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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铁骨铮铮,7

作品名称:铁骨铮铮      作者:尘浮      发布时间:2023-05-04 17:54:00      字数:5493

  第十三章∶铁骨铮铮,7
  话说人面兽心的日本强盗对桂花的深夜造访十分欢迎,吆西吆西了一大阵子接着就是桂花的唧唧声。听不清了什么浑话,琢磨不了。蔡连心运着毒窟里为了保密必定没有狼狗了的,至于暗器机关也未可知了。就好是动了一回脑子,算了个十拿九稳,提起丹田真元,将身一纵,悄无声息的落到了院里,蹑手蹑脚踅摸到了墙根处,凑了窗户的下,方听真着那女人所唚的东西儿。
  骇的个敲了鼓,憷了个一瞬,就静了心。家伙,这女人竟然和日寇一鼻窟窿子出气的,祸祸自己的国家,犹如把刃自伤,猪狗不如的货子,死有余辜!蔡连心里甚急,得想个法儿弄死天杀的!
  水娃鸟儿叫的频,如练的夜色忽然暗了,空里弥漫起了乌云,天的脸儿变得快,得快回呀,别挨浇了。事儿给龙叔们筹谋筹谋好有个对策方妥。就脚儿轻轻一跳离了大院,那黑风武棱起来了,江浪更嚣,打着岸岩,哗——哗——,震耳欲聋,助长的雨腥味儿。铆足轻功,开步如飞了起来。过了鹰嘴凸丢点了,枣子大的雨点儿猛砸。
  鹰嘴凸是离江边一里之遥的小公园里天然的杵了一挺好似老鹰嘴似的怪石故名。想跑去背背雨,时间不允许,那老女人若也回赶就不丁对了。就直着头儿任个浇着扯闪打雷般的快,不多时到了饭铺。
  大门的淡黄光线似来回飘的鬼眼儿,马灯像荡秋千一般铁襻磨着铁钩子吱呀吱呀叫唤个不停。蔡连衣服湿透了,没有声张,到了自己的房间里换衣服。
  世龙大贵见房子上敲起了鞭鼓,此时非常着急,就那追着敌人的信儿不说,要是淋感冒了咋好呢?虽然蔡连武术了得,但她独个儿跟踪原来是个大汉奸的老女人,万一出了岔子咋办?
  大贵要暗里随着盯,世龙拽着了,说:“你连姐不会打那没有把握的战。你添个啥乱的?”大贵只好顺从了,在世龙屋里蹭磨着时间。夜里风雨不小,就担起心来了,竟然不知这个“军事专家”神不知鬼不觉打道回府了。
  砰砰砰,门响的好急。大贵忙里开了,见是担心的人儿回来,就稳定了,激动地说∶“哎呀,连姐姐,你快沉死我们的心了!哎,没有淋湿呀?撵上贼没?”
  蔡连好似凯旋而归的样子到屋坐到凳子上说自己回来了一会子换了衣服,就把获得的消息仔细回了一遍儿。
  二人又惊又喜。世龙赞了一回“侄女计谋神妙”,道:“给我们的大战役里立下了汗马功劳,我代表党组织表示感谢!”大贵捂嘴笑。蔡连撇撇嘴急道:“凭啥说什么不顶用的!趁着老女人未归,赶紧拿出个对策!”
  世龙这才说:“既然要用麻药麻翻我等,让日本狗贼弄走我们开膛破肚,摘心割肾,我们就来个将计就计,迷惑鬼子,顺藤摸瓜,把暗藏在广州的器官移植毒窟和罪大恶极的汉奸特务全窝儿端掉的好,大力的事儿就画了句号。尽快返回老家瞧那些土匪们有什么变化再说。蔡连,在琉璃河的时候,你跟抒平学的日语怎么样?”
  蔡连笑道:“这又有什么关系?要说吧,抒平姨姨有远见,曾主动教我日语。我说没用处的,姨姨说关键里能派大用场,我就信服了。教的认真,学的仔细,就抓着了日本鬼子的学问,不仅会说,写的也很熟练。”
  大贵听着不信,轻蔑道∶“啥时候了,还累着嘴吹啥的!?”说着从衣兜掏出个崭新的信笺,头起一行红色的日语。世龙甚为讶异,瞪着眼问:“好你个大贵,还会魔术的?”大贵乐的好开心,说:“趁你卫生间里屙屎不注意,我跑了出去,找连姐姐去。拐个弯儿见有个漂亮的房子门头有个太阳的印号,就觉这房子于日本鬼子有关了。门没有锁,敲敲没有应声,就摸到了里面,拉开抽屉见了一本信笺,也有日头的标记,瞧着一行字符肯定是日语了,故撕下一张藏了回来了。既然连姐姐神的,就解释个意思吧。”世龙说他个“刁钻古怪!”
  蔡连斜眼道:“头起的是‘大日本天皇国际通用信笺’怎么了?”世龙道:“意义大着的,成败在此一举!你记得琉璃河时蔡国正叔叔拿出的那封岗村写给老人的那封亲笔信不?”蔡连道:“当然熟悉了,能有啥用?”
  世龙得知心里大喜,道:“我咋说你咋写就好了。落款呢,‘沈阳皇军警备司令岗村’即可。”
  蔡连深思几遍,方晓得用心良苦了,就按着叔叔放的吩咐忙了一回。临近的鸡啼两遍,大贵匆匆又跑到那屋里,找出个信封儿给蔡连装了信,足能以假乱真了,忙忙的入睡不提。
  冯桂华给日鬼出谋献策,深得器重,获得了一大笔犒酬趁着风雨小了,冯狗要骑摩托送桂花。因长他得猪不吃南瓜和桂花硬着打豆腐的邪念攀姐姐关系,结果热个脸贴了冷屁股几次还不灰心献殷勤。桂花依然恶心的不行,啐口唾沫,喊:“马大勋,快送送姐姐!”
  大勋嘴一瘪眼一瞪给冯狗个鬼脸儿“哎!”了一声,跨上摩托带着桂花呜呜的跑了。路上石头铺的,没有泥只是颠簸了点儿。那盏马灯没了,掉到石板上摔碎了,院子里面的电灯光映到了外面亮。到屋,二人又问温存了一回。桂花急道∶“快快,拂晓了那老鬼回来,恁俩就成了‘一个槽上的老叫驴’踢踏开了,叫那几个等着开膛破肚的嘲笑老娘的,脸儿就得蒙到裤裆里,咋好见人呢?”大勋闻听不敢怠慢蹬上裤子,加大油门猛蹽了去。
  鸡啼五更,风息天蓝,都市里又开始了沸腾。刘二猫满脸带着一夜的疲劳回来了到屋见媳妇还在做梦,拍拍道∶“媳妇你往日里何等勤勤恳恳,今个儿怎么的懒了起来?”桂花惊了好大一跳,才知道门忘了关,这个大勋子马虎头子!
  揉揉惺忪睡眼,瞧见老头子回来了,心想多亏穿上了睡衣,要不看破了端倪就惨的了,审问出来了免不了一顿皮肉之苦。因为自己的风流韵事他压根儿不知。其实,刘二猫的驴尾巴吊棒槌的大舅子冯狗曾经给他透露过“桂花姐姐和大勋有一腿”的事儿。二猫子无论如何也不信,眼睛瞪得驴蛋一般大骂冯狗是:“喷粪尿的机器!再胡说八道,一耳巴子嘴给你扇上下着,滚!”冯狗子本想立一功,结果讨个没趣儿,就不敢再多言多语了。
  见到是丈夫,知道也是个爱花的人,桂花没笑强笑道:“昨晚船坞处钓鱼了?挨浇了吗?”二猫听着话里有话,道:“你说啥呢?在花溪路那日处给鬼子割了一夜人,不知是咋搞的都是年轻的华人青年男女。逮的那么的准。唉,看着咱国完了,真的完了。还是日本岛国厉害!皇军义气,没叫我白劳,给了三根金条叫我心花怒放。”
  桂花一听喜得不行接了黄鱼藏了,甜甜笑道:“真个时来运转鸿运当头的。”就指指客店处,好是耳语了一大阵。二猫喜道:“吆西吆西!麻翻了他们。交给幸福所,咱又得一笔丰厚的收入。”桂花说:“我看你军装一穿,战刀一夸,也像日本军官了。为妻计谋的好了。你好好睡吧,我给他们挖坑去!”门一关,以为得计,乐滋滋的早炊去了。
  茶油炸油条很出味道,几个人都被浓浓香气熏出了梦境。黄豆昨晚泡发个胖墩墩的,小石磨不用手拐电闸一推呼呼的转了起来,豆渣稀布一拧,乳白色的豆浆淋到了锅里。灶里火焰一大豆浆开锅了。盛到碗里加了白糖,香甜可口。正当取出麻醉药做手脚的时候,忽然觉得有三双锋利的眼睛好像盯穿了自己歹毒的心机,不由一阵哆嗦,就瞄瞄走廊的地方看那客人起床了没有?虽然没有发现意外的动静,可就二虎的犹豫不决了。想着“好事不在忙中起!慢工出细活儿。反正瓮里的鳖,过两天也不迟的。”殊不知自己精心设计的毒招儿早被客人窃取了却还不自觉的。就安了心神,假惺惺的唤客人起床洗漱洗漱用餐了。
  诸人心里早有提防,知其老女人陷阱弄好了,急让往里跳的,岂可上当的。大家拾掇妥当,顺着跟桂花林来到了饭铺,压抑着性子看老女人如何的浪摆了。只见桂花解了围裙,取出较长的筷子,从浅筐里夹了半筲箕又粗又长的油条,盛了四碗豆浆。
  几个人谁也没有看出老女人动手脚的空隙,正在觉奇之间,见她端起豆浆,吹吹热气,呼噜呼噜呼噜饮了一会子说:“都别客气了。吃啊吃啊。油条凉了硬,豆浆不趁热喝口感不好。”
  大家见状,便知早餐里并没有下麻醉药的,“军事家”的消息也有失灵的时候了。世龙大贵用起了早餐,了无损伤的。
  蔡连仍在疑迟,暗想∶“这老女人莫非知道我跟踪了,故意放的假消息不成?”可是又一想,自己蕴藏的那么秘密,老女人当时沉醉在忘我的受活里,什么也不觉察的。不可能被发现,完全不可能的!于是也就进餐了。
  吃完早餐,三人说了一番感谢的话,出了饭铺,太阳方露了脸儿,雨后的一切水灵多彩,便顺着昨晚的路线朝前走去。到了枫树林的旁边蔡连压低声音:“这里面有座日式别墅就是咱们苦苦寻找的器官移植毒窟,都要小心着。”
  世龙大贵惊喜过半,在湿漉漉的枫叶满地上匍匐前进侦查了一回,确定了蔡连的话儿不错,打了一个手势,离开了枫树林。
  船只在江面上开始了扑鱼,好是繁忙。大贵道:“龙叔,咱们顺势给狗日的端了痛快。”
  世龙盯着他的胖乎乎的脸儿问:“你晓得广州有多少这样的地方吗?若就这一个,你不用说就化为乌有了。别着急,‘馍不熟气不匀’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理儿至确,蔡连大贵无话可说了,踏着江边的秋色走到了太阳西南,往饭铺去了。一个黑虎囵吞的汉子抄着扫帚院子里清理卫生,他正是刘二猫。
  当世龙等远离了饭铺,冯桂华又窃瞄了一回,确定珠江沿岸去了,放心的叫醒了刘二猫,道∶“日红了脸儿还不起来,做啥美梦的?”
  二猫子惊了一吓,见老婆子端着碗一步一口豆浆,到了床边。就急忙下地说:“样子足!”
  桂花说∶“有你足?快把纽扣扣上。茶油炸的油条,白糖豆浆,你最爱的吃食。洗漱洗漱享用去。”
  二猫子说:“那几个客整了翻吗?”
  桂花眨着胆怯的眼睛道:“我咋瞅着那些人眼里藏着好似要人命的毒箭,随时能射进我的心里。怂了,不敢下手了。”
  大猫道∶“到底是个缺陷人,鸡胆!看我顶天立地的,明早非弄倒他们不可。”就净了净脸儿用餐去了。餐罢看看院子一圈说∶“婆娘身子不好了吧?乱七八糟的当院也不管管?门口一边的一堆咋不挪挪?过几天有个大日本太君前来赏光的。我给你买的有口红、胭脂,还有金发簪,到时好好捯饬捯饬,设法敲鬼子一把,好叫拉拽拉拽我升个高!知道不?”
  桂花嘻嘻一会子道∶“这我比你清楚。轻易不回来,回来了动动你的发财手不行吗?”二猫子喜得见老婆的真知灼见,乐刺刺抄起扫帚忙开了。
  见了几个客人回来了,停了手,热情道∶“远道贵客,听说也是河南的,一家人一家人了!”大声喊:“桂花,客人累的一天了,沏壶普洱茶解解乏!”
  桂花啊了一声,赶紧取出了珍藏十多年的一坨紫褐色的上等块茶,往那不轻易待客的客厅香樟木八仙桌上上了一大壶普洱茶。
  二猫子丢下扫帚,热亲的出了邪,好似一个窑里烧出的有着浓浓血缘关系一样差点儿拥抱,甜言蜜语∶“弟弟妹妹,客厅里请,请!”
  客厅能有五十多平,海蓝的墙壁油光闪亮,挂着日本岛国的风景画,东京、奈良、北海道、富士山的樱花等;还有武士道的鬼子举着战刀对着中国百姓乱砍乱剁,鲜血飞溅的惨不忍睹的画面,象征着日本鬼子威武强暴;正中间高悬着天皇裕仁的巨幅画像,金碧辉煌的服装,萝卜头子的脑壳,淫欲之气颇为强盛,八字眉三角眼,鹰钩鼻子,人中的膏药胡子好似腚眼里塞的一块黑大粪很有创意;锐利的獠牙突出唇外,夸张着岛国对外侵略的血性本质。瞧观着穷凶极恶的魔鬼,军国主义的实质,侵略者的嘴脸,践踏华夏的强盗,忍不着气愤填膺,怒火中烧。
  世龙急急使了个眼色,抩着了喷发的盖子,心里痛恨着刘二猫乃是华夏的罪不容赦的叛徒,日本强盗死心塌地的汉奸走狗!
  三人佯了个翘起大拇指赞不绝口∶“棒!棒!岛国真棒!怪不得烧杀奸淫铁蹄践踏和蹂躏中国!看起来我等不辞劳苦投靠广州的大日本胜军是明智的选择。”
  刘二狗闻此震惊不小,亲自洗刷了茶具,满了几杯艳红的普洱茶放到桌子上,弯着腰儿,恭敬得无以复加,抱拳道:“坐坐坐,用茶用茶!这是日本大佐特意奖励的高级岛国普洱,奇香无比,胜过云南的普洱千百万倍!喝一杯就能多活百年。各位起码喝个四五杯就福如北海道,寿比富士山了!”
  世龙忍不着心里骂∶“放你妈的气!瞎披个中国皮,难道眸子鹰叨吃了?歌颂日本哩!明明他们掠夺了云南的普洱,改装换面就成了日本普洱了,何等的荒唐!不要脸的人就好干那荒唐事,越荒唐说瞎话欺骗人就显得越有本事!我日捣死你个荒唐的王八再说收拾你!”道∶“高言妙语,日本鬼子有你这忠心耿耿看家护院,侵略中国就更加得心应手了。”
  二猫引以为荣道∶“像我这种忠心耿耿护法,你们知道广州有多少人吗?”
  世龙扭头暗示蔡连大贵不要多话仔细听着好了。道∶“咱可不知道的,不过我们都要学你的。刘哥哥实在是当汉奸出卖祖国的表率!”
  二猫听着这话有些个难听逆耳,嘿嘿两声道∶“啥祖国啊?祖国早被那些权高势重狗操的贪官污吏出卖的球也没了。咱们若执迷不悟,死死的犟着不投靠日本,或给天皇做对,就给人家的先进武器飞机大炮嘣个尸骨皆无魂无归处了。明白了这些根本的,祖国归于日本了,我们都是有功大将享受岛国的高官厚禄,何乐而不为呢?”
  世龙动了一会子脑筋,脖子一仰道∶“话儿说到了这个份上,我们也打开天窗说亮话了!来广州不是搞别的事情,主要是……”要吊吊二毛的胃口,就来了个悬念。
  刘二猫果然急了,眉头一皱不情绪的说∶“哼!你们没有多大神通,充其量弄器管移植就不错了,这个小小的活儿,我小母指头一弹,你们就瞬间就成百万富翁了!”
  世龙头摇的拨浪鼓一般道∶“胡扯八道!竟然那小儿科羞辱我们?猪头猪脑!”
  二狗子又气又急,卑躬屈膝,可怜巴巴道∶“爷爷呀,交个实底吧,我把你们当上神供起来的!”
  世龙哈哈一笑,道∶“说也无妨,但须守口如瓶的。我们奉了日本天皇的请求前来广州的。”二狗子闻听天皇,吓得浑身乱颤,摇着手道∶“别说了别说了,我不敢听!”大贵心里痒了,咧开嘴道:“不敢听你也得听,龙叔给他说明白些!”世龙憋着笑,郑重其事道∶“给广州隶属的日本兵以及地下特务组织运送一大批法国援助的高科先进武器的。”说着掏出了那封日文信件,交给了蔡连道∶“给他念念!”
  二猫道∶“我媳妇懂得日语,会写也会念,成日家和日军当官的厮混一堆,学的可全了。”就对着外面大声喊道∶“媳妇,天皇的圣旨,快来拜见!”桂花被天皇二字击得跟头流水跑了进来,双手接过那信看了一阵。欲知她能否念得下来,且往下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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