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往体育馆走的路上，居琪与温文雅总觉得自己有听到有人拿着麦克风讲话的声音。听起来像是报道比赛场景的感觉。一时间两个人不约而同地皱起眉头，面面相觑，有些不太确定。
　　不是说是练习吗，怎么听起来那么像是在打比赛呢？
　　温文雅伸长脖子，双手扶着耳朵认真仔细地听着空中不知道是谁说话的声音，由于距离太远，声音模糊，到头来也不清楚那人到底说了些什么。
　　居琪有些不太确定地看向温文雅，道：“这是在练习吗？”
　　“我也不知道。因为刘渝告诉我他们是在练习，但……就是……”温文雅一脸懵逼。
　　这个架势感觉起来怎么那么像在打比赛？为啥呀？
　　“等下，我找找看。”说着温文雅就掏出手机到学校主页面里翻找起活动日历，找了半天怎么看也不像是今天响有比赛的样子。皱着眉把手机举到居琪的面前，“上面没说今天有比赛。”
　　“难道，真的是练习？”
　　居琪看着温文雅，温文雅看着居琪，两个人都在彼此的脸上看到不敢相信的神情。毕竟有哪个学校篮球队队员练习闹的动静跟打比赛没什么区别。
　　温文雅直接一个电话给刘渝的手机号打过去，如果真的是比赛的话她们可就原路返回了。毕竟真的比赛现场，这么晚出来的她们估计到的时候连门都进不去，乌泱泱的人群，都不清楚能不能看到体育场大门的身影。到底而言，每一次的比赛学校对于体育方面的支持程度几乎可以用疯狂二字来形容。有些时候就算学生自己是不愿意去看比赛的，还会被宿管阿姨赶着去。毕竟是学校上管发布下来的任务，有谁是敢不听从的呢。
　　本想着沉迷于篮球玩耍中的刘渝连看手机的几率都是没有的，更别说接听电话了，也不过就是抱着试试的心情做的事情，结果没想到只等了一秒就被另一方接听了。
　　“喂，你们到了吗？”
　　现场的尖叫声通过手机的另外一方的传话筒传来，险些把温文雅的耳膜刺穿。刘渝难以压制的气喘吁吁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不清楚对方是不是开的扩音，还能隐约听到音乐的声音以及有人拿着麦克风的说话声，与她们现在听到的从空中传来的声音完全一致。就不清楚现场有没有啦啦队加油助威，要是有的话，那可当真不是一般般的热闹场景了。
　　好嘛，温文雅几乎能确定这根本就不是练习。有哪个学校的运动队练习是这个样子的！
　　她有些难以置信，觉得刘渝骗了自己。下意识地单手叉腰，用一种算账的语气问道：“你们今天到底是练习还是打比赛，说好的饭还来不来！要是不来我带着我姐妹去吃，没你们什么事了！”
　　“她们来了吗？”
　　刘渝手捧的手机，由于周边的声音太大，他根本听不清对方在说些什么，就算他把扩音开到最大，手机放到耳边也没什么作用。
　　同一时间，习奕刚好打完一场走下赛场，看见刘渝拿着手机眉头紧皱的模样多少猜到是她们，随口问上一句。
　　“那个……习哥……”刘渝吓了一跳，根本不清楚习奕是什么时候到自己身后的。语气里尽是讨好，那讨好的声音也成功地传入进温文雅的耳中。
　　温文雅紧皱眉头，脑袋里不断思索。习哥？哪个习哥？她认识吗？等……卧槽！该不会是她想的那个人吧！
　　温文雅倒吸一口凉气，对于自己的猜测吃惊不已，又很快地憋了一口气强行让自己假装淡定下来。毕竟万一要是她猜错了，那丢人可就丢大发了。
　　她强忍下激动，清了清嗓子，假装不经意地问道：“习哥？哪个习哥呀？”
　　“啊……啊……嗯……”刘渝显然没想到自己一时的疏忽竟然不自觉地把自己平时称呼习奕的名称说出来。心脏瞬间跳到了嗓子眼，眼睛小心翼翼地瞟向站在一旁面无表情凝视着自己的习奕，灿灿一笑。
　　天啊！谁来救救他呀！他要疯了！
　　就在同一时间，四周围的女生们见习奕走了过来，每个人都仿佛失去了理智一般开始疯狂喊叫起习奕的名字，那疯狂的模样看起来仿佛习奕是一道美味佳肴，围绕在这道美味佳肴周边的都是饿疯了的妖魔鬼怪，恨不得整个人扑在这个人身上啃食他的皮肉。那感觉就和唐僧独自一人走进盘丝洞面对一群妖精没什么区别，只是这些女生没盘丝洞的妖精们胆大罢了。
　　女生们欢呼着习奕姓名的声音通过手机传到温文雅的耳朵里，那架势简直了，就算没在现场也有种耳膜要被刺穿的感觉。也不清楚是因为蔡淼淼的原因还是那话筒里穿出来的声音过于疯狂，非常成功地引起温文雅对习奕这个人物的好奇心。毕竟入学已经一个多学期了，现在为止，她和居琪依旧没有见到过人人口中的习奕。这人究竟长着怎样的一张脸，有着怎样的魅力，能让全学校里那么多男生女生都为之疯狂。况且她也是真的没搞懂这个叫习奕的人究竟有着怎样的魔力，能让每个人面对他时候的仗势跟一群粉丝见到偶像的感觉相提并论。
　　温文雅望向居琪，道：“那个叫习奕的好像也在，所以感觉上跟比赛没什么区别。哎，你说我们现在过去的话，体育馆里还能有下脚的地方吗？”
　　居琪听闻后也不禁睁大双眼，诧异道：“他们能请来习奕？那够厉害的。一个篮球练习居然能把全校偶像找过来。刘渝的面子挺大啊。”
　　温文雅完全没想过什么面子不面子的，整颗心都在好奇这男的究竟长着怎样的外貌：“哎，你说这习奕长什么样啊。说真的，你一点都不好奇吗。咱入学这么久，只闻其名不见其人，要不咱们去看看？看看这传说中的习奕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物？”
　　温文雅那猥琐的模样让居琪忍俊不禁：“我们不就是打算看他们打篮球吗？想去就去呗。反正都已经走到这了，要不然咱们还得原路返回啊。”
　　温文雅想了想，又看了看自己站着的位置。怎么想都觉得如果现在原路返回都是一场亏死的买卖。摇摇头道：“不要，我惦记我的火锅。”
　　居琪一脸的如我所料。她有时候都觉得自己比温文雅还要了解温文雅是个怎样的一个人，得到这样的回复对于她而言毫无意外。她笑道：“那就去看看？”
　　“好！”温文雅果断回复，随后冲着手机大喊道，“我们马上到！”
　　说完电话一挂，拉着居琪的手就往体育馆走去。
　　体育馆内篮球赛道场人声鼎沸，三排座位外加一个二楼高台，高台倒还算好，零零散散的人不算多，三排座位空无虚座，从高台处往下竟给看的人一种人山人海的错觉。
　　坐在座位上的人群中不光有女生们激动不已连续不断的尖叫声，就连男生们也不甘示弱，那助威呐喊的架势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是在龙舟比赛呢。就差再来上几百个乐队时不时地敲个锣打个鼓。
　　人群中不乏有来自不同队伍的支持者，因为观念不同不惜大声辱骂甚至大打出手，最终被保安一并请出场的人。而当看到有座位空出来的时候站在最后面的人就会立马走上前坐下，生怕座位被其他人抢去，同时万分庆幸自己并没有在看到没有座位的时候立马走人，而是站在一旁选择等待。
　　居琪和温文雅从体育场外的楼梯走到二楼。再打开大门的瞬间，关在同一空间里不断四处环绕的众多声音仿佛在此刻终于找到了一个突破口，还没等两人反应过来，那声音已经夺门而出，把她们直接淹没，两个人的耳朵里瞬间被场内各种各样的声音所充斥。场所里所有人的疯狂程度在她们看来真的跟蔡淼淼有的一拼。
　　“啊啊啊啊！孙泽！”
　　“啊啊啊啊！习奕！”
　　女孩子们的各种尖叫声和男生们的各种大喊声吓得温文雅和居琪下意识地就想转头走人。
　　知道疯狂，从没想过会这么的疯狂；知道可怕，从没想到会这么的可怕。
　　两个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表示一点也不适应这样的环境，立马有了想走的念头。
　　“哎，你们来啦。”席地而坐在站台门口对面不知道等有多久的刘渝见到她们打开门的瞬间就立马站起身子叫住她们，生怕没拦住最后倒霉的会是自己。为了不给习哥丢脸，同样为了给居琪对他们这伙人留下一个好印象，他在等她们之前还特意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生怕自己哪一个步骤出错，生怕自己的一时疏忽会给习哥抹黑。
　　原本习奕也打算和刘渝一起上来的，不过这么多人在场的情况下，如果跟着刘渝一起上来等人，不用多想就会立马被拍到校网上，那之后会是怎样的结果谁都无法用言语形容。习奕到底来说算得上是个瞩目的存在。最后便让刘渝一个人到上面等着她们了。习奕则是跟其他人继续一起打比赛。他想让居琪进来的时候能看到他在篮球场上最帅气的英姿。
　　居琪与温文雅看到向她们走来一脸媚笑的刘渝有些不解。
　　温文雅不解地皱起眉头一脸疑惑，道：“你这时间不应该在打篮球吗？怎么在这？”
　　“啊……”刘渝显然没想到温文雅见到自己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这个，眨巴眨巴眼睛，灿灿地笑道，“嗨，这不是知道你们要来吗。怕你们找不到，我就先过来等你们了。”
　　“有什么可找不到的，你们一般待的地方不就在那吗，还有什么找得到找不到的？”刘渝憨笑的模样让温文雅一时间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不对劲感，可至于到底是什么，她也不清楚，索性也没当一回事。她往四周看了看，不解地问道：“那个叫孙泽的呢，他为什么不过来？”
　　温文雅大声的疑问让刘渝心中一惊，立马把她拉到一旁轻声说道：“嗨，这不是想给自己喜欢的女生一点好的印象，想让咱琪姐看到他最帅气的英姿嘛。”
　　听着刘渝说的话，温文雅忍不住地抽了抽嘴角。
　　琪姐？她家闺蜜啥时候成琪姐了，她怎么不知道。
　　居琪看着他们两个人悄咪咪地不知道说着什么，以为是小情侣之间的什么小秘密，也没打算当一回事。转过头从高台出往下看去。
　　男生们在赛场上挥洒着汗水，不同的支持者看着自己支持的球队进球的瞬间高声呐喊，整个气场和环境可以说是她从未接触到过的。要是一点新鲜感都没有，那一定是骗人的。
　　“帮帮我吧。”刘渝拉着温文雅在一旁撒着娇，让温文雅不断地对他翻白眼。
　　最后也多少烦了，无奈道：“好了好了，行了行了，我知道了。”
　　转过头去找居琪的时候只见居琪早已经在他们没注意的时候看起比赛。温文雅和刘渝互相看了一眼，走了过去，同样像居琪那样扒着栏杆从上往下望去。
　　居琪察觉他们俩人过来看了眼他们，以为他们之间的悄悄话说完了，下意识地问道：“我们什么时候去吃饭？”
　　此话一出，就连刘渝自己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合着这位姐真的就只是为了吃一顿才特意过来的！对于篮球不篮球帅哥不帅哥的真的一点兴趣都没有！突然间他觉得整个世界都变得魔幻起来。这怎么跟他想的完全都不一样？
　　“额……”刘渝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就算他觉得三人目前没事的情况下直接去餐厅门口等也无妨，毕竟万一店门口排队的人多呢。但他又不敢保证如果自己真的这么做的话，习奕会不会不高兴，然后对方会不会把怒气发泄到他的身上。他尴尬笑了笑，道：“那个，毕竟是四个人一起去吃饭，不如就稍微等一下下？”
　　刘渝露着牙笑着，心里却慌了个一批，生怕温文雅一生气直接拉着居琪转头离开连晚饭都不一块吃。毕竟一直以来哪有女生等男生的这种道理，就连他跟温文雅约会向来也都是他等温文雅，而不是让温文雅等着自己。毕竟总归而言，如果温文雅真的生气起来，那后果，那脾气，可不是十头牛都能拉得住的。
　　同一时间，赛场上也不知道发生什么，整个观众席一下子沸腾起来。尖叫声一瞬间响彻云霄。这场景让居琪和温文雅感到十分诧异，两个人纷纷对视一眼，从来没想过仅仅是个运动练习，最后竟然会有如此大的场面。俩个人的注意力也是立马从吃饭这件事情上转移到赛场上。
　　她们伸直脖子，手紧紧扒着站台的栏杆，睁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往下看着。观众席每个人几乎因为激动的情绪纷纷站起身子不断呐喊，有的人甚至激动地抱在了一起。报道整个赛事的主持人声音也因为难以抑制的兴奋而不断地颤抖，女生们呼喊习奕及孙泽等人的声音几乎恨不得把整个房顶都给掀翻。居琪和温文雅相看一眼，纷纷从彼此脸上看到难以置信的神情。到现在她们也不敢相信这竟然会是个篮球练习而不是什么比赛。
　　居琪不解地问道：“这是，赢了？”
　　“赢了。”温文雅淡定地回答。她也不是很懂所谓的赛场上的规矩，不过这样的架势再加上广播里人的解说，多少可以猜到是怎样一种情况。她的视线不断地在篮球场的运动员身上一一略过，随口问道，“哎，刘渝，那个叫习奕的人长什么样啊？我怎么感觉每个人看起来长得差不多呢？”
　　听着温文雅的话，刘渝转着眼珠子，心里多少有些忐忑。毕竟现在的孙泽和习奕两个人离得很远，他究竟是指真的习奕还是假的习奕呢。强行让自己淡定下来道：“哦，他还在场子上，现在可能不太方便。”
　　温文雅不理解刘渝所说的不方便究竟是什么意思，不过就指一下的功夫，又有什么不方便的呢。
　　“你就指一下不就好了。”她也不过只是好奇对方长什么样子而已罢了，又不是要对方为自己做什么事情。
　　刘渝狂咽着口水，脑袋里开启暴风雨想法模式，还是没能想出什么法子。最后建议道：“不然我叫一下他让你们看看他长什么样？”
　　温文雅也没多想，以为等对方打完篮球以后叫一下对方跟她们打一声招呼，于是回道：“好呀好呀！”她是真的对这个叫习奕的男生好奇了许久。真的想不明白到底有着怎样的魅力能让那么多人对他如痴如醉。
　　如果刚才没看错的话，刚才有好几个男生站起身冲着赛场大喊着习奕的名字，那架势巴不得冲上去和对方拥抱。那些站在赛场上穿着警服的保安人员怕也是为了保护好赛场上所有运动员的安全所存在的吧。
　　刘渝心里一抖，既忐忑又慌张，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顺利地度过这一关卡。
　　这件事情孙泽实则也是知道的，不觉得又怎样，毕竟这世间有多少人是因为被骗而受伤的呢？说白了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要是真的有人因为这种事情受到伤害，说白了也不过只是因为对方太脆弱罢了。
　　刘渝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道：“那个……那我叫一下……”
　　“你叫呗。”温文雅不明所以地看着刘渝，不明白一个平日里挺爽快的男生现在怎么唯唯诺诺的。
　　“哦……”刘渝心里忐忑，多少明白如果这时候不做些什么的话她们二人必定心生怀疑，到时候别说追人了，连自己女朋友会不会跟自己闹掰都是一件未知数。刘渝硬着头皮冲下面喊道，“习哥！这有两个小美女想看看你有多帅气，能让那么多人喜欢你！”
　　在此时刚好从赛场上下来一同坐在椅子上喝着水的习奕和孙泽听到刘渝的声音下意识望过去。见到是她们来了，习奕不由地松了口气。
　　来了就好。
　　毕竟他也不清楚一个不认识自己且不了解自己的女孩子会不会接受邀约。
　　孙泽同样听到刘渝大喊的声音下意识看过去。只见温文雅旁边站着的女生不由一愣，然后看了眼坐在自己身侧的习奕。
　　啧啧，那满脸的柔情啊，还真没见过有哪个女孩子能让这位公子哥流露出这种神情的。
　　摇摇头，再次望向那个女生。难怪堂堂有名的习奕大公子会为了认识一个女孩子会如此煞费苦心，太乖了！
　　孙泽是认识温文雅的，就算从来没有跟温文雅见过面，单从刘渝见一个人就向一个人炫耀自己的女朋友长得有多好看就能猜到是怎样的女生，在何况和她高中一起拍的照片到现在还被刘渝安置在自己的钱包里一天到晚地带着。
　　看温文雅的样子，孙泽就多少能感觉出来这是一个主意极大的女生，他对这种女生是最不感兴趣的。对于那个居琪他也是一点兴趣都没有，毕竟同类相吸，跟这种女生做朋友恐怕也不是个什么善茬。
　　只是一个女孩子能让一个公子哥如此的上心，甚至不惜做出骗人的事情，要是他真的一点好奇心也没有那一定是骗人的。
　　刘渝一看到底下两个人的反应，不懂了。
　　真的习奕在抬着头望着他们，看向居琪的神情温柔得恨不得溢出水来；真的孙泽愣愣地看着他们，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温文雅的视线始终没往椅子的方向瞟，还以为在赛场上，不由地道：“是哪个，你指一下的。不然我不知道是哪个。”
　　听闻，刘渝再次大喊一声道：“习哥，你冲她们招招手呗，不然她们不知道你是谁。大家别在意哈，就是知道咱习哥太帅所以很好奇。”
　　这声音在整个体育场内回荡反而让嘈杂的声音安静下来。在所有声音消失的一瞬间，温文雅和居琪反而慌了。
　　这么多人，刘渝这么的喊岂不是把她们活生生地暴露在众人眼皮子底下！
　　俩人都不用别人多说什么，齐刷刷地转头背对着众人的视线，头也不会地跑了出去。
　　“哎，你们去哪？”刘渝瞪大眼睛挥手想拦，直接被温文雅一个巴掌打开。他不明所以地挠了挠头，一脸的懵。
　　怎么就跑出去了？
　　见她们转身跑开的身影，习奕本来已经抓着孙泽的手突然僵硬在半空，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收回去。
　　孙泽看着平日好友冷峻的面孔上竟出现如此呆萌的神情，不由一笑。
　　看来这位习大公子是真不知道女孩子的小心思。
　　孙泽收回自己的手，喝了口水，道：“那个女孩就是你喜欢的类型？”
　　习奕望着居琪跑开的方向久久没有回神，却也是回应道：“嗯。”
　　孙泽笑了一声说道：“认识你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你这样的表情。”
　　习奕收回视线，望向自己从小到大一直玩得很好的挚友：“是吗？”
　　“你有注意过你看向她的时候自己脸上的表情是怎样的吗？”
　　“没有。”
　　“以后可以照照镜子。”
　　“没那个必要。”习奕淡淡地回道，接着望向居琪之前站着的地方，道，“你觉得她怎么样。”
　　孙泽不以为然：“也就那样。”
　　“嗯，看来我们不会成为情敌。”习奕望向孙泽，认真道，“我觉得她极好。”
　　如此坚定的回答，倘若说孙泽一点惊讶都没有那一定是骗人的。从未想过自己从小到大，自己有钱有势哪怕受尽欢迎也从来都没有对任何事物或者任何人上心过的发小居然也会有这么一天。一点新鲜感都没有那一定是不可能的。可要说习奕真能一直坚持下去，他也是不信的。谁家大少爷日子过的好好的会想不开找一个跟自己的家境差的那么远的女孩子，无非也就是打着玩玩的心思罢了。
　　孙泽这样想也没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再怎样也得给自己的哥们留一个面子，你说对还是不对呢？
　　孙泽没再过多纠结其他，反而轻笑了一下问道：“追到了打算怎么办？”
　　打算怎么玩？
　　习奕被孙泽问得不明所以。什么叫追到了打算怎么办，肯定是在一起，还能怎么办。不过他并没有直面地回答这个问题，只是怔怔地看着孙泽，却始终没能明白他问出这句话的含义究竟是什么。
　　习奕收回视线，喝了口水道：“就在一起呗，还能怎么办。”
　　孙泽忍不住地笑了一下，同样喝了一口水：“你打算怎么跟她讲你就是习奕。”
　　短短的一句话确实有把习奕给为难住，因为这一点他也不是很清楚该怎么办的好。当初决定不用习奕这个名字而是用孙泽这个名称去接近她，确实抱有一番私心，很害怕对方知道自己是谁以后就会下意识地拉开距离，他的名气他多少算得上心知肚明。他自己从未想过自己竟会有火的一天，就算自己并不是什么明星或者偶像。一开始他还蛮享受这种状态，可时间一长什么都会变得乏味起来。现在的他对于周围人冲自己的欢呼声只是觉得吵闹，并没有太大的感觉，另一方面又确实满足了他强烈的虚荣心。
　　习奕看着赛场上挥洒汗珠不断沉浸在比赛中的其他成员，道：“走一步看一步吧。”说完站起身重回到赛场。
　　孙泽边喝水边把习奕的所有反应看在眼里，见对方对这样的话题不再有丝毫的兴趣，重回赛场上，最终也只是淡淡地笑了一下，没再多说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