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权术操弄 大事化小

　　两人将杯中酒水一干而尽。“书记，我们还是在这里找个酒店，开个钟点房子，休息会，再回去，行不。我感觉有点儿累了，身体有疲倦感，是暂时不能开车的。强行开车，会有安全隐患。”程芳这话背后的意蕴，李齐鲁这个官场与情场老手岂不懂？两人进了当地酒店的标间，二话没说，没有过多的修饰，程芳主动进了洗浴间，将全身冲刷得干干净净，赤裸着交给了李齐鲁。程芳感激的扭动着身躯，迎合着李齐鲁的粗野狂暴。“毕竟是北方汉子，虽五十有余，但，身体条件相较以前接触过的南方本地男子，的确不一样的强悍。太爽了。”程芳似乎从未体味过如此美妙的欢悦。两人竭尽欢快与满足。程芳小鸟依人，钻进李齐鲁怀中，“书记，你终于有今天了，其实，我早知道你盯上我有一长段时间了，自从你见到我的第一眼，从你看我的眼神中，我就知道你这个官人与其他的绝大多数政治官员一样，好色，贪色。你只不过是官威与地位，不好直接表白罢了。李哥，书记，今天你如愿了，帮我的事情，一定要帮到底哟，正如你刚才尽兴玩得搞到底一样，到位，解决问题，好不好？”程芳已经被远房叔叔等政治老油条逼迫得同样在情场与官场游刃有余了。程芳的调侃与善解人意，弄得李齐鲁兴致又起，来了个梅开二度。李齐鲁出乎意料的没有想到，程芳的床上功夫如此的了得，“看来，这个高学历的女子，不简单，不单有才学，而且，生活方面也真的是风情万种的懂得如何把握与拿捏。只是，唉，这个女人身体的紧致度有点儿差了，可能是与若干个政治官场中的好色之徒欢悦太多造成的。管他呢，玩一回是一回，反正，在响玉县待不长了，到市里去工作，可没有在县里这么自由豪迈了，当副市长，前面还有位置更靠前的副市长，再前有市长，最后凡事要听市委书记的。”李齐鲁心中不舍离开响玉县，不想放手让出兼职的县委书记要职。但，响玉县接二连三发生的县级官员贪腐案件，不得不对李齐鲁产生些许影响，再说，在响玉县窝居时间太久了，必须到挪窝的时候了。要走了，李齐鲁还是念念不忘把程芳弄到手，好好把弄享受一番。享受过后，体味过后，总算了却了一桩心事。在南北东西的任职地，又有哪个任职地的他自己管束的下级有几分姿色的女官员会逃脱他的魔掌呢。不可否认地说，李齐鲁在摘花的过程中，自身的才学与气质还是占据了至少一半的权重。程芳也正是看中李齐鲁身上的这一不同于其他政治官员的亮点，才在暗中暗恋着，佩服着这个北方来的县委书记的。李齐鲁搂着程芳，不停抗抚摸着她的头额，“唉，程县长，你的事，我说过，我会管的，明天听结果就是了。”李齐鲁信誓旦旦。“谢谢哥，谢谢书记。”程芳给李齐鲁来了个深深的热吻，弄得李齐鲁心里幸福快慰极了。
　　两人连夜开车返回响玉县。县交通警察大队的门岗，依然端坐着，他知道书记没有出差，必定有其他要务。干门卫这个行当，必须打起百倍精神，当然不能拉垮，否则，会丢掉饭碗。“书记好。”门岗，一路小跑，从值班室出来，迎接李齐鲁。“已经凌晨一点半了，太晚了。”李齐鲁心中嘀咕。门岗望着不远处仍旧在观望的那辆白色轿车，“书记怎么会乘坐这样的普通轿车呢？他平时的公务车怎么没见呢？书记干嘛这么晚才回来啊，加班不会吧？饭局寻欢，也应该不会吧？现在国家的政策这么紧，哪个官员敢胡来？”门岗心里充满了疑惑，但，又不想，也不敢继续往深处想。李齐鲁，随手从衣兜里摸出一包接待用烟，塞给门岗，“拿着，慢慢抽。晚上值班辛苦。”门岗感动得心里乐开了花，“李书记，真的体谅我们这类打工的贱民，是个好书记。”可，门岗被李齐鲁身上传散出的一股淡淡的女性香水味弄得又糊涂了，望着李齐鲁往住所的背影，门岗不由得浮想联翩，“这么晚回来，身上还有女人独有的香水味道，干嘛呢？一定是和他的情妇，去偷欢搞事了。呸，装什么正统与虚伪，你以为时不时拿一包把烟，就能忽悠我们这些下力人吗？国家政策严令如此，你们还是要多少收敛点了。”门岗还是有着一颗忧国忧民的心。门岗对包括宋洁在内的保洁员，进进出出交通警察大院为李齐鲁卫生服务，颇有微词，他们能聪明地嗅出其中的猫腻，但，没有一个人敢公开的议论，大家知道，妄议县委书记行踪与生活可能面临的严重后果。大家，看到明白的事情，干脆不说，省却了不必要的麻烦。自已干好保安门岗职责范围的事，才是正事与大事。李齐鲁回到住所，感觉到头重脚轻，双脚飘浮，“唉，可能是透支体力过度，干得多了。虽然尽兴满足了，但，身体疲劳过度。纵欲过度，不是好事啊，毕竟都这个年龄了。”李齐鲁躺在床上，仍然美滋滋地回味着与程芳的鱼水之欢。毕竟，程芳的那股子媚情与激情和技巧，远远超过了以往的官场与商场的情妇与情人。“事情还是要给她尽力办好，这样免费的美女与情妇，便宜货色，现成的，何乐而不为呢？”果然，李齐鲁不会失言，第二天上午，李齐鲁授意工作秘书，约请李晴到了办公室。一番客套与常规礼仪，李齐鲁不再兜圈子，直奔主题，“李总，你是我们响玉县工作过又走出来的成功商业人士，感谢阳名制药厂到响玉县投资建厂，给响玉县新增了一定的就业岗位，为响玉县经济社会发展作出了阳名制药厂的阳名贡献。但是，经济社会发展与招商引资中，我们响玉县的一些干部可能存在着工作方式等方面的不当的所谓问题。这些问题，我们不止一次在大会小会上反复强调要按制度规矩行事，但可能一些个别干部与工作人员存在个人领悟方面的误解与个人行为行事上的处置不当，所以，导致了一些不应有的问题的产生。你看，响玉县这几年不同领域与条线出现的干部贪腐问题，不都是招商引资与经济快速发展中滋生的问题吗？唉。”李齐鲁惋惜道，“李总，我们同姓，我们算是千年前的一家人了，实话实说吧，现在这个办公室里没有其他人，也没有任何的监控装备。你几年前辞职离开响玉县的事，我们事后也有所了解。如果，没有关于你的那个举报的线索，你还不是个仍然在响玉县人民医院的知名外科主任吗？说不定，你现在已经晋升到了副院长或者更高的职位了。唉，李总，究竟有多少头顶着乌纱帽的人会是绝对的纯洁，绝对的干净又绝对的体现出对国家，对人民的忠诚呢？不可否认的，有，但，真正的又有多少呢？如果，对所有头戴乌纱帽的人都来个搜肠刮肚的起底清查，又会有多少官员干部与工作人员会是一尘不染的干净纯洁呢？有的问题没有必要太较真太认真，本可以自我消化与解决的问题，又有什么必要非要闹到正规渠道的执纪执法程序上去直面呢？退一步，海阔天空，能容人处且容人，同船共渡三份缘！缓一缓，退一步，会开启另一扇发展与和谐共生之门！”李齐鲁将冲调好的西湖龙井茶端到李晴落座的沙发扶手，“李总，这是特级上好的西湖龙井，尝尝，今年的新鲜茶。也许比不上你在阳名制药厂总经理办公室的茶品，但，这款茶叶，应该绝对不会差到哪里去。实话嘛，这个茶叶，不是我们大院里的公务用茶，也不是我自己掏钱购买的。这是别人送我的，算是正常也非正常的礼品。这盒包装好的茶，价值过千元。你说，我是违反了廉洁规定吗？对，我是违反了廉洁规定，但，没有人将这件事抖露出来，我又会有什么问题呢？严格来说，这应该是个违反相关廉洁规定的问题，一旦尝到了权利带来的便利与甜头，那私欲之门就会大开，狮子大开口，张开血盆大嘴，吃拿卡要，就会给国家和人民带来带来不可估量的损害。但，如果可以在一定程度与一定范围内，把握好正常的人际交往与权利商业可能交融的边界，那也不见得会有多大的问题。勿以恶小而为之，勿以善小而不为。这句刘皇叔的训诫古训有道理，但，在真实的实践中也不见得是百分之千的完全的绝对的正确。唉，不管怎么说，我们当干部的，经商做生意的，讲究的就是个服务与物质利益的关系，廉政廉洁的终极目标是促进经济社会的和谐发展，进而达成所有人的同步富裕。唉。”李齐鲁有点长篇大论的味道。李晴是何等聪明的人，对李齐鲁绕着这么大个圈子想表达的背后意思，自从接听到书记秘书的电话那一刻起，就有所领悟和感觉。来个痛快的，不要这么绕三说四的讲什么为政、经商、处事的若干大道理，我还不懂你那一套官场理论与官场的实践吗？不就是当上了个七品芝麻官吗？摆什么官气，耍什么威风，给本总经理讲你那一套又一套的说辞与理论。来个痛快的。“书记，你讲的这些，我领受了，我也知道你所说的都是有道理的道理。书记，实话实说嘛，我们到响玉县投资建厂，主要是本着互利共赢的原则，企业嘛，离开了利润，所谓的发展无从谈及。感谢响玉县各级领导、各级部门的大力支持。阳名制药厂在响玉县的生产步入了正轨，逐渐有了现金流。以后，我们厂方会集中精力，立足响玉县药用植物栽种等环节，构建稳定有序的产业链，助力响玉县高质量发展。书记，你今天，召见我，究竟有什么重要指示。我听了，好接着安排我下一步的行程。可能，就这一两天，我就要回东阳了，以后，可能很难有机会再到响玉来了。”李晴彬彬有礼，耐着性子，不敢轻易得罪李齐鲁这个土皇帝似的一方霸主。“怎么会说你以后没有机会到响玉县来了，莫不是我们响玉县在营造优质的营商环境方面，在服务你们外来企业准入发展方面存在阻拦、克扣与勒索等不良情况，如果有，你们把它揭发出来，我们会严格按照政策制度来纠正，校对好我们的工作路径。”李齐鲁说得咬牙切齿的痛恨体制内的不良现象。“没有什么的，书记，我只是说，这次以后，我就要到国外去拓展阳名制药厂的业务与发展了，这次回来，配合调查罗院长案件中涉及到我们企业药品指定经销并入围县人民医院等多家医院的财务经济利益输送方面的相关事宜。为此，唉，我还在来之前，被东阳那边的家里老人狠狠地训诫了一顿，说我当初不该力主将药品经销推销引入响玉县，不然的话，哪会有这档子关涉到阳名制药厂声誉的不好事情发生。东阳的现在的内人还说，我是旧情不断，总想着响玉县这边的人和事。书记，我在这边还有什么可想的呢？我咎由自取，体制内按规定处罚了我，老婆找我离婚了，我没有脸面呆下去了，主动辞职，去寻求新的发展。好在天无绝人之路，我没有沉沦下去，重新获得了新生，端上了体制外目前看来，还算稳定的饭碗，收入也不比在体制内上班差得太多。家里老人信任，要我到南美去拓展企业的生存空间，正所谓未雨绸缪，多元化市场布局。唉。”这回轮到李晴给这个体制内的一方诸侯讲大道理了，“书记，按官话来说，我们是在响应国家一带一路倡议，践行世界大同的理念，引领全球发展进程。所以，我说，书记，你找我这个被你们体制内踢出局的体制外小生意人，究竟有什么指示？”李晴来了个直截了当，轻轻呷了口茶水，直起身，双眼望着同样直起身，站在办公室中间位置，背手踱步的七品大员。一般人，特别是大院内的公职人员，哪个见了李齐鲁不唯唯诺诺的恭敬，哪个敢与李齐鲁来个目光对视，除非你不怕穿小码号的鞋子，才敢有如此的胆量来挑衅堂堂县委书记。李齐鲁没想到李晴会说得这么直接，大家来个痛快也好，你个体制外的商人，靠着背后老婆家的势力才有所发展的孬种，还敢如此与我硬钢，“没什么特别的重要的事，我们陏便聊聊。但，既然你这么明说了，其实也是有点事要找你面谈。直接说嘛，就是咱们响玉县医疗系统的事件，你举报到了副县长程芳。举报有不正常行为的官员，我们欢迎，这可以清理我们队伍中的不纯洁分子，加强我们的干部队伍建设。但，我们的年轻干部在实干中成长，难免会有这样那样的不足和毛病，只要不是致命、原则性的而且又可以消弥挽回的错误，我们应该尽力避免将有错误的干部往死里整。挽救与教育干部，我认为是我们廉政廉洁的出发点和最终落脚点。当然，也许站在你们企业经营创业的角度，你们的理解会与我们体制内的官员的理解有不小的差距。可，我们大家都在为生活为工作为人民服务也为自己创造收入与财富的奋斗征程上，我们要在维护国家廉政廉洁的大原则下，尽可能地发现纠正我们的差错与毛病，唉，我说嘛，你可不可以将对程芳的举报主动更正撤销？”李齐鲁双眼恳切又威严地盯视着李晴，“家门，我与程芳没有什么特别的关系，我们只是正常的上下级的分管干部关系。她可是我们响玉县首个硕士学历的县级干部，而且是从基层苦干实干成长起来的干部，在抓农业产业化与现代化这块工作方面，她在全省都是干得响当当的，东顺镇的橙子就是在她当镇党委书记时创下的品牌。她可是个有才又会干事的干部，如果因为你的所谓的举报，而熄火，双开，那不是太可惜了吗？她曾经婉拒过你们送上的30万元现金，而且，她也留存有当面在办公室要你们的片区经理收回30万元现金的音视频。她有犹豫又反悔收受并主动提出归还30万元现金的自觉，我们可以对她宽恕点，你收回这30万元现金，归于你自身账下，有什么不好呢？你撤销对她的举报，一可以于公的角度，挽救了我们响玉县的年轻干部，二是也在不违反政策原则的基础与范围内，算是发菩萨心肠，从灵魂上拯救了我们的干部，也由此结交到我们的干部，结下算是深厚的个人情谊。这只是我个人的建议，李总，你看行不行？”李齐鲁转换了语气，近乎有点乞求的味道。“这，书记，你不是为难我吗？我举报的指向，的确没得说的是针对罗院长，谁叫他在我当外科主任时所谓犯事的那年，趁火打劫，落井下石，把我往死里整。此是第一笔账，我记上了。第二笔账，在我没有脸面、没有办法在县医院人民待下去的情况下，我主动辞职，离婚后，他趁人之危，霸占并通过卑劣的手段包养了我前妻，此笔切齿痛恨的账，我更是记下了。他能长期在院长这个位置上稳坐这么多年，背后没有政府分管的靠山支撑，他又哪能这么猖狂，这么得势？所以，我要把他背后的靠山拿掉，道理就这么简单。至于书记你说到的你们政府这边的干部的事，那是你们仕途与官场方面的考量，与我们搞经营和做生意的没有具体的牵扯。但，话又说回头，你们体制内的干部如果一旦失却了这份宝贵的公职，凭他们多年形成的养尊处优的惯性思想与行为模式，在体制外、在社会上是很难混，很难找到容身之地的。书记适才的劝诫也不无道理。书记，这样吧，我考虑接受你的建议。但是，书记，如果我撤销了对程芳的举报，我不是自失其言吗？别人怎么看我暂且不谈，但，我自己也不能说服自己啊！书记，要不，我真的撤销了举报，你们可不可以在响玉县为阳名制药厂再考虑一块价格优惠的潜在的黄金地段作为后备设厂的准备？当然价格要尽可能的符合当下市场价格的最低最低价。”李晴头脑如计算机硬盘飞快转动。李晴想，自己手中不是多少有点闲钱吗？搞块黄金地段的地，储存着，给自己弄个存钱的源头有什么不好，再说，自己有了个小儿子，小儿子以后用不着愁财富，阳名制药厂的所有东西不是小儿子继承，又会是哪个外来人继承吗？自己与赵玲所生的女儿，不能太亏了，作为当爹的，要尽当爹的责任，对得起天地良心，自己这一趟响玉之行，回去东阳后，紧接着就是到南美的闯荡，不知何时，才能有闲暇抽身回来看看女儿。”李晴的计划与目标很明确，于公于私，他要作好自己的全面规划。占地，征地，要地，这对政府来说，不是什么特别的难题，不就是价格上作文章吗？不就是要个优惠的超低价格吗？这个诉求，还难得倒一个堂堂正正的县委书记吗？这根本不是登天的难事。“就是这个要求吗？不难又难，家门，李总，地块的事，我可以拍着胸脯保证不会有问题，价格肯定会是市场范围内的最优惠的低价，但，绝对不可能低于市场的最低价。这个，我们这边会专业的测算好。我们会走专业的流程，在专门的会议上安排这方面的关联事。分管这方面事务的仍然是程芳，所以，应该没有多大的阻拦和问题。不出意料的话，我们会继续安排程芳负责招商引资与土地资源管理这块工作，具体事务由你们安排人员与政府这边对接。你有事直接找程芳。我会给她有所交待的。怎么样？李总，家门，这样，你放心了吧。黄金地段，没得说，就在你们现有厂址过去点的大道门对面，那里可是我们早就选择好，准备留作县电子产业的地盘。优惠价让给你。”李齐鲁一脸轻松的答复，李刘鲁的答复符合李晴的预期目标，“没得说，成交，书记，我按你所说的办，现在还来得及，没有下班，我到执纪部门去撤销我的举报，至于撤销的理由，你不用担心，我胸有成竹，自然会说得有鼻子有眼的，保证不会留下任后遗症。我的事，随后，我会直接联系程芳的。”李晴告辞李齐鲁，到县执纪部门，以政府在征地，占地等营商环境方面对企业有所慢待，导致企业与他个人严重不满，才举报上访为由，后，通过与当事方及相关部门沟通协调，已实质性达成意向性的解决方案，所以，决定撤销对程芳的举报。说撤销就这么撤销吗？执纪部门可不是任由你们举报人糊弄的！你撤销的理由不充分，你不是有程芳收受30万元现金的音视频证据吗？证据也显示其中主角是程芳，声音与画面清晰可鉴。你莫不是受到什么压力与威吓，不得已才决定撤销举报的吧？办案接待人员工作摄像头对准李晴，全程录制下了现场对话。李晴早就料到对方会如此审问，心中已有预想好的答案。李晴称，那是通过剪切加工后的所谓证据，其中的主角与背景的确有程芳参与，企业送呈上30万元现金也确有其事，但，程芳没有主动索要的主观冲动，也当面坚决回绝不要现金，阳名制药厂片区经理径直将现金撂在了程芳家里。事后，程芳也约见过阳名制药厂片区经理，要求片区经理收回现金，可，片区经理以现金是企业对程芳的犒劳为由，不愿完璧归赵。李晴如此的说辞，办案人员明白背后肯定有一大单内幕交易与交涉，可能涉及到大院内的个别高官的干预，不然的话，怎么会翻案得这么快。真是有权好使风帆啊，在如今严厉的作风整治下，居然还如此的嚣张？小小的办案人员哪有权作主来撤销举报？办案人员如实向执纪部门负责人反馈汇报，主管办案与审查的分管领导，啥子场合与人物类的复杂的事情没有见过，刹时就明白了其中的道道，怎么办？事情到了自己的案头，到了该自己拿出决定的时候，不能推脱，推脱即是失职失责。分管领导必须有明确的处理意见，才能逐级向主要领导汇报。分管的执纪部门副职，在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后，签上了可以考虑撤销举报，但，要在深入核实核查相关情况后，如果符合撤销条件，可以撤销的意见。按程序处理意见呈送到了一把手案头，一把手，你说他明白不明白，你说他清楚不清楚？他当然清楚，他当然明白。原来，李齐鲁单独召见了执纪部门负责人，绕着弯子，大谈特谈廉政廉洁的重要性，最后绕到了阳名制药厂李晴举报程芳的举报事情上，暗示执纪部门严格按政策制度办，严密跟踪举报事件的相关核实核查进程，并称要结合核实核查得出的具体环节数据与证据，灵活处理好举报的事情。李齐鲁对执纪部门负责人强调，群众与企业有对领导干部的举报是好事，说明他们关心所在地的政治生态建设和高质量发展与民生事业的推进，但，举报的最终目的是要教育挽救并最大限度保护干事创业开拓的党员干部。该挽救的，要尽量挽救。该严肃处理的，一定要严肃处理。李齐鲁哆哆嗦嗦的一大堆翻去复来的套话，弄得执纪部门的杨书记心中一百遍的“烦，烦，烦。假正经，假正统。”世上的官员大概率的都是这样的官官相护。李齐鲁召见杨书记，杨书记从接到昭令的那一分钟，就八九不离十地猜到是与举报程芳有关的安排性暗示性提示性谈话。领会领导意图至关重要，这是在仕途上顺利晋升的不二法宝。县执纪部门的杨书记也是有血有肉的凡人，也有七情六欲，在常规的物质利欲面前，执法办案条线人员灯下黑犯事，官媒披露出来的还少吗？李齐鲁受纪法执纪机关监督，但，县执纪机关可是在县委的直接领导与指挥下开展工作，得在坚持自身原则与制度的同时，接受县委县政府的工作安排。李齐鲁的一通大道理背后不便明说的话，县执纪部门的杨书记清楚透彻的领悟到了。杨书记同样聪明地与李齐鲁来了个不明说的明说。杨书记称一定会谨记李齐鲁的要求，将阳名制药厂李晴的举报事件的处置恰当地融入推动响玉县高质量发展的征程中，同时，称，一定要如实灵活在处置举报事件的过程中，真正地充分地保护没有犯原则性颠覆性错误的干部。如此的表态和达成的默契，李齐鲁相当满意。李齐鲁最后以官场的套话勉励杨书记，称其为响玉县掌舵的老纪检领导。这一番变相的肯定与奉承，杨书记明白了自己的书记宝座可以高枕无忧了。对分管副职签字的处理意见，杨书记一扫而过，在处理单上，油滑地签上“同意处理意见，但务必严格按制度政策处理。不得违反信访举报相关制度。及时汇总通报核实核果结果。”如此，几揉几搓。杨书记又将材料呈送到县分管领导，县分管领导，照葫芦画样，画上同意并呈李书记阅审，球踢到了李齐鲁案头。李齐鲁仔细审阅着各环节的意见，心中还算满意，划圈同意，并特别落下了“根据执纪制度严格核查核实，严格履行职责，切实处理好，保护好当事人合法权益。”的算是地方终审的裁决意见。这一套快速的行政执纪流程走下来，程芳还会有事吗？大事没有，但，相应的处罚按制度与规定不能免，程芳被党内严重警告处分，并被撤销了副县长行政职务。这样的结果达到了保留程芳公职职位的目的，但未达到李齐鲁要保住程芳副县长职位的宠着美人的最高最美好想法。李齐鲁明白，弄到现在的结果，可能是不得已的最好的结果了。大院内表面平静，但，内斗内讧异常的激烈，自己在响玉县当一方霸主的时间太久了，基本没有什么事情，哪个敢违背自己的意愿去决择，怨恨反对的眼睛一直在暗中盯着自己。好在矛盾与暗流尚在自己可以把控与掌握的范围内，不然的话，程芳的事情也不至于处置得这么最大限度地保留住了吃饭的相应岗位。程芳被免除了副县长职位，在刘齐鲁的操作下，转为了享受副县长同等职级待遇的政府资政员，这样的称谓不是响玉县的首创，在不同的行政区域内，为了让相关联的体制内自己人享受体制内独有的悠闲的待遇，往往会操弄与创造出若干的行政圈内又行政圈外的动听与好听的头衔。处置好程芳的事，是李齐鲁离开响玉县的最后杰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