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落谷神星一

　　流星雨经过漫长时间的飞行，随着内核逐渐燃尽，表面显现呈碳白色，就像树木被燃烧成了木炭表面发白。
　　流星雨火焰开始越来越小，呈红竭色。原来耀眼的眩光，已不再那么刺眼。流星雨的飞行速度，也在陡然慢下来。
　　“南极”宇宙飞船的外部温度正在快速下降，向方歌和关万州两人的眼睛，已经能适应飞船的外部环境。
　　这时，飞船前下方，出现了一个行星带区域。两人互相看了看，又惊奇地看着下方。
　　“万州，快看，快看。我们的下方，出现了一个行星带区域。”向方歌尖叫道。
　　“看情况，这里，应该是介于木星和火星之间的小行星带区域。”关万州边回忆着。
　　“我们这是到了哪里？小行星带？没听说呀。”
　　“你忘记了，去年，我们在总部基地参加关于外太空星象培训的时候。”
　　“是哦，是哦，有这么回事。”向方歌一拍脑门，笑笑。
　　“通过卫星图片模拟，专门介绍过这个小行星带区域的基本情况。”
　　“哎，你还记得不，有一个矮行星，就这个小行星带内。”向方歌像是想起了什么。
　　“你是说，谷神星？”
　　“是啊，都不知道你听课时，干什么去了。”向方歌显然对他的回答不满意。
　　“除了听课，还能干什么？”关万州解释。
　　“你不知道，可以问我呀。”向方歌有些得意地埋怨。
　　“现在，知道了。”其实，他是知道的，只是不想去与她争论和辩解。
　　向方歌笑笑：“还不算晚。”
　　这时，一些先燃烧殆尽的流星雨，正在向下坠落。
　　“不好！完了，完了，流星雨要坠落了。”向方歌惊道。
　　“什么不好？什么完了？”
　　“笨啊，这个都不知道，我们可能会坠落到小行星带上。”向方歌朝他伸出小指。
　　“有什么不好，总比飞到木星要好多了。”他不急不慢地应道。
　　“怎么说？”向方歌一脸不解地问。
　　“要是真飞到木星，我们还能回得去吗？”
　　向方歌点点头：“嗯，你说得也有道理。”
　　关万州一边思索着：“只是，不知会落到哪个小行星上？”
　　“可能是谷神星？”向方歌也在猜测。
　　“那总比飞到木星要好多了。”
　　向方歌调整“南极”宇宙飞船动力系统，保持匀速下降。
　　这样可以有效防止飞船会伴随流星雨坠落而坠落，防止被坠落的流星雨撞坏。
　　同时，又向火星空间基站发出密报。详细地报告了飞船在去国际空间站的途中，遭遇流星雨的整个过程。并且，报告了可能即将降落在介于木星和火星之间的小行星带区域，降落后的有关情况会随时报告。
　　一切准备就绪，两人在等待着机会，择地着落。
　　不一会，流星雨的磁场作用完全消失，“南极”宇宙飞船随着流星雨的向下坠落，飞速向下坠落。
　　流星雨向下坠落的速度比飞船更快，只见，无数的流星雨，变成了黑亮黑亮的大陨石，夹着强大的风流，从飞船旁边呼啸而过。
　　“南极”宇宙飞船在急速下降过程中，东躲西避。
　　两人全神贯注，紧紧盯着上方随时砸下来的大陨石，惊出一身冷汗，几次险些被大陨石砸中。
　　突然，左边上空一个大陨石，迎面呼啸砸向飞船，好不容易刚躲闪过去。
　　还没等反应过来，接着，右边上空一个大陨石，迎面呼啸而来。
　　关万州观察着上空向下坠落的陨石，一会儿叫左边，一会喊右边。一会儿喊叫声越来越紧迫，左右，右左。
　　向方歌驾驶着飞船，一会忽左，一会忽右，惊魂未定，急得大叫：“左左右右，右右左左，到底哪边？”
　　“确实是哪边都有。”关万州细声应道。
　　“别吵了，都被你叫乱了，你来驾驶，我来观察。”向方歌认为他的观察有误。
　　“谁观察，不是一样吗？”
　　“我不想和你费话，快点，不要啰嗦。”
　　按照她的意思，两人互换了一个位置后，立即却只有稀稀的几个陨石坠落下来。
　　“你看，哪里有陨石？”向方歌不满地问道。
　　“是啊，陨石呢？”关万州观察着。
　　“陨石都被我吓跑了，根本不用什么左边右边的。”向方歌笑笑。
　　“原来，陨石是被吓跑的。”关万州跟着笑道。
　　“不是吗？不是吗？哪里有陨石？你找一个下来。”
　　关万州一时无语。
　　“南极”宇宙飞船的下降速度在减慢，不一会，流星雨全部落完。
　　危险已经过去，两人长长舒了一口气，相视一笑。
　　接着，飞船在穿过大气层时云层很厚，就像是钻进了棉絮堆里。周围一片白茫茫，雾朦朦，此时，已没有别的选择。
　　已经顾不上了，一头扎进去，幸好是不需要辨别方向，只要向下就行，穿过大气层就好。
　　不一会，大气层越来越稀，小行星带区域的轮廓依稀可见。但是，就在飞船冲出大气层时，被一种神秘的力量托起，动弹不得。
　　两人在飞船里一时急坏了，刚刚才长长舒了一口气，现在，竟然飞不了，难道是被绑架了吗？
　　“这是怎么啦，怎么回事？开了几十年的宇宙飞船，今天是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向方歌哇哇叫。
　　“我怎么知道，是怎么回事？”关万州正纳闷。
　　“万州，怎么所有仪表都失灵了？你说话呀。”
　　“是啊，怎么所有仪表都失灵了？”关万州边应边思考。
　　“完了，完了，我们好像是被绑架了。完了，完了，难道真的有传说中的外星人吗？”向方歌急了，有了很多猜想。
　　“你别急，别急，急。”
　　“哎，闷葫芦，快把你的屁放出来。”向方歌推了一下他。
　　“你别急……让我想想……想想。”
　　“想什么想，有什么想的？”向方歌不假思索。
　　“还是要想想。”
　　“早干嘛去了，怎么早不想？”
　　“早的时候，你又没叫我想。”关万州解释。
　　“那……你……那你快点想吧，闷葫芦。”
　　“我……分析……”他边想边说。
　　“说，说，别吞吞吐吐的，有话快说。”
　　“我分析，是这样的……”
　　“哎，等你一句话就这么难。”
　　“……”愈是追他，愈是不知所云。
　　向方歌只好耐着性子，催促着：“你说，你说。”
　　“我分析，我们可能是，遇到了两种情况……”
　　“哪两种情况？你说，你说。”
　　“第一种情况是，我们准备降落的这个地方，有很大的磁场。由于磁场的作用，导致飞船所有仪器失灵。”关万州开始分析。
　　“再说，再说。”
　　“你看，飞船本身并没有受到损坏。”
　　“再说，再说。”向方歌点点头。
　　关万州继续分析：“第二种情况是，我们准备降落的这个地方，有外星人。并且，是高级文明的外星人。”
　　向方歌听到外星人，仿佛就在身边似的，小声：“外星人？再说，再说。”
　　关万州：“因此，我们的到来，被他们发现了。从某个角度上来说，是我们打扰到他们了。”
　　向方歌一把抓住他，小心翼翼地，像是怕被外星人听到似的，小声：“被外星人发现了？再说，再说。”
　　关万州：“并且，这种现象，可能是他们发射的电磁波，这是一种高强度的电磁波。”
　　“有电磁波？再说，再说。”
　　“它能够有效控制，任何穿过大气层的外来宇宙飞船。或者说，外来的不明飞行物。”
　　“我们成了不明飞行物？再说，再说。”
　　“也可以说是UFO，或者说是飞碟。因为，在他们眼里，我们就是入侵的外星人。”
　　向方歌张大了嘴巴，目瞪口呆，贴着他，小声说：“UFO或是飞碟？我们是入侵的外星人？我们也成了外星人？”
　　关万州点点头，向方歌贴得很近。他闻到她身上，散发出一种淡淡的女人特有香味。这种香味，除了母亲身上有，就再也没有闻过。但这种香味，却是让人心乱。
　　向方歌一边不断地点着头，一边陷入了思索中。突然，好像想到了什么，声音变得很温柔了，忙急切地问。
　　“万州，你看，假如让你选择。你是希望遇到，第一种情况呢？还是希望遇到，第二种情况呢？”
　　“我当然希望遇到第一种情况，有惊无险。”
　　“那第二种情况是……”向方歌笑笑。
　　“要是遇到第二种情况，生死未卜。”
　　“我希望是遇到，第二种情况。”向方歌露出一脸得意的表情，殷殷地喃喃笑道。
　　“疯了，疯了，难道你还想和外星人，站在对边山坡坡上唱山歌。”关万州一脸诧异地望着向方歌，连连说。
　　向方歌得意地笑笑：“好玩咯。”
　　关万州突然之间，像是想起了什么，不禁失声：“哎呀，不好。可能真的遇到第二种情况，高级文明的外星人。”
　　“啊？你说，外星人的相貌，会不会是青面獠牙，披头散发，舌头外露？”
　　“你描绘的是鬼，不是外星人。”关万州笑笑。
　　“是了，比喻不恰当。你说，他们会不会只有一米高，顶着一个大大的脑袋，两只暴露的大眼睛。”
　　“你描绘的是电影中的外星人。”关万州笑笑。
　　向方歌有些生气：“这也不像，那也不是。那你说，他们到底长什么样子？”
　　“我又没见过外星人。我怎么知道？他们是长的什么样子？”
　　“是了，你说的也对。我都没有见过外星人，你就更不可能见过了。”向方歌恍然。
　　“这样理解，也是可以的。”关万州笑笑。
　　“哎呀，你说。外星人会不会对我们割鼻子，挖眼睛。”说完，向方歌不由自主地捂起鼻子。
　　“说不清楚，你是恐怖电影看多了吧。”关万州笑笑。
　　“宁可信中有，不可信其无。哎呀，你说，外星人会不会对我们，进行人体活体实验。”
　　“还是恐怖。”
　　“这也不对，那也不对。那你说，外星人难道就没有感兴趣的东西吗？”向方歌不解地问。
　　“那肯定不是。如果是的话，星际之间就永远没有斗争了。”
　　向方歌笑笑：“我就说嘛，外星人不可能一无所求的。那你说，对什么东西感兴趣？”
　　“我觉得，外星人摄取我们的基因细胞组织的可能性，是有的。他们主要用于研究地球人类，这个物种的进化。”关万州分析道。
　　“就是，那你说，我们要注意什么？”
　　“保护好你的头发，不要乱掉。”
　　“有道理。哎，凭什么我就要保护好头发，你就可以乱掉头发。”向方歌笑笑。
　　“都要保护，都要保护。”关万州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