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章 东顺橙子产业现场考察观摩会

　　这个在全国出了名的贫困地区翻开的农业农村经济产业结构调整与乡村振兴并举，助力脱贫攻坚成果巩固的新的发展篇章，在众人的预料之中，但，又出乎世人的预料。这就是吴博士与众不同的地方和出彩的政绩。针对市里农业农村经济与乡村发展始终裹足不前，难有实质性突破性进展的老问题，吴博士在市委书记的大胆支持下，破旧立新，果断在全市叫停了全面开花，各县各区各乡镇都搞所谓的几十年前就尝试过的流产的政府强制主导下的经济产业布局与所谓的产业升级，找准各地自诩的所谓特色农业产品，对接比较周边及沿海发达的东部省市的大型超市、普通烟火气隆盛的居家菜市的摊位上的同类产品的到岸价位、品质与卖相，再结合所在地的土地整合连片规模与当地的土壤水质气候诸多自然条件，相对测算出有利可图的能持久的成本与收益比后，拍板决定集中全市支农资金与产业专项发展资金，打歼灭战，集中优势兵力，大兵团作战，抽调全市科技骨干与技术精英，外聘发达省市高技术含量农业科技人员进行技术培训与现场辅导，果断在全市几个相对有条件的县区乡镇搞成了精典型科技型现代化型全年不分四季均有农业产出的真正意义上的循环农业特色产业，从土地的整合，到农业产业园区的所有产品的培育种植，用工雇工，有机施肥、观光浏览，休闲娱乐、供需对接，产品批零兼营等，整条产业链产品链在高度市场化的良性营运下，展现出了与以前那种粗放型散养型的高度同质型永远踩着别人脚后跟的所谓农业产业园区的迥然不同的市场收益和现实营收，收到了良好的政治效益与切实的经济效益，有力印证了人们闷在心里不敢说的政府主导下的农业园区究竟有多大的真正的刨除政务成本、土地成本与财政资金补助成本诸多成本后的产业收获的怀疑并非空穴来风。吴博士由此成了市里各位领导倍加欣赏与推崇的人才，有出色的政绩加持，吴博士很快跃到了市长的位置。吴博士主推的农业产业园区建设引起了省里领导的关注，省里多次组织全省各地州市政府部门的负责人来市里各地现场观察，作为市领导，吴博士陪同考察团队到了响玉县特色农业产业做得好的乡镇，在这里，吴博士见到了阔别多年的昔日恋人镇党委书记程芳。巴士在镇政府外的广场上嘎然停驻，宇通商务车上鱼贯走下参访的省市领导。吴博士在工作人员引导下，率先下车，而后，省里的领导微笑着在吴博士的陪同下，走向了镇政府会议室。响玉县县委书记李齐鲁示意向前来迎接的程芳等镇班子成员，有序落座。镇党委书记程芳首先向参访领导介绍镇上的特色橙子产业的发展路径、产品与外部世界的对接与销售情况，特别提及了当地所产橙子通过中欧班列远销欧洲与北美的壮举。会上，程芳让镇上主管橙子产业与销售的副镇长演示了实时视频监控和展现的连片橙子园区橙子挂果的壮美画面。遥控器按钮左右上下的触动，通过窗口切换，镇上所有的橙子园都清晰明了地在线展示。省市领导看得近乎呆若木鸡，“这样的搞整，这样的农业产业发展在东部发达省区有，但，不多见。一个小小的镇，能干到这样的地步，把全国几乎雷同的橙子，根据自己的独特地域环境，打造出了独特的酸甜度、独特的日照与温差涵润的属于响玉东顺镇的橙子品牌，太震撼人心了。”各路现场会议参与者，对在他们的职场官场生涯与服务社会民生的政府主导的地方经济发展大盘中，从未观访过，从未见识过的特色农业的发展由衷感叹，“这个农业的样式干得好，从现场的演示来看，值得借鉴。”省里领导难得飙出了句表扬的评语，“你们搭建的这个与外部世界沟通的网络平台，数据清晰，产销情况一目了然。所有的生产成本，销售成本、营销成本、运输成本与利润分成、财税支付等内部信息一揽式让管理者胸有成竹，并能针对性，谋划和适时调整下一步的发展方向。发展思路超前，产业路子目前来看，路径选得对。但，我们要始终注意。”省领导提出了特别的意见，“我们大家干政府工作，在坐的少则六七年，多则二三十几年，我们对农业的高风险属性应该有过切肤之痛的体验。之前，我们干过的核桃、花生、茶叶、高粱、大棚蔬菜，还有酒业的一窝蜂似的追赶上马，强调所谓的弯道超车，实质性的结果，究竟怎样，我们关起门来说，我们圈子内的人谁不清楚，谁不明白，我们白白浪费了国家的专项财政扶持资金。产出来的东西，品质差，成本高，没有色香味，没有看相，没有卖相，出土，加工成成品，摆在展厅，搁在超市，少有人问津。我们靠政府的力量，强行政府机关企事业单位掏钱购买我们扶贫脱贫点上的产品，人家能咋样？人家敢不执行政府的号令，敢口口声声说提高政治站位，实则又忘却政治站位，不买我们的自诩为上佳，自视为做出了农业产业发展的所谓过硬的农业产品吗？他们不敢，任何公职人员应该都没有这个胆量不买。”省里领导倒是针砭时弊，在如此重要的考察观摩大会上，发出了强烈的呼声，“我们最近几年推出的各地的的扶贫脱贫点上的所谓特色农产品，究竟有没有特色，有啥特色，诸位领导，各位专事农业工作的分管领导与专家，你们可能最清楚不过了。我们强行摊派强行推销的扶贫点产品，究竟又有多少上了餐桌，还不是绝大多数难以下吞，无法下咽，而直接倒掉，或者干脆搁置，任其霉烂再如垃圾倒掉。你们说，这样的产品，究竟是啥样的产品？”省里领导说到激动处，右手拍得桌子震声响，“各位在座的都是相当一级的领导干部，国家下这么大的力气推进全国贫困地区如期脱贫，我们要真正不折不扣执行好国家的政策，用好国家宝贵的财政扶贫资金，务实扎实地做好各自管辖片区的扶贫脱贫工作，不能走过场、做表面文章，欺上瞒下，愚弄民众，懈怠民生。”省里的带队领导顿了顿，呷了口桌上的茶水，接着说，“我在省里已经六年，我难道不清楚现在依然在隐蔽流行的官大的到下一级检查，下面几乎都是在摆样子，搞表面作秀的文章蒙蔽视听吗？很多相当级别的干部就是热衷于接受这一套花花样式的奉送视觉盛宴的享受。不明就理地轻易表态，夸赞，实在是深恶痛绝的害人害民，损害干部在群众中的威信，对我们的事业造成了不可挽回的损失和影响。我之前听说过响玉县东顺针镇的橙子产业的故事，也看过相关的报道文章和视频资料。吃了东顺橙子，有一种别样的特别的说不出的感觉，好吃，吃了还想吃。”省里领导凝重的脸稍微露出了笑意，“但，我被官僚主义与形式主义的作秀产业模式弄怕了，心中置疑东顺镇橙子产业是否是镜中花的空幻，于是，我暗地安排身边的工作人员微服私访，到了东顺镇，扮作外地散客，以顺路游乐采买橙子的借口，对东顺的橙子产业作了一番调查，调查结果的真实性，最终促成了此次的亲自带队前来观摩取经。”省领导娓娓道述着对东顺橙子产业的赞许。“我在这里，有点喧宾夺主了，下面请市长吴博士讲话。”
　　省领导都讲了那么多，作了那么深刻精辟的对脱贫扶贫与农业产业发展的论述，提出了那么可操作性的真实性建议，作为东道主的市长哪能再过度阐释，给参会人员业已疲乏的神经徒增无畏的折磨呢。于是，吴博士只说了几句承上接下的过度话，“刚才，省领导给我们上了一堂精典的农业经济与扶贫脱贫产业发展的精彩课，提纲携领，是多年来，难得的精典论述，我们要深刻领会，精确对接各地的自然资源与人文资源等手中特色，努力探索出各地多样有效的特色农业经济发展模式。东顺的经验值不值得大家去复制，如何去复制，我看。还是因地制宜为好。可以完全复制的地方要完全复制，可以提高完善的地方要提高完善，不适合自己管辖区的地方，不能照搬照抄，要立足地方实际，开动大脑，创新性借鉴。”吴博士同样，作出一番精彩简短的讲话，接着宣布，“我们到实地现场，到橙子产业园区去感受一番。”东道主李齐鲁紧随省领导和吴博士，在程芳的陪同下，带领参访人员走进了东顺的橙子产业园区。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哇，好大的规模，好大的工程，好壮观的连片成形的橙子园。”参访人员无不啧啧称叹。省领导情不自禁现场即兴说，“各位，你们看，我们眼前的这些地块，还不是起伏不平的大小山坡削平，连片搞起来的。只是，这里的地势相对开阔平坦，不说一望无垠，但，绝对是其他市州难有的区位地理优势。所以，我们要因地制宜用好各个地方的地理环境，选择最有比较优势的农业产业。不能说，大家都去搞橙子，或者茶叶那类的雷同没有差别的老路子。那样，是劳民伤财的浪费，是对人民最大的不负责。大家接着看。”省领导没有再说啥。程芳带着分管橙子产业的副镇长与专业人员，逐园对参访领导介绍橙子产业的具体情况。其间，吴博士的眼光在观望树上硕果累累的橙子和果园里机械与人力结合采摘果子的同时，余光不时偷望已然生育身材显得微胖的程芳，虽然身材发福走样，没能多年前那么苗条，但，婚后成家经过女人完整生理过程中的程芳，却是那么的别有一番风韵的楚楚动人，性感迷人，饱满的体形，配上俊俏的脸庞，闪亮的明眸，圆润的鼻子，真的比少女时更有不一样的青春和魅力。吴博士的那双多情的眼光逃不过程芳的捕猎，毕竟，两人此前的关系可不是一般的亲密。程芳早就知道市里的这个吴市长就是自己曾经深爱着的恋人，她也听闻坊间小道消息，知道吴博士背后的政治背景。程芳质朴平静的内心没有起点涟漪，她不想利用昔时的恋人关系，助力自己的政治发展。而且，她也知道，在十年来的严肃治吏的政治氛围下，任何寄希望以传统模式跑官、要官的人，都会面临着严重的处罚和清理，弄不好，更高的官位没有捞到，自己反而会丢掉头上的乌纱帽。程芳没有挖空心思去想得到更多的政治跃升，她只想默默无闻地在东顺镇党委书记的位置上，为东顺的百姓做出点对得起良心的权力范围内能做到的好事和善事。至于说到钱的事，世上哪个人不想钱。不想钱的人，是世上的傻子。一个镇党委书记，那点点公务员的收入，真的能够支付得起一家人的所谓超级幸福生活开支吗？答案当然是很难的。正常的公职人员的收入，客观说，可以完全支撑得起一家人的一日三餐的常规用度，但，要想更高层次更高品位的所谓美好生活，这点点收入可能还不足以达到标准。程芳的那个县城里的远房叔叔在程芳婚后，还想纠缠程芳，还想到重温旧梦。这个无耻的远房叔叔为了达到永远霸占程芳的目的，竟然不顾当初俩人约定的承诺，对婚后的程芳仍穷追不舍，并以公开俩人的隐密关系要挟程芳，试图逼迫程芳就范。但，已然在镇党委书记岗位上混得精熟的程芳，岂能容忍这个禽兽的远房叔叔恣意妄为。程芳祭出了玉石俱焚，同归于尽的大旗，喊话远房叔叔，如果胆敢迈出他所想的那一步，结果好自掂量。程芳说，光脚的难道还怕穿鞋的吗？就这样，远房叔叔的威胁恫吓，自然嘎然而止。对远房叔叔所背负的人情债、政治仕途债，程芳还得一干二净。作为所谓的青春付出的交易，程芳不可否认地从远房叔叔哪里获到了一笔算是背负着灵魂负重的可观收入。这笔不大不小的收入，还不是远房叔叔的灰色收入中的冰山一角。试想，远房叔叔怎么敢威吓程芳就范。事情抖露出去，远房叔叔还能像现在这般享受舒心的退休生活吗？当然不可能。程芳一身轻松的没有了远房叔叔这个恶魔的纠缠，一身心地扑到了东顺镇的扶贫脱贫橙子产业的构画和发展上，最终促进了东顺镇橙子产业的声名远播。程芳在东顺镇打造的橙子产业，引起了省市县三级领导和相关部门的重视与关注，三级领导默默注视着东顺橙子产业的发展进程，没有过多的前期官媒跟进与宣介，之前，昙花一现的各个地方农业产业教训太深刻了。省市县领导虽说不是杯弓蛇影，但，也怕没有深入调查，贸然鼓吹宣扬东顺橙子产业，会掉入以前花开即花榭的可笑境地。所以，各级领导，在静观东顺橙子产业达半年之久后，才决定召集全省的农业产业现代化现场观摩大会，取经东顺发展模式，助力全省农业现代化高质量发展。现场观摩会结束总结会上，站在东顺橙子产业园的出场口，省领导归纳总结，“今天，大家线上线下都看到了东顺橙子产业的发展真实情况，我不知你们有什么样的感受，但，我的感受很深，现场看了，更是冲击视觉与心灵。东顺橙子我们关注了很久，为何久久不在政府层面掀起学习借鉴和赶超的热潮。个中原因，大家肯定能猜得到，我们搞为地方谋幸福的民生事业，不能做表面的大投入少收益的功绩型文章，我们要做实的，要做大的。东顺的橙子产业投入和收益相比，有持续稳定的可观利润，这点，最关键。样式壮观，产品可口得与其他的橙子不一样，而且管理精细化现代化，这些，大家应该有所视觉上的感悟。我们到这里观摩，召开现场的交流学习大会，就是希望各市各县区与全省各乡镇，好好反思，为什么东顺镇农业现代产业化能做得这么精细精致出彩又赚钱，而我们的其他地方呢，却一而再再而三地重复做着同样的农业产业，大投入，少收益，有的根本上说，是亏本的表面收益，表面的搏人眼球的所谓农业产业化与现代化，实则劳民伤财，浪费国家地力资源、人力资源、行政资源与财税资源。不是自己家的地，不是自己家的钱，不是自己家的人，所以，我们没有人会去惋惜和心痛，我们没有人会感到汗颜，有的官员还自感委屈，说他对农业农村工作全身心的投入，一天到晚累得全身要散架，说什么费力不讨好。你费了什么力，你要讨什么好？为人民谋幸福，是我们公职人员应有的最基本的觉悟，难道你们干工作的唯一出发点就是要当官和发财吗？要当官，就不要想发财。当官和发财是廉洁自律中的两条永远不相交的平行线。你们不要以为我们上面的领导不知道你们在下面搞的那一堆又一堆的所谓的雷同的东施效颦般的农业产业化与现代化的培育和发展，其间，真是那么的干净纯洁又经得起财会审计制度的检验和检查吗？那绝对的是不可能的事。如果，我们挨个严查，恐怕没有一个真正的过得了关的所谓农业产业化与现代化的项目。如果，我们逐个的对照干部管理制度，你们最清楚，又会有几个真正绝对纯洁、绝对忠诚、绝对干净的干部，我这样说，同样不排除我在内，我也不敢说，我以前的政治仕途履职过程中，就是那么绝对的凡事完全彻底的符合制度与规定，也可能存在这样或那样的不足和欠缺。所以，我们今天开了这个现场会，除了交流借鉴学习之外，另一个重要的要求，就是希望大家，与往事挥手告别，以今天的现场会的视觉、听觉冲击和陏后各位领导的讲话精神为起点，从严从实要求自己，结合各地实际，有理有智地大胆闯出一条不输于东顺橙子模式的农业产业化现代化高质量发展新路子，奋力在我们脚下的大地上谱写新的发展篇章。”省领导当着全省参加观摩的领导干部即兴发表了敢于揭批现实中工作沉苛积弊的充斥着激情的鼓动性宣传讲话，省领导满怀着完成新时代经济社会发展使命的强烈责任感在全省吹响了新一轮的民生事业奋进号角。