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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代文学是中国文学中的灿烂一页，出现了很多优秀的作家和作品。为时局所限，老师不敢大胆讲解某些作家的作品，只能讲解公认的进步作家的作品，但足以吸引知识浅薄的学员。鲁迅是老师推崇的主要对象，被誉为现代文学的旗手，其原因主要来自毛泽东对鲁迅的高度评价。鲁迅的小说、杂文和散文得到学术界的高度评价，因而鲁迅作品是重点讲解内容。文如其人。鲁迅刚直不阿，对反动势力没有丝毫奴颜婢膝，其文充满战斗力。鲁迅被誉为国魂。郭沫若和赵树理等作家的作品也是重要讲解内容。而一些具有重要文学成就的作家及其作品则受到排斥，譬如胡适之和徐志摩的诗、沈从文的小说、周作人和梁实秋的散文，均被视为落后文学或反动文学。现代文学中最吸引人的是小说和诗歌。对被排斥在讲解内容之外的作品，同学们只能通过课外阅读来了解其内容。政治标准几乎成为辨别文学的唯一标准。老师只能委曲求全，忍痛割爱，学员只能承受缺失。老师在现代文学中挑来挑去，挑选最可靠的作家和作品讲解，生怕被扣上散布反动文学的帽子。有些学员对此产生不满情绪，老师嘱咐这些学员通过课外阅读弥补缺失。
　　晚自习后辛勇躺在床上看郭沫若的戏剧，龚月生疑惑地看着辛勇，说：“你也喜欢戏剧？”
　　辛勇说：“我没有特别爱好，想品尝各样文学的滋味，不图深钻，只求涉猎。”
　　龚月生看见辛勇正在看郭沫若的戏剧《屈原》，说：“默读没趣，何不找几个同学朗读，既有趣又能增强记忆。”
　　辛勇说：“你的建议很好，我去找人。”
　　辛勇找来张耒、庞小京和郑二水等人，挑选靳尚企图用毒药毒害屈原，结果毒死侍者一幕来读。龚月生把这幕戏快速浏览一遍，然后分配角色。龚月生扮演屈原，张耒扮演靳尚，庞小京扮演张仪，郑二水扮演婵娟。郑二水不高兴，称自己是男人，却扮演女角，而且要去死，太残酷。龚月生说：“你就认了吧，人总有一死，为保护伟大人物而死，死得其所。”郑二水哈哈一笑，甘愿就死。几人捧着一本书，大声朗读起来。朗读声惊动隔壁的曲召和华耳，两人跑来看热闹。龚月生朗读屈原的那段著名独白，音调铿锵激昂，把大家带入亢奋状态。
　　上课前龚月生把夜里的精彩一幕告诉郝丽丽，郝丽丽兴奋得叫起来。听见郝丽丽大叫，曹央央和张一心回头，感觉郝丽丽太夸张，曹央央投去鄙夷的目光。郝丽丽从龚月生等人的朗读中得到启发，想通过朗读提高自己的感受力。最近郝丽丽喜欢上了郭沫若的诗歌。郭沫若的诗歌不仅开自由诗新风，而且富有浪漫气息，感染力很强。郝丽丽喜欢郭沫若的浪漫气质，于是捧着郭沫若的《女神》读来读去。为了体会郭沫若的诗情，郝丽丽或在教室里朗读，或在操场的一角朗读。借着黄昏时刻微弱的余光，郝丽丽仍在操场的一角朗读《女神》中的《大地，我的母亲》一诗。郝丽丽听老师讲，郭沫若在构思此诗时激情所至，乃至抑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匍匐在地上倾听大地母亲的声音。读完这首诗，郝丽丽禁不住匍匐在地上，仔细倾听大地的声音。操场上运动的同学相继离去，操场的一角静悄悄的。郝丽丽匍匐在地上，久久不愿起身。郝丽丽听到遥远的地方传来了母亲的声音，母亲在跟她细语，嘱咐她注意身体。郝丽丽眼泪簌簌，感激母亲对她的关爱，泪水打湿了地上的泥土。郝丽丽缓缓从地上爬起来，抹着眼泪，唏嘘不止。郝丽丽再次匍匐在地上，再次倾听大地的声音，听见母亲哼着摇篮曲，甚至嗅到了乳香。郝丽丽爬起来，吃惊地看着朦朦胧胧的地面，眼前闪耀着灼热的岩浆，赶紧逃离操场。
　　郝丽丽跑回教室，喘着粗气，于千千见状很吃惊，问郝丽丽是不是受到了惊吓。郝丽丽低声跟于千千说：“刚才我倾听大地母亲的声音，听见了大地的喃喃细语，听见了母亲哼着摇篮曲，甚至看到了沸腾的岩浆。难怪郭沫若会谛听大地的声音，把大地比作母亲。如果没有大地，我们何以生存？是大地给予我们生存的条件，否则我们会饿死冻死。如果没有母亲，我们怎能长大成人？”
　　于千千说：“有那么神奇吗？你出现了幻觉吧？”
　　郝丽丽说：“不。我真真切切听见了母亲的声音，听见了大地的声音。我衷心感谢大地给予我们一切，我会精心呵护生我养我的大地母亲。”
　　于千千把郝丽丽的话讲给洪玉、曹三英和叶子听，曹三英和叶子惊讶不已。洪玉神秘地说：“有的人的确有一种超常感觉，只是我们不能理解而已。我的邻居小孩得了一场病，病好后告诉人们，他的前世在离村二十里的一个村子，有什么家产，有几个孩子，说得清清楚楚。后来父母带着他去认亲，孩子将前世家里的情况叙述一遍，居然不差分毫，于是邻居小孩成了六十岁男人的父亲。”
　　郝丽丽等人瞪着眼睛，感叹人间无奇不有。郝丽丽倾听大地母亲的消息传到男生耳里，郑二水说这家伙一定神经错乱了。第二天上课，男生瞅着郝丽丽看，发现郝丽丽一如平常。
　　朗诵《屈原》给龚月生增添了朗读戏剧的兴趣，有时独自捧着剧本读，有时邀请张耒、郑二水和辛勇读。龚月生觉得不过瘾，想让更多的同学参与朗读。龚月生喜欢曹禺的戏剧《雷雨》，越读越有味。龚月生建议全班同学演《雷雨》，曲召热情支持。龚月生找林木木把《雷雨》刻下来，参加扮演的同学人手一份，班里出现《雷雨》热，不少同学捧着油印《雷雨》朗诵。半个月后班里举行《雷雨》演出，得到现代文学老师的好评。
　　叶子从图书馆借来一本书，拿给洪玉看，洪玉大吃一惊，说：“他的书你也敢看，莫非吃了豹子胆？”
　　叶子说：“鲁迅的弟弟是坏人吗？”
　　洪玉说：“不仅是坏人，而且是大大的坏人，是投靠日本人的汉奸。”
　　叶子一愣，说：“我真不知他是汉奸，只知他是鲁迅的弟弟周作人。既然如此，我把书还给图书馆。”
　　曹央央赶紧说：“把书拿来，我替你还书。”
　　叶子把书交给曹央央，嘱咐早点还书，免得遭人议论。曹央央拿到书后，挑灯夜读，一夜读完周作人的散文集，第二天将书归还图书馆。尽管洪玉守口如瓶，叶子借阅周作人著作的事却不胫而走。原来曹央央看完书后，跟叶子议论周作人的散文，说从周作人的散文看，此人是一个胆小怕事的人，不知为何为日本人做事，落得身陷囹圄，文化革命遭抄家，衣食常忧。曹央央感觉周作人的散文冲淡平和，与鲁迅的散文和杂文差别很大，充满书卷气，感染力有限。不巧曹央央的话被林木木听在耳里，传播出去。曲召认为这是一件大事，召集几位班委讨论，征求班委的处理意见。
　　耿心水沉吟良久，说：“此事与政治无关，只是欣赏趣味问题，不必大惊小怪。虽说人与文密切相关，毕竟文不是人，人不是文。周作人的散文到底如何，我未读过，不能妄加评论。小题大做不可取。谁读过周作人的作品？”
　　辛勇吃惊不小，没想到耿心水为曹央央开脱责任。辛勇知道耿心水是个固执的人，唯书本是从，文学意识让耿心水说了真话。辛勇也想为曹央央说话，说：“既然谁都没有读过周作人的作品，不知其政治倾向如何，就不必当回事。有时思想反动的人也会写出艺术性好的作品，周作人的作品未必反动。再说对学中文的学生而言，应该接触各种各样的文学作品，香花要读，毒草也要读，否则没有鉴赏能力。”
　　曲召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读周作人的作品，不是往邪路上走吗？”
　　张一心附和辛勇的观点，说有比较才有鉴别，比较是读书方法之一。华耳认为了解周作人的作品并不难，只要问一下老师就清楚了，然后再做定夺。曲召同意华耳的意见，于是两人一起去找现代文学老师辛文轩。辛文轩犹豫，不愿介绍周作人的情况，曲召说只想了解一下周作人散文的内容和艺术，并无他意。辛文轩犹豫片刻，说：“周作人是鲁迅先生的胞弟，但在人生道路上有分歧。周作人本是个教书人，不知为何为日本人做事。从其散文内容看，大多写文人的生活和感慨，看不出明显的反动倾向。从其艺术特点来看，有独特的一面。”
　　曲召让辛文轩详细介绍，辛文轩不愿多讲，担心引来麻烦。曲召把辛文轩的话向班委做了介绍，辛勇、张一心和耿心水认为不必追究，曹央央的事才得以平息。事后张一心把此事告诉曹央央，曹央央笑着说：“我自驭行舟，任凭风雨稠。弃棹河边钓，得失任水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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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代文学课给同学们开辟了一片广阔天地。几千年中华灿烂文化蕴藏着丰富的宝藏，三教九流辉煌一时，百家争鸣响震文坛，文坛才人辈出，文学浪潮后浪推前浪，文学样式蝶变更新。同学们的学习热情再次高涨，古代文学老师见此情景，眉宇间露着喜色。辛勇到李一文宿舍闲坐，看见李一文手里捧着一本《古汉语词典》，嘴里念念有声。辛勇奇怪，说：“你在干什么？”
　　李一文说：“我在背词典，认字记词义。”
　　辛勇说：“背？”
　　李一文说：“认字记义，以利学习古汉语。我要把这本词典通读一遍，争取能背下来。”
　　辛勇惊讶，没想到李一文能下此功夫。辛勇认为读词典极其枯燥，没有非常毅力背不下来。辛勇怀疑背词典的好处，说：“死记硬背有用处吗？有不认识的字和不理解的词查一查就可以了，何必特意花费功夫。”
　　李一文说：“字到用时方恨少，脑子里有了储备，用时就方便了。”
　　辛勇认为李一文的话不无道理，自己没有时间和兴趣读词典。辛勇走进龚月生的宿舍，想跟他说一会儿话，看见龚月生仰面朝天躺在床上，手里捧着一本《成语词典》。辛勇惊奇，说：“你在查词典吗？”
　　龚月生“嗯”了一声，依旧看词典，不搭理辛勇。辛勇等了一会儿，看见龚月生边看边念，唠叨不停。辛勇坐在龚月生身边，说：“你到底在干什么？”
　　龚月生说：“我在背词典。”
　　辛勇说：“一万多条成语，能背得下来吗？”
　　龚月生说：“日积月累，总能背下来。看来你不懂背词典的妙处，闲时背下忙时用，岂不方便？字词是语言的基础，打好基础，对读书和写作都有好处。”
　　辛勇心里震撼，没想到李一文和龚月生能下得如此功夫，心里暗暗佩服两人的毅力。回到宿舍，辛勇把李一文和龚月生的事跟张耒讲了，张耒不胜感慨，心里暗下决心，打好语言基础。辛勇躺在床上，思考两人的学习方法，于是决定买本字典，随时翻一翻。
　　近来林木木有点郁闷，向同学们征集墙报稿，都是文学方面的稿子，没人写政治类的稿子，尽管林木木征稿时已有交代。林木木认为墙报要有时代气息，要紧密结合时事，这才能发挥墙报的作用。显然很多同学对政治稿不感兴趣，不愿写这类内容的稿子。林木木只好自己写一篇政治稿凑数。林木木每周都要抽时间到图书馆翻报纸，了解时事政治。闲暇林木木总喜欢写一会儿钢笔字，又写一会儿毛笔字，写字兴趣颇浓。中文系有位老师书法特好，林木木慕名拜访。看了老师的字，林木木深感自己的字写得不好，于是向老师提出拜师学字，老师慷慨答应，林木木喜上眉梢。老师说行草隶篆皆可学，问林木木想学哪样，林木木选择了篆书。林木木上街买了一本篆书字帖，闲暇琢磨篆字，其乐无穷。李聿讥笑林木木是个古董，说写字难以成气候，何不把写字的功夫用在学习上。林木木嘲笑李聿不懂篆书的妙处，不懂写字的乐趣。
　　古代文学课同样没有教科书，全靠老师讲解。偶尔老师会给同学们发几页讲义，弥补无教科书的不足。为了弥补无教科书之苦，同学们只好去图书馆借书，图书馆的古代文学教科书被借阅一空。有的同学上书店买古代文学教科书，无书可买，只能叹息。于千千头脑灵活，听说要开设古代文学课，提前到图书馆借书。于千千从图书馆借来的古代文学教科书成了班里的一件宝贝，叶子和曹三英把书中的一些篇目抄下来，然后借给别的同学抄，于是抄书之风盛行。花费功夫抄下来的文章，同学们格外珍惜，懒则诵读几遍，勤则背下来。林木木是个好事人，向全班同学收取抄来的古文，郑二水拒不交抄本，逼迫林木木说出收取理由。林木木偏不说理由，称自有妙用。林木木把收取的抄本挂在教室墙上，让大家进行评比，看谁的字写的好。评比结果，林木木的字最好，其次是曹三英。曹三英看见自己的字得到大家的好评，喜出望外，乐呵呵地跟叶子说：“原来我也有一技之长。”
　　叶子说：“那是大家照顾你的面子，别不知天高地厚，人家林木木的字才是好字。”
　　林木木对叶子说：“曹三英的字的确不错，好好练习，必有长进。”
　　受到林木木的表扬，曹三英心里高兴，向林木木请教学习书法技巧。很多同学发现自己的字写的不好，面对林木木和曹三英的字面有愧色。郑二水则不然，说林木木抬高自己，打击别人。
　　龚月生说：“错错错，林木木在鼓励大家练字。学洋文不注意书写不要紧，学中文不重视写字不行。中国文人向来重视书法，历朝历代都有书法名家。书法是艺术，这门艺术是中华民族的瑰宝，大家应该赞扬林木木的做法。”
　　郑二水自知理屈，也向林木木讨教书法技巧。至此班内盛行练字风。看着大家的字越写越好，林木木心里乐滋滋的。
　　洪玉喜欢读古诗，遇到喜欢的诗就背下来。洪玉邀曹三英陪她去城墙上看风景，曹三英欣然应诺。看见两人出门，叶子从后面追上来。洪玉手里拿着一本书，叶子讥讽洪玉是书呆子。三人一起沿着城墙下的小路登上城墙，面对城墙外的阔野，眼前豁然开朗。叶子把两手卷成桶状，向野外大声呼喊。曹三英讥讽叶子是个山野女子，不知风雅。
　　叶子说：“我是山野女子，见到美丽景色，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
　　洪玉说：“各取所乐，不必计较，登高就是为了快乐。”
　　远处的汾河如一条素练，在阳光下闪着亮光。原野上的麦子一片金黄，黄缎子一般，在阳光下闪着金光。白杨伫立田间，像原野上忠实的卫士，守护着田野的庄稼。望远山，远山现出尖尖的山尖，山尖与蓝天相接，现出蓝天衔山尖的美景。洪玉想起古人描写山野的诗句，翻开手中的诗集，挑了苏轼的几首游赏诗朗读起来。叶子和曹三英凑到跟前一起读。洪玉建议把这几首诗背下来，看谁背得最快，于是三人低声背起来。洪玉要求各自背诵，结果叶子背得最快最准确。
　　三人回到宿舍，郝丽丽、张一心和曹央央等人正在议论古诗人，郝丽丽和曹央央为李白与杜甫的诗争论不休。曹央央说李白的诗大气磅礴，有势不可挡的气势，读他的诗，让人心情振奋，宠辱皆忘。郝丽丽说杜甫的诗关心百姓，将百姓的疾苦呈现在读者面前，是个极具同情心的诗人，古今写百姓疾苦的诗不少，谁的诗都没有杜甫的诗如此感人。曹央央说杜甫的诗悲悲切切，看了让人心里难受，杜甫的心境不开阔，而同时代的李白的诗却给人昂扬的感觉，李白的诗格调更高。郝丽丽说李白只知做神仙，游山玩水，对老百姓的疾苦关心不足。两人争得面红耳赤。张一心担心两人因争执变脸伤感情，连忙转移话题，说自己更喜欢苏轼，于千千在一旁哈哈笑起来。张一心不解，说：“笑什么？”
　　于千千说：“你是否记得老师讲过的那个故事？有个大学生喜欢苏轼，天天读苏轼的诗，想苏轼的模样，念叨苏轼的名字，叫男朋友改名为苏轼。男朋友忍受不了，与她断交，从此该女子日日与心中的苏轼聊天，决意许身苏轼。你是不是也喜欢苏轼？”
　　张一心说：“我喜欢苏轼的诗，不知苏轼人怎样。”
　　于千千说：“我心中的苏轼，穿着长衣大褂，下巴蓄着一撮漂亮的胡须，经常用手摸着胡须。苏轼走路喜欢迈着优雅的方步，一副潇洒自如的神态，爱煞人。”
　　几人哈哈大笑。张一心仰头想了一会儿，说：“我心中的苏轼与你的苏轼不同，他举止落落大方，谈吐风雅幽默，看山山有意，看水水有情。他爱穿爱吃爱喝茶，风雅之至。他眉眼生情，俊脸溢彩，女人都不敢看他一眼。”
　　郝丽丽说：“我心中的苏轼仙风道骨，留恋山水，品茶出佳句，喝酒论古今。如果他从街上走过，女人爱他风流，男人爱他潇洒。走到山里，山鸟为他唱歌；走到水边，游鱼为他行止；走到花前，粉蝶随他飞舞。真个爱煞人。”
　　叶子说：“我心中的苏轼是个官老爷，头戴乌纱帽，手拿芭蕉扇，走路摇摇摆摆，左顾右盼，四处寻找喜欢的东西。遇到酒肆，说自己是大官，骗人家几杯浊酒，临行吟几句古诗；遇到茶馆，跟人家讨几口好茶，临行写几个破字当茶钱。他好山好水好色，女人见了躲着走，生怕他勾魂摄魄。”
　　曹央央说：“你是不是见过苏轼？”
　　叶子说：“不瞒你们，梦里见过一回，活生生一个风流才子。”
　　洪玉和曹三英笑得前仰后合，洪玉手中的诗集不慎掉在地上。洪玉从地上捡起书，说：“大家如此喜欢苏轼，不如请他来给我们讲诗。”
　　刘心女说：“天哪！恐怕到时都忘了听课，都眼巴巴地盯着苏轼，到头来反误了听课。”
　　郝丽丽说：“恐怕更有甚者，争着往苏轼怀里扑，为此红脸掐架。”
　　洪玉连忙说：“不害臊！羞死人了！”
　　大家一哄而散，把笑声带到走廊，带到各自的宿舍。曹央央回到宿舍，立即拿出苏轼的诗来读，读了几首，然后闭目揣摩苏轼的样子。曹央央拿出自己的新衣，仔细欣赏一遍，然后穿着新衣走进教室，再次引来同学们注视的目光。华耳看见曲召眼巴巴地盯着曹央央的衣服，也盯着曹央央的衣服，猜想曹央央的家庭条件一定不错，不然穿不起如此好看的衣服。
　　曲召对华耳说：“你看见曹央央的新衣了吗？”
　　华耳说：“看见了。真漂亮。”
　　曲召说：“太漂亮了。曹央央的家庭条件优越，穿得起好衣服，可她的思想有问题。曹央央的文章写得不错，打靶能胜过排长，不知哪来的本事。她性格倔强，不服管理，有胜过常人之处。说她不好，的确不错；说她好，又有明显的不足。你如何看待此人？”
　　华耳沉吟片刻，说：“看人不能求全责备，城市人有其独特的想法，也许是生活条件和思想意识使然，只要不做出格的事，不必苛求。有不当之处应该加以教育，不能因她影响班集体的荣誉。曹央央的确是个独具个性的人，有胜出你我的地方。”
　　曲召说：“曹央央是城市里跑出的一匹野马，桀骜不驯，难以驾驭，也许将来只有烈性男人才能驾驭她。”
　　华耳呵呵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