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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名称:大森林      作者:枫桦      发布时间:2023-04-08 18:06:52      字数:6444

  第一次去放山,就有收获,可喜可贺,尽管这苗棒槌有些小,不尽如人意。海林看出了秀苗的遗憾,便说些鼓励的话语,给予些安慰。
  “小了点儿,它也是棒槌啊!应该值些钱的!要不然去问问王海生,他经常做这方面的买卖,应该知道值多少钱。”
  听海林这么一说,秀苗觉得也对,去找王海生,问问这苗棒槌的价钱。虽然有些拿不出手,可毕竟是劳动所得,没有啥见不得人的,这么想来,心里便坦荡多了。
  当王海生看见这苗棒槌,便不停地咂着牙花子,好像牙很疼似的。他苦着脸,啷当下来老长,不无遗憾地说:“咱们两家的关系不错,我就不藏着掖着,直截了当地说了。这苗棒槌太小了,值不几个钱。”
  他很随意地掂量掂量,转而却夸赞道:“想不到啊,你竟然一个人能去放山,真的是女中豪杰啊!了不起,了不起!”他由衷地赞叹着,不由地竖起大拇哥。
  雪菊也没有想到,秀苗居然挺着个大肚子,还能上山,而且还能不空手,真的了不起!她心里泛起醋意,可嘴上还是赞不绝口。
  “还别说,你可真能干,换成俺,打死了也不敢去。”
  “你们天天在一起,咋跟人家差这么多呢?看看人家,再看看你!”王海生在一旁数落着她。“自从李海林出了事,秀苗里里外外一把手,这事儿搁到你身上能行啊?”
  他越说越来劲,一张嘴,叭叭起来没完没了,气得雪菊眼珠子一瞪,毫不含糊地反唇相讥。
  “咋地?你想试试呗?不信你也瘫炕上?看看我行不行?”
  “你说的是人话吗?你……你……”王海生快哆嗦到一块儿了,说不上话来。
  秀苗一看口风不对,怎么两口子自己吵起来了?她忙劝起架来。
  “雪菊姐,可不敢这么咒念①自己的男人,多不吉利啊!”
  “她就这熊色,天天恨我不死,等哪天我就死给你看!”王海生一边气急败坏地说着,一边小心地包好棒槌,放到炕桌上。然后,郑重其事地对秀苗说:“秀苗啊,你也不容易,海林这个身板,真的拖累到你了。我知道你家真的缺钱,要不然你也不能冒这么大的风险去上山。你看这样行不行,我这里有一苗大一些的棒槌,还没有出手呢,你要是愿意,咱们就换一换,就算我们帮帮你家,拉你们一把,谁让咱们两家的关系这么好呢?”
  他这话一说出口,让两个女人都吃了一惊。雪菊一激灵,她想说什么,却被王海生压住话茬。
  “你给我闭嘴,能不能消停②点儿?棒槌是我挖的,我想咋地就咋地!你管不着!”
  雪菊听了他的话,立刻把脸子一甩,身子一扭,不稀搭茬了。
  秀苗心里不是滋味,这么大的人情,可咋还啊?两家的关系再好,也不能这样啊!这两口子意见不统一,别因为这件事闹得都不乐呵,犯不上啊!
  王海生立即站起身出去,很快拿来那个青苔包,三下两下便拆开来,给她看。呀!秀苗的眼睛睁大了,这苗棒槌要形有形,要样有样,长长的须子,好像老爷爷的胡须子,关键还有个人形。都说东北有人参娃娃,这句话一点不假,这回真的大开眼界了。
  秀苗不敢多想,这么好的一苗棒槌,马上就要成为自己的。她看见雪菊那雪亮的眼神,像钩子一样剜了自己一下,心里不由地一哆嗦。她明白这是个祸事包,真的接过来,恐怕两家的关系也到此为止了。这时候,她方才觉得自己与雪菊的好,都是虚假的,是经不起考验的。在金钱面前,这点友谊如同纸一样薄,轻轻一捅,就破了一个大窟窿。
  王海生看出她的心思。“秀苗啊,别管那么多,把这个拿走吧,去贴补家用,唉!一个娘们家家的真不易啊!我家的状况也比你家好不了多少,能帮的也只有这些,你可千万别嫌少啊!”他的话真心真意,感人肺腑,那个棒槌捧在手里,就像一颗红灿灿的真心,捧到秀苗的眼前。
  秀苗有些骑虎难下,让她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没想到,王海生能做出此举。以前,真是门缝里看人,把他给看扁了,这时候,觉的心里有些愧的慌。家里实在是缺这笔钱,海林手术拉下的饥荒③,总是要还的。马上就要秋收了,家里没有人去收割,用眼睛瞅,是瞅不回庄稼的,那时候用钱的地方会更多。
  王海生是真心实意,她再去看雪菊,梗梗④着脖子,像一只大鹅一样,只能看见一个长脖子。她的感激之情,哽咽在喉间,一时不知道该如何表达了。谁都有磨盘子挤手的时候,真的难受啊!她不想接,可是家里真的需要。接了,又有些违背自己的良心,真的太难了。
  王海生不再说什么了,把棒槌包好,塞进她的怀里。秀苗不知道说什么好,这个好人,在危难之时,伸出援手,把她一家从水深火热之中拉了出来。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雪菊家走出来的。这苗棒槌贴在怀里,暖暖的,好像那是一对轻灵的翅膀,走起路来,竟然轻飘飘的,随时都可以飞去。
  李海林也为王海生的善举而感动,他一拳砸在炕沿上,让半拉炕都震动起来。他的表达方式很直接,更多的是为自己不能把一个家完完全全地扛起来而揪心。这样去靠别人施舍过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这让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情何以堪?看来,这样让他气短的事情今后还有很多,需要更多的时间去适应才行。
  没有过多久,王海生便引来一位收山货的老客。老客有五十多岁的样子,头上戴着个礼帽,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白面书生一样的文静。当他看见家里有一位没有双腿的残疾人,还有个挺着大肚子的女人,便引发了他的同情心。他给这个棒槌开了个高价,给了二十五块大洋。老客看这个家不容易,才给了这样一个高价位。他的嘴可真能说,说得头头是道,让人想插进去一根针都难。
  秀苗万分感激,海林也当面感谢了一番,如果不是他的善举,他们一家人真的活不下去了。当老客听说是秀苗放山,挖到了一棵棒槌时,不由大加赞赏。
  他不由地重新上下打量了一番,这眼神是看见大货时才有的眼神,让秀苗浑身上下都觉得不对劲。不过,老客没有再说什么,主动去握了握海林的手说:“她是个好女人啊!你一定要善待她呀,她才是真正的大货啊!”
  王海生显得很局促,也很慌乱,走出门时被门槛绊了一下脚,差一点跌倒。老客哈哈一笑,风趣地说:“差点抢了个大馒头,再使点劲呀!”他这么笑,秀苗和海林却不能,陪个笑脸算是在答谢。出门时,老客很绅士地摘下帽子,冲他们点点头。王海生陪在身边,有些灰溜溜的,看秀苗两口子的眼神都很慌乱,低眉扫一眼,便赶紧躲开。秀苗心里画魂儿,有说不出的感觉在心里绕来绕去的。
  这二十五块大洋不亚于雪中送炭,解了燃眉之急。心头的那份情,要尽快还上,不然放在心里头,睡觉都不踏实。她赶紧去柳大哥家,把银元送去,心里不再空荡荡的,有了实底,让她走路也踏实起来。
  地里的庄稼在慢慢地成熟着,而她肚子里的孩子也在日渐长大,她掰手指头也算不准孩子的出生日期。唉!孩子来的不是时候,越忙越跟着添乱,那时候,地里忙得不可开交,她却不能亲自去上阵,身上拖累个孩子,这算咋回事吗!地里的庄稼可真好,这是他们辛勤付出的回报啊!这是多么好的年景,要全部收回家才行。
  玉米在一天天地黄壳了,也在预示着成熟。这些日子却有讨厌的老哇子⑤,从山林里飞来,撕开玉米棒子的外皮,鵮金黄的粒子。另外,黄豆也都掉了叶子,黝黑的豆荚也渐渐地给阳光吸收去水分,轻轻一碰,豆荚便炸裂开,豆子像弹丸一样弹射出去。
  这些都是秀苗不想看到的,她在地里转磨磨,是真着急啊!没有办法,只有去找来一个长工,来家里帮忙了。海林这个样子,不找一个长工也是不行的。至于能找个啥样的男人,她不知道,这件事还得回去跟海林商量商量。
  村里有的人家,和海林家的状况差不多,也是男人干不了活,便找了个长工来家里干零杂。又因为付不起工钱,这个长工的身份便有了别的说法。花钱雇工是很平常的事情,付不起工钱,长工的身份便要变成这个家的当家人。说明白些,就是“拉帮套”的。拉帮套原本是指马车套马套的一种形式。负重较多或者路不好走,便在串套的外面,加上一副帮套,再增加一匹马。这样,这辆马车就变成了“一主一套一挂”的套法,(也叫三套马车),而套在这副帮套里的马,就叫“拉帮套”的,帮着拉车的意思。
  拉帮套在这个年月里,在东北地界还是很常见的。因为丈夫患病或者伤残,不能抚养妻儿老小,在征得丈夫的同意后,再找一个男人来顶起这个家。秀苗打心眼里不想找这个男人,花钱雇几个短工,收拾好庄稼,就让他们走人。可是,家里没有钱去雇短工,而且,年年的耕种与秋收都雇短工,对于这个家来说,是负担不起的。但凡有别的办法都不会走这条路的,是身不由己啊!她不得不往那里去想,不得不往那条路上奔。至于能找到什么样的男人,她只能认命了。
  她正在地头胡思乱想着,却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咚咚”声,忙回头看去,让她吃惊不小,是海林一步一挪地来到了身边。他竟然来到了地边,真的难为他了。看得出来,他也是心急如焚啊!地里庄稼都长在他的心里,怎么会没有个数?两个人在地边,看着成熟在即的庄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海林开口了。
  “秀苗,你不要考虑我,为了这个家,你去找一个男人吧!要不然,你和没有出生的孩子都得扎脖了,那样,我会更难受!”
  他能说出这句话,是经过多天的痛苦煎熬得来的。一个男人能做出这个决定,究竟有多难,是可想而知的。他不得不同意秀苗从此将拥有另外一个男人,可以拥有与他一样职责的男人。眼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即将投入别人的怀抱,心里是什么滋味,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
  秀苗没有想过自己的感受,她想到更多的是这个家该怎样度过这道难关。男人心中的醋意,比起女人来讲,有过之无不及。他们在乎的往往是女人的身体,一旦这种独占性被撼动,会直接挑战到他们的心理底线。
  庄稼地里的活儿渐渐多了,来村里雇工的人也渐渐多了起来。这些人都是为了挣口饭吃,辗转多地。有的是想找个合适的落脚地方,他们大多不想就这么飘下去,像柳絮一样,随风起舞,居无定所。这天,村里来了三个人,各自背着行李卷,来到村里,就四下打听用工的人家。
  秀苗这些日子一直都在等这样的人呢,她看见三个人走来,就想去探听一下。没想到,在她前边有人截胡,村东头的老于家一下子接走了两位。老汉出门还把自己的女儿带上了,她女儿小曼年方十八,想找个倒插门的女婿。妙龄女人在身边,让两位小伙子很中意,都表示愿意上门去。老汉有些吃不准,一家女也不能许两家呀!这可怎么办呢?
  小曼自有主意,她把爹拉到一边去,贴在耳边耳语两句。谁都以为她看中了其中的一位,给老爹指点迷津呢,其实,她是出主意,让两个都进门去比试一番,哪个强就留下哪个。
  走了两位,还有一位就蹲在道边。胡子拉碴,耷拉个脑袋,像个蔫在架上的老面瓜。他有些精神不振,是没睡醒,还是没吃饱,让人摸不透。秀苗在他身边转悠着,也拿不定主意,是不是雇下这个人。岁数有些大,能吃住劲吗?家里的地可不少啊!在她的眼里,这个人首先要身强体壮才行,家里的活儿压在身上不在乎。瞅这个人好像干柴禾棒,身上没有块肉,不像是个有力气的人。
  再没有别人了,秀苗和这人搭讪两句,简单地知道了他的一些事情。他叫汪永成,已经四十多岁了,也是从外地逃难来的山东人。也许是老乡的关系吧,秀苗心里产生了一种亲切感。他对于如何雇法都听之任之,只要有个居住和吃饭的地方就行。他的要求还不高,就是他了,先领家里,试用两天再说吧,他也有考验期,经不住考验就让他走人。
  他扛起行李卷的时候,秀苗便闻到了一股酸臭的味道。这是个老光棍特有的味道,不用问,他是个老跑腿子⑥了。秀苗心里翻腾了一下,万一他是个艮揪揪⑦的老猪腰子⑧可咋办?出工不出力,八竿子打不出一个屁来,这样的人可不行啊!她不由地有些后悔刚刚的决定,是不是有些欠思量呢?
  秀苗心里不稳当,走起路来也不由地慢下脚步。他在后面慢吞吞地跟着,路过的人跟她打招呼时,都不由地仔细看看那个男人,不由地露出诧异的神色。
  把他安排到西屋住下,这间屋一直不住人,需要收拾一下。炕上都是灰土,秀苗想去擦一擦,却被海林制止。他两手一按炕沿就上去了,这些日子,他锻炼的效果明显,两只手的作用比以前大多了,今后,两只手还要顶上两只脚的作用,恍惚间,就觉得那个手脚麻利的人又回来了。
  外面传来了磨刀的声音。开始,秀苗以为自己听邪了耳朵呢,可是这声音真真切切地传入到耳朵里,她的心里顿时暖乎乎的,悬着的心安然放下了。他竟然自己主动去磨刀,让秀苗想不到。她忙转身去院子里,便看见他那躬背的身体,一张一弛,好像一张蓄势待发的弓一样,充满了劲道。他一边磨刀,一边用手指试着刀锋。家里一共有三把镰刀,都搭在柴棚的立柱上,他拿出来了,磨完了这把,又去磨那把。
  三把镰有两把是李海林和秀苗常用的,另一把却不常用,他在这把用的时间很长。看得出来,他是个经常摆弄刀的人,真正的庄稼人,在农具的使用上都是行家里手。伸伸手,就知道有没有,秀苗看在眼里,喜在心上。她张嘴喊他老汪大哥,也只能这么叫。他岁数够大的,比自己的爹娘小不几岁,应该是叔叔辈。只是,这个家不能有这个辈分,只能称呼他大哥了。
  秀苗这么称呼,老汪也是认可的,他看看秀苗,没有说什么,又埋头地忙自己的。
  秀苗回屋,去抖落他的行李卷,一股浓重的酸臭味释放了出来,都打鼻子。她立刻把它抱出去,搭到晾衣杆上,趁着这晴天大日头,好好晒一晒。这些天,要是不忙,她准备就给拆洗一下,再往里续点新棉花,要不然,这样单薄的被子是不好过冬的。
  她正忙着,却听不见磨刀声。回头看看,整个人不知道去哪里了,两只脚够快的。秀苗并不理会,人家来到了新环境,咋也得熟悉熟悉,摸摸门道。她这么想着,去柴禾垛取来一块柴禾柈子,使劲敲打敲打这套行李,让它好好散散味。
  老汪走进院子,不停地摆弄着手中的刀。看见秀苗在整理着自己的行李,心里不由地给暖了一下。他不好去提这行李的事情,觉得挺没面子。这行李有些年没被人动过,不是自己懒,而是自己的手太粗,实在是拿不起针线啊!这个大肚子女人真好,人长得好,心眼也好,他为遇到这样的好东家,感到高兴。
  “东家嫂子,问一下,咱家的地在哪里?我去转一转。”
  他怎么叫嫂子呢?海林没有他大啊!不过,这个也就是个称呼罢了,不必太在意。秀苗紧捯饬两步,出了门,指向北山坡上的一片大地。
  “那里都是咱的地啊!”她说的这个咱,其中也包括了他,让他充满了亲切感,这样一片土地都是自己的,怎么就唤不醒一个人的主人翁的意识呢?
  他向北山坡看去,一片黄艳艳的玉米,被阳光晃得泛着晕光,看一眼就让人迷醉啊!老汪好像一下子被注入了无限的活力,脚步飞快地向那里奔去,把秀苗的一颗心也给带去了,直到他的身影渐渐模糊了,她方才醒过神来,不禁心有些慌乱。她觉得自己竟然动心了。
  此时已经快晌午,该准备午饭了。因为庄稼地离家远,一般都是秀苗准备午饭送去的,只是今天特别,要去送饭吃的那个人,换了个新人,秀苗心里有说不出的新鲜感。
  这是老汪进家门的第一顿饭,秀苗格外仔细地准备了一下。焖了大碴子饭,里面放了些大芸豆,是很生香的。她又进了后菜园,摘几个老茄子,外加两个红辣椒。这几天已经下霜,她很留心,晚上给茄子辣椒都蒙上了一个个大棉被,才有这样的新鲜呢。
  去老坛子里挖一勺荤油,爆香葱花,炒茄子丝再配上些红辣椒丝,香辣可口,正是下饭的好菜。另外,再加上一小盘芥菜疙瘩丝,在上面还淋上些香油,美美的很。她把饭菜装进个小盆里,蒙上块白布,放在篮子里,就这么蒯着去了北山坡。
  远远地就看见,他给那山坡地剃了个头。就这么一会儿,便倒下了一片玉米,让秀苗不禁赞叹,真的没选错人啊!你看他,一个人跨四条垄,一个玉米铺子都是有距离的,远近大小都十分相近。庄稼的割茬也不高,而且还都是少见的平茬,这样的茬不扎脚也不绊人。她不禁把李海林拉出来比一比,老汪有过之无不及。
  饭送到了地头。老汪已经割了一个来回,速度可是够快的!他看见秀苗笑盈盈的样子,不禁多看两眼。这个大肚子女人有着不一般的成熟美,别有一番韵味啊!他来了干劲,到了地头,没有停歇,又转回头割了起来。
  “吃完饭再干,别累着,抻着点儿。”秀苗有些担心,这么多的活儿,别把他给累垮了,时间长着呢,有他出力的时候。
  “放心吧,累不着,我心里有数啊!”他说着,冲她嘿嘿一笑,又干了起来。他的笑很甜蜜,整个人都显得十分的活泼,不觉间,这个笑便笑到了秀苗的心里。
  注释:①咒念:东北方言,诅咒
   ②消停:东北方言,意思是安静。
   ③饥荒:东北方言,是指外债。
  ④梗梗:东北方言,歪挺着脖子,这里是指生气的样子。
   ⑤老哇子:东北方言,乌鸦。
  ⑥艮揪揪:东北方言,形容韧而不脆。
  ⑦老猪腰子:东北方言,形容有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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