道,现在知道了,艾老师了解的情况就是证明。这说明袁志空并不是一个坚强的革命者,否则了解当时情况的人为什么不予肯定?此人的历史一定要追查,兴许投敌变节分子就在大家前面。历史可以美化一个人,也可以掩盖一个人。”
  周九声向几位老师道谢告辞,回到宿舍后陷入沉思之中。师风雷带着几个人去找熟悉的同学谈心,收获颇丰。师风雷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周九声,周九声异常兴奋,称赞今天双丰收。
  曹凤光、周天寒和任卫宇等人的大字报贴在礼堂墙上,打倒吴佳几的标题异常醒目,吸引了不少人前来观看。这张大字报像一颗炸弹炸开了花,人们奔走相告,议论纷纷。大字报列举了吴佳几的种种罪行,指责他不执行毛主席的教育路线,执行了一条地地道道的修正主义教育路线;他结党营私,排斥异己,在教师中造成了恶劣影响。站在人群外的曹凤光、周天寒和任卫宇看着人们伸长的脖子,听着人们各种各样的议论,心里十分高兴。他们为这张大字报产生的强烈反响振奋。严凤蓉和曾玉萍钻在人群里,边看大字报,边听人们议论。
  孔处士走进校门时,人们大多看完了大字报,正在热烈议论。蒋衡益站在一棵柳树下正在跟几个女生说话,孔处士走过来站在蒋衡益身边。
  蒋衡益说:“你来晚了,人们都看完了大字报。”
  孔处士说:“人们的反应如何?”
  蒋衡益说:“超过预想的效果。人们的反应非常强烈,这里面有你的一份功劳。”
  孔处士笑着说:“这正是我们期望的效果,希望大家立即行动起来,狠批吴佳几。”
  周九声和师风雷等人也来看大字报,看完大字报后,周九声铁青着脸,把师风雷拉到一棵柳树下,气愤地说:“太可恶了!我们认为吴佳几是革命干部,他们却认为是走资派,跟我们对着干,这不是要我们的好看吗?是可忍,孰不可忍!你把我们的人叫在一起,商量对策。”
  师风雷愤愤不平,赶紧跑去叫人。周九声心里明白,曹凤光已成为自己的死对头,彼此势不两立,决心跟曹凤光决一雌雄。
  看大字报的人群中站着年前受到猛烈批判的几位老师,他们被师生称之为牛鬼蛇神。看见全校师生把注意力转移到几个校领导身上,将牛鬼蛇神弃置一边,让其有了喘息之机,曾被批判的几位老师心中释然。郭折颜看完大字报,面无表情,赶紧向自己的办公室走去。走到半路,路边的甘蓬头向他招手,郭折颜站在地上犹豫。他不想搭理甘蓬头,怕惹出是非来,但见甘蓬头向他连招几次手,便走过去,问:“有事吗?”
  甘蓬头说:“到我办公室坐一会儿。”
  郭折颜看见四下无人,便大着胆子跟在甘蓬头身后。他们快步穿过一排房子,来到甘蓬头的办公室门前。甘蓬头停下脚步,四下瞭望一番,赶紧拉着郭折颜进门,进门后立即关上门。郭折颜坐在一把椅子上,说:“有什么话?快说。”
  甘蓬头说:“你别怕,我这里偏僻,平时很少有人来。现在他们一门心思找校内的走资派,顾不上整我们。你看了大字报,有什么想法?”
  郭折颜看了看窗外,说:“我没有什么想法。学生支持谁,打倒谁,自有他们的道理,无须我们评说,何况我们没有说话的权力。你不要忘记,我们依然是打击对象,可以看看大字报,千万不要乱说乱动。”
  甘蓬头给郭折颜倒了一杯水,说:“依我看,我们不必惊慌,我们有了喘息之机,值得庆幸。在别人面前,我们自然不能说三道四,否则会惹来灾祸,但在我们几人面前,可以交流一下看法。彼此沟通一下,有利于保护自己。”
  郭折颜说:“我们还是少说少动,静观其变。对于国家大事和校内大事,我们应该关心,但无须介入。我们还是蛰伏起来,千万不要指指点点。我告辞了。”
  本来甘蓬头想多说一会儿话,郭折颜无意久留,便不挽留。送走郭折颜后,甘蓬头翻看近日的报纸。屋里光线暗,他打开电灯,随即又关了电灯。他看着窗外玻璃上厚厚的大字报,叹了口气。他在屋里转了几圈,思索着要不要把窗外玻璃上的大字报刮掉。这些大字报是年前学生给他贴的大字报,他一直不敢刮掉。既然现在学生无暇顾及自己,何不动手刮掉?他找来一把小刀,走出门外,看见四处无人,先撕掉表层的纸,然后用小刀刮起来。
  郭折颜离开甘蓬头,看见娄再九低着头从礼堂墙下走过,靳小楼站在礼堂墙下仰头看大字报。郭折颜暗笑:几个冬眠的家伙苏醒了。他走进自己的办公室,拿出几张旧报纸,随意翻看。靳小楼看完大字报,在水渠边走来走去,若有所思。远处传来几声干咳,靳小楼抬头望去,见娄再九佝偻着腰,艰难爬上拱桥,顿生怜悯之心。
  
  十四
  
  这段时间吴佳几很得意,因为有学生贴出了支持他的大字报,让他本来忧虑的心得到了宽慰。有人支持袁志空,吴佳几并不嫉妒,因为他认为袁志空毕竟是老革命,这样的干部自然不是走资派。他们共事多年,他了解袁志空的工作情况和脾性,受袁志空的赏识才被提拔到领导岗位上来。有的学生要打倒王思定,他认为学生自有他们的道理。如此凶猛的革命浪潮令他疑惑不解,甚至晕头转向。尽管学校早已停课,无须校领导做什么工作,他每天还是要来学校跑一趟。有时他在办公室坐一会儿,更多的时间却是接触学生,跟支持他的学生聊天。他没想到有的学生会贴出打倒他的大字报,而且列举了在他看来是成绩的罪行,这让他心里很不舒服。面对学生列举的罪行,他心里五味杂陈。齐莹莹见他脸色难看,安慰道:“别理它,想开点。”
  吴佳几强装欢颜,冲齐莹莹笑了笑,说:“没什么。”
  吴佳几是学校最风光的领导,不仅年轻,而且人长得帅,擅长体育运动,说话音调铿锵,富有磁力,深得学生的喜爱。现在吴佳几遭到学生的批判,甚至要打倒他,这对一直为学生爱戴的吴佳几无疑是莫大的打击。他认为即便其他领导都被打倒,自己也会安然无恙,不料现实超出了他的想象。他默默地离开礼堂,回到办公室后木然坐在椅子上,脸色凝重,内心郁闷。
  袁志空要比吴佳几轻松多了,因为身后有学生支持。他看了打倒吴佳几的大字报,面无表情,默默地走回办公室,坐在椅子上仰头沉思。他为年轻的吴佳几被视为走资派疑惑不解。王思定和吴佳几要被打倒,自己会不会也要被打倒?他坐立不安。眼下只有他和白九同安然无恙,但他并不感到安全。既然谁都无法抗拒如此凶猛的革命浪潮,只能任浪潮任意击打。他走出办公室,到校园里走动,有的学生依然向他点头致意,或者叫一声袁书记,这让他感到欣慰。
  周九声等人听了马万齐等人对袁志空情况的介绍很震惊。本来他们已经把王思定定为重点打击目标,不料袁志空的问题比王思定更严重,不仅有现实问题,还有严重的历史问题,具有走资派的特征。有的同学把他们的保护对象吴佳几视为打倒对象,这些同学恰好是支持袁志空的人,这让周九声等人十分恼火。如果不对袁志空予以打击,自己势必处于下风,既不能有效保护吴佳几,还可能让真正的走资派漏网,这对学校的文化革命发展极为不利。周九声和师风雷立即召集几个得力同学商讨对策。会议地点在邵春风的办公室,齐九州、雷凤凤、齐莹莹、应苛爱、袁尚草和叶火等人先后赶来。周九声向大家介绍了从马万齐、鞠一格和其他老师那里了解到的袁志空的情况,然后分析了目前学校的斗争形势。周九声认为学校形势严峻,必须做出应对办法。
  在座的同学听了周九声的介绍很震惊,七嘴八舌议论起来。周九声理解大家的心情,仔细听取大家的议论。大家议论了一阵,周九声让大家发表意见。袁尚草按捺不住自己的激动心情,率先发言。他说既然袁志空有坐牢的经历,就有投敌叛变的可能,而且这种可能性很大,因为敌人对革命者要严刑拷打,以此逼迫革命者就范。在敌人的严刑拷打面前,有些人经受不住拷打,会投敌变节。以袁志空的软弱性情而论,他不会是坚强的革命者,应该寻找他的叛徒证据。
  袁尚草的话煽动了大家的情绪,大家争着发表自己的意见。齐九州站起来,挥舞着手说:“袁志空这样的人经受不住严刑逼供,因为他个性软弱,很容易屈服。如果他不交代问题,敌人会放他出来吗?不可能。至于说他是被营救出来的,这种可能性很小,敌人的监狱防卫很严,能轻易被营救出来吗?江姐被关在集中营,营救出来了吗?没有。还有许许多多的革命者不是死在敌人的监狱里吗?相反,从敌人监狱出来的人,往往有问题。中央有个大人物不就是大叛徒吗?当初说他是被营救出来的,结果怎样呢?我认为袁志空是头号敌人,是地地道道的走资派,不去打他去打谁?”
  应苛爱内心很激动,红着脸说:“我赞成齐九州的观点。袁志空绝不可能是营救出来的,也不会是掏钱买出来的。如果掏钱能买出革命者,老百姓砸锅卖铁也会救他们。试问,有谁能证明他是花钱买出来的?敌人会那么傻吗?敌人那么容易被金钱利诱吗?当然,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无罪释放。袁志空是当地人人皆知的革命党人,敌人会以无罪的名义释放他吗?笑话!”
  叶火说:“我赞成应苛爱的推论,她的推论符合逻辑。当地好多人了解袁志空的情况,知道他是革命者,可他们未必了解袁志空在监狱里的真实情况。他不可能是掏钱买出来的,因为共产党没有那么多钱;他不可能是无罪释放,即便无罪,对这类人人皆知的革命者,敌人不会放虎归山;至于共产党营救一说,谁也没有证据证明,尚属未知。我的意见只有两个字:打倒!”
  强任材听了几个同学的发言,沉思不语。周九声看出强任材的心事,鼓励他发表自己的意见。强任材坐在凳子上,犹豫片刻,说:“我的意见与大家的意见相左,上面几位列举的几种可能性皆有可能。为什么这样说呢?我党用武力或通过各种关系将入狱的革命者营救出来的情况有之;用金钱收买敌人的情况有之;无罪释放的情况有之。一切皆有可能。到底属于哪种情况,我不得而知,党组织应该清楚。我想组织对此事应该有结论,否则不会让一个投敌叛党的人做学校的领导。打倒袁志空的事应该慎重考虑,不能草率从事。”
  邵春风说:“刚才几位同学各执一词,其实此事很简单,有些过去人们不清楚的事,文化革命不是弄清楚了吗?袁志空的事没有那么复杂,不管他以何种名义出狱,现在对待他的办法只有一个字:打!毫不留情。吴佳几这样的年轻干部有人要打倒,有重大问题的袁志空不应该打倒吗?打倒!打倒!”
  周九声说:“综合大家的意见,结合目前我校的斗争情况,遵循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打!现在我们处于劣势,如果不奋起斗争,我们会永远处于下风,会让亲者痛仇者快。革命不是请客吃饭,不能搞温良恭俭让,不能犹豫,要勇敢,要果断。根据我们现在收集到的袁志空的材料,足以给他定罪。我们要向他开炮。谁来执笔?”
  袁尚草举手:“我来执笔,一定让袁志空原形毕露,一定震撼全校。”
  袁尚草主动请缨,强任材心中不悦,也举手请求执笔。大家一齐看着强任材,没想到他会主动请战,因为他刚才并不主张打倒袁志空。周九声疑虑,说:“你认真考虑,这是代表大家,不是代表个人。”
  强任材说:“当然是代表大家。我不会因为自己有不同意见而影响大家,我会为革命着想,为大家着想,请相信我。”
  强任材顾全大局,态度坚决,周九声十分高兴,说:“那就由你来执笔。大家的意见如何?”
  人们一直很信任强任材的人品和文笔,因此没有人反对,只有袁尚草心里不服,铁着脸一言不发。
  第二天,礼堂的墙上出现了打倒袁志空的大字报,大字报列举了他的几条罪行,诸如执行苏修教育思想,忽视学生思想工作,培养修正主义黑苗子,搞折中主义,居功自傲,并说他有变节嫌疑。大字报震惊全校。袁志空看了大字报后脸色铁青,连说:“岂有此理!岂有此理!”他愤愤然走进自己的办公室,在地上走来走去。他想起了当年自己入狱的事,悲愤之情涌上心头。不停地摇头,不愿回忆那段令他终生难忘的经历。
  曹凤光和周天寒看了大字报,十分震惊,他们赶紧跑去向袁志空核实情况。他们走进袁志空的办公室,看见袁志空在地上走来走去,毫不理会他们,看出他心情激动,所以吃惊地看着他。一会儿,袁志空终于平静下来,招呼他们坐下来。
  曹凤光说:“大字报上提到你入狱的事,到底怎么回事,你给我们讲讲。”
  袁志空坐在一把椅子上,神情凝重,对两人说:“那时我参加了党的地下组织,有次回家探望生病的母亲,不料被人告密,被敌人抓进监狱。尽管我参加了党的地下活动,其实当地人都不知道我在外地干什么。在监狱里,敌人严刑拷打,让我说出自己在外地干什么。我知道他们没有证据证明我在做什么,所以不承认我在为党做事。敌人抓不到把柄,无可奈何,同时外面又有党的地下组织秘密营救,我被关了一个月后释放。出狱后我把自己在狱中的情况向党组织做了汇报,党组织可以为我作证,我是清白的。你们看,至今我的身上依然有敌人毒打留下的伤疤。”
  袁志空撸起衣袖,胳膊上有几块明显的疤痕。
  袁志空说:“夏天我很少穿短袖,其目的是遮盖胳膊上的伤疤,因为它们是我心里永久的痛。”
  听了袁志空的话,曹凤光和周天寒如释重负,更加坚定了保护袁志空的决心。曹凤光想,决不能坐以待毙,要反击,要向全校师生讲清事实,还历史本来面目,还袁书记清白,决不能让一小撮坏人的阴谋得逞。
  周天寒怒吼:“反击!”
  曹凤光大喊:“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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