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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7.答案与真相

作品名称:你竟爱我如TA      作者:高青铜      发布时间:2023-02-25 22:55:15      字数:4092

  不知不觉,又是几个月的时光悠悠,许久没有联系我的倪震轩竟然通过微信和我联系了!
  在微信里,倪震轩给我发来充满阳光的语音:“如兰,好久不见了。我相信我你现在一定一切都好,毕竟你从来都是不轻易放弃的人!”
  这一段话让我心灵深处的某个仓库忽然破防了!仓库里那些带着倪震轩特色的记忆慢慢复活、朝着我的眼睛席卷而来……我的心好似被完全占据,说不出一句话来。
  倪震轩随即又发了一条语音给我:“如兰,我也很棒哦。在过去的这段时间里,我完全凭借我自己的实力和良好表现,得到了部队记功。你是不是要为我鼓掌?”
  听着倪震轩那陌生又熟悉的声音,我忽然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记得他刚去部队参军的时间里,我是多么渴望听见他的声音啊!但是他没有主动联系我。
  我知道自己让他失望了、更是让他受伤了,我自然也不会主动联系他。所以,我就这么固执地告诉自己,倪震轩已经有了更高远的天空,他此生都不会再和我联系了!
  到达美国做交换生时期,我固执地让自己避开“倪震轩”三个字。可是,在异国他乡遇到困难、无法轻易克服时,我脑海里第一时间出现的依然是倪震轩嘴角上扬、双眼弯弯的样子……而那时的我,经常会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我知道,倪震轩是一个很好的男孩!他一直是全心全意地经营着恋爱、百分比地爱着我,而我却一次次地让他失望了!我根本没有资格拥有他!
  
  我强行让自己忘掉这个男孩,把自己投入到学习中……
  如今,他给我发来了两条语音,他到底想说什么?我并没有回复他。
  
  尽管我和莫非语在聊天时会尽量避开对方曾经的大学恋爱,也尽量避开倪震轩。但是偶尔的瞬间,莫非语会忽然说到倪震轩。莫非语还为此遗憾地说过:“如兰,你怎么就和倪震轩分手了?我觉得你们两个人真的很般配,我一直以为你们两个人会顺利结婚生子、携手一生的。”
  我不语,只是习惯性地看着窗外,心里有些酸酸甜甜的感觉。也许,那就是初恋失去后留下的印记。
  随后,莫非语又思索着说道:“不过嘛,那个宁泽远也很好。尽管我远远地见过他几次,对他不了解。但是,我觉得吧……他似乎待你很特别。”
  我一怔,问道:“什么是——待我很特别?”
  莫非语摇头,叹气道:“我也说不清楚。只是我觉得,如果他对你真的没有任何感觉的话,不会一次次以两个孩子为幌子,来接近你、还请求你陪两个孩子参加了那么多次活动。”
  我忽然有些心虚,但是依然硬着头皮问:“非语,你竟然也是这样认为的?之前倪震轩一直不愿意我和他们接触。可是我……我觉得他不可能有那样的想法,他一定是为两个孩子着想才这样的。而我,也一直认为我和他是绝对不可能的。所以我从来没有任何非分之想。”
  莫非语笑着说道:“也许,宁先生并没有别的意思。我的想法只是我的错觉。而你的想法,也是你的错觉……”
  我在妈妈的催促下,开始不断相亲。可是,不知为何,我总觉得那些人不适合我、我也不想去敷衍那一份感情。失望之余,我在想自己是不是适合一个人孤独终老。
  听莫非语说,我们当年的钟凯师兄如今有了女朋友,妥妥的“白富美”,来自交教养不错的家庭。正是门当户对、情投意合。她可以如钟凯所愿,只要安心地变美变漂亮就是,其它的一切,都交给他来面对。
  周末,我闲来无事便整理旧物,想不到偶然打开钟凯当年送的礼物盒时,我发现里面竟然是一朵已经干掉的鲜花。
  在干花边上,还有一段手写的字:“如兰,当这朵鲜花枯萎,我便不再等你。所以,你忍心辜负这宝贵的花期吗?只要你愿意,我——你的钟凯师兄会随时飞奔到你楼底,带上一大束玫瑰!”
  我不禁笑起来:看来,后知后觉的我辜负了一个宝贵的花期!
  钟凯师兄是很优秀,但是他不适合我,我也不适合他。他值得更优秀的女孩去和他呼应!
  
  一场热闹的同学聚会往往可以揭穿许多沉睡的秘密。
  在我工作后的第三年,我们大学班级同学聚会,倪震轩也参加了。他出现的那一刻,简直就是一颗闪耀的星星降落人间。帅气、英朗健硕,英姿飒爽。他褪去了之前的青涩和不羁,换上了一丝刚毅和沉稳。他的肤色成了金黄的色赛,让他的五官更加立体,尤其是他那双眼睛,似乎被镀上了一层金属质感的光芒。
  用莫非语的话说:“这卷土而来的倪震轩啊,简直——简直可以迷死人啊!”
  只不过,倪震轩的身旁有一位漂亮又明媚的女孩。那一刻,我觉得自己的眼前好似有一幕黑白电影在播放。连周围的各色眼光都五味杂陈起来,好似写满了哀伤与同情以及奚落……
  我有自知之明,不愿意去影响别人的兴致,只是坐在光线晦暗的角落里安静地品茶、听别人火热地聊天……
  周围的背景音乐有些嘈杂起来,我索性闭着眼睛,让自己的神经能得到片刻的舒缓。
  当我闻到一股久违的气息时,我睁开眼睛,看见倪震轩正在看着我笑。
  他的眼神依旧弯弯、嘴角也是弯弯。只不过,此时的他已经不是大学时期的他了。尽管明明是同一个人,却明显有了不一样的感觉。
  我一怔,整个人脑袋好似忽然被炮弹击中,“轰”的一声后没有了任何意识……
  “如兰,你怎么了?我是不是看起来很让你不适应?”倪震轩的声音将我拉回了现实。
  我却只是问他:“你……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这似乎有点不好吧?”
  倪震轩却拿起我们前面茶几上的空杯子,给我倒了杯水果茶:“喝杯水吧,润润喉。”
  我接过杯子:“谢谢你,倪震轩……”
  当我喝下一口水时,却无法再喝第二口。
  我的喉咙好似被什么堵住了,里面五味杂陈、翻杂着委屈、不解和疑惑。我的眼睛里好似忽然有洪峰来袭,水声滔滔,我快抵抗不住那洪峰的冲击……
  不,不要落泪!不能哭!
  “如兰,对不起,我……”倪震轩继续说道,他的眼睛里似乎也有了晶莹的光泽。
  或许,那是我的错觉,是我眼里的光泽被我当成了他的。
  “不,倪震轩,是我应该说对不起……”我终于还是没能抗住眼里的洪峰,洪峰经过,我的鼻涕也跟着下来,狼狈之极。
  在那逐渐迷糊的晶莹中,曾经那么多鲜活的记忆奔涌而来,记忆里有我眼前的这个人,但是,却又不是眼前的这个人……
  倪震轩已经把纸巾拿给了我,我没有接。自己去拿纸巾,尽量镇定地擦着眼泪和鼻涕……
  “倪震轩,你还是坐得离我远一点吧,免得让别人误会。”
  “你觉得谁会误会?”
  “你自己清楚,还问我干嘛?”我忍不住声音响了起来,“否则,你还把人家带到这里?”
  “如兰,这叫‘吃醋’吗?”倪震轩又笑了。
  “倪震轩,我们现在这关系用这两个字合适吗?”
  “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难道不是分手的关系吗?”
  我终于没有耐心再和他争论下去,只是冷冷地问道:“倪震轩,不要咬文嚼字了,现在我们讨论这个话题还有意思吗?”
  他却只是笑嘻嘻地看着我,好似大学时期看我那样……
  
  
  自那场同学聚会以后,我和倪震轩竟然成了无话不说的好朋友,确切的说是好哥们。我的心情反而渐渐明朗起来。
  当他再一次到我公司楼下时,我看着他那明显俊朗的神情,竟然忽然泪落如雨……
  好看的外表、有趣的灵魂,倪震轩无疑是得高分的。这一点我很确定。和他在一起,我只要看着他表演、听他说、享受他最纯最真的爱便好。可是,我总觉得自己少了一份投入与专注。这样的感觉让我惶恐……
  看着倪震轩,我竟然心里隐隐作痛。好似心里的某个角落缺了一个口。
  “倪震轩,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为什不可以在这里?”
  “那你继续待在这里,我走了。”
  “好吧,如兰,我是有些话想告诉你。不过,我现在想喝一杯咖啡。”
  “好,就前面的那个咖啡馆吧。”
  
  此时,并不是用餐高峰,咖啡馆里几乎没有客人。
  我们在二楼靠近窗户的位置坐了下来。窗户外面梧桐树叶郁郁葱葱,将玻璃都晕染成了淡淡的绿色。
  在淡淡的咖啡香中,我们进入了不曾有过的聊天模式。
  倪震轩再也不是那个满脑子都是浪漫恋爱情怀的男孩,我也不再是那个内心患得患失的女孩。
  他说他入伍后的第一时间非常不适应,但是他觉得自己不能辜负了外公的期望,也不能辜负了自己的初心,所以咬牙坚持了下来。当他与同伴站岗时,他用极大的毅力帮忽然发病的同事获得了新生,也顺利避免了部队重大财产的损失,于是,他被部队记功。
  那以后,他觉得自己成了一个真正的军人,知道自己心中要有宽广的胸怀和稳健的责任感。
  “倪震轩,我真为你感到高兴,”我由衷地说道。
  “如兰,谢谢你,你的肯定对我来说特别重要,”倪震轩笑得眼神清朗,“那么,你呢?有没有什么要和我分享的?”
  我思索了一下,说道:“我啊,就是一只运气不是很好的笨鸟,所以我注定只能要不停地拍打翅膀往前飞。否则,我可能就会被淘汰。不过,说实话,我觉得上天似乎待我也不薄,让我有了很多外界宝贵的助力,比如你……”
  “如兰,如果每只鸟都像你一样,那么鸟类迟早都进化成了搏击苍穹的老鹰。”
  “倪震轩,你这是在表扬我还是在讽刺我?”我忍不住笑道。
  “我的话你还不明白?竟然还有这样的怀疑?”倪震轩再次呵呵笑起来。
  说完,我们同时看向窗外。
  外面的夕阳即将下山,天空呈现了一幅淡雅的水墨画效果。偶尔有一只麻雀停在窗外的梧桐树叶上,好奇地透过窗户看着我们。
  倪震轩再次看着我,问:“如兰,我觉得有些事情应该让你知道……”
  我的心莫名一动,暂时停止了跳动。好似一个装着魔鬼的瓶子即将被打开瓶盖,一只魔鬼即将出来,告诉我一件荒唐的事情、还可能有一个不真实的交易……
  “什么……事情?”
  “关于宁泽远,”倪震轩语气平静。
  “倪震轩,我可以不听吗?或者,我们换个话题,”我有些心虚,不敢看他,只是固执地看着前方空无一物的楼顶。
  这段时间我一直在尝试遗忘以前的很多事情,包括宁泽远。
  我也在尝试认识更多的异性。我是我们公司最年轻的中层,大家都说我的前途无量。一些人还建议我可以考虑找个男朋友。我默认了大家的提议,有意靠近我的男生似乎慢慢多了起来。
  “不,如兰,你必须知道!”倪震轩的语气坚决、眼神坚定。
  我却有些想逃的冲动,也许,我是害怕听见一些我不用听见的事实,也许,我怕我的一些怀疑是真的。也许,我害怕自己的心根本不受自己的控制……
  倪震轩却不让我离开,他看着我认真地说道:“其实,我知道宁泽远也是真心喜欢你的。尽管我真的看不惯那个老男人,但是我佩服他的精气神。他是个有责任有担当的男人!你如果最后和他结婚了,我真心祝福。如果是别人,我绝不答应。”
  “不,倪震轩,这不可能!你不要说了——”我的情绪有些激动起来。
  我真的害怕此时倪震轩说的话是真的,我记得莫非语之前也怀疑过类似的问题。可那时我都自欺欺人地回避了这个话题。如今,我依然不想听见,依然想回避,一辈子回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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