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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攻入旅顺

作品名称:此列有你我      作者:尘寰      发布时间:2023-03-30 19:08:28      字数:6023

  在车夫的带领下,很快鸠山清正便来到了一条全是平矮房的街道,周围俄国人和中国人杂居,竟一时分不清这条街道到底是中国人多还是俄国人多。
  很快马车夫在一条小巷停了下来,门牌号显示林荫街23号,鸠山清正拿出信件的地址核对了一下,确实地址一致。
  车夫把车把放在地上,转身说道:“鸠山先生,劳烦你等一下,我去敲门。”
  鸠山清正也示意性地点了点头。
  只见马车师傅走到房门前,手放在门钹上,敲了起来。声音比较特殊,迅速敲击三下随后就慢慢敲击两下,循环往复。
  稍过片刻,大门打开了一丝缝隙,伸出一个带着瓜皮帽的人头。
  此人伸出头,环顾一下四周。“咋这时候来了?外面情况咋样啊!”
  “管家,这里有一位从日本来的少爷的友人,想见一见老爷。”
  此人再仔细盯着鸠山清正,略微露出微笑的问了一句:“请问先生大名?来此何事?”
  鸠山清正略微微笑回应,然后说道:“鸠山清正,此次是代替弘武来看望家人的。”
  听完后,管家开怀大声说道:“是少爷的朋友啊。”然后毕恭毕敬地请鸠山清正进内堂,鸠山清正拿上行李箱便小快步跨进房门。
  车夫待到鸠山清正进去后便主动拉上房门,扫视了一下巷子各个角落,把车拉到门口侧面,帽子遮住头部躺了下来,作为一个观察点,防止其他人进入。
  “老爷,来了位少爷的朋友,来拜访您和家人。”
  这位老爷便是王弘武的父亲王炳。书香世家,光绪年间可是考得过进士的,后来回到南方任职道台,只是因为王弘武的事情罢官举家来到旅顺经商。
  只见王炳杵着老人杖,手里把玩着一串珠子。王炳看向鸠山清正,便向着他走过来。
  “想必这位小年轻便是清正贤侄吧!”
  “王老爷真是好眼力,早就听弘武兄说,王老爷文质彬彬,今日一见,果不其然。贤侄在这里给你问安了。”
  “唉,那都是过去了,这小子去外面了也不忘拿我说一通。如今俄国人和日本人打得正热闹,贤侄这中国话说得是连那俄国看门的都能忽悠过去,少年俊才呐。”
  “过谦了,家父会汉语,便从小随他左右,耳濡目染便会了。对了,说正事,这里有一封信,是弘武叫我转交给你们家人的,看到你们一家都好,我也好回去交差了。”
  一番嘘寒问暖地客套后,鸠山清正说明了如今的不安定,特意给了王炳一张信函,并说明了使用方法,一旦日本进入旅顺,出示这个信件便能避免灾祸。
  就在鸠山清正正要准备离开王府之际,房外响起了鸟叫声,清脆而异常响亮。
  随后管家急忙跑到两人旁,“老爷先带鸠山先生去躲躲,我尽量拖住时间。”
  话音刚落,门外就开始吵了起来。应该是车夫在拦着俄国宪兵,所以产生了争吵。
  管家只能大声呼喊着:“来了,来了。”
  王炳本来是要让鸠山清正进入暗门出去的,结果鸠山清正回道:“躲得了一时,躲不过一世。我知道怎么处理的,王伯父。”
  随后管家打开了大门,迎面冲进来的是三个俄国宪兵和一个带着草帽,衣衫褴褛的人,一看便是流浪汉。
  流浪汉躲在宪兵身后大声嚷嚷道:“队长,就是这个,这个是从日本来的间谍,一定要抓起来。”
  宪兵队长眼神里面充满杀气般地看向鸠山清正。
  当然,鸠山清正也不是小孩子,这眼神完全没用,两人相互对视起来。
  “你是谁?来这里干嘛?”两人的眼神对视被一旁的翻译官的言语给打断。
  “队长,误会了,误会了,这个是我二儿子,官派到日本的留学生,因为内子身体欠佳,特意回来养病。可是没成想到你们和东洋人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当然,这宪兵队大队长可不会听这只言片语,随后走到鸠山清正旁。巡视了鸠山清正一圈,问道:“你说你是官派留日生,那你可否有凭证?”
  鸠山清正知道这宪兵队长不好糊弄,便整理了一下心情,面带微笑地看着队长:“父亲,我的通关文牒还有官费生证明好像放我屋里了,在那个床旁的抽屉里,麻烦帮我去取一下。”
  鸠山清正话音刚落,堂屋后面便传来了一阵清脆的声音,听上去是一位中年女性的声音,又带着一点南方苏州评弹的腔调。
  鸠山清正仅仅凭借这个腔调就知道,这个应该是王弘武的母亲。两人在一起畅聊的时候,王弘武和他说过,自己的母亲是个苏州评弹的大家,而鸠山清正对评弹也有极大的兴趣,所以一听便知道是谁。
  果不其然,走出来的是一位中年女性,由丫鬟搀扶着走过来,手里拿着两份纸张。
  鸠山清正灵机一动:“有劳母亲了,还亲自给我拿过来。”
  “你个傻孩子,那么重要的东西丢在这儿,官人来查户要是这东西弄丢了看你咋办。”说罢,拿着纸张便是给鸠山清正头上轻轻敲打起来。
  鸠山清正连忙上前,接过这两份文书,交给翻译,眼神充满了坚毅,一点也不胆怯。
  翻译满心不愿意地拿过这两张纸,前前后后看了个遍,恨不得把字都一个个抠出来。随后走到宪兵队长面前说道:“队长,确实是官派生,上面还有清政府的官印呢。”
  一旁的流浪汉满脸问号地走到翻译官面前:“这个证明是真的吗?”
  翻译官和宪兵队长当然是满脸的不高兴,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流浪汉,随后收兵走出了王弘武家。
  流浪汉在后面直接完全懵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此时管家把两个身材魁梧的,一看就是练把子的下人叫了过来。
  流浪汉咋可能是这两人的对手,怕得连跪带爬地滚出了大门。随后管家把门关上了。
  确认全部都走后,院子里发出来哄堂大笑,全部都嘲笑这流浪汉想捞点好处,却吃了哑巴亏。
  鸠山清正回过神来:“这就是信里面说的给弘武的官派生资格证明吗?”
  王炳和夫人笑着点了点头。随后夫人叮嘱到:“这个名额可是好不容易才拿到的,叫弘武好好的学习。”
  “好的,我一定把话带到,不叨扰伯父和夫人了。”
  “赶紧离开这里吧,待的时间越长越危险,我们就不留你了。”王炳说道。
  鸠山清正走出大门,前面送他过来的车夫,早已在门口等着了。“先生,我送你去码头吧。”
  “那有劳师傅了。”
  “嗐,客气啥,是少爷的好朋友,就是我的恩人,当初要不是少爷,我全家都没有活路了。”
  鸠山清正一想:“这平时爱惹祸的王弘武居然有善良帮人的一面,看来这个兄弟没白交。”
  拿着官派生证明的鸠山清正,很快便通过了俄国人设置的关卡,顺利上了船,在通过其他方法回到了西京丸号,在经过一系列的整备后,鸠山清正穿上白大褂继续投入到了救治伤员的手术中。
  而此时的战火更加猛烈了,尤其是登陆战后的203高地,这压根就是一场绞肉机一样的战争,从前线的送上来的伤员也越来越多。
  鸠山清正仔细观察了伤员的情况,很多伤员都是后背或后脑勺遭到炮弹的碎片直接穿入的贯穿伤。
  这就让鸠山清正很是奇怪,唯一能够得到解释的是我方军队遭到了腹背受敌的窘境。他随即问询了从前线运输伤病的担架队成员,然而担架队的回答又让他的猜测瞬间被否定。
  问询了好几个担架队成员,得到的回答都是一样,根本没有敌人突入自己后方,更别说什么偷袭了。
  出于一个医生的洞察力,鸠山清正向自己的老师当场请缨到前线去治疗,得到的答案很肯定,不允许。
  如果他去了前线出了事情,鸠山野内阁可不会给他好果子吃,所以他果断拒绝了鸠山清正的请求。
  当然这怎么可能拦得住鸠山清正,他乘着短暂的休息时间,随便伪装一下,和担架队的人员互换了一下衣服,便提着医疗包跟着担架队往前线走了去。
  前线果真不是说着玩的,炮弹震天吼,耳膜都快要给人震掉了一样。没有真正经历过前线的鸠山清正自然心底还是打怵的。
  眼看着一个个面容发黑,伤口感染的士兵躲在战壕里面,自己医疗包的酒精和纱布压根不够用,更别说其他的了。
  就在此时,他看着一个伤势严重得不行的伤员,果断拿出来仅有的一小点酒精消毒和纱布进行包扎。伤员看着他,却说不出话,眼睛打颤,大喘气。
  “别动,不用说话。痛的话哼出来。”
  就在鸠山清正给伤员刚包扎完,后面突然冲过来一个俄国士兵,伤员当场随机应变,把鸠山清正手里的剪刀抢夺过来,随即一下像丢飞镖一样,准确无误的插入俄国士兵的颈动脉处。
  俄国士兵当场血流不止,摁住被刺破的颈动脉,随后跪倒在地上,倾斜往鸠山清正背后,鸠山清正抱住头,蹲在后面,一动不动。只是看见伤员在一旁大喘气。
  随后赶过来的担架队把伤员抬上了担架,随即往后方送去。鸠山清正缓了一刻直到被其他人叫醒过来。
  “快,快躲在洞坑里来。”鸠山清正被其他人拉进过来洞坑,然后是一发发炮弹从天而降,这些炮弹挺奇怪的,能够越过这么高的围挡,刚好掉到士兵后方。
  这一切真实的上演了,却一瞬间解开了鸠山清正的疑惑,原来我是俄国人用了新的武器系统,能够把炮弹做抛物线运动,绕过前面的围挡,直接命中敌人后方,这就是后来抗日战争中被大规模使用的迫击炮。
  被迫击炮炸醒的鸠山清正,低趴着头望向俄国士兵阵地,却未发现炮火阵地,这真是奇怪了,难道敌人把武器隐藏在战壕里面了?这怎么发炮呢?
  凭着敏锐的视觉,鸠山清正研究观察后发现只要对面有一个士兵的头隐蔽后炮击马上就开始了。
  随即他告诉身旁的一位士兵。“你枪法如何?”
  士兵当场一愣一愣的:“还行吧。”
  “你跟我过来,看一下远处有一个敌方士兵了吗?”
  士兵迅速扫视着敌方阵地。“真的耶,那有个头,应该是敌方的观察哨。”
  “对了,你瞄准他的右肩,打出去,让他伤了就行,别下狠手。
  随后鸠山清正吩咐周围的士兵全部低下了头,别冒出来,每个人都仿佛找到指挥官一样,全部都听他指挥了。
  士兵在经过短暂的瞄准后,砰,一声枪响,对面观察哨瞬间倒了下去。
  “好了,好了,对面没了观察哨,看他们那什么怪炮还怎么发射。”
  就在此时日军居然运来了意大利的280mm巨炮开始朝着对面轰炸,一阵炮击后,士兵们迅速往前推进。
  在猛烈的炮火攻势下,俄军节节败退,很快203高地的战役也结束了。日军纷纷向着俄军的炮台前进。鸠山清正也跟在后面推进着。
  俄军舰队的巴扬号和丘比特号也随着203高地的占领而被日军炸毁在船坞,这使得俄军的远东舰队元气大伤。
  为了支援远东的俄军,西伯利亚大铁路成了唯一的续命稻草,但是奈何这个是个单轨的铁路,俄军不得不把火车头丢弃,然后火车皮留下的方式,让西伯利亚大铁路的运力在短时间内增加了两倍,可谓是用尽了一切手段,想尽了一切办法。
  鸠山清正尾随大部队来到俄军阵地时,眼前的场景让他震惊了。到处是丢弃的酒瓶,这在日本部队是绝对不允许的。战时喝酒的士兵不但会被处罚和降级,连家里人也会被牵连。
  不过这些酒瓶里面的酒还是可以消毒的,他吩咐到后来的后勤人员把酒收集起来,战时缺少医药品的情况,这些东西还是能应应急的。
  等,等,等等。鸠山清正往前面走去收集酒瓶的时候,突然脚被一股力量控制了一般,无法动弹。
  他回头望去,原来是一位受伤的俄军士兵倒在地上,他脸上全是血迹和伤口,身心俱疲般的用尽全身力气死死抓住鸠山清正的左脚,手里拿着一把手枪,嘴里说着他听不懂的话。
  此人看见鸠山清正是医疗兵,为了得到救治,当场把手里的手枪丢在了一边。
  放松警惕的鸠山清正,出于医生的本能,他蹲下后,急忙拿出医药箱里面的物件,然后当场给他消毒了。可是在他消毒的那一刻,他居然看到了代表医疗兵的红十字袖套,突然想到了,难道俄军真的缺少部队了吗?后勤补给比日本还缺乏。
  这是鸠山清正说不能容忍的,即使两国再怎么开战,医疗兵作为后勤力量,绝对要遵循国际准则,不能拿着武器上前线的对战的。他自己就是坚持这样的信仰,才只拿着医疗箱,就连来前线也不会为了防身而配枪的。
  正当鸠山清正给这个医疗兵包扎伤口时,伤兵看着他,费劲般的从包里拿出一个蝴蝶结,一封信,然后缓缓递给鸠山清正。
  鸠山清正拿过蝴蝶结和信件,放入医疗箱。突然,后面冲过来的日军,怒气冲冲地叫他让开,拿着刺刀就想给俄国医疗兵刺进去。
  鸠山清正急忙抱住日本士兵,嘴里叫到,这是医疗兵,伤不了人的,就这样别碰他。
  日军在被鸠山清正这样的极力劝阻下才缓过来,把刀收回。
  躺在地上的俄国士兵,奄奄一息地看着两人,随后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大吐血。
  “坏了,可能是被炮弹搞成内出血了。”鸠山清正自言自语道。
  看着情况不好,鸠山清正急忙叫一旁的士兵帮忙,一边给受伤的士兵止血。
  然而这士兵显然已经受伤过重,眼睛渐渐地快闭上了。鸠山清正一边用学到的几句简单的俄语安慰道,一边积极给他止血。
  等到人眼睛完全闭上了,鸠山清正却还在不停地按压着这个士兵,眼睁睁看着人在自己手里死掉,这是他完全无法接受的。
  他大叫道:“你给我醒醒,醒醒。”可是此人仍然没有任何动静。
  一旁的士兵劝到:“走了,走了,他已经死了,别动了。”
  看着死去的俄国医疗兵,鸠山清正从包里拿出那封信和蝴蝶结,静静的蹲着,周围烟火气息格外的冷寂。
  很短的时间,日军便攻下旅顺。对于这样一块优良的不冻港,日军自然有自己的打算,这也仅仅是日本强大的帝国野心的一小步,但是对于大清国来说是很严峻的,彻底的让清政府颜面扫地。
  十一月二十一日,攻入旅顺城市的日军,邪恶的内心彻底得到了释放,无恶不作起来。开始了为期四天三夜的大屠杀,妇孺老少也不放过。
  既然进入了旅顺城,自然日军也会到处收割民脂民膏,凡事能抢到的物资和金银一概不放过。
  王家的管家见日本攻破了城门,便急忙跑回家中,把事情通知了王炳。
  “老爷,夫人,大事不好了,日本人攻破了城门了,很快便会来到林荫街了。”
  管家一边跑着,一边大喊着,甚至都没有注意房门的门槛,当场被绊倒,狠狠地摔到了房门前。
  王炳闻讯杵着拐杖走出来,从袖套里拿出那个鸠山交给他的保命书信,吩咐道:“六子,快,把这个张贴在家门口,把门关严实了。”
  下人六子迅速接过信件,拿出粘贴的工具,迅速把信件张贴在大门一边,随后便把门紧紧的关上。
  后面走出来的夫人,略显疲惫地看了看房门紧闭,显现出一丝丝担忧。
  大门才关上不久,看守在门外的下人,便听到了巷子里有人跑过的声响,随后声音蔓延到了大门。
  砰砰砰,砰砰砰。日本人来敲打大门了,可能已经感觉到了这是个大户人家,想抢一把,明显就是抢劫的悍匪一样,一点没有人性。
  屋内守门的下人,拿出了棍棒,准备等日本人进来了决一死战,然而事实是。日本人敲了不一会后居然就停了下来了。隐约能够听到几个人在争吵,出现了分歧。
  门这头吵的什么呢?一个士兵说道:“你没有看到吗?这户应该是内阁的府邸,别进去抢了,走吧。”
  准备抢劫的士兵:“是不是进去了才知道,这明显就是狡猾的中国人为了躲避而故意弄出来骗我们的。”
  但,但是。正当两人争辩起来的时候,后面走来了一个军官。阻止进入的士兵立即上前说明了情况。
  军官听了讲解后便走到门前,看了看上面的内容。瞬间心情不好了,转过身,一记重重的耳光扇到准备强闯的士兵脸上。
  搞得士兵当场懵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样,满脸的疑惑。
  军官当场呵斥道:“混蛋,你知道这是谁的府邸吗?这可是鸠山野内阁的府邸,军部都得给他几分薄面,你居然敢闯他的府邸,不要命了。”
  话音刚落,所有在场的士兵都懵逼了,一个个收起了刚刚拿在手里的长枪,随后跑出了巷子,朝着其他方向跑去。独留这个非得硬闯的士兵在巷子里,不敢言语,也不敢随意晃动。
  没过一小会,巷子里安静了下来。屋内的下人把耳朵贴到门房,试图听一听外面还有没有动静。
  “老爷,真的是奇迹,日本兵居然自己走了。”在场的下人纷纷夸耀道。
  像王家这种特殊情况算是很好了,没有被洗劫,其他没有被保护的大户人家就没有那么幸运了,很多大户人家直接是家门被日本士兵撬开,然后不管反抗与否,统统被枪杀,女的则是被羞辱致死。
  尸体全部被一层层叠在一起,本来生气勃勃的旅顺,一瞬间便成为了人间炼狱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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