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飞天技对决，坚信！

　　两派的人终于分成了对峙的局面，萧若晨肩膀被冲裕田重重挨了一下，刚才是被梁忠扶着才躲过了那一击，现在他呼吸变得异常急促，从肩膀扩散的疼痛已经让他变得痛苦不堪，但是看到练冰月出现在自己面前，想求证答案的急切之心让他最终忽略了痛苦而强撑着站了起来。大军的人没料想监狱长的突然出击，炸弹威力给他们带来的震撼实在不容人小看，便纷纷亮出武器准备应战，神风团也及时作出反应，气氛顿时变得紧张起来。
　　冲裕田也好不到哪去，呼吸急促脸色苍白，在媚如花搀扶下强撑着膝盖站起。看见练冰月挡在了自己前面，摆出想独自应战的架势，便着急地开了口：“冰月！我不是让你听我的信号才可以出来的吗！”他虚弱的口气中却没有一丝一毫的责备，反而那是一种深深地担心。
　　“裕田，够了！不要再打了！让我来吧……。”练冰月唯独这一次违背了冲裕田，但以她两年的历练的决绝与眼力，她不可能看着生命中浓墨重彩的两个人这样纠缠下去。
　　这时，萧若晨展现出不愧为领军之将的机敏，也审时度势抓准了时机下达了命令：“梁忠！你们带着犯人先回去，等一下我要亲自来审他，”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让梁忠几个人听得一清二楚，而对面神风团却听不到。萧若晨明白了一切，从刚才练冰月对那个副长的口气里还有梁忠那天得到的三个人在大街上的情报，但是现在看来他的怀疑已经得到了验证，担心练冰月在大监狱的处境那是完全多余的。
　　“可是将军！他们！”梁忠担心的问道，刚才已经差点就经历了生死之别，现在他们变得万分的担心，不想离他而去。
　　“没关系的梁忠，你没看出来吗？他们从头到尾都没想对我们不利，回去再说，别担心我马上就跟上你们！”萧若晨不仅验证了练冰月与冲裕田之间的关系，而且也看透了冲裕田那精心策划的一切，当他看透为什么刚开始练冰月没出现的同时也算准了出现的时机，战斗进行到了现在他也完全明白自己以至整个大军都掉进了冲裕田设计的圈套，想到这他火气一下上升，不仅掉进去了而且还要不得不被牵着鼻子走。可他已经从一开始就暗中迎合了计划，战斗进行到了现在也不得不在配合，所以先让梁忠离开，以便让冲裕田放心的进行下一步。
　　梁忠不得不执行命令，下令其他人先撤退，整个队伍警惕着先后退了几步然后转身离去，带着李易离开了。
　　战斗进行到了尾声，从开头到现在完全应了冲裕田的计划，他成了彻底的赢家。
　　在短暂的沉默之中，练冰月从萧若晨凌厉的眼神中看出了不甘和仇恨，看出了冲裕田胜券在握的信心，便及时结束了这尴尬的局面，她回头看了看他，得到了认可的点头，于是走过萧若晨的身边，轻轻说道：“萧将军……”便跑了开，声音的苦涩，让萧若晨明显的感受到了练冰月淡漠的心中是怎样的一种忐忑不安。
　　萧若晨看着她离去，头微微扬起看着冲裕田这个激战对手眼神中充满了不屑，刀尖缓缓举起直指他那胜利的骄傲，冷冷的说道：“副长冲裕田，你我今日一战未分胜负，待日后必定会一见分晓……！”说完转身紧随而去。
　　冲裕田在那一瞬间看见了萧若晨身为一个帝王的霸气，然而他不屈的灵魂和骄傲却在这里被他践踏，但是也明白了萧若晨是在知道一切之后却仍然配合了他，顿时为他的委曲求全而感激不尽，顿时身心放松了下去，软绵绵的躺在了地上。此时这片土地上被印上了战斗破坏过的痕迹，土层已经到处被爆开像是被开垦的荒地，小路的踪影被彻底的磨灭，恢复到了他们来以前的安静，月光洒在他们每个人的身上，像是在为他们做出的努力回馈的赠礼。
　　“都结束了呢……，裕田小弟……你的计划真是太出色了，当初你只在商业区安插眼线的时候，就料想到了今天的一切吧……！说起来，萧将军带的人还真是多啊！足足多了我们五十人……，连后援的人都带来了，哈哈……”媚如花笑得洒脱，摘下了面罩，一张极其魅惑的面容呈现在了他的面前，也轻松的在他身边坐了下来，双手向后撑地仰面朝天，变成了真正的大公子和朋友一起欣赏月色共度良宵了。
　　“被耍了……”冲裕田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那很以前因为某人一时的心结和命运做出赌注而造成的后果，继而让他在这里耍了萧若晨。
　　“被耍……？裕田小弟！你被谁耍了？既然那个李易参与了萧家的灭门案，那他对萧将军妹妹失踪的事在清楚不过了，那样的话……，裕田小弟，你让小姑娘和他对决飞天技可靠吗，那强烈的感觉在萧将军面前就会发作，可是那感觉又是什么？把这两点当做是证据，是不是有些牵强？”
　　媚如花这句话不说还好，一说出口惹得冲裕田一下从地上弹做而起，放松看夜空的心情全无，他意识到自己这个计划之中最大的失误，他一直认定练冰月就是萧若晨的妹妹，没曾想如果这一次俩人找到答案还好，要是找不到的话，依照李易那个狂人一定会把当初萧若兰的失踪夸张数百倍来刺激他，这样的话……！！！
　　“裕田小弟，对萧家灭门案那么清楚？就这一点来说，连同萧将军回到香菱国这件事都不是偶然了……。”媚如花在心里念叨，当然他万万不能说出，就连刚才他发挥神秘力量这件事也被他当做是自然而然的，但是冲裕田明显已经习惯了媚如花的沉默，从来都不曾问过他的怀疑。
　　“如花兄！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神风团听令！一部分立刻前去监视大军的队伍，另一部分去严密监视萧若晨……！有什么情况立即汇报！快去！”后面众人听令立刻散去。冲裕田着急的从地上站起，在原地不停地在踱步。“如花兄……，如果说萧若晨会为仇恨而暴走的话……，我真的怀疑这个计划到底是对还是错了……”他焦急的用手扶着额头，担心起练冰月来。
　　“裕田小弟，事到如今，只能再信他一次……，就别计较那么多吧！”媚如花看的倒是很开，的确，事情发展到了现在他们也不得不为萧若晨再赌一把，说着俩个人陷入焦急的沉默之中。
　　萧若晨忽略了身体的剧痛，拼命寻找着练冰月的踪迹，不知觉中已身在一片密林之中，四周安静的只能听见鸟兽啸叫，还有就是他急促的呼吸声。
　　突然间感觉到空气中一股不同寻常的微弱气息在涌动，密林中的漫天树叶悠悠飘落之中藏着无限的杀机。他及时反应过来急急往后一跳，果然几颗飞镖齐齐的扎在了他的面前，萧若晨那超越常人的敏感性一看就明了，便缓缓起身口中说道：“飞镖术的手法纯熟，夹在空气微弱的流动中做到不让别人察觉，这是持飞天技之人磨灭自己痕迹的功力，冰月姑娘……！你果然是飞天技持有者……，我说的没错吧！”
　　在空气微弱的流动中，练冰月悄无声息的站在了离他不远的地方，苍白淡漠的脸庞在月光之下清晰入眼，围在脖间的围巾已不再露出多余的部分，而是整整齐齐更显得她雷厉风行。手持的凤尾刀在发出淡淡的微光，仿佛是在暗夜中绽放的精灵震人心魂。
　　“即使持有飞天之技磨灭掉了自己的痕迹，也还是会有人察觉道这丝毫气息，不对吗？”冰月掩饰不住期待与急切的声音还是细腻如初，在这里促成他们见面的不仅有着冲裕田的努力，更有着萧若晨的配合，在对两个人心怀感激的同时，后背又在隐隐作痛好像在催促着她快些做出了结。
　　“萧将军……”深沉之中预示着对决即将开始，她又郑重的宣战道：“请和我一战吧……！！”说着就宝刀出鞘，一个箭步闪出。
　　萧若晨忍着身体爆发的疼痛，也迈开马步准备迎战，但是相比之下他还是占了绝对的优势，当接下她出的第一招时，便看出这个女孩以使出全力毫无保留的在与他对抗。在刀剑第一次碰撞之中，萧若晨从心底流露出难以言喻的辛酸，在过去无数的梦里让他回到了魂牵梦绕的故乡，有一个穿白色长衫的小女孩撒娇的缠着他比拼剑术，身体轻盈，动作迅速，但是力道却是出奇的小，让他怜爱的不得不配合着她。
　　而眼前的这个女子，体内运气之纯熟施展的飞天之技更是让她进攻猛烈，只是他还仿佛恍若当初的配合着她娇小的力度。几年过去两个人都成长了许多，练冰月的身手在同龄女孩里可以称得上是神手，甚至要比一般的男人要强，可是再怎么拼，也远远不及萧若晨那战场上拼杀多年创造奇迹万千如钢铁般的身躯，即使他现在身负剧痛，但是对这个小女子还是迎刃有余。
　　“速度快了许多，力道结合用得恰到好处，飞天技技艺之一：身体轻盈，落地无声……。”萧若晨脑海里想起飞天之技的特点，再结合练冰月在他回城第一天月下施展的技艺完全符合，从中也确实看出了妹妹萧若兰的痕迹，这让他感到了心喜，痛也好像缓解了许多。
　　练冰月深知此次对决不存在什么输赢，便也完全放了开，将自己的技艺丝毫没有保留的呈献，步伐稳健，出刀如神，抽刀如风，冲裕田打制的凤尾用着完全顺手，当下就完全释放出那不受左右神经运动规律的限制，面对敌人，完美的飞天之技配合着她轻巧的身体仿佛优美的舞姿一般。但是练冰月比萧若晨矮了一头之多，所以出刀所向都是以他的面部为准，可是不管她再快再出其不意最终都是以丝毫之差被他用刀挡下去。
　　飞天技技艺之二：“无特定招式，出招出其不意，以见缝插针之术著名……，当初这个独有妹妹在能施展的独特技艺，一定是从小就练就，除了刻苦钻研之外，其自身拥有的天赋必不可缺，而且在一招一式之中无不透露出小时若兰的痕迹……”他在短时间内有见证了这一点，当初以妹妹的天赋足以令人称奇，获得的成就也注定她要成为一名曲阜神工团的情报员，那是一支神奇的特工团，是直属于最强灵异势力集团神谷山的神圣队伍，由神谷山三权之一的狂少直接领导的，曾经在灵异势力的斗争中发挥过巨大作用，一旦加入就意味着拥有了强大的力量来报效国家，也是家族世代的荣耀。但是神工团自从领导人狂少战败离世以后，剩下的人却是寥寥无几只得在民间发展了各自。当时也想过妹妹会不会也随其消失，但是那时她还没有成为正式成员，神工团消失与家族灭门案时间不符，查来查去最终还是归到了家仇上。
　　以往的一幕幕闪现在脑海里，萧若晨精力不集中只是在招架着，俩人对视之中练冰月在他的眼里看到的却是一味的躲避和退让，而他看到的是她不甘和伤痛，此刻萧若晨的脑海里闪现的面孔与眼前女子相重叠，在远走他乡之时妹妹只是个小女孩，圆圆的脸盘单眼皮清澈如水的眼睛却很畏光，即使在阴暗的地方看阳光下的人都要双手挡住眉峰，现在却是浑浊不清……，但是突然想起在建筑工地，背对着光的她用手挡眉峰来远望，独一无二的飞天之技在一个人身上施展……“这一切的一切！如此的相像，不！那根本就是同一个人！”一想之下萧若晨骤然停止了一切动作，痴痴地看着她。
　　“若兰……！”此刻忘记一切，他确信这是最终解开真相的时刻。
　　练冰月也停住了攻击后退了一步，在那遂入心底响彻灵魂的呼唤声中，她更甚以往的剧烈疼痛被深深地牵引仿佛山崩地裂般瞬间爆发，在那短时间里体内每个细胞都要被炸开一般，“就算让灵魂脱离这个身体也好……”她不知道在这样的时刻还能够求助于谁，眼前一阵眩晕之中仍不忘仰望明月，她好像又回到最初南城的相遇，本来不应该在那里，可他奇迹般的颠覆了一切，后来又说出了一个人的名字，再后来将自己至于死亡的虚无之中……，
　　再后来……，她缓缓睁开眼睛，星空璀璨夺目让人心醉，意识到在萧若晨的怀中，感受到了温暖而强大，这让她想起和冲裕田在一起的夜里，可在那一夜感受到的却是离别的哀伤和失去依靠的不安，在这里的感受却是前所未有的归属感。
　　感觉的差异竟如此之大，在那温暖的怀抱中她仿佛脱胎换骨一般，更重要的是摧残身体相碰撞的强烈力量竟然消失了……！就在那一瞬间……！她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之中仿佛梦境一般游走，但是很快就相信了这事实，因为他胸膛起伏的急促呼吸声中，她看到萧若晨苍白憔悴的脸，在月光的印衬下甚至能看见他脖间清晰的伤痕。
　　“若兰……！你果然是若兰！我终于找到你了，我应该早点认出你的……，却让你受苦了这么久。”他低沉的声音之中带着深深地自责，怀抱他承受着无以附加的心痛费劲千辛万苦找到的妹妹，心中的欢心已经越过身体里越发剧烈的疼痛，冥冥之中仿佛练冰月所受的苦已经统统转嫁到了他的身上，让他的幸福变得如此不彻底。
　　“到头来我寻找答案的结果只是不再让自己忍受折磨吗？”在他温柔的神情之中，练冰月感受到的却是彻骨的绝望，在她拼尽一切甚至把自己置于极度痛苦将要面临崩溃之时，脑海里却依然是一片黑暗，空洞如初，在绝望之下泪水夺出眼眶。
　　“我根本就不是你的妹妹！我只是一个没有记忆的人，在这两年里我只记得裕田，从前的一切都只是黑暗，一片黑暗，你放弃吧，萧将军，我不是你的妹妹……”练冰月痛哭不止，声音已经哽咽，面对他已经是满心的愧疚。
　　“怎么会！若兰……，你怎么会不记得我，你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萧若晨身心俱颤，面对泪流满面的练冰月，在他苦苦寻找夜不能寐的时候，命运的坎坷却在将他们越拉越远，以至于现在的形同陌路，他的脑海一片空白。
　　这时，练冰月已经痛哭失声，却缓缓地摘下她脖间的围巾，最终挣脱他的怀抱绝望离开，萧若晨犹如晴天霹雳，却舍不得这最后的期待，他无力的躺在了地上任疼痛肆虐全身，茫然之中的璀璨星空一如过去他梦中惊醒时的宁静，在回到这个国家的短时间内，他撕心裂肺的想念在明月给出的答案中已经昭然若是，仿佛那预示着他的期待到拥有仅仅一步之遥，他下意识地摸到了练冰月丢下的围巾紧紧握在了手中，“是我的妹妹没有错……，她不承认只是因为不记得，并不代表她不是。”他口中念叨，萧若晨的答案确认至此，只不过冥冥之中再给自己相信的理由，寻找最终真相的路似乎还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