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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四——五十六

作品名称:血染长鞭      作者:碾子      发布时间:2023-05-17 18:00:06      字数:6835

  五十四
  
  三姑和二愣子赶着驴,在公路上缓缓前行,那场激烈的战斗让他们兴奋不已,成为他们整整一路的话题。当他们赶着驴走到金花的旅店附近,已经日落西山,县城的集市早已收市,他们只好走进金花旅店,打算住一夜,明天再去县城卖粮食。
  进了金花旅店,二人看见金花头上搭着一块羊肚子毛巾,手里拿着一把大扫帚,正在扫院子。金花抬头看见二人进来,好不高兴,连忙放下手里的扫帚,帮着他们卸驮子。
  “好久不见了,什么风把你们刮来了?”金花笑着说。
  “在家窝了一段时间,最近才出来跑生意,所以没机会来看你。趁着天黑,来住一夜,看看你,和你说说话。”三姑说。
  金花瞅了一眼二愣子,笑嘻嘻地说:“恐怕是你有了相好的人,忘记你的金花妹妹了,所以顾不得来看你妹妹。”
  “哪里话,还是咱们姐妹们亲。跟男人亲,只亲一阵子,跟姐妹亲亲一辈子。”三姑说着,看了二愣子一眼,咯咯笑起来。
  “你说这样的话要得罪人,小心人家以后不理你,让你干着急。到时候你只有哭鼻子的份。”金花说。
  二愣子说:“你们像两只母鸭子,到一起就嘎嘎叫,赶紧给我们做饭吃,饿死我们了。”二愣子拍了金花一巴掌。
  金花帮着卸下驮子,连忙喊丈夫:“孩子他爹,快给三姑做饭。”
  听到金花的喊声,丈夫问:“想吃什么?”
  “干捞面,再加点熬菜。”二愣子说。
  金花看到二人跑了一天路,很辛苦,赶紧给他们倒了两大碗开水喝。二人坐在院子里的板凳上,大口喝着水。
  一会儿工夫,金花的丈夫端来两大碗豆面面条,面条上压着一层炖菜。二愣子把盐醋葱辣子几样调料放进去,张开大口使劲吞咽,嘴巴吧嗒吧嗒响。看见二愣子吃得这副样子,金花说:“二愣子,吃慢点,没人和你抢。”
  二愣子停下筷子,把碗放在膝盖上,说:“由不得自己。早上我们在三岔口吃了饭,整整一天水米未沾,还走了六十里路,嘴巴能不大响吗?我们赶牲口的人习惯了,如果是平常人,早支持不住了。”
  “也是。你们风吹日晒,够辛苦的了。好好吃,多吃几碗。”金花说。
  金花刚说完,三姑已经把一碗面咽下肚子,对金花丈夫大声说:“掌柜的,再给我捞一碗面。”
  金花刚说完,二愣子的一碗面也咽下肚子,也对金花丈夫说:“给我也煮一碗。”
  二愣子接连吃了三大碗豆面面条,少说也有两斤面。吃完面,二愣子又对金花丈夫说:“掌柜的,再来一碗面汤。”
  四碗东西下肚,二愣子伸伸腰,说:“好痛快!终于填饱了肚子。”
  旅店里还住着几位客人,人们坐在院里闲聊。有人提起今天日本人出动的事,说看到他们耀武扬威地出去,龟孙子一样回来,有的负了伤,身上粘着血,不知道在哪吃了败仗。
  刚才肚子饿,二愣子顾不上提这件事,现在肚子饱了,就把他和三姑看到的情形跟大家讲了。大家一听,都十分高兴。
  一个老头说:“他娘的,终于有人出来收拾他们了。自日本人来,这恐怕是我们的武装第一次收拾他们,以后日本人有对手了。”
  金花的丈夫说:“日本人看来是要长期待下去,他们坟墓一样的炮楼,炸了修,修了炸,再修再炸,不甘心。今天可让他们尝到一点苦头了,真痛快!”
  人们一直聊到二更天,金花抬头看看月亮,说:“时候不早了,三姑和二愣子睡觉吧。你们累了一整天,身子乏,早点歇息。”
  大家各自上了一通厕所,回到屋里灭灯睡觉。
  二愣子从厕所出来,去牲口棚给两头驴添了几筛子草,准备睡觉。金花把院子里的东西收拾回家,关了大门,也准备睡觉。
  二愣子问:“我睡哪个屋?”
  金花笑着说:“没有给你安排屋子,你自己找屋睡。”
  金花说着,对三姑挤眉弄眼,看三姑有什么反应。三姑心知其意,笑着说:“二愣子,人家金花让你陪她睡一夜,不要辜负了人家好心。”
  虽说走了一天路,身子有点乏,一顿饱饭之后,二愣子精神依旧。看见三姑进屋,二愣子也想跟着三姑进屋,身后传来金花的话:“别缠人家了,快睡吧。”
  二愣子呵呵一笑,跨进三姑的屋。三姑铺好被褥,正想脱衣服,看见二愣子进来,说:“店里人多眼杂,免得人们说闲话,早点回去睡吧。”
  二愣子走出三姑的屋,走进金花的屋,看见金花在铺被褥。金花回头看见二愣子进屋,说:“你真要陪我睡觉?美得你!下辈子吧。”
  金花咯咯笑着。突然听见敲门声,赶紧让二愣子去开大门。二愣子打开大门一看,门外站着两个人,一个背上背着一把三弦。
  二愣子问:“要住宿吗?”
  一个人说:“他是瞎子,被日本人打伤了,我把他背到这里,实在背不动了,让他住在店里吧。”
  二愣子说:“行。”
  二愣子把瞎子拉进金花屋里,看见瞎子裤上有血迹,连忙问:“腿受伤了吗?”
  瞎子说:“是的。狗日的日本人用枪托砸我的腿。”
  金花说:“为什么?”
  瞎子说:“那些畜生,会跟我们讲为什么吗?他们看见我碍眼,不问青红皂白,砸了几枪托。看见我流血,他们狂笑。”
  二愣子骂了一句:“狗日的!”
  听见金花屋里来人,三姑穿好衣服,走进金花的屋,看见瞎子裤子上有血迹。三姑问清楚缘由,骂道:“一群猪狗不如的畜生!”
  二愣子让瞎子脱下裤子,用白布条给他包扎好伤口。三姑拿着瞎子脱下来的裤子到门外去洗。二愣子吩咐瞎子早点睡觉,瞎子说:“我住店,没有钱,我给你们说一关书,算是住店钱。”
  金花说:“我不要你的钱,你早点休息。”
  瞎子说:“我能行,一条腿伤了,另一条是好的,不妨事。”
  二愣子和三姑劝阻,瞎子不依,执意要说书。二愣子只好把三弦和檀板递给瞎子,瞎子把檀板绑在腿上,试一试檀板,调一调弦,拉开嗓子说书。三姑流着泪听了一关书,回屋趴在炕上呜呜哭起来。看见三姑伤心,二愣子进屋安慰三姑,三姑趴在二愣子身上哭了一通。
  屋外蟋蟀叫,夜风吹,二愣子毫无睡意。
  
  五十五
  
  第二天,三姑和二愣子赶着毛驴去县城卖了粮食,回到金花店里,让瞎子骑着毛驴,将他送回家。三姑给了瞎子一块银圆。在回家的路上,说起瞎子的遭遇,三姑气愤不已,声称如果自己有机会,一定参加自己的队伍,拿枪跟鬼子拼。二愣子理解三姑的心情,夸三姑是个有血性的女人。二人泄一通气愤,又提起日本人落败而逃的事,不禁高兴起来。
  三姑说:“日本人耀武扬威,杀人跟杀鸡一样,今天让他们吃苦头了,可惜让他们逃走了。”
  二愣子说:“日本人的武器好,不然跑不了。依我看,日本人吃苦头还在后头,迟早会吃大苦头。”
  三姑说:“打日本人是男人的事,可惜我不是个男人。”
  二愣子笑着说:“你想变男人,很容易。”
  三姑不解,说:“瞎说!你能让我变成男人吗?”
  二愣子说:“能。”
  三姑说:“瞎说!”
  二愣子说:“你想变男人,可以女扮男装,古代的花木兰就是如此。”
  三姑说:“花木兰真有血性,令人羡慕。话说回来,我想去,我家二小不会答应,还是赶牲口挣钱吧。”
  二愣子说:“你家二小是根拴驴的桩子,你就是那头驴,你跑不了。”
  三姑抽了二愣子一鞭子,说:“你才是驴。”
  二愣子摸着腿喊疼,三姑上前拧一把二愣子的大腿,说:“越疼越好,谁让你嘴贱。”
  二愣子摸着腿蹲下身子,三姑揪着二愣子的头发,生生将他拽起来,然后笑得前仰后合,眼泪直流。
  二愣子回到家里,晚上把婆姨搂在怀里。婆姨说:“你跑了一天,不累吗?”二愣子说:“哪有不累的?身子不是铁打的,不过该做的事还是要做。”婆姨躺在二愣子怀里,软软的,不时摩挲着二愣子的胸脯。二愣子兴起,把婆姨紧紧搂在怀里。
  二愣子跟婆姨说:“我给你讲昨天路上发生的事,要不要听?”
  婆姨问:“什么事?”
  二愣子说:“打仗的事。我和三姑亲眼看见打仗,激烈得很,惊心动魄。”婆姨一听,说:“多危险!如果碰到子弹,你们就完蛋了。”
  二愣子说:“我们躲起来了,我们不会找子弹吃。”
  婆姨说:“外面局势不安全,暂时不要出去了。”
  二愣子找到三儿子,二人一起来到村外的地里聊起来。二愣子告诉三儿子,说他看见区武装和日本人打仗了。三儿子问结果如何,二愣子说日本人败了,大概死了人。三儿子听说区里成立了武装,十分兴奋,心想我们也有自己的队伍了,狗日的日本人不能那么耀武扬威了。二愣子说区武装不错,还有点本事,他们占据了高点,打得日本人落荒而逃。
  二愣子看见三儿子不说话,沉思起来,不知道他心里想什么。过了一会儿,三儿子说:“我想参加区武装,痛痛快快去打仗。”
  二愣子说:“这当然好,你家里人同意吗?”
  三儿子说:“我回去试着跟他们说说。”
  二愣子说:“我这个岁数,恐怕过了当兵的年龄,估计人家不会要了。你才二十多岁,一定会要你。我只能跟着大家小打小闹。”
  三儿子心急,马上起身回家,要跟家里人说参加区武装的事。三儿子先跟婆姨说:“区里有了自己的武装,能跟日本人较量,我也想去参加。你的意思如何?”
  婆姨说:“你是一家之主,你自己决定。你走了,我们几口子怎么办?你的爹也老了,怎么办?如果你能活着回来,倒也没有什么,万一你死了,以后我的日子怎么过?”
  三儿子说:“我去跟爹娘说,看看他们的意思。”
  婆姨说:“好。”
  三儿子走进爹娘的屋,看见爹坐在炕楞上抽烟,娘在做针线活,就坐在炕楞上。爹对三儿子说:“下午我们去锄那块玉米地,草长高了。”
  三儿子说:“我有句话想跟你们说。”
  三儿子爹说:“什么话?”
  三儿子说:“区上成立了武装,和日本人打了一仗,把日本人打败了。我们有了自己的队伍,以后不怕日本人了。我也想去参加区武装,你们的意思如何?”
  三儿子爹突然从嘴里拿出烟袋,停在半空中,沉吟起来。三儿子娘也突然停下手里的活,看着三儿子,说:“去打仗是好事。你应该知道,打仗会死人,三愣子不是阵亡了吗?你们弟兄二人,万一少了一个,我心里不好受。”
  三儿子问爹:“你的意思?”
  三儿子爹说:“按理说,去打日本人是好事,像你娘刚才说的,打仗会死人。你跟你的婆姨商量了吗?”
  三儿子说:“刚才跟她说过了。她让我自己拿主意。我跟你们商量一下,恐怕区里也会到我们这里来征兵,我们弟兄二人,免不了要去一个。到时候真是这样,我去,让老二留在家里照顾你们。”
  三儿子爹说:“那就照你的意思办。”
  三儿子的娘忧心忡忡,说:“谁我都舍不得让去,都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如果真要去一个,我只能舍一保一了。”
  三姑回到家里,也把区武装跟日本人打仗的事告诉二小,二小听后笑了,说:“没想到日本人也有这一天,以后他们没有好日子过了。”
  三姑说:“看打仗很过瘾,我要是个男人,也去打日本人。”
  二小说:“女人哪会打仗?你去不了。”
  三姑没有搭理二小的话,心里盘算着什么。
  
  五十六
  
  从李家庄溃逃后,四痞子捂着自己的左耳回到警备队。一进警备队的大门,四痞子立刻叫人包扎伤口。一会儿,伤口包扎好了,四痞子躺在炕上骂娘。伙夫给他端来一碗白面,四痞子脖子挺得直直的,说:“老子能吃下去吗?疼死老子了。”在伙夫的劝说下,勉强吃了一碗面条。
  小诸葛的运气很好,身上没有擦破一点皮。小诸葛走进四痞子的屋,看见四痞子痛苦的样子,问:“疼得厉害吗?”
  “像刀子割一样疼,火烧火燎的,不知道老子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这辈子才受这样的罪。”
  “你不要怪天怪地,不要怪神怪鬼,也不要怪自己的前身后世,说到底,还是怪我们考虑不周。”
  “你的话我不想听,我们什么地方考虑不周?”四痞子火了。
  “你听我慢慢道来。我们的不周之处,其一,当初我们派人出去收集情报,只注意了解参加区武装的人,对区武装的情况了解甚少,譬如他们的人员多少,装备如何,活动范围在哪里。其二,日本大队长,只举着望远镜看了一会儿,就以为进得去,出得来,不会有什么危险。其实,村子后面的石崖,看起来是悬崖峭壁,而石壁后面有一条小路,他没有看见。区武装正是从那条小路下来的。两个失误,我们能不吃亏吗?”
  “你他妈就是事后诸葛亮,为什么不早说?如果早说,老子的耳朵会这么疼吗?日本人会死十几个人吗?我们的弟兄会死三个人吗?你的话,是屁话。”
  四痞子骂了一通小诸葛,出了一口气,似乎耳朵也不太疼了,喊着要喝水。小诸葛也不计较四痞子的臭骂,他毕竟受伤了,心里有怨气。小诸葛把伙夫端来的开水递在四痞子手里,又慢吞吞地说:“吃一堑长一智,以后我们要吸取教训,遇事多琢磨。”
  四痞子不吱声,只顾喝水抽烟。现在,四痞子担心的是日本大队长会不会怪罪他。如果真要怪罪他,他怕自己要受责骂,日后日本人不再信任他。想到这里,四痞子问小诸葛:“日本人会不会把责任推在我们身上,说我们提供的情报不周全?”
  小诸葛沉吟一会儿,不置可否。他认为日本人也有过失,那个日本大队长喜怒无常,强词夺理,不会自认失误。
  小诸葛没有回答四痞子的问题,四痞子心里忐忑不安,不知如何是好。四痞子对小诸葛说:“你叫人拿点酒来,我俩喝几盅,心里很烦。”
  小诸葛马上叫来伙夫,让他拿一壶酒,一碟花生米,再炒一个土豆丝。一会儿,几样东西端到屋里,四痞子和小诸葛喝酒言事。
  四痞子说:“看来,我们不能小看区武装,原来以为他们是一帮刚凑合起来的人,估计武器也不太好,更不必说训练了。现在,不能小瞧他们了。吃了亏,才知道亏不好吃。”
  小诸葛说:“还是那句老话,知己知彼百战百不殆。我们吃亏吃在对对方不太了解上。再说,也可能区武装有人放哨,看见我们从河对岸的公路上过来,所以打了伏击。”
  四痞子说:“你的话不无道理。现在我担心的是日本人的责怪。如果日本人怪罪我们,我们如何应对。应对不好,恐怕我们吃罪不起。”
  小诸葛说:“不知道他们以什么理由怪罪我们,无非说我们提供的情报不周全,导致区武装突然袭击。至于指挥上的问题,都是日本人指挥的,我们没有任何责任。说到死伤,虽说他们死的人多,我们也死了人,死多死少怪不得我们。”
  四痞子说:“如此说来,我们也没有多大责任,这就看大队长的心情如何。如果明天叫我去,你也跟着一起去,你帮衬我。”
  小诸葛一口应承。二人一直喝到三更天才去睡觉。
  第二天,四痞子正在吃早饭,日本人来警备队找他,要他早饭后到日本宪兵司令部去。四痞子惴惴不安,胡乱吃了几口饭,带着二诸葛,匆匆赶去会见日本人。路上,四痞子问小诸葛:“会不会出现昨天晚上我们分析的情况?”小诸葛说:“你不要担心,有我在你身边,有事我们一起承担。”一会儿工夫,二人踏进日本宪兵司令部的大门,走进大队长的房间。
  日本大队长正坐在地上闭目打坐,听见有人进来,也不睁开眼睛看看,一副进入禅界的样子。四痞子和小诸葛乖乖站立一旁,不敢吱声。过了一袋烟的工夫,还不见大队长睁眼,四痞子心里七上八下,拿眼睛看一眼小诸葛,意思在问大队长是什么意思。小诸葛不理会四痞子,自顾垂手呆立,一副死猪不怕开水浇的样子。良久,大队长才睁开眼睛,扫了二人一眼,起身坐在太师椅上,端起一杯茶,呷了两口。
  四痞子想让大队长早点开口,谈完事情早点离开这里,偏偏大队长一言不发,这让四痞子心里直发毛。四痞子心里暗暗骂道:狗日的,你有什么屁,快点放,你把老子当狗看吗?
  过了一会儿,大队长才正眼看看四痞子,算是跟他打招呼。一会儿,翻译进来了。大队长跟翻译咕嘟了几句,翻译对四痞子说:“队长对这次扫荡很不满意,认为损失太大,心里很沉重,刚才坐在地上,在为昨天牺牲的日本士兵祈祷。”
  又过了一会儿,大队长又跟翻译咕嘟几句,翻译对四痞子说:“大队长承认自己有责任,认为你们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问是不是你们警备队走漏了消息。”
  小诸葛心里一阵高兴,觉得自己昨天晚上对大队长的分析是正确的,不由一阵得意。不过,他没料到大队长会提到走漏消息这一招。四痞子却不然,他在担心后面将会发生什么。
  其实,并不是警备队走漏了消息,而是日本人路过强盗湾的时候,强盗湾的人看见了,赶紧跑去区武装那里报告了消息。
  大队长又跟翻译咕嘟,翻译对四痞子说:“大队长问你们昨天晚上反省了吗?”
  四痞子说:“我和小诸葛一直反省到天亮,到现在都没有合眼。我们知道自己的情报有不周全的地方,下次一定改正,争取为皇军立功。”
  大队长又跟翻译咕嘟,翻译对四痞子说:“大队长说,你知道自己有过失,应该自掌嘴巴,以示警诫。问你能做到吗?”
  四痞子看看大队长,看看小诸葛,不知如何是好。四痞子心里想,老子跟着你们出生入死,耳朵挂花,几乎脑袋开花,还要老子自罚,以为老子是三岁的孩子,任由你责罚吗?四痞子不愿意自罚,迟迟不动手。
  大队长看看小诸葛,示意小诸葛给四痞子掌嘴。小诸葛看看四痞子,哪下得了手?让他自掌嘴巴还差不多。四痞子狠狠瞪了小诸葛一眼,心想你打了老子,老子日你家祖宗八代。
  看见两个中国人都不愿意动手,大队长离开太师椅,走到四痞子跟前。翻译看到架势不好,对四痞子说:“你再不动手,队长就要动手,你是傻子吗?”
  四痞子看见大队长一脸阴沉,知道躲不过去,只好抬手自掌嘴巴。“啪啪”两声过后,四痞子胆怯地看着大队长。大队长依然一脸阴沉,一副很不满意的样子,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四痞子。看见四痞子只扇了两下,不愿意再扇下去,大队长抬起手,“啪啪”两声,朝着四痞子挂花的左耳扇去。顿时,四痞子挂花的左耳鲜血直流,包扎伤口的白纱布掉落在地。
  四痞子捂着耳朵,大声号叫,痛苦不已。看见四痞子这副样子,大队长哈哈大笑,笑声震动屋宇。
  四痞子和小诸葛一脸丧气离开司令部。回警备队的路上,四痞子一直捂着耳朵,哭兮兮的,直骂大队长不得好死,这次老子挂花,下次你狗日的阵亡。小诸葛心里也不好受,他觉得大队长毒打四痞子,也是不给自己脸面。他认为老子们为你们卖命,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何至于此!小诸葛安慰一番四痞子,说:“我们从长计议,不要跟他一般见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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