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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五十)

作品名称:飞鹰情      作者:王秋粼      发布时间:2023-06-28 21:02:41      字数:5994

  “我回家后,白天对于玉兰来说很好过,除了做衣服就是裁剪熨烫衣服,时间过得很快。夜晚可就不好过了,爬在缝纫机上睡,艾草青蒿燃完,蚊子像一架架轰炸机把她的脸和手脚包围。床上睡,怕睡着了不但会把我当成奶奶,还会钻进怀里睡。她也害怕我突然要做真正的夫妻,血气方刚身强体壮她抗拒不了,她宁愿天不黑就那么一直做衣服裁剪熨烫衣服。但天总是要黑,黑了就得睡觉就得休息。我回来的那几晚,她总是睡不着,或是睁眼躺着怀念爷爷奶奶,或是回忆小时候与爷爷奶奶的点点滴滴,或是想念苦命的秀姑瘦得目不忍睹的小宝。一连几天不睡觉,眼圈黑了人也瘦了,喜得母亲合不拢嘴,与去年一样,早晨在饭锅里给玉兰煮鸡蛋,中午用韭菜炒鸡蛋,晚上在面条里煮荷包蛋。玉兰知道母亲为什么那么做,说自己没有害喜,瘦是因为天气太热汗水多。母亲没听完解释又差点昏过去,呆了许久便又抱怨她的肚子不争气,哭自己的命不好,娶了个不生孩子的儿媳妇,愧对列祖列宗,死后无颜见疼爱自己如女儿的公公。玉兰默然听着,不申辩也不解释,任母亲怪任母亲怨,因为她觉得对不起母亲,欠了母亲。这些是玉兰离开一年后的暑假,母亲告诉我的。我听了母亲的讲述,心里更加的难过,眼泪止不住地流。母亲陪着我哭,直到好心的玉青大哥端芋儿烧鸡去。夜里的梦中,玉兰怀孕了,我开心地把耳朵紧贴在肚子上听胎儿的动静。醒来,我细细回忆了三遍。梦景有多美,心就有多痛。要是玉兰不走,我早就把耳朵紧紧地贴在她的肚子上听胎儿的动静了。
  “与去年一样,好几个夜晚,我醒后发现面露笑容的玉兰双手放在我的胸脯上,紧紧地偎在怀里。每次看见怀里睡得香甜,面露笑容的玉兰,我都幸福得在心里大笑。而每次我都会轻轻吻她的发丝,轻轻嗅闻发香。每次我都不会再睡,就那么听着她的呼吸,闻着她的发香到五点半前才闭上眼睛装睡。我不会让玉兰知道我发现她钻在怀里睡,要不她又会去爬在缝纫机上睡,她离开的前一晚,我都没有让她知道。而她在睡梦中把我当成奶奶钻进怀里睡,我醒后从没有过要做真夫妻的念头,只那么轻轻拍着她的肩膀或背部,或嗅闻她的发香,或轻轻吻着发丝等时间一步步地走向五点二十。或许说起来没有人会相信,但事实上我从不曾在那样的时间里有过想拥有她身体的念头,虽然有很多次想象与她真正的同床共枕,相拥而眠。”
  张玉龙笑了,泪光闪烁,与窗外的星光一样。
  “过了两天,上午又在大队部开社员大会,年满十六岁都要参加,关于卖义务粮、让历年拖欠农业税提留款的钉子户知道自己对国家应尽的义务和责任。满十岁后我从不去大队开会,那天我去了。想和玉兰坐在一起,与在生产队开会一样,为她摇扇送凉。可是她却和秀花大嫂、我的本家兄弟玉平、玉剑、玉坤坐在一起。不但与别人坐在一起还有说有笑,我是既生气又嫉妒。待我像冤家仇人,一天说不了两句话,与大伯子小叔子却是笑语欢声!这么想后,散了会我就和几个外姓女孩走在一起,大声说笑,想让她紧张害怕,从而与我一起回张家河。但玉兰像没有看见听见,面不改色地和秀花大嫂手挽手走在一起,直到房前下面的地边。这更让我生气,踢着石子草木回家。
  “那天上午,我的老毛病又犯了,不但让玉兰反感还让同族兄弟笑话。说我为了引起嫂子弟媳的注意,与他们一样的说话做事。虽然他们说的很有道理,但我并没有感到羞愧,只昂首阔步地回家等着玉兰做饭端上桌。午后她做衣服不再摇扇,躺在床上看书和睡觉。晚饭也不做,跑去坐在池塘边乘凉读《战争与和平》。高二毕业的暑假后期我发誓不再犯混使性吃醋嫉妒,可是,不满一年又这么干。不但干,还做让玉兰难过悲伤的事。”
  “你又嘲讽讥骂挖苦凤儿了?”欧阳源欧阳龙吟江君齐声心疼地问。
  张玉龙没有回答,看着窗外回忆让他倍感羞愧的往事。
  
  “夜里,玉兰澡洗后就裁剪张玉江的衣服,我开始坐在小圆桌边看,之后躺到床上发呆,一个小时后想起去年春末不但用节省下来的零花钱给玉兰买了一条裙子,还买了蝴蝶结,都是她喜欢的颜色。想到她从没穿过裙子,也从没扎过蝴蝶结,即跳下床打开衣厨拿出裙子重重地拍在裁剪板上,皱眉沉脸地问:我买的裙子为什么不穿?玉兰又声音如冰神情如霜地说:村姑怎配穿裙子!我一听急了,说:玉兰,你怎么了?一天说不了几句话,即使说话也冷言冰语,语带嘲讽,我做错事了吗?可笑的我竟然好意思那么问,好像不曾极尽残忍地讥讽挖苦嘲骂过她。玉兰冷冷地回答:没。我仍然忘了曾经是如何伤害玉兰的,看着她问:那你为什么总是对我不理不睬,冷冰冰的?玉兰不答,仍然忙着做衣服。我这么问后看着裙子,想起她日夜都戴着金项链,我送的裙子却一秒都不愿穿,愚蠢可笑地以为项链是柳亮送给她的,加上她对我冷若冰霜,很是生气和愤怒。便冷笑着说:我知道你为什么不穿我买的裙子,不扎我买的蝴蝶结,因为你既讨厌我,也讨厌我买的东西。我说着眼泪不听话地掉了下来,因此在心里恨自己竟然会哭。我不擦眼泪,愤怒地看着她说:我给你买的裙子不穿蝴蝶结不扎,别人送的项链却时时刻刻地戴在脖子上。玉兰呼地一声转过来看着我,结结巴巴地问:你······你什么意思?我愚蠢的以为她是心虚,更加相信那条金灿灿的项链是魁伟健壮的柳亮送的,便不无嘲讽地说:我什么意思你不懂吗?天啊!我竟然愚蠢混账到了如此地步,真是羞熬祖宗!”
  张玉龙恨恨地骂后,继续回忆往事。
  “我相信金项链是柳亮送的,就呆呆地难过地看着裙子想:她和柳亮从小长大,一起上学,一起回家,两小无猜,青梅竹马,想永结同心相守一生,怎奈父母嫌贫爱富拆散了好姻缘,因此才对我的真心真情如不见。她不但拒绝与我成为真正的夫妻,还对我冷冰冰的。可怜我真心相待,她却想着别人。我想到此伤心至极,一阵伤心后便怒火如炽。即使与柳亮有情,现在已是我张玉龙的妻子了,有什么权利想着昔日的恋人?不但想着还对我这样。我越想越愤怒,越想越耻辱,于是抓过大剪刀剪裙子,布片如蝶在灯光下飞舞。玉兰并不阻止,看着窗棂上我用白纸红墨水写的双喜。我把裙子剪后又翻箱倒柜地找蝴蝶结,可是衣厨箱子翻遍也没有找到,便冲上前伸手沉声说:蝴蝶结呢?扔到哪里给我找回来,那是我买的,要扔也轮不到你,而是我!唉!无知而又愚蠢的我,经常发誓不让人伤害玉兰,自己却总是这么干着。”
  张玉龙既羞也愧地看着窗外,露出羞愧的笑。
  “玉兰看着窗棂上已褪色的红双喜,冷冷地回答:掉了。我抄着手向前走了一步,目光在她的脸上扫来扫去沉声说:我又不是傻子和白痴!我送的蝴蝶结掉了,情哥哥送的项链怎么没有掉?分分秒秒都戴在脖子上!天啊!我竟然会那么说,那是我吗?”张玉龙这么惊问后,并没有停止回忆,而是继续。“玉兰侧头怒问:你说什么?!我沉声嘲讽挖苦:我说什么你听不懂吗?情哥哥啊。玉兰气得脸色苍白,嘴唇颤抖地说:无中生有,血口喷人!我又被魔鬼紧紧地抓住了,不为她的愤怒和痛苦所动,冷笑着说:我无中生有?我血口喷人?项链天天戴着,我买的裙子一次也不穿,蝴蝶结一次也不扎,这说明了什么?白痴傻瓜都能明白清楚,而我不是傻瓜和白痴。唉!明明自己就是个十足的傻瓜和白痴,却自以为聪明绝顶!项链是奶奶给我的!玉兰喊道。说起奶奶,泪水又在她的眼里涌动。我的心被魔鬼紧抓不放,肯定不会为玉兰欲溢的泪所动,抱着双手继续用嘲讽的声音说:奶奶有三个孙子女,为什么偏偏只给你?再说,玉强是三代单传,为什么不给他?你真当我是白痴傻瓜!哟,泪水都快出来了,可知说中了你的心事。该死的我!竟然那么侮辱玉兰的人格。天啊!”张玉龙重重地打了自己一拳后又回忆。
  “玉兰努力让泪不涌出眼睛——眼睛大睁,这样泪水就不会涌出来了——又一次说:项链是奶奶给我的!之后颤音更多地说:奶奶亲手戴在我脖子上的。我心里的魔鬼不愿放开我,要我继续伤害玉兰,我最在乎的人,我心爱的人,比我生命还重要的人。我又抱着双手上前一步,挥动刀剑,狂劈猛刺:恐怕不是奶奶,是那个替你照顾张爷爷,高大魁伟,相貌堂堂的人戴在你脖子上的吧!是为定情物,所以你才日夜都戴着。正因为是他送的定情物,你才以死相逼从我手里要回去。哼,他可真舍得,那么粗的一根项链,价值不菲啊!因为你是他心爱的情妹妹。这时玉兰才知道我说的是谁,气得只说了个你字后就再也吐不出半个字来了。”
  “小张,你怎么能质疑凤儿的人品啊!”欧阳源的话虽这么说,但却并无责怪之意。
  但张玉龙并没有听见亲岳父的话,沉浸在让他深感羞愧的往事中。
  “见她苍白的脸,含泪的样子,我以为她理屈词穷,便冷冷地问:怎么,无话可说了?!可她只说了句简直不可理喻的话便又要裁剪衣服。但魔鬼不会让事情就这么算了,要我继续伤害玉兰,我心爱的人,我当命一样的人。于是,我冷笑着说:我不可理喻?哈!哈哈哈哈!我不可理喻,我不可理喻。好!好!好!你说我不可理喻我今晚就来个不可理喻。我冷笑后便跑去打开藤条箱子,拿出龙凤红烛点燃放在小桌子上,把电灯关了,走上前就要抱玉兰。
  “啊——”连林娟在内都惊叫出声。
  与之前欧阳源问的话一样,张玉龙又没有听见。
  “玉兰生气地甩开我的手问:干什么?!你婆婆想抱孙子都快想疯了,我说着又要抱玉兰。你敢!玉兰沉声说。怎么不敢?你是我的妻子,我有这个权利。结婚证摆在那里,你不会没看见。我冷笑着说后又要抱她,但她接下来做的事和说的话吓得我差点摔倒。胆敢再上前半步我就血溅当场!反正奶奶爷爷都相继走了,我活着已无意义。玉兰抓起大裁剪刀抵在咽喉处,眼里起了浓得化不开的雾。
  “凤儿,”欧阳源欧阳龙吟江君如心疼得眼泪夺眶而出。
  “哼,也只有她才会这么干!”林娟嘲笑道。
  其他人都没有听见,心系没见过的女儿妹妹小姑子。而张玉龙就更不可能听不见了,心神都沉浸在了往事中。
  “心里的魔鬼松开了手,回到原处休息,我心疼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要求玉兰把大剪刀放下,因为它已刺破了皮肤,血已渗出。我恳求放下剪刀后哭了,泪水狂流急走。
  “凤儿,天啊!”欧阳父子和江君如齐声哭叫。
  与之前一样,张玉龙没有听到他们的哭叫,在继续回忆。
  “除非不再提做真正的夫妻!玉兰说着又要把剪刀往前送,我边哭边连连点头,恳求哀求她放下大剪刀,但她不愿答应。这时,母亲的声音响起了,问我又怎么了?大喊大叫的,都结婚成家了,还像个小孩子不懂事。问玉兰是不是我又在欺负她了。玉兰否认。母亲便又要我不能像个没读书的人,对媳妇大喊大叫的,让人听见笑话。母亲的脚步声在窗前停住说:玉兰都忙成啥样了,你不心疼还给她气受,看我不告诉你爹。我无言以答,也无话可说,只能保持沉默。但玉兰有话可说,要母亲回屋歇着,她还忙,因为玉秀明天早晨要拿衣服,布料都还没裁剪。母亲一听,不再责备我,要玉兰做好衣服就休息。母亲眼睛不太好,在玻璃窗外没看见满地的碎布片。母亲一走,我就要求玉兰放下大剪刀,而她要我把红烛收起来。但我要她先放下大剪刀,可她不同意,坚持要我把红烛收起来。态度坚决,神情从没有过的严肃。而那把寒光闪闪的大剪刀又抵在了咽喉上。无奈,我只好举械投降,收起红烛开了灯。
  “我看着满地的裙子碎布片出了一阵神,澡不洗就和衣躺下,边流泪边悔恨刚结婚时讥骂嘲讽玉兰,挖苦鄙视玉兰。都是自己不好,伤了她的心,如果当初不那么对她,她何至于对柳亮念念不忘,依依不舍?如果当初不去读书该多好,那么她也不会这么讨厌我。都是我不好,怨不得别人,要怨就怨自己当初太笨太傻,错过了一个好女孩。看样子,玉兰会离开我和柳亮结婚——他一直都等着玉兰,因为他知道她有多好。而我却只能在玉兰手握剪刀的逼迫下离婚,看着她走向伟岸高大的柳亮,恨自己骂自己新婚之夜喝得烂醉如泥冷落了她。俗话说种什么因得什么果,我自己种下的苦果我自己吃——那用如刀的骂讥骂嘲讽鄙视和冷落就是我的苦果,一生都吃不完啊。我哭着想着慢慢地闭上了眼睛,睡梦中都还在流泪。”
  “唉!”张玉龙叹气后笑了:“人要是犯起混来,既可悲也可笑更可怜。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偏偏要无中生有,胡乱猜测,凭空造出一个情敌来,吓自己苦自己。哦,不对,不只是苦自己,还苦别人。玉兰因为我的胡乱猜测瘦了,话更少了,一天说不了三个字。母亲再怎么劝说都不理我。她的瘦是因为我竟然把她与道德败坏龌龊肮脏的人等同,骂她婚后想着其他人,而这个人是她视如兄长的朋友。她和他之间只有纯洁的友谊,没有爱情。而我却冤枉她与丈夫过日子,心里却想着别人。即,我侮辱她的人格,践踏了她的人品,把她等同于坏女人,往她身上泼脏水,扣屎盆子,侮辱她。春天,我还握着手含泪承诺不再让任何人伤害她,四个月后,自己却拿着刀剑劈砍猛刺她早已伤痕累累的心,因此,她才会瘦,变得更不爱说话。但我当时不知道,还以为自己的猜测是对的,她就是在时时分分地想着柳亮,才把自己和她弄得痛苦不堪,日渐消瘦。
  “玉兰的日渐消瘦,盼孙心切的母亲以为有了喜,高兴得时时都笑着。当玉兰第三次一脸愧疚地解释她没有害喜,只是因为气温太高天气炎热汗出得太多。母亲一听,第三次失望得差点昏倒。呆了一会儿就面现怨责地抱怨自己的命不好,不但只养了一个孩子,还迟迟没有孙子抱。抱怨后就责备我们不听话不去检查身体,要是检查了,早就有孙子在玉兰的肚子了。还有你,玉兰,为什么就不能早点怀孩子!不知道你的肚子总是扁的会让我被人挖苦嘲笑吗?!昨天下午李子芳还在问我啥时候有机会像她一样,天天给儿媳冲蛋花煮荷包蛋炒肉片炖骨头呢。我在厨房刷碗听见又心疼得急和怒,但又不能对母亲发脾气,只能手都没擦跑出去耐着性子解释后保证。母亲第四次因我保证会让她抱上白白胖胖的孙子,上前握住玉兰的手一脸歉意地说她没有其它意思,只是想抱孙子了。玉兰,你要知道妈这么说是有原因的,比我小四岁的杨秀枝孙子都两岁了,你却总不见动静,因此妈才有了担心。你别怪妈,妈不是有意使你难过的。母亲的话让玉兰低下了头,泪珠挂在了睫毛上。那一瞬间,她已不是在为母亲之前的神情和说的话难过(母亲在抱怨命不好时的神情和目光有怨责,连蠢笨的我都看见了,聪颖过人的玉兰更是能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而是为母亲面露歉意时所说的那番话。她心地善良,同情从小就父母双亡被叔叔婶婶养大,尝尽辛酸苦痛,后又不被丈夫婆婆呵护疼爱尊重爱惜的母亲,因此泪珠才会溢出眼睛挂在了睫毛上。这点我一直都相信,从没怀疑过,事实确实如此,并非我美化玉兰而妄自猜测的。当时,我特别难过的不是因为母亲对玉兰有了怨责之色,而是另有原因。结婚快两年玉兰仍不见怀孕,不但母亲会以为我或她不孕不育,其他人也会这么以为,否则刘彩云也不会那么讥骂挖苦嘲笑玉兰。农村人又喜欢说三道四,飞短流长(特别是女人,而年龄大儿孙多的老太太更是喜欢东家长西家短地说来说去),开会的时候说来说去(人多更好说东说西)。她不可能没有听见或别人学说给她听。对于那些她可能有病没有生育的闲话,玉兰听了有何感受不难猜到,因此我才难过得浑身发抖。所幸,母亲并没有再责怨,要不是的话我定会难过得大喊大叫。早就羡慕婶子们有孙子的母亲,做梦也不会想到,我和玉兰只有夫妻之名而无夫妻之实,又哪里会有孩子来。”张玉龙心酸地笑了,泪光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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