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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作品名称:相思枫叶丹      作者:苏晓蔡      发布时间:2023-05-05 10:54:08      字数:3961

  “唐文丽,什么我们俩人的事该如何处理最好?你这是什么意思吗?我问你,你想怎么处理呢?”刘国兵接上了话,语气中明显掺杂着些激动。
  “意思就是我想问你,现在我们这个家这样过下去还会愉快吗?还会幸福吗?刘国兵,我早就和你说过,只要你什么时候动了手,也就是我们分手的时候。你也答应过的,但你却没有做到。我们才在一起过了几年呀,你就不愿意做男人了、就想不做好男人了吗?也许你刘国兵心里早就想好了是这样的结局,才会下狠心动手的?”唐文丽说完拉开了门。
  “你……”刘国兵还想说什么,唐文丽已走出家门反手“砰”地一声把门关上。刘国兵听到唐文丽的脚步声从门前渐渐地远去,直到消失。
  刘国兵对着唐文丽刚刚关上的门狠狠地说道:“有种的就不要回来。”随后,刘国兵自言自语地说,“没有你唐文丽更好,我自己可以活得更自在,省得我再为‘解馨案’低三下四地看你的脸色。”
  唐文丽走出家门走在小区的路上,心里感到从未有过的轻松。外面的空气真好,尽管是傍晚。昨晚刘国兵动手的时候,唐文丽对刘国兵升起的一股恨,这股恨可以让唐文丽也挥拳上去,可此时对刘国兵反而没有了恨。也许一天下来,许多乱纷纷的思绪唐文丽已理顺了,决心要和刘国兵离婚。既然自己已拿定主意要和刘国兵离婚还要恨他刘国兵干吗?唐文丽只是觉得自己总算解脱了,唐文丽再也不愿意跟这个会动手打女人的男人生活在一起了。不、他不是男人。他刘国兵算什么男人呢?打女人的男人还能算是个男人吗?唐文丽是最看不起动手打女人的男人的,也是心里最恨打女人的男人的。以后再也不用听他似是而非的大道理了。
  唐文丽走出家门时均匀地把门推上,当听到锁舌缩进去再次伸出来发出“咔嗒”一声后,唐文丽觉得,就这一声“咔嗒”突然就将自己和这个家告别了、割断了。割什么断呢?这只是临时的,因为这个家是我的呀,我只是暂时让你刘国兵住住的,让你刘国兵好好想想该怎么办的。唐文丽仿佛感到,这一告别、这一割断是自己主动拿起了人人都有的那把防身的利刃,只是在自己和刘国兵的面前很温柔地一挥,就把自己和刘国兵新组建的这个新家一刀两断、各奔东西、分道扬镳了。唐文丽感到这一次和刘国兵分手绝不像和吴俊飞分手时那么困难。难道是闪爱、闪婚的因果关系吗?但不管怎样,唐文丽一走出这个家门,刘国兵的心里也确实有了一阵轻松。这就预示着上帝在冥冥之中也在暗示着自己应该走出这个家庭吗?告诉自己放弃这个男人吗?
  突然,唐文丽想到死、想到要结束生命,想到今后无脸见人。唐文丽走到了市区最大的城区桥,终于控制了自己。一个想生、想生命的念头占据了唐文丽的大脑和心灵。唐文丽自问着:为了他去死值得吗?唐文丽反复地在嘴里唠叨着自问着。不值得,一点也不值得,为这样一个动手打老婆的男人去死一点儿也不值得!自己死了,别人只有对自己生出些同情,对他是一种谴责,到最后还不是人们茶余饭后的笑料,犹如花儿一样昙花一现,人们还能给你什么呢?那怕全世界的人们都给予了你的同情,如西喜马拉雅山压过来,你又能得到什么呢?得到什么?得到了生命吗?可那时的生命已经没有存在了,生命没有了,再珍贵的东西也只有阴阳隔世互不相应。
  想到这,唐文丽停止了哭泣,用花几千元刚买的衣服在衣袖上擦了擦眼泪和鼻涕。唐文丽似想把自己痛苦的泪和鼻涕擦在上面,心里才能感到痛快、才能感到慰藉。几千元怎么了,只要有生命,那天都可以去挣钱。唐文丽的心里开始释放。这几天,也就是刚才,自己还在想着他念着他,可是,一进家门,一切的一切就荡然无存了。唐文丽记起当时自己和刘国兵相识相爱的日子里,无论他怎样看自己,自己都认为是美的,那么多人认识他俩的人都劝过她:你就死了这分心吧,一看这男人就不是正派人,否则他怎么会把你的家给拆散了。天下好的男人不是没有,凭你的真诚、贤良、美丽,会找一个比他更好的男人。像他这样的男人一抓就是一大把。一个总是在出卖自己灵魂的男人,最终会被另一出卖自己灵魂的人所压倒。不要可惜、不要依恋,重整旗鼓,走向未来。人们这样劝她,她也想死心,可刘国兵一孤独时一个电话打给自己,自己又屁颠屁颠去迎合他。唐文丽的脑海里又生出许多的幻想,那时,自己终日里牵挂着他、思念着他、关心着他,哪怕狂商场、买菜都不让他手上拿一样东西。上楼她走在前怕他有个闪失,她可以做支架,下楼时她仍然走在前,怕他有个闪失,她心甘情愿地为他垫底。而今天,是你刘国兵自己亲手砸碎了这万恶的铁锁链,我只好面对现实,你刘国兵也不要怪我心狠,也不要说我无情无义。
  唐文丽自我安慰着,渐渐地心底里宽敞许多。她脸上闪出一丝笑,笑自己终于也能面对在突然间遭到的无情的打击。看来人真的不能脆弱,如脆弱占据了上风,那么人的自尊、自爱和自信全会脆弱掉。只有经过暴风雨才能见彩虹。唐文丽抬起红肿的双眼,望着前面的路长长地叹了口气。好了,一切从今天开始结束,但愿明天是自己再生的开始!
  门锁磕上的声音和唐文丽消失了的脚步声,屋里突然又如死一般的寂静,刘国兵的心底突然涌上来一种孤独、一种恐惧。唐文丽走时让自己好好想想我们俩人的事该如何处理最好,已经很明白唐文丽的出走是回娘家等待自己同意在离婚书上签字。从此以后,他就要搬出这间已生活了三年的房子。几分钟前,刘国兵还觉得独自生活很好,等明白了唐文丽真要走时他才害怕了。刘国兵在家里搓着手来回地走着,直感到这个曾经温暖如春的屋子里,一下子从四面吹进来许多寒冷的风,尽管还只是在初冬的傍晚。刘国兵觉得屋里静得令自己犯怵,空气好像也在压迫自己,似乎这个家不欢迎自己,或已不是自己的家了。是啊,这个家本来就不是自己的。
  刘国兵呆坐了一会儿,站起来进了卫生间。刘国兵在卫生间双手抓住自己的命根子“咚咚咚”地射向抽水马桶。刘国兵感到,今天那“咚咚咚”的声音比平时响,这响声令刘国兵身心陡然一振,心里想,哈哈,自己那方面还是可行的!
  刘国兵走到门口,耳朵贴着门屏气凝神地听了听外面有没有动静。刘国兵似希望唐文丽此时还站在门口没有走,或者重新返回来拿忘了的衣物,再或者就是刚才走时知道自己对自己说话太重,回来给自己打招呼的。刘国兵轻轻地打开门,看见根本就没有唐文丽的影子,一种失落感油然而生。
  唐文丽离开家的第一个晚上,刘国兵下班回家打开家门,家里黑灯瞎火、冷冷清清没有一点生气,厨房里也传不出锅碗瓢盆的声响,也没有饭菜飘出的味香,也没有唐文丽在递拖鞋给他时一同给他一个轻轻的柔柔的幸福的吻,也没有听到养女吴喆甜甜叫着“伯伯”的声音。家里除了自己的身影还是自己孤独的身影,除了自己发出的声音还是自己发出的孤单的声音。
  今天,这样的一切非但没让刘国兵感到冷清,不像昨天,唐文丽没到家时还有一分期盼。这种期盼,是漫长的时间和寂寞最能摧垮人的意志。今天,反倒使刘国兵在客厅里高兴地转了好几圈,嘴里不停地喊着“自由好。清静好。”
  平静下来后,刘国兵突然感到自己哪里有点不对劲儿,这才想起原来自己还没吃晚饭。刘国兵走进厨房,看看有些素菜,他也不想弄,就打开冰箱,看到有鱼、有肉,还有几袋水饺。
  刘国兵打开煤气,先炸了一碗花生米,然后烧水下水饺。刘国兵把花生米和水饺端到客厅的茶几上,倒了二两白酒,打开电视将自己的屁股埋在了沙发里,边看电视边端起酒杯,品味着酒味,可能也在品味着生活。
  刘国兵被某省级娱乐频道编演的一段小品精彩对话忽悠得直乐:移动公司老总上公厕,守门大爷说“进去三毛出来两毛!”
  老总一愣说:“出来还收费?”
  大爷说:“我在向移动学习,双向收费。”
  老总从厕所出来又被拦住:“你蹲的是八号坑,交一块钱的选号费;放了一个屁,交一块钱的漫游费;超过三分钟,再交一块钱的超时费;厕所有背景音乐,收彩铃费两毛;如果您经常光顾,我劝您办个厕所套餐比较合算……”
  但快乐过后,刘国兵盯着酒愣神儿,想想自己真不该动手。他看了看那只打唐文丽耳光的手,恨不得把那只手给剁了。
  第一个晚上就在这样不声不响中过去了。翌日上班,刘国兵还沉静在昨晚的独立王国之中。有人就问:“刘主任刘大作家,昨夜里又和年轻漂亮的刘夫人周游列国、销魂入仙了是不是?”
  刘国兵含蓄地只是朝说者笑笑,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回答,说者满脸地诧异。刘国兵见此越发的帅派。
  到了第三个晚上,不知何故,刘国兵下班一踏进家门,心一下子就从口中嘣了出来,扔下刘国兵飞向了天空。刘国兵关上门,门锁轻轻碰撞的声音竟然在室内传出了回声。已感到空落落的刘国兵,被这回声震在了门口,他环顾四周,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掉进了冰窖的感觉,浑身打颤。屋里所有的声音都是刘国兵他一个人制造出来的。刘国兵不出声,这屋里就没有声音。刘国兵有时故意咳嗽,有时把电视机音量调到最大,然后在屋里对着镜子唱起了歌。唱到伤心的歌,刘国兵也跟着一起伤心,唱到激情豪迈的歌刘国兵同样激情豪迈。随着脑海里一首首喜怒哀乐的歌曲,从刘国兵的嘴里唱出,刘国兵的眼前掠过了以往的一切和将要迎面而来的一切,心里感慨万端:难道我这一生真的是失败的一生吗?刘国兵嘴里不停地在责备唐文丽,爱的时候什么外界影响,还是家里阻挡呀,只要她真的爱上了,就会死心塌地跟随你。需要你的时候,又会奋不顾身直扑枪眼。可是现在呢,把我刘国兵往那沼泽地里一扔,还管你刘国兵爱她有多深,还管你刘国兵多么地需要她唐文丽来堵枪眼了,更不管你刘国兵的死活了?
  刘国兵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心头突然觉得一阵寒噤,自己是奔五的小老头儿了,是到了知天命的时候了,再也不是十七八岁二十出头的年轻时候了。那时对家的概念是那么地淡泊,而今,自己深爱着的人这么一走,突然对家有了一种深切地思念。对家有了思念必然也就思念起了自己的爱人。是啊,哪一个家能离得开女人呢?没有女人的家不是个家,没有女人的日子竟然是现在这样的状况。最令刘国兵不能理解的是,唐文丽刚走的几天里,自己的心里和身体还没有生出那种欲望来,而现在,那种想要唐文丽的欲望竟是那样的强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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