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找上门来

　　“无论如何，我还是感谢你。”张经易伸出手去，推着吊坠移前一点，希望羽玲收下礼物。羽玲犹豫片刻收下，毕竟有意拒绝的话，等于是不肯给面子，再说礼物是心仪之物。
　　白天公寓里很安静，上班一族已去上班，张经易斜躺在沙发上，脑海里出现那一幕，记得羽玲在递明信片时，有过惊鸿一瞥，貌似有难言之隐。
　　忽然灵光一现，一切得回到原点，把所有的明信片，拆开来摆在茶几上，在对字迹经过仔细比对，发现字迹虽似，但非一模一样。
　　为了证明判断，张经易连忙揣着明信片，去找专业人士鉴定，很快得出如预料的结果，竟有两个人的笔迹，到底是谁在模仿谁，一时真说不清楚，除非找到本人。
　　在夜落香花店里，女员工在忙碌着，偶尔有偷闲的时候，有意瞧一眼羽玲，发现老板娘在偷笑，抚摸着那一条海豚吊坠，那微笑算是久违的。
　　从花店开张那天算起，今天才第一次出现，忍不住想那一句，大概受到爱情的滋润，原来老板娘笑的时候，竟非常的好看，不再是冷如冰的美人，而是热情如火的玫瑰。
　　从剪插的花也看得出，比之前更具有审美观，也是无法理解，曾有好几个大老板，对羽玲展开猛烈的追求，还开着奔驰车过来，结果皆被拒绝而回，就像电视剧结局那样，一时真的无法猜中。
　　冤家总是路窄，有人猛推开花店大门，大步流星地过来，从脸上的表情来看，貌似带着莫大的疑问。羽玲也是注意到了，连忙收起吊坠，假装在算着账本。
　　“我要买一束玫瑰花，白玫瑰跟黑玫瑰搭配。”羽玲有点不敢相信，抬起头用明眸看着对方，如此的黑白配，还是头一次遇见到。
　　“你这样的搭配，就像在喝咖啡，对方未免就会喜欢。”
　　“不求对方喜欢，只求对方明白。”
　　羽玲无奈只好照办，顾客就是上帝，哪怕对方不顾友善忠告，先找来白玫瑰，再找来黑玫瑰，花的主题还是没变，很巧妙地插出一个心的形状。
　　花店女员工认出来者，正是老熟客张经易，多次过来找老板娘，她们的关系已有进一步的发展。张经易倒是不着急，坐在小沙发上，品尝着玫瑰花茶，很有心情地赏花，先看兰花再看郁金香，花的世界颇有诗情画意，之前因为忙于上班，一直没有闲情。
　　忽然，有一只小蜜蜂，很意外地闯了进来，对如此的不速之客，女员工并不惊慌，反而是露出了笑容。一会儿小蜜蜂满满收获，在有人打开店门的间隙，已飞到花店外面去。
　　此时，羽玲弄好那一束玫瑰花，虽然颜色单调一点，但是形状颇为好看。
　　“看起来真不错，果真心灵手巧。”张经易不禁伸出大拇指，夸赞起羽玲来，工作态度值得肯定。
　　“张先生，过奖了。”羽玲伸手拿出手帕，擦掉额头上的汗水，那脸颊红润起来分外好看，就像是一只成熟的水蜜桃。
　　“我还要一束花，十五朵红玫瑰。”张经易张嘴便道，说得倒是轻松，好像不在乎花钱如流水，只求心中乐得其所。
　　“恕我直言，头一次遇见你这像的老顾客，就像把花当成玩具。”面对张经易有意的刁难，羽玲终忍不住发出抱怨。她的那一双素手已累，虽然戴着手套，手指处有轻微凹痕。
　　曾几何时，张经易不但把鲜花当成玩具，还把女人也当成玩物，在遇到羽玲之后，才发现女人不尽是一壶好茶，有的如一口深井，待挖掘的秘密可多。
　　“不是说顾客是上帝，难不成我已经把你难倒。”
　　“这倒没有，我曾经为十二对新人，连夜赶造出车头花。”羽玲淡然一笑，接着埋头苦干。每支玫瑰都经精心挑选，可见在对眼前事业的热爱，哪怕只是一家小花店，从那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看得出还颇有爱心。
　　花店女员工在认为，张经易故意出难题，不知葫芦里卖什么药，但绝对不是毒药。
　　“你看怎样，还满意吧。”羽玲竟有一点得意，手轻轻地扬下，那很小的酒窝，不亚于一朵金鱼花。
　　“有老板娘亲自出手，我哪敢不满意。”
　　“你过奖了。”
　　张经易看着花，接着便拿出两张明信片，从更得意的笑来看，早是有所准备。
　　“那麻烦你送给这两个人，能到达后请你吃饭。”未等羽玲开口发问，张经易抢先一步，推开玻璃店门，大步且潇洒地离开。羽玲小心地打开明信片，遇到前所未有的难题。
　　事迹即将败露，当幸福的闪电来临，一切将不再是梦，而是已可触手可及。
　　夏天，小雨带长胡子回一趟老家见爸妈，爸妈见过长胡子后，竟然同意她们结婚打算。小雨喜出望外，比预料之中顺利，曾经有疑虑过，父亲会对长胡子的打扮，摆出不友好的态度，母亲跟父亲的态度一样。
　　村里的人倒是觉得，男人留长胡子，才像一个爷们，老爷爷爱干的事，并不是现代人眼中的另类，女大当嫁，也当是了父母心中那桩心事。
　　小雨第一时间告诉张经易喜讯，张经易当时正在看着爱情电影，打算好好地补一课。在与羽玲交往之后才发现，之前的反应太过剧烈，反应时间过于短暂，现在的反应比较缓慢，特别的需要催化剂。
　　手机响起短信提示，比之前更意外的惊喜，那昔日眼中的妹妹，今天终于是要嫁人，并且发来十指紧扣，钻戒那么光彩夺目，很自然地联想到幸福。
　　在说到婚车的车花装饰时，即想到不二人选，非羽玲来办不可。满口地答应下来，就当是送礼物，接着从小雨那得知，公司在失去自己之后，发展遭遇到了危机，营业额比上一年严重缩水，刘总忙得焦头烂额，可明白到人才的重要性。
　　张经易淡然一笑，自己就像是获得自由小鸟，暂时没有回鸟笼的打算，除非受到形势所逼。
　　又是周末，夜落香花店里少了几分热闹，就像卖豆腐地方挂出豆腐西施，只有豆腐却不见西施，教人难以秀色可餐，让有目的而来男人失望。
　　张经易是有求于羽玲，从女员工的口中得知，羽玲好像不怎么的开心，但比以前开心不少。老员工记得清楚，在遇到张经易之前，羽玲不曾脸露笑容，自从遇见张经易之后，羽玲时而开心时而难过，就像天气那样让人捉摸不透。
　　从夜落香花店走出来，张经易不禁纳闷起来，记得进花店之前天空晴朗，眼前天空落下小雨，路上有人打着雨伞，有人干脆加快脚步逃离。一个人一旦习惯之后，总爱去熟悉的地方，例如常到星巴克咖啡店喝咖啡。
　　张经易到附近的星巴克咖啡店碰运气，拿着一本时装杂志看起来，在时装大师的眼中，时装就像季节那样，可以分为四季，夏季的火热，冬季的冷酷。
　　一个小时过去，还是一无所获，忽看见有一个女顾客，穿着黑色的裙子，从背影来看有点像羽玲。迫不及待地走过去，从正面去看则失望，一个丑女人配搭一件漂亮裙子，算不算是暴殄天物，忽从裙子联想到了什么。
　　在郊区的公墓周围，长着不少马尾松，从松树的身高来看，至少有五十年岁龄。墓地可不像菜市场，很少人过来光顾，除非是特别的日子，清明节或是死忌，从松树上乌鸦叫声得知，这里比较冷清，倒是有人活动的身影。
　　有个女人在墓碑前跪拜，沉浸于哀悼之中，手里拿着几张信纸，就像那一些演讲的人，把想说的先写下来。在读完信纸上的告白后，那紧锁的眉头终舒展开来，好像那一束茉莉花也解风情了，吐露过后走向枯萎。
　　“我找你找得好辛苦，还以为你彻底失踪。”张经易气喘吁吁，累得弯下腰去，看起来是十万火急。羽玲倒像受到惊吓，慌忙戴上那副眼镜，把秘密悄然掩藏于深色之后。
　　“你找我有什么事？”羽玲悄悄地把信纸塞进包里，努力地调整情绪之后，从悲伤的状态中走出来，身后乌云正在散去。
　　“明天我朋友要结婚，想找你帮忙弄婚礼花饰。”张经易在说话时，忍不住好奇心，往前面偷看一眼。看见墓碑死者名字，一个异姓氏的男人，不像是羽玲的亲人，但悼念的程度不亚于至亲。
　　“站在这里谈话不太方便，我们先走出去再说。”
　　在张经易的眼中，羽玲今天打扮得较为沉重，黑色的圆帽和黑色的衣服，就像电影里黑寡妇那样，如果把女人当成花来看，眼前是一朵黑玫瑰。打扮成这样也合理，难不成是花枝招展，破坏墓地里的气氛，这里并不适合红玫瑰的出现。
　　世事无常，有人悲有人喜，人间可不会全是悲剧，不然真的已到世界末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