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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资金托付

作品名称:情在旅途      作者:谌剑      发布时间:2023-03-21 21:05:50      字数:8750

  “咦,好险,这回差点栽了。”历险过关的罗院长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好在县里的领导特别关照,感谢程县长全程耐心的安排工作人员陪同,变着花样的好吃好喝好娱乐的招待,招待费用虽然由医院与政府各承担一半,但,毕竟此轮联合调查组还是在正常的公务接待外,斗胆享受了地方上推出的所谓合规范围内的调查与检查的附带的必不可少的特色餐饮,明面上的餐费联合调查组人员按标准严格的清付,至于远远超出标准外的那部分,自然主要由县人民医院的账务人员心领神会、轻车熟路地做账配套各类名目的发票灵巧处理。吃饭与娱乐的费用根本不是问题,县人民医院有这个实力与财力应对,就怕这类那类的调查组碰真较硬的不吃这套香软的招待手段。此轮的联合调查算是罗院长近十多年院长职场生涯中规模最大、规格最高的一次了。查不出问题,看不出端倪,就是没有问题。在联合调查组组织全院员工参加的通报会上,调查组组长郑重宣布,“经联合调查组严格按照程序调查,结果表明,县人民医院党的建设、业务发展、物资采购、后勤管理等不存在举报信中所陈述的问题。院领导班子的两个责任履行没有根本性的问题。但,领导班子与罗院长并不是尽善尽美的认真严格履行了领导与管理责任。院内仍存在这样那样的发展中的问题,对这些问题,联合调查组已给出了处理和改进的方向性结论。希望,院领导班子在规定时限内整改到位。欢迎院内院外群众严格认真监督我们的工作,对联合调查组的工作有疑议的,可以直接向上一级执纪部门反映,我们真诚欢迎群众的监督。”联合调查组组长信誓旦旦的表明着为这届县人民医院领导班子及罗院长站台。罢了,轮到县分管领导副县长程芳讲话,程芳还能说啥,当然也是为县人民医院领导班子及罗院长站台说好话,“感谢联合调查组这段时间不辞辛劳的督查检查,感谢各位成员的认真指导与积极配合。这轮检查调查,是对全县医疗卫生系统的一次大考,我们县人民医院经受住了大考,考试成绩出来了,我们谈不上什么好成绩,但,总算及格过关了。虽然及格过关了,但,并不意味着我们任何环节的工作都做得好了,刚刚及格说明,我们还有着太多的需要改进和完善的地方。比如,全县医疗卫生系统党的建设方面,履行两个责任方面,财务开支的合规性方面,人、财、物的规范化精细化管理诸多方面,我们还有不少的功课需要补足,需要后续的及时跟进调处。我们欢迎一切形式的监督检查,我们欢迎任何方式的打开天窗说亮话。但,我们坚持反对蓄意包含有个人陈见与偏见的不实举报甚至污告。我们做好职责范围内的工作,需要党员干部不忘初心,牢记使命,更需要党内外群众的监督。我们要通过党内党外的有效监督促进自身更好地行使公权,真正把为人民服务的真谛落到日常工作的点点滴滴。”程芳作出洋洋洒洒的近乎总结似的发言。最后,轮到罗院长作表态发言,罗院长心中那个乐啊,满面春风,同样是客套近乎流程似的官话,“感谢联合调查组的指导,感谢各位领导的督导,感谢全院员工的积极支持配合,这次联合调查检查工作如期完成了使命。联合调查与检查,有利于我院各类各项工作的有序规范推进,有利于我们按联合调查与检查指出的工作中存在的不足,有的放矢地加以改进和完善,有利于我们更好地对照规章制度,检视自身的操作是否合规,有利于我们更进一步地增强党性,有利于我们更进一步地增强服务群众、服务民生的责任感与使命感。下一步,我将严格按照联合调查组列出的问题清单,在全院干部职工的支持下,在班子成员的配合下,奋发有为,勇于进取,将院内各项工作做得更规范、更严谨,更符合高质量发展的准绳。欢迎大家对我们的工作随时提出批评与建议。”罗院长的表述发言言之凿凿,铿锵有力。油滑又聪明的罗院长没有副县长讲话中对举报者的冒犯,更没有一丝一毫对举报者更进一步的触怒。罗院长深知,如果深查,据实的查,查个底朝天,那将是另一番景象。落马的不止是他一个,还会牵扯出一帮又一帮的所谓在岗在位的各级干部。
  联合调查与检查落下帷幕,主席台的这帮有权有势的人都给出了如此的定论,还能对他们说啥,他们明明白白的是一个圈层内的人物。话语权掌握在他们手中,普通群众能有咋样的话说?台下员工席上的赵玲与其他罗院长的情妇长长吁了一口气,“总算平安了,这个老鬼还真有本事,将这次的举报事件平息了。你好,我们才能好。如果你出问题,落马了,我们的事情不就曝光了吗?我们不就断了后续的财路了吗?希望你老鬼收敛点,平安着陆改非过清闲日子,那样,咱们还是最好的朋友嘛。”情妇们恐惧地考虑着各自的后路。她们的担心不无道理。久在江湖走,哪能不湿脚。罗院长的问题太多了,近十年,通过巧取豪夺积聚起来的财富与人脉,可以在纪法面前搪塞一时,但,不可能蒙混一世。党纪国法不容情,全面管党治党永远在路上。院内举报的那位老党员再也坐不住了,再也忍无可忍了,“难道,在目前的政策氛围环境下,你们这帮利益共同体能一手掩天,变着法子置中央八项规定及其实施细则等各项制度于不顾,恣意妄为?难道你们认为手中有了权,就可以堵塞一切民间与正常的反腐举报吗?你们想错了,你们等瞧。”老党员气得头上的青筋直跳,老党员决心实名举报,而且要尽可能收集证据,提供尽可能多的合理的线索,呈报更高一级的执纪执法部门。
  这边罗院长暂时解脱了,好不容易应付了这一轮联合调查与检查,应该好好放松与轻松了。自从听闻联合调查检查组进驻以来,神经就一直紧绷着,对男女之间的事,也懒得触及。往常自己的老婆总要纠缠着罗院长一个星期来至少一次夫妻之事。罗院长虽然有着情妇的长期供养,但,碍于夫妻情面,也会尽力满足老婆的分内之事。其实,老婆早听闻并坐实了罗院长包养情妇的事。只是聪明的老婆没有与罗院长撕破脸皮,闹到离婚的地步,如果那样,岂不是自己退出战场吗?对此,老婆非常的清楚明白。所以,老婆每周总是缠着罗院长来那么一次夫妻生活,一则可以维护夫妻感情,二则可以一定程度上压缩罗院长与情妇相处的空间。联合调查检查组进驻,意味着又要接受严格的调查与检查,罗院长百般的烦躁不安,心里有底也无底,他深知当今的政策环境与反腐的严厉,搞不好,自己会一夜回到解放前。罗院长为应对检查,一改往昔的作派,下班后,推掉一切应酬,回家,老实的静坐、静思,详细的想着一旦自己的贪腐行径露馅,如何应对的问题。老婆的撒娇与情妇的挑逗缴约一概不能激活他的热情,这时,他不近女色了,清心寡欲,俨然一尊修行得道的高僧。也好,通过这段时间的静思默想和养精蓄锐,在联合调查检查中涉险过关的罗院长,此时,需要释放,需要宣泄。在众多的情妇中,他首先想到了赵玲。不为其他,只为赵玲在这么多的情妇中是最年轻、最漂亮的一个,医院的大美人嘛,全县医疗卫生系统哪个不知,哪个不晓。赵玲能说啥,赵玲只能按照彼此的约定履行合同和职责。这次,两人约定在了院长的私家车里,为何不进酒店呢?不是酒店不好,而是赵玲太负责,她要每天都陪护着放学的女儿,照顾女儿的生活与学习。所以,面对院长提出的进酒店好好放松的要求,赵玲没有答应。院长没有办法,只得依了赵玲。那天,赵玲早班结束,不到中午12点,幼儿园的女儿中午在园内,这个窗口期,是赵玲难得的空闲时段,赵玲依协议,进行有偿服务。院长取消了午觉,开着自己的越野车,载着赵玲飞驰赶到了响玉县空旷的新城区主干道一侧的岔路旁边的林荫掩饰下,欲行好事。院长心急火燎地就要上阵。完全忽视了赵玲的感受,“你怎么可以这么慌张呢?作为过来人,作为学医的行内人,你不懂得预热吗?这和车辆的发动行驶预热一样的道理,慢着,不慌。”赵玲有气无力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望着躺在后排座椅上蜷缩着身子的赵玲,罗院长有点心疼的抚慰道,“你这段时间怎么了,身体不舒服还是心情不好呢?你看,这段时间,联合调查检查组进驻院里,查了个底朝天,弄得我灰头土脸的没得精神,也没有精力顾及你,让你受苦了。唉。”罗院长叹息道,“唉,这回这个检查搞得我整个人脱了一层皮,太累了,太紧张了。唉,这个该死的检查组,这个该死的举报人。对了,你能不能猜出可能是谁举报的?”罗院长顿时没有了适才的雄纠纠,气昂昂的状态,转而向赵玲探问起了举报者是何方神圣的话题。赵玲哪里有闲心关注举报者是谁这样与自己切身利益根本不粘边的事儿,心里只想着按合同履约,让罗院长草草了事,“关于这个举报者是谁,我真的不能确定。可以确定的一点是,这个举报人,对院内的情况相对熟悉与了解,应该是院里的员工所为,至于具体是谁,真的不好说。这个,其实,不用花费心思去想,想也无益。反正,你自己注意检点就是了,翻船落马意味着,丢官位,进监狱,最后一无所有。”赵玲还是本能善意地提醒罗院长。如果罗院长真的出了什么差池,如实招供,说出他供养情妇的事情,对自己的名声影响太大,自己又怎么能轻松的再在县人民医院混下去。赵玲在为自己着想,“但愿这个老鬼不要出事,平安过度到改非退休,我们大家都共赢,有什么不好?”经历过婚后生活挫折与磨难的赵玲身上往昔的那股傲气与骨气早已荡然无存,她只想平静平安地将女儿带着过好每一天。罗院长对赵玲关切的提醒话语甚是触动着感动,男人最难寻觅到真正的知心知己,罗院长一时头晕,竟然相信赵玲所谓关心的话语,“小玲,你真的好动人的体贴我,一切都为我着想,我以后一切听你的安排,行不?”罗院长讨好赵玲,双手轻轻柔柔在赵玲身上由头脸、肩颈窝、高耸的双峰、及至最核心的动情区域抚摸亲吻,这一套熟稔到极致的手法,罗院长不知在多少少妇、情妇与风尘女子身上千锤百炼过。过来人的赵玲哪能经受得住如此的撩拨,刹时,身体内的激素被彻底激活,见火候已到,罗院长猴急地扑向赵玲,两人欲仙欲醉共赴乌山云雨。欢悦后的赵玲,浑身瘫软着梳理散乱的一头乌发,柔声道,“你还是回去好好思考梳理你当院长这头十年的所有与客商、设备供应商等各路人员交往的过程,有什么可以隐藏又能隐藏的,尽可能的做好隐藏的工作,该补充完善有关手续的一定要尽早完善相关的程序,当下的国家治理力度,你应该比我们这帮普通员工更清楚,你自己看着办,如果你感觉有实在兜不起的地方,那你最好主动向执纪机关坦白,争取宽松处理。”赵玲好像执纪执法部门的官员在劝诫罗院长。罗院长将赵玲紧紧搂着,手还不安份地在赵玲雪白挺拨的双峰上不停的搓抒,“知道,美女是在关心我,怕我出事,你也跟着会受牵连,你放一百个心,即便本官哪天出事了,我绝不会将我包养情妇的事情自我招供,再说,我怎么会将你说出来呢?给你的那点钱,出自我总收入的大盘子,出事了,执纪部门拷问检查经济账,不外乎就是真真假假、虚虚实实的那套天下财务人员都习惯操作的财务处理方面的所谓问题,有问题,我自己承担,绝不会将你这样的红粉知己牵扯进出。还有,我想和你说件事。唉。”罗院长顿了顿,放缓了语气,抬腕看了看手表,生怕下午上班迟到了。见罗院长神秘又拘谨的样子,赵玲将罗院长按在双峰上的那只右手推了开去道,“什么神秘的事,快说。说完了,咱还得往回赶。”在赵玲的催促下,罗院长不情愿道,“一直想了好久,想说的事情也还真的多。我实话对你说吧,瞒不住你的,你应该知道,与我相好的情妇不止你一个,这算是我的一大爱好吧,这算是我人生中最不好的污点。男人嘛,有权有钱,就容易变坏,我就是这类这样的男人,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不容易。想要悬崖勒马,可能太晚,也可能是不可能的事了。这几年,应付举报与检查,我是费尽心机、绞尽脑汁,过关是过关了,谁能保证自此以后,就一帆风顺呢?有问题的退休官员,退休若干年后,还不是照样受审接受处理。现在国家惩治腐败、治理吏治的力度空前,我怕经受不住,会垮掉,如果垮掉,那场面与后果应该是相当惨烈的。所以,我一直在作比较,比较下来,感觉你应该是最为靠谱的那一个人。唉。”罗院长一声叹息。“那一个什么样的人?”赵玲敏锐的追问。“什么人,你还没有悟出来吗?”罗院长反问赵玲。赵玲不是没有悟出来,她是何得的智商,岂能不知罗院长所言的那个人是指谁,肯定的是指向了自己,要自己掌管他的部分不义之财。赵玲惊喜中假装不知,“真的不知道你所指的那个人是谁,你要叫那个人为你做什么事?”赵玲顺着罗院长的问话继续追问。“唉,你真会装啊,美女,你难道不明白我的苦心吗?你应该知道,我倾慕你不是一天两天的时间了,至于,到现在才能亲近你,其中的过场与缘由,我们两个彼此清楚,不管怎样,我们最终还是走到了一起,走到一起,有了雨露之情,代表我们的关系可不一般,不是夫妻,就是相好,或者情人与知己。唉,男人都是花心的绵絮做成的花心鬼,哪个当官了,不想着发财,不渴望着抱着年轻漂亮的女人好好享受。本官,将你在情人情妇圈子中梳理了一番,感觉只有你可能是最没有私心与坏心的那个相对善良的女子,我家里的那个正妃,你们可能也了解到,她纯粹的是个只会挥霍、浪费,不知节俭的女人,唉,我没有一个好管家与贤内助,唉。”罗院长无奈道出了自己的苦衷,“你想想看,我在这个位置上,好不容易弄到了点好处费,如果真的出事了,交给谁?全部吞吐出来,归公吗?我心不甘。存放哪里,如果警方介入调查,全盘搜查,藏无所藏,躲无所躲,怎么办?我实在头痛!苦苦思索,想到了你。唉。”罗院长唠叨继续着自己的理由,“想到你,想到你相对单纯,感情不像其他的那几个女人复杂,可以值得相信。虽然我们不是夫妻,只不过是金钱协议好的情人关系,但,毕竟我们在男女之事上,还是有真实的动情感觉与激情的,所以,我们权且也算是露水夫妻或者一夜情的夫妇吧。你知道,我儿子在美国高费留学,现在毕业了,仍然在美国跟着那边的华侨搞餐饮服务,日子过得还能糊口。他自己也一手经营着一家小型的中餐馆,算是靠着自己的聪明与努力走上了自谋生路的正道,我对他没有什么好担忧的了。只是,我目前的处境有点不妙。虽说应付过了这一轮的联合调查与检查,但,我估计,事情不会就此结束。那个举报的人可能会继续追踪不放,如果他真的拿出‘舍得一身刮,敢把皇帝拉下马’的无所畏惧态势,继续举报,而且是收集到更多的证据后越级实名举报,那情况可能就麻烦了,树倒胡逊散,墙倒众人推,那时,我真的要到纪监委报道,最后要站到法庭上接受审判了,美人,你懂吗?”罗院长语速急促的道出了真相,“我手中的所谓收敛的钱财,如何保管,拿给谁保管,这成了我当下压在心头上的最大问题,考虑到你,就交给你,怎么样?全是现金,交你保管。我们不签订任何的协议与立下任何的收据证据,一切全凭你的良心良知,你看行不行?不出事,我们以后就平半分这些钱。如果出事了,我被判收监入狱了,你一定要好好将这些钱保管好,这可是我的身家性命。”罗院长真是狗急乱跳墙,竟然把这样个天大的机密事抖露给一个与自己毫无一点血缘关系的情妇。情妇能相信吗?落马贪官的以身说法及其情妇的现实表现,无不生动地以鲜活的事实表明,建立在金钱基础上的情妇,断然的不会如糟糠之妻那样顾及对方与体恤对方。这样的道理,罗院长难道不明白吗?他当然明白,可,此时的罗院长身边已经没有可以信任的朋友与亲人了。父母早已不在人世。兄弟姐妹,各自有其家庭与子女,而且,自从罗院长得道以来,自顾自己的享受,竟然冷落了亲属与兄弟姐妹,瞧不起蜗居在乡镇务工务农的亲人。此时,感觉到大难临头的罗院长,还能寄希望于谁?他敢将自己聚敛的不义钱财交由好几年未有来往的在乡镇上的兄弟姐妹保管吗?那会很大程度上成了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不行,不能交给兄弟姐妹保管,他们本身条件不好,拿钱给他们保管,岂不是白白送给他们了。罗院长左思右想,诺大的一个用金钱编织起来的情妇圈,逐一的筛选,最终圈定了赵玲。这样的选择,完全凭直觉与感觉。直觉告诉他,曾经孤傲的赵玲是迫于婚姻家庭的伤心破裂与感情方面的重重伤害,才在金钱的铺垫下,向自己臣服缴械投降的。赵玲身上有股子不同于其他情妇的特别可以让人相信的地方。至于,如何概括出赵玲身上所散发出的独特气质,罗院长搜肠刮肚还找不出个适当的词汇来形容。“如此相信自己,这个老鬼竟然这样的相信自己,莫不是他头晕了吧?他当院长这么多年聚敛起的钱财交由我保管,而且不签订任何协议与开立任何收据,如此相信我,真的难得,真的感动。收下这些钱,如果他犯事了,进了大牢,受审,扛不住,招供说钱财在我这儿保管,那我不是吃不完,要兜着走吗?我不是会落下个包庇与窝藏赃款的罪名,连带着判刑入牢吗?”赵玲展开联想,不免心惊肉跳,“这个事情太重大,太敏感、太让人难以决策了。我还没有想好,如果你出事了,承受不住压力,说出来,我不是同样的要和你一样成了犯人吗?我怕,我不敢。”赵玲头脑中清醒的拒绝着罗院长。对赵玲坦言的惧怕,罗院长早已料到,“美人,你怕啥。我早有对策,如果到了那么一天,我肯定要上缴聚敛的钱财,但,我会全部如数和盘的托出我所有的劣迹吗?我这么多年,早就有了主意,我会主动上缴部分款项,放到你手上的钱款,绝对是不会沦入执纪执法部门探测到的安全的部分。我还等着服刑期满出来,靠着这些钱款过日子,度余生呢?你怕啥,只是,我担心,到时,你拿着这些钱款,远走高飞,嫁人生子,远远躲着我呢。那时,我不是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了吗?我老婆早就准备和我离婚了,如果我真的出了事,离婚必然是顺理成章的事了。所以,唉,我真的没有办法了,我真的只有相信你了,你放心,我不会缠着你的,我出来后,你保管的钱财,我分三分之一就行了,行不?拿着这三分之一的钱款,算是我的安家费,我自己好自为之去自谋生路。可以不?”罗院长可怜兮兮地近乎乞求。望着刚才在自己身上翻滚过的男人,看着这个自己根本没有感情可言的好色之徒,赵玲阵阵作呕,“可悲,可笑,可恶。丑陋的男人,可耻的贪官,可怕的蛀虫。”赵玲一连串的排比与重叠词汇高度概括了她对罗院长的感触。“既然你都给我讲了这么多,又这么信任我,我们没有感情,也有交情嘛。好,我同意,替你代为保管你的钱袋,至于分成嘛,你说你的那份三分之一少了,咱们还是二分之一,平分吧。如果你扛不住,招供了,那我绝对不会承认的,你一分钱也拿不到。听好了,现在的关键是,你要交多少款项到我手里,让我为你代为保管。不管现金金额多少,对于保管藏匿的地点,我也不可能让你知道的,这也是为安全起见,如果你真的有进去的那一天,扛不住,招供了,那咱们不是一切都玩玩了吗?”赵玲思维慎密,推断到位,“具体多少金额,你说出来,我好心中有数,作好安排。”赵玲追问罗院长。“多少金额呢?要交多少金额给她呢?如果真的出事了,搜查居所与相关房产等地方,哪里还会有藏得住的东西呢?”罗院长盘算着手头上的不义之财,“当院长近十年来,通过大大小小的返点、折扣,不算上进贡感谢到手的高档烟酒等物资,光是现金一项,就有700多万元,至于具体精确的数额,自己还真的从来没有清理与数点过。几乎是一本清楚又不清楚的湖涂账。”罗院长心中紧张的算计着自己的家底,“如果全数交到赵玲手中,一旦她不认账,全部据为己有,自己辛苦一世的努力与奋斗不就付之东流了吗?不交给她又能交给谁呢?”罗院长绞尽脑汁的急速思索,“鸡蛋不能全部放在一个蓝子里,要分开放。自己的老家的祖屋不是还留有自己的宅居地吗?与其完全求别人,何不如自己去把那块祖宅地翻修,然后,再在屋内的地下设置密室,存放好部分收敛的不义之财呢。唉,现在国家的反洗钱管理太严厉了,实名制,账户跟踪管理,让贪官的非法所得,几乎无处遁形,唉,只有这样了。”罗院长情急中有了新招,“至于具体金额嘛,要交到你手上的,可能有三百多万元吧。这个数额听着不多,但,对一般的普通公职人员来说,可以说是一笔巨大可观的金额了。有的人穷其一身,也难赚到这么多的钱。所以,你一定要好好保管。”罗院长郑重其事告诫赵玲,“我怕夜长梦多,就在今晚,我把这笔现金交给你,在哪里交呢?你选择,主要是不要让别人觉察到。地点由你选择。”罗院长还是颇为尊重地问询赵玲。罗院长这一问,问得赵玲心中感觉蛮是喜悦的一个字爽,“瞧得起我,看得上我,还颇有特工的职业素养。狗屁不值,不过是玩乐了老娘,又想让老娘觉得受到尊重,让老娘当你的提款机与保密同盟者,休想,到时,即使你招供了,称将三百万元不义之财存放我这里,老娘死死把钱保存好,来个死不认账,任你执纪部门怎么盘查与追寻,量你们也不会找到这三百万元的踪迹。”赵玲心中乐开了花,心中自有主意,“哎呀,这么多钱,而且是现金,肯定一大背包才能装得下,这么办吧,我们还是到户外交易吧。你开车到新城区的那条断头路的尽头过去的没有天网摄像头布防的小岔路旁边,我随后骑车过来,我们作好交接,怎么样?”赵玲打算用她那辆铃木踏板车,运载这三百万元现金。“好嘛,要得。几点,到那边交接?”罗院长心中一阵窃笑着问,“太早了不好,路边难免有人过往,还是尽量晚点,怎么样?这个季节天黑得晚,晚上8点半,好吗?”罗院长想着的还是安全,同时,也夹杂着还想晚上梅开二度的邪念。“你心中那点小九九,我还不知道吗?你不是还想着晚上爬到我身上娱乐吗?真是个不死心的老色鬼,就凭这一点,你这个老鬼不出事才怪呢?”赵玲心中满是瞧不起罗院长的怨气,但,又不能直接说出口来,毕竟,三百万的现金,可不是一笔小的金额啊,“没有问题,就按你所说的晚上八点半,不见不散。一言为定!”赵玲爽快得心中乐开了花,“这么轻松就可以捞到一笔可观的养老和子女教育费,真是天上掉下的大馅饼。”当晚,两人按预设好的场景和地点,完成了交接。当然,罗院长岂会轻松放过赵玲,免不了又是一场车震。一天之间,两次车震,各取所需,达到了双赢的战略目标,两人何乐而不为呢?两人都不是吃素的料,两人都暗自通过录音笔,将一切交谈的话语尽数写进了录音笔中,作为证据与依据,日后,双方好对质与完成应有的交割。看来,世间哪有绝对的纯真、纯情与信任,有的只是想到的牵制、利用、反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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