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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三章 成功抓拍

作品名称:江海潮涌      作者:辉荣珍      发布时间:2023-05-16 08:06:38      字数:6800

  于春和郭亮慌里慌张上了车。应声立即启动发动机,迅速离开了县机关大院。
  于春嗔怪郭亮,不应该与陈书记的秘书争执,而引起陈书记不快,这样不利于安排采访。而郭亮则不这样认为,他说不戳穿他们的花招,再找他们时还会说谎欺骗的。两人争执起来,谁也说服不了谁。
  郭亮之所以对陈书记秘书大发脾气,是因为陈书记明明在办公室而他秘书睁着眼睛说瞎话谎称领导不在,完全打破了郭亮的采访计划。
  郭亮是一位有职业操守的记者,他不因为于春是他的朋友,就偏袒昆仑山公司而失实报道。他之所以到海潮县来,是认为昆仑山公司的案例具有典型性,在当下社会中,有一些基层干部对产权的认识模糊,总觉得什么事都可以由领导拍脑袋。在《公司法》即将颁布施行之际,这样的报道具有推动依法处置公司产权的现实意义。他要站在公正的立场上客观报道,给社会带来思考。
  在他的计划中,陈书记是昆仑山公司问题的决策者,是必须采访的关键人物,他甚至认为不采访他,关于昆仑山公司产权之争的报道就不能发表。
  与于春争执也只是出出憋在胸中的闷气而已,既然采访不了陈书记,那也得选择一位县领导啊。但是郭亮不解应声为何这样着急上火,飞速地把汽车开离了县机关。
  应声刚刚看到有两辆警车进了机关大院,五六位警察跑步去了县委大楼。他担心极了,采访陈书记会不会出现什么幺蛾子?这些警察去干什么?他迷茫地望着县委大楼。
  于春和郭亮出了县委大院,应声的心才算放了下来。如果警察是冲着他们二位而来,警察扑了个空后,肯定会快速下楼追踪。应声感到县机关大院不是久留之地,必须马上离开,免生口角或难以预料的后果。
  对于郭亮想采访其他县领导的想法,应声感到为难。在制裁昆仑山公司问题上,除了采访陈书记外,其他找不出合适人选。按常理说,书记没空可采访县长,然而这让会民叔叔怎么说?是讲陈书记决策的不是,还是说自己主张的正确,这不是为难他吗?
  更重要的是,刚刚于春和郭亮与陈书记同电梯已经打了照面,且郭亮与他秘书交上了火,警察也许把他们作为追踪目标了。二位仁兄啊,还怎能再出头露面呢?不能!最好马上就离开海潮县,不然或许会重蹈刘智被抓进看守所的覆辙。昆仑山公司再难,也不能拿朋友当枪使啊。
  再说,工商局行政不作为搜集不到证据而无法行政诉讼,就想通过采访的方法让陈书记改变主意,凭报纸上的一篇报道就能挽救昆仑山公司的命运?这是不可能的。明知办不到的事,就应该打退堂鼓而免生祸端。
  不过,应声并不是没有办法改变昆仑山公司的命运,他只是感到作为海潮人,作为海潮县的企业,应该为地方经济多创造税收才对。如果在海潮县一直不让公司变更法定代表人,并以停电的手段相威逼,他已经想好了出路,惹不起还躲不起吗?到开发区或江浪县去注册,白白送一个企业去谁会不要呢?
  应声现在最担心的就是于春和郭亮的安全,他对他俩说:“对于海潮县和陈书记我太了解了,昆仑山公司的问题我另想办法。我决定现在就送你们回上海,这是为了你们的安全,我真的不是危言耸听。”
  “这篇报道我已考虑得差不多了,有些问题是想向陈书记当面求证一下。不管他怎么说说什么,甚至不说,但这个环节不能少,否则我于心不安。”郭亮认真地说。
  “应声,知道你是好意,就再创造一次采访陈书记的机会,也许我和郭亮能不虚此行呢。”于春打圆场地说。
  由于于春和郭亮的坚持,应声只能让步。对于他们不惧风险,而执着追求的精神,让他很受感动。
  他把汽车直接开到了海滨乡政府附近。环顾四周,乡政府院子地方不大,一幢两层的办公楼前后均有自行车雨棚。楼房与雨棚之间的距离仅有一米多宽的人行道。可见,机关院内是停不了汽车的。他又沿着围墙绕了一圈,也没有发现小轿车的踪影。
  应声纳闷,陈书记到基层调研,不去乡机关能去哪儿呢?他仔细回忆了今天在县委办公楼下张祥与他说的话——可能陈书记在海滨饭店还有活动。应声立即调转车头,径直朝海滨饭店而去。
  乡政府距海滨饭店还有二十多里的路程,这对于汽车来说很快就能到达。他一踩油门,迅速远离了乡政府。可是应声并不知道去海滨饭店的路怎么走,俗话说路在嘴旁边,他就想停车向路人打听。
  海滨乡这个地方,由于海水冲击海滩,泥沙淤积,海边每年都能生出不少土地来。经济条件较好的地方还在海滩进行人工围垦,那新增土地的速度就更快。所以,这里地广人稀,路上很难见到行人。
  应声下车在路口徘徊。远处来了一位骑自行车的中年妇女,应声礼貌的向她问路。
  “大姐,去海滨饭店怎么走?”
  那中年妇女赶紧下车,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摘下由小麦秸秆编制的凉帽。
  “二姐,怎么是你?”应声非常惊讶地问。
  “应声,你跑到这里来做什呢?”应菊也很诧异。
  应菊出嫁为应石换回了媳妇,换亲自然让她十分痛苦,但日子总得过下去。应菊是里里外外治家的一把好手,日子过得还凑合。小姑子高中毕业回乡正值海滨饭店集资招工,家里谁也不同意集资二千元让她去当服务员。应菊把她娘爱梓给她的一对金耳环卖了为小姑子凑钱,支持她去饭店工作。
  小姑子很争气,在海滨饭店由服务员升至客房销售员。她感激嫂子支持她集资招工的情分,就找了领导,把应菊弄到饭店做客房卫生,晚上和小姑子住在一起。正巧,应菊现在从集体宿舍去饭店上班。
  应声平时忙于工作,已很长时间没有见上二姐一面了,应菊外出打工的事全然不知。他挠挠头,感到羞愧。
  应声打开汽车后备厢,把应菊的自行车放上车。到达海滨饭店后,他在停车场扫视了一下,并未发现皇冠牌轿车,陈书记难道没有来吗?在这个时候,他最需要得到饭店员工的帮助,比如应菊的小姑子只要问一问,就知道陈书记在不在了。他又觉得不能打扰应菊她们姑嫂二人,工作来之不易啊!找陈书记的事,还是自己想办法吧。于是,他把应菊的自行车从后备厢里拿下来,让二姐轻松地去上班。
  应声眨巴着眼睛,脑子转溜起来,只有作为饭店的客人打听起事来才方便,否则东张西望东打听西打听,店里人会怀疑的。
  应声领着于春和郭亮在餐厅找了个小包间坐下,他拿起菜单一边翻动一边问:“你们饭店今天有什么重要活动吗?”
  “没有啊,正常营业。”服务员说。
  “你们这儿服务好,房间好,菜肴好,我们是慕名而来。你看你们外边停的豪车,是有大佬来了吧?”
  “谢谢夸奖,至于有没有什么大人物来,我就不懂了。”
  服务员不知道情况,厨师应该略知一二,如果有重要人物来,就得吩咐厨房做名菜。想到这里,应声漫不经心地说:“点菜,黄唇鱼。”
  服务员一愣,点这么名贵的鱼?她在店里只听说过,可从来没有见过。她就礼貌地说:“对不起先生,我要到厨房问一下,稍等。”
  “你带了多少钱?点这么名贵的鱼。应声你变了,犯得着吃这么好的菜吗?”于春责怪说。
  郭亮抢着说:“鱼肚比黄金还贵,这鱼是国家二级重点保护野生动物,不能吃。”
  服务员领着餐厅经理过来了。因为点了名贵的鱼,饭店觉得应声是个人物灯儿,不是大官就是大款。
  “对不起,先生,你点的鱼今天缺货。”经理掏出名片给应声并打招呼地说,“下次可提前预订,不要说海潮县就是海通市只有我们一家做这种名贵鱼。”
  接着经理转到应声身边躬下腰凑到他耳边低声地说:“对不起,今天来了重要领导,鱼已经给他们安排了,所以……”
  “没事没事,那就换成清蒸鲥鱼吧。”应声慢条斯理地说。
  “您是这儿住客吧?我负责明天给你们安排。今天的鲥鱼还没有送到呢。”经理说。
  “那我们就等呗。”应声说。
  经理十分为难地说:“对不起呀,已经有主了。”
  应声站起身,把经理拉到旁边:“你们有什呢大人物?”他指着于春和郭亮悄悄地说,“他们两个人的官蛮大的。”
  “我这边是陈书记,真对不起。如果要把这鱼给你们,得去向陈书记报告呀。”
  陈书记在饭店是什么公务活动,吃这么好的菜,呆这么长时间?应声想起曾经有人在他耳边刮过,说陈书记喜欢打牌,莫非他躲在这儿吃喝玩乐?他想从经理嘴中掏出实情,就故意钓经理的话,说:
  “经理呀,那就不必了,下次预订,谢谢您。哦,你说的是海潮县的陈书记吧,在省城我们一起吃过饭,他喜欢打牌,那次我们玩了一宿。”
  “对呀对呀,今天就是来打牌的,牌隐可真大。”经理脱口而出。
  应声嘴咧得简直快到耳边,于春和郭亮都翘起大拇指说:“狡猾的狐狸。”
  既然陈书记在打牌,那么郭亮什么时候去采访都可以,他总不可能说没有时间吧。应声暗暗感谢张祥提供的重要信息。他让于春和郭亮慢慢地吃着聊着,自己去打听陈书记在哪个房间打牌。
  其实,陈书记究竟在不在海滨饭店,应声心中还有个小小的问号,因为陈书记坐的那辆皇冠轿车未曾见到。
  他想去停车场,寻找那车的踪影。尚未出门,只见那辆皇冠车在大门外戛然而止。车上下来一位娇艳女子,她正是自途的情人何花。这条狐狸精怎么搭上陈书记的?真难以琢磨。应声连忙走到前台附近的高背沙发上坐下来掩饰自己。他捂着脸歪着脖颈继续观察,何花上了楼,司机把皇冠车停到了停车场。应声的心踏实了,陈书记肯定在这家店里。
  他又到前台询问总统套房和棋牌室的情况,也许这就是陈书记活动的场所。前台服务员特别热情,他都感到有点不适应。
  饭店把高消费的客人列为内控要客,让服务窗口的人员到监控室熟悉他们的面孔,保证服务精细到位。因为他点了名贵鱼,自然成为要客。
  服务员告诉应声,总统套房有十多套,除了一层和顶层外,其它楼层各有一套;棋牌室也有十多间,分布在一楼和地下室。应声一听头都大了,这么多啊!本想通过询价方式推测陈书记住哪个房间,在什么地方玩牌的,看来这个法子不顶用。
  应声和柏青分手时他硬是把大哥大给应声,还真派上用场了。他躲到汽车里,以县委办的名义给海滨饭店总机打电话,了解陈书记住宿房号。总机说可以帮助接到房间,但不能透露客人的住宿信息。虽然没有达到目的,但从这次通话中得知,陈书记开房间休息是肯定无疑的了。
  应菊一直注视着应声,发现他点完菜,没有吃什么东西,就出去瞧这看那,总是心神不宁,又像在找什么人。她知道应声到海滨饭店来不是为了吃饭,也不是为了住宿,应该是有别的什么要紧事。她听她娘爱梓说,应声为昆仑山公司的事,县里至今未曾给他安排工作。难不成应声是来找什么大人物打招呼说情,却又不知道这个人在哪个房间?
  应菊在做八〇八房间卫生时,有人喊陈书记,他们闲聊时说这位陈书记是海潮县的大哥大。
  难道应声是想找陈书记说说情,争取早点安排个满意的工作?应菊越想越觉得应声是来找陈书记的。当应声从她身边经过时,她轻轻地说:“应声你是来找陈书记的吧?”
  “二姐,你怎么知道?”
  “猜的,他在八〇八打笃子胡。”
  “二姐,你忙,我走了。”
  应菊看着火急火燎远去的弟弟,心中感到一丝快慰,她虽然没有什么文化,但是这次也为弟弟做了一件有用的事。
  应声手持大哥大,大摇大摆地来到八〇八房门外,走廊里走动着的服务员看着他的气派,谁也不会问他站在八〇八门外干什么。
  “哈哈哈,糊了,清一色。”
  “领导财运真好。”
  “我干爹就是手气好。”
  应声听到了陈书记的说话声,牌友的奉承声,以及何花嗲嗲的赞扬声。他开心极了,迅速与于春和郭亮碰头。郭亮说,这太好了,先抓拍一张照片,陈书记若接受采访更好,不接受也无妨,反正不虚之行。
  郭亮的兴奋让应声紧张起来,他再三吩咐于春、郭亮,不管能否达到预期目的,气氛不对劲就赶紧撤退,安全第一。并且告诉他们,汽车停放在大门雨棚外的台阶下。
  郭亮调试好照相机后,与手持大哥大的于春并肩而行。
  “咚咚咚”于春边敲门边说:“服务员。”
  “来了,稍等。”不一会儿,八〇八房间的门打开了一条缝。
  郭亮用力推门迅速冲了进去,咔嚓一声抓拍了照片。
  “他是记者,拦住他,拿回胶卷。”陈书记大声说。
  于春拉着郭亮快速离开了八〇八房间溜出饭店大门,钻进了应声已打开的车门。此时陈书记一干人已经赶到了大门外,应声猛加油门,汽车嗖嗖地远去了。
  海滨公路沿着海岸线蜿蜒曲折地通向远方,左侧碧波涛涛无边无际,右边青翠的庄稼此起彼伏,前方一片蔚蓝的天空中飘浮着朵朵白云,这些似乎进入不了应声的眼帘。他全神贯注地驾驶着汽车,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快些快些再快些。
  应声从反光镜中看到一辆黑色小轿车追了过来,他判断这是陈书记的专车。难道是陈书记派人来抢照相机的?如果是这样,面对的境况就严峻了。应该是的,那张正在赌钱的照片如果让记者曝光出去,这意味着什么?他的政治生命就结束了,这能让陈书记安身吗?
  然而,应声驾驶的普通桑塔纳怎么跑得过后面的进口皇冠车呢?应声十分担心,他吼道:“把照相机扔在路中间,他们见到胶卷就不会再追了,安全第一,快,我要对你们负责。”
  “不行,不行!胶卷不能扔掉。”郭亮固执地嚷道。
  “赶快取出胶卷,把照相机扔掉!”于春叫道。
  “好,好!”郭亮答应道。
  应声从反光镜中看到,后面的小车里下来三个人,捡起照相机后围在一起。应声紧张的情绪略有缓解,他抓紧时间,全速前进。
  “不好了,他们又追上来了。”应声的余光扫了一下反光镜大叫,“抓住手把,坐稳了。”
  路本来就窄,勉强够两辆小车会车。应声突然发现前方有八九个男女骑着自行车,占据了路面迎面而来。“嘀嘀……”应声长时间鸣笛,可不见行人让路。他被迫减速慢行,眼看着后面的车就要追了上来,应声心急火燎,手心沁出的汗水湿滑了方向盘。
  情急之下,应声让郭亮从他手包中取钱,准备向行人扔下六百块,各自夺一辆自行车逃跑。
  汽车在人群前戛然停下,于春和郭亮立即下车。郭亮手疾眼快给车主塞上二百块,人家还未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他就抢走了自行车死劲蹬车狂奔。而于春动作迟缓,被围在人群中,束手无策。
  应声焦急地从斜停在马路中央的小车中下来,想与行人打招呼做解释。
  “步书记,出什呢事了?”
  “小龚,汽车交给你,挡住后边汽车上的人。”应声急切地说着,就和于春各自骑上自行车追赶正在前方等待他们的郭亮。
  应声身体前倾后仰,铆足了劲拼命蹬车飞也似地向前,他想这样可以让于春有个赶超的目标,好尽快远离追赶的人。他转过头,大声喊:“小龚,谢谢你!谢谢大家!于春,加油追赶我!”
  三人很快汇合到一起。后方,黑色轿车中下来的人被小龚她们围住,这给应声他们仨有了喘息的时间。
  范乡长的外甥女小龚由于为昆仑山公司办理了法定代表人变更登记手续,被局长陈杰贬到海滨乡工商所,她既能干又和蔼,同事们都把她当小妹妹看,相互间非常融洽。遇上刮风下雨天,小龚从城里来上班总会迟到,他们就主动为她到海鲜市场执勤。
  小龚调回县工商局后,大家既为她高兴又难分难舍。同事们主动凑份子钱到海滨饭店聚餐,为小龚庆贺饯行。小龚向局里请了假专程来到海滨乡工商所与同事们聚会。
  事也凑巧,真没想到她们去饭店途中,却帮上了应声他们的大忙。不然,肯定会被陈书记派来的人追上,那将会是什么后果?
  嘀呜嘀呜的警笛声由远及近地刺进应声的耳朵,他猛抬头,前方三四辆警车呼啸而来。“警察来了!快跟我走。”应声大声说着,把自行车龙头拐进了乡间小路。
  于春毕竟在农村生活过很多年,过去经常在农村骑车,所以顺利地紧跟其后。然而,郭亮一直在大城市生活,岂能适应坑洼不平而又狭窄的土路,在从公路向土路转弯时,咣当一声跌倒了,屁股被摔在地上,也不知被什么东西刺着钻心的疼痛。他迅速从地上爬起来去扶自行车,可链条掉了怎么骑?他试着去上链条,一只手伸过去,被染得漆黑。他抹了抹挂着汗滴的脸,顿时成了三花脸,逗极了。
  “扔掉自行车,上我的车。”应声哪有时间欣赏他的黑花脸,着急地嚷嚷。郭亮小跑着靠近了应声的车座,可是路太窄,他没法站在路边跳上车座。应声反应极快,立即下车,让他像骑马似的坐在他的自行车后座上,“手抓紧了,身体朝前倾,搂住我的腰。”应声使尽全身力气边蹬车边喊,“不要怕,不会摔。”
  太阳已经慢慢地坠入地平线,为霞满天。应声领着于春和郭亮,抄小路穿过了正在到处抓捕他们的海潮县,迎着火红的霞光,越过江海河,进入了江浪县地界。三人下了车,在江海河边洗了洗脸,总算松了口气。
  在通往国道的农村沙石路边,有一家面店,店的大门外停放着一辆出租车。应声笑了,于春和郭亮也笑了。折腾了半天,已经饥肠辘辘。他们既想填饱肚子,也想打听这辆出租车的主人。
  店里有一位客人,正埋着头在呼啦呼啦地大口大口地吃面条。
  “任新良,大哥,怎么是你?”应声诧异地问。
  “应声!”新良立即放下筷子站起来,嘴里包着刚塞进去的面条,发出模糊的喊声。
  虽然一芳做换亲嫁给了新良,然而最终他把一个完整的一芳还给了应声,应声一直不忘新良的恩情。新良娶一芳那天,彩船上所有人在运河落水生命垂危,是应声救了他们的性命,这让新良终身不能忘怀。今日一见,两人情不自禁地拥抱在一起,各自表达着自己内心对对方的感激。
  新良和军妹千里探母,他娘见到了多年未归的大儿子,还带回了一个已经有了身孕的媳妇回来;而一芳找到了自己的归宿,重新回到应声的身边,老人家心宽了,所以,身体渐渐地从植物人恢复了正常。
  军妹对老家亦无牵挂,大弟军生大学毕业已经工作成家,老二在南方打工也在当地娶上媳妇,老三尚在读大学。于是,军妹就陪着新良在平桥扎下了根,跟着婶婶纪英绣花。新良不愿意和老二、老三搞运输,他想走自己的路,就学习了驾驶,干起了开出租车的营生。
  受应声之托,新良不持辛劳,连夜把于春和郭亮安全送回了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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