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想方设法要解套

　　李晴躺在床上，哪里睡得着。赵玲前脚离开，李晴就从床上爬起，望着屋里富贵的一切，望着这张不知罗院长等其他男人睡过多少回，搂着赵玲纠缠过多少次的温馨乡里的大床。李晴怒火中烧，是你们有了钱有了权，才把我曾经的老婆睡上了，并包养了，你们有后台支撑，就可以为所欲为，长期逃脱法律的制裁。你们想错了，你罗院长不是被知情人举报，拿实了证据，而锒铛入狱了吗？我不就犯了点小错误，与几个女人有那么一腿，顺便吃了点公家便宜，你们就上纲上线，变相把我踢出了体制内的岗位吗？你们与我早就结下了梁子，我不会放过你们。李晴对罗院长的后台靠山恨得咬牙切齿。你靠着的不就是那个程芳吗？她现在还好，还安逸地在大院里神气地进出。你的好日子，过完了。这回，该彻底轮到你进去好好享受一番那里面的日子了。李晴穿戴整齐，敲开了县执纪部门的大门，拿出几年前通过片区经理通过隐秘手段拍摄的程芳收受30万元现金的音视频的复制件，摆在执纪部门负责人的案头，直接当面举报程芳，并称是程芳暗示阳名制药厂片区经理送钱。铁证如山，甭管李晴所言真伪，程芳收受30万元钱财的音视频事实不容怀疑。县执纪部门的负责人等人与程芳不可谓不熟悉。可，事实明摆着，证据确凿，程芳就这样在忧虑与表面的光鲜中“落马”被调查了，随着程芳“落马”而被牵扯的，还有她那根条线上的大大小小的分管区域内的各级干部。这又是响玉县的一大官场地震！李齐鲁管辖区域内的干部，接二连三地出现差池，李齐鲁心头这个憋屈，这不，响玉县在省市都挂上号了，头上两级领导与执纪监督部门连番找李齐鲁谈话，约谈接着约谈，弄得李齐鲁六神无主，有点惶惶不可终日的味道。响玉县也盛传着李齐鲁可能就这样在响玉县埋没了，可能要解职，成为只享受正县级职级待遇的改非干部了。但，响玉县官场的一般人与普通民众及公职人员想得太单纯、太简单了！李齐鲁能千里转战，跑到西南偏远的响玉县当县委书记，能力是一回事，如果没有过硬的人脉靠山，又怎么可能在众多的正七品或副七品小吏中脱颖而出，在经济相对发达、煤炭、乌砂等矿产资源丰富的响玉县主政一方，俨然是响玉县的土皇帝呢？看来，响玉县这个地方呆久了，不是好事，身兼市里副市长的李齐鲁，靠着将响玉县推进高质量高速发展轨道的政绩，靠着背后赏识其能力与魅力的省级以上大领导的信任与支持，在干部政策任职的期限范围内，回到市里专职做起了继续善长的招商引资工作，暂时摆脱了响玉县发展中干部涉嫌贪腐而且关乎着他的各种传闻。
　　李齐鲁离开响玉前夕尚未交出权柄的那段短暂的时间，处于配合调查中的程芳继续履行工作范围内的应有职责。李齐鲁和程芳有过这么一段精彩的对话与交集。那天，两人工作晚餐后，约定由程芳开车远离县城，到几十公里外的归属邻近行政区划管辖的另一个友好市的小吃乡镇，两人找了个偏远幽静的酒吧，点了个单间，开始了约会式的对话与闲聊。服务员端上果品与咖啡，屏退后，李齐鲁操普通带着响玉县本地腔的杂话欲言又止，右手指着程芳胯包，程芳不明就里，自然翻出了手机。李齐鲁点头，拿出自己的手机，演示着要程芳取出手机里的通话卡。聪明的程芳刹时明白了是啥回事，原来如此这番操作，解除了手机被执纪机关监控的可能。真是老油条的政治老手，程芳心中称许着李齐鲁。李齐鲁直奔主题，“这一两年，你任职时间不长，但，晋升职务速度很快，没得说的算得上响玉县有名气的高学历的政治新星，可，打开天窗说亮话，权利在手，可以干出很多的事情。有为民服务的好事，有为了自己家庭家族服务的好事，有平庸着不干事也不犯错的平常事。唉，你如今，经过前几次的多宗案子牵扯，涉险过关了，这回又被阳名制药厂的那个什么一线负责人李晴据实举报，搞出了收受30万元现金的贪腐案件。相关材料送我案头，我看过了，音视频一应俱全，你无以解脱，触犯了刑律，没得说的要双开，并按司法程序判决。我们这边很快在这几天左右就作出官方的正式处理文件，你要有思想上精神上的准备。本来，你是戴罪之人，执纪监督机关是把你纳入了监控范围的，除了办案的人，其他的任何人是不能单独与你接触和交谈的。唉。”李齐鲁叹了口气，继续道，“唉，可惜了你啊，程芳，你的简历和你的人生经历我略知一二，你上学到参加工作，走上领导岗位，一路辛酸、一路坎坷，一路充满了血泪，本应该好好珍惜，可，你怎么被权利冲昏了头脑，做事不谨慎呢，怎么没有心理防备和道德品德底线去收受那30万元的现金呢？为了钱，你就这样一夜回到解放前了吗？进入大牢不说，丢掉了公职，你出来后，又到哪里去可以相对轻松地谋到一份体面的安稳的职业，每月赚到个几千上万元来安身立命呢？”李齐鲁近乎质问着程芳。李齐鲁所说的这通道理，程芳哪能不知，可，事已至此，后悔是来不及的。肠子悔断了，也没有回天之术。“书记，难得你这么关心、关注我，是我自己不争气，自己不好好珍惜这样的机会，对不起你和县里的领导，事情已经出了，是什么后果，我自己得承担。至于以后的事情，肯定是与你们体制内的同事绝缘了。以后，只有走一步看一步吧。唉。”程芳泪流满面，“其他的事，现在头脑一片混乱，想多了也无益。只有面对现实，接受自己应该吞吃的苦果了。书记，真的感谢你的提携与关心。我会铭记在心的。”程芳双手使劲抓挠着脸膛，伤心欲绝。久经沙场的李齐鲁面对这样的场景，岂能不有所触动，“唉，不要伤心啦。小芳，你收住眼泪，听我仔细说，“你不是对执纪部门说过，你曾经以建厂相关事宜约谈阳名制药厂片区经理到你办公室，你将那40万元的现金推送回他手里，他拒不接受的证据吗？你当时不也拍照，有音视频留存吗？”李齐鲁语气急促，“这点证据，可以相应减轻对你的处罚。唉。只是，如果你将这30万元主动上缴执纪部门，那你可能会保留得住工作籍，可，现在，事情已经无可挽回了。你将你目前仅有的证据向执纪部门如实供述，争取减轻处罚，这可能是最好的结局了。想要保住工作籍应该是不可能的。”李齐鲁惋惜地分析。这番分析，程芳当然清楚明白。“书记，我知道现在我的事情，在当下的政策制度下，没有回旋的余地，自已只有面对现实，不能也不会有幻想。唉，我自已愿意接受一切处罚。”程芳热泪滚滚。“别哭了，既然事已至此，心里坦然点吧。不过，事情也并非不可救药。还有一个办法，这个办法可以拯救你，实现你与对方的双赢。只是，难度可能有点大。”李齐鲁欲言又止。“什么办法？目前的情况，不是已经回天乏术吗？真的有好的办法，书记？”程芳破涕为笑。“困难多，问题多，但办法总不会少得太多。只要，你主动去沟通协调，问题会迎刃而解的。”李齐鲁神秘兮兮低声着说。“究竟是什么办法啊，书记，你不要绕圈子了，行不？我这边心都要碎了。”程芳眉角露喜色。“是这样的，如果要解套，只有对方，就是阳名制药厂的那个被我们响玉县踢出了体制内职位的现在在阳名制药厂一线担任负责人的李晴，只要他主动撤回对你的举报，称他的举报是一时的出于对你分管的响玉县招没商引资工作的不满意，心生怨恨，才将平时与你工作交集的音视频处理，架接成了收受礼金的证据，这样他主动向执纪部门坦承认错，撤消所谓的证据与举报，你可能就会险胜过关。他这样做，对他并不会有太大的影响，他不外乎就是个受到教育批评与训诫的处罚而已。但，他既然敢这么实名举报你，一定是对被从响玉县踢出了体制内的岗位与官位的优待愤愤不已又记恨在心地念念不忘。我听说，他的前妻，县人民医院的那个大美人赵玲在他辞职后，被罗院长包养当情妇，你说他恨不恨。而，这个罗院长，不用说，是你分管的医疗范围内与你一根藤条上的蚂蚱。你说，他恨不恨你。唉。”李齐鲁轻微摆了摆头，“如果要他自愿地主动地为你解套，你应该与他直接面对。怎么面对？你们现在不好面对。但，也必须面对。他这次回来，公私兼顾，配合调查核实罗院长的系列贪腐案，这个你应该清楚的，至于，是什么要害的事把他触怒了，又咬上你了，我的猜测也许不准，但，也不会离谱得太远。这样吧，李晴，可能就这两三天就要结束配合调查的事，要离开我们响玉县了。我叫我的秘书安排一下，让他到我办公室，我当面问询他阳名制药厂在响玉县建厂投资达产的系列事情，顺便，着重谈谈他举报你的事，提示他与你主动沟通解套。当然，那30万元，你得先退回他手里，让他变相作为个人的额外收入留存，这样，他经济得利了，他还用得着死死咬住你吗？不过，这样操作也有风险，我不能说得太明白。你和他沟通，他可是个好色之徒，你应该投其所好。宽衣解带一次二次，又何妨？”李齐鲁的话语，程芳听得明白，理会得也真切。“不就是要我陪他睡，让他发泄，作为交换吗？这有什么稀奇，老娘到今天不容易，不也是在年轻时就陪人睡过吗？难道还在乎这次或者那次吗？”望着李齐鲁那双盈满邪念的蛇眼，程芳刹时什么都明白了，“原来，你这么为我着想，为我考虑，莫不是想包养老娘，将老娘作为你的地下情妇与明面上的政治助手。世上，真的他妈的没有哪个男人会是好东西。唉，下辈子，莫做女人身。”程芳隐住内心的恶心，“谢谢书记的好意和关心，书记，那就麻烦辛苦您了。时间不早了，我们原路返回吧，来，书记，我端着这杯咖啡敬你。我开车，不能喝酒，来，书记，你把你杯中的那点酒干了。”程芳提醒李齐鲁，不要再扭怩，下一步该做什么就做什么，过来人，啥事不懂呢？异性独处，不就是图那档子男女之事吗？撕下遮羞布，来直接的，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