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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铁骨铮铮,6

作品名称:铁骨铮铮      作者:尘浮      发布时间:2023-05-01 16:41:39      字数:5371

  第十三章:铁骨铮铮,6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大按醉着“美女”们大饮大吃毫不快乐,暂且不提了。单表世龙、蔡连、大贵告别了东亚大酒店,为了不至于出错,又返回了荔枝湾沿江路的黄沙站。蔡连忍不着笑了,想那几个赖皮狗子,在自己的暗器里瘪乎的容易。驴卡、尕娃、朱工、白信人等的转化说明了再丑的东西已经美化就迷惑了图谋不轨的货子。“认假不认真”,似乎是人世间的经典箴言了。
  大贵说:“黄沙车站似乎有什么邪气?吸着了连姐姐脚步子走不快了的。”世龙不说啥了,拍拍大贵,指指太阳已经挂到了楼顶。大贵说:“广州的时间是老天定制的,比咱北方快,过不多会子太阳的相好的就出来了。”世龙指指东天道∶“说个啥?看看!”
  大贵,蔡连不约而同扭着头儿瞧着那轮浅白色的圆月,笑笑,加快了脚步。
  江风萧萧,血色晚霞给偌大的城市涂了一层玫瑰色彩。船坞泊满了轮船江波推的晃晃荡荡,这样子说明夜里天要变脸儿的。马路往来的车辆,不少笛声乱鸣,黑烟乱冒。人行道徒步匆匆。偶尔有拉黄包车的,戴着破布帽,穿浅黄色的布衫,灰裤子,肩头搭着白手巾,不时的擦汗。熟练的脚步从缝隙里穿梭,自东向西咯咯当当跑的风快。
  路两旁的法国梧桐的叶子似被广告色漂染一遍金黄金黄的亮人眼睛。都说南方四季如春,竟然也有秋天的韵律。过了四马路,街道建筑呈现出繁华的风光。
  原来集贸市场,卖的东西大多是农村土特产,天色晚了,收摊了。门市里依然营业。都无心赏观表面的样子,急火火寻觅梅溪胡同175号“中日亲善幸福所”。好久好久打听,梅溪胡同的影子也没有,半年狗刨给的地址水分极大。世龙连连叹道∶“狗刨狗刨,你这孩子看着挺老实,大力你俩曾在一起不错。因之大力相信你远到南疆。大虎邪恶,害了大力,你兜出了实底儿。既然,何以窝了个心机的为个啥?究竟你为一个啥呀?”
  事情往往看着简单,是并不简单的,表里不一的太多太多。
  洪大力本是狗刨撺掇出去的。狗刨他之所以回来,因见了赵虎子阴险毒辣的真实嘴脸,怕日久了祸害自己,就偷着跑了回来。故将大力如何遇害事情透露了出来。又怕说了真实,世龙等去抓给大力报仇,万一不果,昏胡子必定知道自己泄的密,不同鬼子坐着快机眨眼之间来干死自己不可。
  其实器官移植的真实之处,狗刨不晓得,为了塞责,编了个幌子的地址,欺骗良心。
  赵大虎得知狗刨不辞而别,怕他告诉大力的真正死因是自己倒卖给日本鬼子开膛破肚,剜心摘肺割掉肾脏换了大钱发了财而死的,那就十分糟糕了,就通过了秘密渠道给狗刨贿赂了一回,狗刨得到巨款,高兴之极,暗喜幸亏没有真实的地址,弄虚作假果然功德无量!
  世龙、大贵、蔡连都被蒙在了鼓中,如何找得真实之处?
  这事儿就似那“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了。打听了多少个人,男的女的,年轻的,上年纪的,都是摆手摇头说“不晓得!广州历来就没有个地方!”泥牛入海无消息。虽没有丧失信心,脸子却灰了不少。白白受了许多惊险,好不容易来到了满以为能“旗克得胜”之地,竟然一无所获!
  “狗狍子你真罪过无边,等回去了弄死你个鳖娃子!”
  听着大贵气呼呼的愤怨,蔡连不悦道∶“消消火气,火坏了身体也于事无补。目前的问题,有两种可能的了,第一狗刨的地址不能排除里边毫无真实性,我们要保持冷静的头脑,周密调查研究,必有收获;第二,速速返回东亚大酒店,逮扑赵大虎作为突破口,虽然费些周折,也能达到目的。”
  隐隐约约大钟楼的钟声依然清晰可闻,咣咣咣咣十响已过。凡是有急事了时间就显得感情十足跟着急的可猛了。瞬间十点的光景,再有两个钟头店铺大多就打烊,因跑路太多了六七十里地绰绰有余,肚子里叽里咕噜提意见了,就见附近一个亮着淡黄色灯光的小店,就忙里去了,还好是个卖饭的铺子。
  房子好宽绰,五六间东西窄南北宽的白色筒子平房。门前的左边堆满了破烂显出了些许贫寒的样子。按着雨搭窗子敞开着,一盏马灯挂在一边的木柱半腰,弥补了路灯的短板。
  三人来到门前,不敢贸然入内,知道这是平民的为生之计,不由的都生出了怜悯之情,其实都给假象迷惑了。
  世龙放轻了脚步,来到窗前,朝里一看,一个年岁不到甲子的妈妈正在和面,样子是准备明早的买卖。先上来咳了一声。
  妈妈抬眼见有个男人立在窗外,问:“这么晚了有啥事儿的?”世龙道:“老妈妈,我们是找人的,找到了偏僻处,忙的询问也没打听着,从黄沙车站地蹦子来的,累的腿痛,过了时间好几十里离城里远了。见您这里灯明着,想着是个有吃的地方就给您添麻烦了。”
  妈妈道:“啊,是这样,就你一个?”
  世龙道:“还有侄女侄子共三个人的。”
  妈妈就点燃一柄蜡烛,擎着出了来,照着三人的脸儿反复几次,道:“嗯,不错都是好孩子!还没吃吧?”蔡连“可不”了一声道:“就是肚子不行了才来扰和您的。”妈妈笑道:“啥扰和不扰和呀?快屋里来。”
  都到了屋。一个大灶台,按了两口铁锅。灶里火焰没熄灭,锅里好像有吃食。妈妈说:“坐吧坐吧,几把椅子随便歇歇腿吧。我和老伴开了这个小饭馆,没啥好卖的,馒头、油条、蒸饺啥的,有时老伴到江边钓鱼,钓着斤八重的就煮鲜鱼汤卖,挣些资费供孩子念书用。哎,只顾冲壳子呀!你们肚子里打雷了,锅里有饺子,热着的,取出给你们吃。”说着揭开锅端多半筲箕热腾腾的蒸饺放到柴桌上,三把筷子一人一双。多不客气,狼吞虎咽,造的生猛。
  妈妈倒了几碗白开水放到每人面前,说:“慢点慢点,别噎着了,喝水阴阴窑,噎着了光打膈怼难受的。那个谁呀叫你们找,累成了这?”
  大贵乌拉着嘴说:“可不嘛,那地址是假的,不存好心耍弄我们!”蔡连道:“大贵你喝些水不中啊?嘴里好似噙了个啥,不清不白的。”又道:“妈妈听着口音是河南人吧?”
  那女人把面和的滋滋腻腻的,雪白的面团子搁到瓦盆里竹簰一盖放在灶台处另有蹊跷。回:“姑娘听的准,俺是河南南阳西峡的,大山里日子不好过,就一路讨饭来这里投靠亲属十几个年头了,也算老住了。老伴姓刘叫二猫,黑虎囵吞一抹手子高,是个当兵的武警出身,老厉害了。十来年里广州旮旮旯旯摸了个透,好人坏人黑白两道都清楚。就是一点,太刚直了,要是随些和也能当个黑帮老大。有一回几个四不像的人找他不知弄啥的档子的,硬泡软磨请他入伙,说就能很快成为广州一霸。又拿嘴对着老伴的耳朵喵喵一大会子。气的老伴攥起拳头要揍他们。我劝着了,说老伴,交个人难,得罪个人可容易。从那会起,夜半我到厕所方便就见有蒙面黑人前来骚扰我们。老伴设了暗器,只要踏中机关,暗器嗖嗖专射四肢。十多天前,夜可阴了,二更里就听见凄惨的嗷嚎,嗵嗵嗵的脚步快的敲边鼓跑了个没信儿,以后就安生了。去年他的朋友给他十万大洋建议到市里冲要处开大饭店,老伴拒绝,说‘守贫乐道,平安是福’就这样一直穷着。”
  听着听着蔡连眼儿一斜瞧见了妈妈中指明晃晃的一闪,便知她的话里二麻糊子多里不可信实,暗自思量这是何苦装着穷呢?越捋摸似乎矛盾越大。那一闪的分明是枚金戒指,黄金那么的昂贵,这样的穷劲儿就戴得起?想问她个明白,一转念还是不问的才对,狐狸尾巴慢慢露出来的好了。就就着灯光端详起那女人的脸膛,单见胖乎乎的还挺嫩展,依稀散发着只有贵妇人才能用得起的法国玛丝黛绿的香水,味道挺浓的。不对劲儿,这么贫穷是伪装的——为个啥要这个样子——苦苦思索着不得其解——解开的是这女人的嘴里放大炮——小心她这貌似善良里有诈!听继续鬼话蒙圈吧。
  妈妈看着几个人把饺子用完了,笑道∶“还是年轻人好啊,吃嘛嘛香。假若没吃饱了我再给你们热几个馒头。”
  世龙道:“饱了饱了。妈妈真是佛菩萨的心肠。”说着掏出一个金条又道:“不瞒妈妈说,我们来粤地有要事干。带的经费多的,看妈妈日子颇为窘白,啥饭钱不饭钱了这跟黄鱼只当周济您的。”
  妈妈拒辞道:“一点儿菜饺子,又没个味道,要啥钱的?别外气别外气!”
  世龙丢到桌子上,妈妈拿起塞到世龙衣兜里又好是客气了许多好听的话儿。世龙只好作罢,瞧着蔡连大贵道∶“吃饱喝足了,咱们找旅店过宿去。”
  那妈妈一听众人要走,话儿有些急了∶“缺心眼呀?我们这里住处宽绰得很,就是旅店,平时乡里进城里卖土特产农人误了钟点就特意到我们这儿住宿。十几个房间都是干净的了不得,铺盖都是才换洗的。你们看看。对了,我老伴多才多艺,自己组装了个袖珍发电机,我打着了,小灯泡子就豁亮了。有了客人来住宿就开着,没了就闲着。自家人就穷日子穷过了,节约着好。”说罢就在旁边的小柜里扑腾腾了几下子,呼啦房间里都亮了。就连世龙大贵也觉得这个饭铺怪怪的不同寻常了,立刻有了谨慎之心。
  房间里真的不错特别卫生,白墙白床白铺盖一刬白,有沐浴的卫生间,还有驱蚊熏香,小电扇。世龙暗自思忖,既然有卫生间,还说自己到外面厕所方便,这老女人分明掏瞎话的,就“哑巴吃饺子心里有数了”,广州名不虚传,水深得很,弄不好被淹死的!说:“嗯,条件不错,真的干净舒适。妈妈我们可不能白住。”
  妈妈笑道:“当然当然。不过在恁们没找到事儿之前尽管在这吃住,最后结账。三人三房间可不要有别的想法,休息吧。”说完走了。
  蔡连就多了个心眼儿,说:“龙叔大贵恁俩累得很了先休息,我暗里瞧瞧那女人窝在哪里用着鬼心眼儿耍心机的去。”世龙道∶“侄女不可轻敌,慎之又慎。”就点点头儿。
  蔡连就先倚着门框目监那女人的背影走到了走廊口,不放下心回头警惕了一回,觉得没有露出破绽,就心安理得以为胜劵稳操离开了饭铺,往江边的一座较高枫树茂密的土丘走去。
  这女人叫冯桂花,开始的话儿句句皆实,俩口儿却是地地道道河南西峡山里的人,因见袁世凯堂而皇之称帝了,连国号也改了,以为大兴了。其父是朝中机枢要臣,在其劝导里,就觉改朝换地大势已定,就投入了北洋军阀的势力。万万料不到老袁是个短命鬼,眨眼之间就83日驾崩了。老黎接任就没了当皇帝的想法了,和段祺瑞一个鼻孔笼子出气,卖国求荣,投靠日本。就顺着邪恶之风当起了日本的汉奸走狗。通过关系来到了广州便藏了锋芒,表面佯了个平平淡淡的样子,实里也是丧心病狂的了。
  这个冯桂华年轻美貌之时曾和怂容倡导日本鬼子在中国搞人体器官移植毒窟的黄妾夫有一腿,秘而不宣。故对器官移植的缺德之事儿情有独钟。黄死之后,她依然以为自己的情人还在广州呼风唤雨的,特意鼓动丈夫来此自然和日本人摽到一起了,藏实不露。竟然料想不到这次狐狸尾巴因了个小小的疏忽跑进了猎人的眼睛里。
  季风斑斓的彩笔描绘的枫林艳艳似火掩映着一座白色而精致的日式建筑的别墅,能有一二百平的面积。
  院墙七尺多高,是江边的鹅卵石同了石灰条理分明构造而成,精巧的玻璃钢大门呈黑增亮。门右边挂了一个白色的牌子,牌子的上头是个光芒四射血红血红的太阳,下边黑子楷书的中文“中日亲善人体器官移植幸福所”。里面有五个主刀手手术师,专门负责摘取人体器官的。三个华人,两个日本人,都是白帽白大褂白口罩。
  其中有个日本人戴着防毒面具,叫东条英二的货子,他的哥哥就是很有名堂的东条英吉。英二豺狼一般的身子,寡骨脸儿,颧骨棱高,胡茬子布满了口唇下巴。脖子里挂着听诊器,手里攥着锋利的手术刀,随时给人开膛破肚似的,然后用高倍显微镜检查脏腑有没有细菌感染好再从事移植。
  另一个日人叫洞穿大福,贼肥贼肥,满脸横丝肉,先天缺陷的五官不正,以其残酷毒辣,杀人比捏死鸡儿还轻松,深得天皇的赏识就特意派到广州从事祸祸华夏子女而达罪恶的目的。手里攥着铁丝随时把人綑到手术床上以便解剖活体。
  三个华人里,个子稍高光葫芦头,蛤蟆嘴的货子是黄妾夫的弟弟名叫黄妾球,是个专门拾掇人下水——肠子肚子睾丸生殖之物——然后送到饭店当作上等美味高价出售的走私犯。
  第二个体态强健状如活驴,是刘二猫的大舅子,叫个冯狗。因疯狂的吓人,得了个儿绰号叫疯狗。他能疯到何等程度?除了他本质挖人眼睛之外,还主动担负乘了夜幕开着轿车,到大街里搜查适龄男女猝不及防逮着抐到车里。若是漂浪的女孩,还要出格儿那个一番,然后拉到“中日亲善”处,摘了器官存到保温箱里等有钱人来好进行移植。
  第三个更是个缺德的变态狂,叫马大勋,青海人,身材俊俏是个漂亮的美男,是土匪马步芳的叔父,因有个令人匪夷所思,无法表述的嗜好就钻窟窿打洞来到了广州,得知日人设立的器官移植医院,罪恶之念就风暴浪狂了,来到了这里实现了梦寐以求肮脏之事,就不必细说了。
  冯桂华一路不着回头张望,生怕有人暗里跟踪就糟糕了。结果被一双锐利的目光紧盯不放,蔡连一闪一躲避开了那女人的不着的提防,跟到了枫树林里不意破获了天大的秘密和难题。
  冯桂华敲开了门,马大勋心情激动,说声:“鱼儿又来了!”似一头饥饿的老虎,嗖地一声窜了出去,拽着桂花的手,拧到了枫树林里。尽管桂花百般解释,大勋说:“老熟人解释个啥?过了大瘾再见院长不迟……”扑通一声,二人倒在了草丛里……
  不堪入目的不用思索就一清二楚了。蔡连觉得满脸哄热,心里跳了一瞬就镇静了,没有伦理道德荒唐的事儿就是畜生喜乐的事儿——这俩个该死的——真该一镖攮死了解气!可转念想,没有刨根得到底细的赔本事儿万万干不得的!那嘻嘻杂着啪啪叫蔡连恶心的要吐,距离太近了,幸亏都急着吃鱼的……
  半个小时没了,狗男女结束了下流进到了院里,大门呼塔一声紧闭上了。接着一连叠的“吆西吆西”之声飞了出来,日人对于桂花深夜的造访十分欢迎。很快就是桂花的唧唧声,听不太清,不知道究竟是磨叽的什么?蔡连分析着院里必定没有狼狗,暗器机关也未可知的。就仔细运算了一回提起了丹田之气,将身一纵悄无声息的落到了院里,蹑手蹑脚凑道墙根处,方听清那女人的声音。骇的令人心里甚为发憷。欲知所说何事?往下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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